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不必知道，爱你的我是谁——《正义守望者》同人》尹培越

12、SIDE B 坎贝尔（6）

　　SIDE B 坎贝尔
　　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周，对于很多悲观的人来说，黑色星期一之前的夜晚会显得尤为沮丧，也许这就是街上人人都急躁不耐的原因吧。
　　可是我也知道，如果再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我们提供照片上女孩的消息的话，今晚又将会有一个生命消失。我现在非常后悔，早上为什么要花时间去那个心理诊所，或者直接投入工作的话，现在就已经找到那个女孩了。
　　而最让我懊恼的在于，去一趟心理医生那儿，我却更加地迷茫起来。
　　“神经病。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暗自骂自己，捏扁了手中的啤酒罐，冲到一位同事身边。那位同事正拿着加印出来的相片向路过的人询问，可是没人停留。
　　我承认酒精使得我有些冲动，我一把抓住一个高个儿，对他说：“先生，请问您看过这个女孩吗？这个女孩现在有生命危险。请您再仔细确定一下，您看过吗？也许在路边？也许在车上？也许……该死的，你到底看过没有？”
　　我几乎咆哮起来，望着眼前恐惧呆滞的高个儿男人，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防患了声音继续道：“那好吧，有情况请及时联系我们。可以走了。”
　　那个男人迅速地离开，嘴里还嘟囔着什么。我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思考，大脑一片空白。我只知道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做的，和上一次没有任何区别。
　　我开始咀嚼自己所谓的悲痛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然后念头就一下闪到几年前，我想我的脑袋真的被酒精烧坏了，竟然忘记那是一年前，还是三年前的事情：我追逐那个家伙，开枪了流弹反弹在自己身上，我美丽的黑发情人在火中凄厉地呼号……
　　如果我不喝酒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记得更清楚，或者活得更健康。——这么想着，我又干掉了一罐啤酒。突然，我的同事们注意到一个滑滑板的男孩，他一见到我们手中的照片便开始迅速地离开，几乎是一种职业性的灵敏，我们立即追赶过去。
　　“噢，别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害怕……”当我揪住那小子的衣服的时候，他颤抖着哀求。
　　我嘲弄地哼了一声，问：“你见过这女孩？”
　　他点点头，见我收起拳头，似乎松了口气，主动地说：“我曾经和她过过几个晚上。”
　　“少废话，她人在哪里？”同事一把拍在男孩后脑勺上，大声道，“快带我们去找她。”
　　几分钟以后，在男孩的指引下，我们的警车开到一幢残破的大楼前。“在六楼停车场，我们刚才生了一堆火……”他解释道。
　　我没空应他，直到女孩在这里就好了。一挥手，所有人跟着我迅速地跳下了车。
　　正当我们感到欣喜的时候，眼前发生的一切将我们，至少是我，迅速地打入了地狱。——六楼微弱的火光下，空空如也的落地窗前，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一扬手，所有人只看见那个女孩如同折翼天使一般跌落下来。
　　我听见身后女孩身体砸在车顶上发出的轰然巨响，心有一瞬完全麻木了。我听见纷杂的脚步声从我耳边掠过，无数的人影冲上了这幢大厦，可是除了那个女孩下坠的身影和那个恶魔的身影，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反应在我脑袋里面。
　　我感觉到处都是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新死的味道。不是霉烂，不是腐臭，而是屠宰场可怕的气味，如同新血刺喉。——这样温暖、腥膻的空气压迫得我无法呼吸，头疼欲裂。
　　“他逃了。那个恶魔，居然能在我们眼皮底下逃脱，突破重重封锁。”搭档回来的时候拍拍我的肩，沮丧地说。
　　我下意识地从车里捞出一罐啤酒，顺着车子慢慢坐下来，车顶上还没有凝固的血液一滴一滴滑落到地面。
　　“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我发誓。”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我装作豪情满腔地说了一句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