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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一百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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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这位人鱼小姐，请问你是？】
眼睛猛地睁大，紧缩的瞳孔让眼前的人们一阵紧张，绿发的剑士手已经放在了腰侧的刀柄上，小驯鹿失败地藏在他的腿边，金发厨师挡在橘发女孩面前双拳紧握，船上黑发的男女背对着自己，使用能力在云海里翻找着什么。
“……什么？”
看着眼前同伴们陌生的眼神，乌索普呼吸急促，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颤抖，女孩迷茫地提问，耳边仿佛听到了梦境中难言的痛苦之语。
“哈哈，别开玩笑啊，娜美！我只不过是游了个泳而已啊，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样很危险，我以后不会了，我……”
伸出去的手臂左右挥动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格外白皙的皮肤，不可思议地张开嘴巴，她随着自己的心意想把手掌捏成拳头状，那只手也跟着动作。
“这是什么？”
抬起头，蓬松的卷发在脑袋上弹跳着，女孩的眼眶仿佛要裂开来的瞪大着，她开合着双唇，嫣红的唇色如此迷人。
“这是什么？”
温热的水流润湿了脸庞，女孩抬起双手，慢慢摸向自己的脸庞，声音嘶哑，带着不可置信低吼。
“别开玩笑了！！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涂白色颜料！”
从手掌传来的软绵触感，湿漉漉的脸庞让她的手变得滑腻，指缝间的水滴落在甲板上，梅丽号随着风晃了晃，女孩粗鲁地搜了一下眼眶，红色的泪痕仿佛在她脸上化了个眼影。
一直背对着她的黑发小子慢慢转头，破旧的草帽在他的脑袋上随风抖动着，蓝眸的女人还闭着眼。
“就算……就算颜料是快过期了……也不能……也不能涂在人身上的啊……这样……这样是洗不干净的……”
她踉跄着试图站起来，过重的翅膀让女孩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徒劳地换了个坐姿。
“喂，乔巴，说话啊……颜料这种东西，不好玩啊……”
小驯鹿茫然地眨眼，他翕动着鼻子，疑惑地看向对面的女孩。
“呐，娜美，帮我好好说说他们啊……”
橘发女孩举着镜子一动不动，她发觉自己的手臂太过高了，以这个角度那人无法看到自己的面孔。
“山治！”
金发厨子眉尾的圈圈抬了起来，挚爱美女的他眼里带着疑惑与警惕。
“索隆……”
绿发剑士已经将刀刃推出一半了，他抿着嘴唇没有放松的样子。
“路飞！！拜托！罗宾！！”
黑发小子缩回了手臂，蓝眸女人睁开眼，他们转过身，神情里满是疑惑。
航海士的镜子终于对准了位置，澄清的镜面反射出对面生物的模样。
那是一个女孩。
一个陌生面孔的女孩。
浅蓝色卷发蓬乱，美丽的脸庞白皙，暖橙色的瞳孔透亮，俏皮的鼻尖稍长，丰润的厚唇嫣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的眼眶，宛若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般红艳艳的。
以及，背后白茫茫的羽绒，仿佛带着生命般微微颤抖着。
这是什么？
女孩瞪大眼睛，她仓惶地抬头仔细观察，小小的镜面里倒映着人间的真实。
是翅膀啊。
是……翅膀啊……
是——
翅膀啊！！！！！
女孩瘫坐在甲板上，她的脸似哭似笑地皱着，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出，顺着脸颊挂在腮边。背后的翅膀在颤动，它们随着女孩激烈的情绪而微微抬起。
为什么是我啊？
乌索普撑起身子想要站起来，身后庞大的羽翼让她无法动弹，只能呆愣愣地继续坐在原地。两双翅膀扑腾了几下，它们缓缓扬起后开始向前收紧。
为什么是我呢？
天才狙击手抬起头，目光万分恳求地注视着眼前的人群。比女孩身高还要宽大的羽翼逐渐合拢，它们遵从潜意识的命令庇护起茫然的主人。
圣洁的羽毛根根分明，它们很健康，只是微微分叉着阻挡在长鼻子女孩和她认定的同伴之间。
暗处的沼泽在扭曲，刺耳的尖叫冲击着乌索普那脆弱的神经，一夜未睡的头疼和大喜大悲的苦闷滋养着心间难堪的噩梦。
翅膀快要合拢了，长鼻子女孩的眼前白茫茫，就好像自己还在之前所畅游的云海之中。
忽然，一只麦色的手臂拦在翅膀中央，在一片洁白中格外显眼，乌索普木愣愣地看着探身进来的熟悉面孔，纷乱的心神一时间无法控制。
蒙奇·D·路飞一如既往地大笑着，他拎起女孩脑袋后面的奇形鱼类，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哇——乌索普，你怎么还能用这种方式钓鱼啊！这鱼看起来好奇怪诶？”
“山治！快看啊！”路飞拎着那条扁扁的鱼类，他抵着快收拢好的翅膀冲厨师晃悠：“看起来很有趣哦，要不煮煮看呢？”
你有直面过太阳吗?
不，这种形容有些不太对，你有直面过如太阳般炽热的人吗?
那宛如神之子灿烂又耀眼的人，有着阿波罗般开朗的笑容，直率又天真，他是那么的强大又坚定。
仿佛……
仿佛世界上没有任何能困住他的事情!
“路飞……”乌索普瞪大眼睛，她看着眼前背对着瘦弱的少年，嘴巴张合着，用气音喊出他的名字。
那是个开启键，第二个人跳了出来，乔巴迈着自己独特发声的蹄子，快速跑到乌索普身旁，他焦虑地拿出背包后的医疗用具：“啊！这个气味！我闻出来了！乌索普！你又变身了吗？”
“是、是啊。”乌索普捏着挡在身前的翅膀，她打了个磕巴：“我……我刚刚……我刚刚在云海底端的时候，一下子落到了空中……”
隐约的哭腔被压抑着，长鼻子女孩感受到背后一阵刺痛，她屏住气后继续解释道：“不是之前……阿拉巴斯坦的大叔嘛，我当时就觉得翅膀好酷啊……”
“再之前的时候，我在战斗中被石碓掩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如果我有一双翅膀该多好，我就能……”
“我就能在天空中自由飞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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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云海中出现一抹褐色，追击而去的老者骑着粉色斑点的天马。
剧烈的震动传来，熟知云海特性的两人并没有其他动作，他们都知道这是下面青海出现的海流所冲击的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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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木帆船上气氛凝结，天然系代表站在天使外形的生物旁边。
以娜美为首，索隆和山治的三人组瞪大眼睛，他们看着眼前穿着乌索普衣服的生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说！路飞！”娜美合上镜子，她摸了摸脖颈间的蓝宝石：“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乌索普吗？如果只是简单的就衣服论证的话，绝对不够啊！”
“阿拉巴斯坦的那个芭蕾舞者。”山治可是在那人手上吃了不少亏，他同样认真道：“如果真正的乌索普被掳走了怎么办，虽然这位lady也、不，是非常可爱！”
“路飞。”索隆收回刀刃，不顾娜美的瞪视，永远拥护船长的他慢慢走向乌索普身旁：“乌索普？”
“直觉哦！”路飞冲娜美伸出大拇指，他举着手中的空鱼：“说真的，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山治，我饿了。”
“真是的！”山治挠挠头，他苦恼地扫了一眼那位肤白貌美的lady：“你能不能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我啊！是我！乌索普！索隆！相信我，我就是啊！”乌索普双手伸出翅膀所笼罩的空间，她握着剑士的手上下摇晃：“你还记得吗？我们当时已经练到二十公斤的铁片了！我的上臂训练也练了快一周了，我……”
注视到自己重新变纤细的胳膊，乌索普吸了口气，她看着索隆：“当时乔巴还在说，如果我在森林里练习就好了，因为他说【我开启鹿角强化追着你跑啊，这样的话，你就不用特地用这种方式锻炼下肢了】你想想，这是多么让人疼痛的训练方式啊！”
“娜美！娜美！”乌索普在原地挣扎，但背后的双翼像是树根，死死地将她压在原地：“天使之泪这个名字真的不好听啊，我到时候给你找珠蚌，找好多好多珠蚌，我们把外面的细钩上挂满珍珠，那样不是更好看吗？还显得很贵气呢，你说对吧？”
“难道说……”娜美捂住自己的嘴巴，她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的生物：“可是明明上来的时候还是古铜色的……”
“对了，山治！”长鼻子女孩没有停歇，她飞快地说着，生怕自己落下什么细节：“每次做炖菜的时候，你都会在一旁把所有的食材整理好，然后在下锅的时候快速处理，当时我问是什么原理的时候，你说【这样才能更好地保存食材的新鲜】……”
“在艾普斯·康萨德里面我就用了这种手法哦，可惜我的速度没有你那么快，好不容易做出来，结果路飞那家伙居然说，比不上你的手艺……那是当然的啊，你可是我们的厨师啊……最棒的厨师啊……”
“乌索普酱……”山治有些迟疑，但是回忆起眼前lady所说的一切，确实是在空岛之前，不，是在露露佳岛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么神奇的吗？就像阿拉巴斯坦的人鱼一样？”
“对了……罗宾……”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乌索普拽着索隆的手掌，她摇摇晃晃地直起腰：“每次吃下午茶的时候你都会挑淡一些的甜品，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对吧？我也是呢，所以、所以上次山治准备的下午茶是不是有很多咸口的点心，虽然是拜托山治做的，但是……但是我啊……”
“我……我真的是乌索普啊……”
“我记得。”罗宾眉头轻蹙，她回忆起乌索普之前跳下水救路飞的事情：“乌索普不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你怎么会？”
泪腺再也控制不住，亮晶晶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旋转，乌索普一一看着自己所熟知的同伴，身后的翅膀张合了几下，依然护在她的身前，细微的洁白的粉尘在空中飘动，但在一片白的空间下，并不明显。
“我不知道……我刚出海的时候就变成了女孩，我……我好不容易在阿拉巴斯坦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乌索普将索隆的手搂在身前，她的翅膀微动，又把刚刚走出去给山治看空鱼的路飞罩在里面。
好在这两双翅膀足够宽长，要不然还真做不到这些事情。
“哇——乌索普！你的背后！”艰难地清除羽绒上的鲜血，又去除掉不少碎肉，乔巴这才发现那件蓝色体恤已经报废，而里面的贴身衣物也是如此，他赶忙用蹄子按住两边碎裂的布料：“路飞、索隆和山治！你们快到船尾去！”
“诶？”路飞推销了半天都没把空鱼推出去，他有些不满地噘嘴。
索隆安抚地拍拍乌索普的脑袋，仍由对方将自己的左手捏得生疼：“听医生的话。”
“我明白了。”山治一怔，绯红窜上了金发小子白皙的耳廓，他视线飘动着拽起身旁的路飞和索隆：“给我一起走！”
没有了在身前的索隆，乌索普直面娜美和罗宾，在两人疑窦的眼神中，乔巴拟化成壮汉模式，他小心地抵着长鼻子女孩的后腰，将因为羽翼而动弹不得的她抱向储藏室门前。
不过因为翅膀实在太大，就算被乔巴人为地收好，但依然挤不进窄小的门框。
破损的布料无法二次利用，之前吊带连衣裙也派不上用场，娜美只好下楼去找寻自己之前购买的一些衣物，只留下罗宾站在乌索普的眼前。
“罗宾……我……”
乔巴钻到男生宿舍找寻仪器，黑发蓝眼的女人发动能力，将船尾处的三人控制在原地，特别是努力想要离开原地的山治，同时也小心地拉住乌索普背后的衣料。
“伟大航路上会有很多很奇怪的事情，就比如之前的彩虹之雾。”
“……谢谢，罗宾。”
储藏室内传来蹬蹬的脚步声，娜美飞快地推开门板，她举着手中的布料：“我找到了这个！只要套一下腿和脖子就行，刚好适合。”
她手一抖，是一条米色的收腰紧身露背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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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中央，褐色在飞速移动，粉红天马一时有些跟不上，他们的追逐战线拉得有些长，以至于前面的褐色运用自己纯熟的技术甩开身后的天马，快步滑向远处的木帆船。
拉着索隆和路飞直奔船尾的山治轻咳一声，他直直地看向远处的云海，用余光扫了扫背后的两人，不露声色地往休息室旁边的走廊移动。
“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啊。”只是单纯举着空鱼，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路飞皱紧眉头：“比起这个，难道不应该去厨房吗？山治，你看啊，空鱼！”
已经快靠近走廊的山治一顿，他面色漆黑地转头看向路飞：“这种事先等一会儿！再说了距离上次吃饭只过了一个小时！你的胃是通向大海吗！”
“呵。”索隆冷笑一声，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山治：“你准备去干什么？”
“我只是散步！散步！”山治欲盖弥彰地强调了一下，他忽然笑了起来：“我说，其实你也很想吧？上次在阿拉巴斯坦，你可真能沉住气啊。”
“你在说什么蠢话？”剑士怒极反笑，他抚了抚有些闷闷的胸口：“以为都和你一样吗？花痴厨子？”
“哈！那是谁每天都在……”山治停顿了一下，他慢慢看向路飞：“你小子该不会！”
“什么？”路飞还举着空鱼，他不明所以地看向山治：“要煮这个吗？”
谁也不知道战斗是怎么发生的，等回过神来，三个人被无数手臂捆住，原本就已经快走到走廊的山治忽然眼前一花，被特殊对待的他直接被拉到尾炮的旁边。
看着眼前冲自己眨巴眼的路飞，再看看面无表情的索隆，金发厨子郁猝地叹气。
储藏室前的状况有些令人害羞，因为无法进入密闭空间内，再加上翅膀实在过大，乌索普只能领着娜美和罗宾一同走到桅杆前更换衣服。
不过好在新生的羽翼非常宽长，能够牢牢地将乌索普全身遮住，同时还能将两位娜美和罗宾两人揽在翅膀所构成的空间里。
笨拙地脱掉破损体恤，换掉湿透的吊带裤，乌索普努力催眠自己不要太过注意两位同伴的目光，她知道她们是在检查自己身体上的细节。
从云海落下那一刻，自己的身躯仿佛被淬炼一番，新生的皮肤细嫩白皙，但也能看出来之前的过深伤口，比如后腰处一枚显眼的红痣。
后腰的红痣是刚出海时观察到的，那个时候……
“乌索普，这个是套头的哦。”娜美抿嘴轻笑提醒，她上前协助，却意外摸到了对方手指上的伤痕：“啊，昨天不小心划到的吗？”
“嗯……昨天和人猿一起搬东西的时候没有注意，被铁钉扎到了。”乌索普理好裙摆，她头疼地摆弄着眼前的一团布料，好不容易才找到头套的绑带：“还被乔巴骂了一顿，说破伤风什么的……”
在娜美的提醒下，长鼻子女孩套上自带打底裤的裙摆，正准备埋头将身前遮挡布穿上时，一阵破空声响起。
乌索普下意识抬起头，头顶上出现一个身影，她诧异地瞪大眼睛，直直地与那个带着木板面具的男人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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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帕，别名山鬼，一个云生云养的空岛云隐村人士。
作为山迪亚游击队队长，一向以带领山迪亚战士为了夺回故乡与神之国度为最终目标而斗争。
日常为打架、计划如何和艾·尼路打架、以及消灭空贼，今天在一次日常清理活动时，亲眼目睹地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事情。
身为空岛的女人，居然在空贼船上直接换装！
实在是……
木制面具后，瓦帕满脸通红，他深深地吸气，努力安抚自己快要炸裂的心情。
太不知羞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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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间，拿好仪器的乔巴刚将自己的脑袋探出宿舍入口就看见了不速之客，他连忙大喊：“敌袭！”
“轰——”
脑海像是被炮轰一般，乌索普猛然涨红脸，她下意识揽住自己的胸口，身后的羽翼也随主人的心意而动，上方的两翼猛然收紧，将站在翅膀空间里的罗宾和娜美压向长鼻子女孩，而下方的翅膀则包裹着她的双腿，整个造型像是合拢的蚌壳。
猝不及防被压住的罗宾打乱了心神，能力不知不觉中消失，只能与娜美挤作一团。
船尾哀叹的山治忽然感觉自己身上一松，他欢呼一声赶忙跳起，正准备进行自己的探险时，听到了中甲板上的声音。
“何等的不知羞耻！”
那是一道陌生的男声响起，山治像是被戳到了什么，刚起身的路飞和索隆只能看到他飞奔的背影。
索隆冷着脸提高速度，他猛地跳起，几个呼吸就回到了中甲板上，与路飞和山治呈三角状包围了那个只围着羽裙的男人。
“不能原谅！！”金发青年的声音很有特色，他一边狂奔一边怒吼：“到底是谁！”
“居然能看到天使状态下的乌索普酱的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