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不必知道，爱你的我是谁——《正义守望者》同人》尹培越

11、SIDE A 格里芬（六）

　　SIDE A 格里芬
　　那是一幢即将拆除的大楼，他们在那里生了一堆火。我踢了踢脚边的录音机，靠着墙蹲下来。点燃香烟的时候，我想，如果滑板男孩今晚一直待在女孩旁边，我的录音机就白买了。
　　其实说真的，虽然这个流浪的黑发女孩可能是我盯上的舞伴里面首个主动放弃的，但我心里并没有很难过，甚至可以这么看，我对此是隐隐期待的。——为什么会期待失败呢，我思考期起这个问题来。于是微微转过头，注视着那堆燃烧的火焰。
　　我狠狠吸一口烟，这丁点大的火光怎样也比不上两个人的温暖。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在聊天……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他们在唱歌……
　　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在亲吻……
　　两个半小时过去了，他们开始争吵……
　　目送滑板上男孩未曾回头的背影，我摁熄今晚的第二十根香烟，缓缓拎起那个残破的录音机，走到女孩身边。
　　她正在哭泣，脑袋深埋在膝盖中间，肩膀随着抽泣声轻轻颤动。也许是听见我的脚步声，她缓缓抬起头，倔强红肿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
　　如此神情让女孩像极了某种无家可归的犬类动物，悲伤孤独却桀骜不驯。
　　在心里叹一口气，我蹲在她身边，摁下录音机的摁钮，听见舒缓的音乐飘出来，我说：“嘿，还记得我吗？”
　　她没有回答，依然直直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认出我来的原因。
　　我垂下眼睛，努努嘴，接着道：“好吧，我的小姐，愿意和我共舞一曲吗？”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她撇撇嘴唇，指着录音机告诉我这首曲子不好听，可不可以换一首。我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随意挑选里面的音乐。——一直以来，我都希望我的舞伴感到温暖和愉快。
　　女孩的手刚碰触录音机，我忽然发现她眼色改变了，变得非常凌厉。她迅捷地抓起录音机狠狠地砸向我的脑袋。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只能连忙伸手抵挡。
　　——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姑娘。我忍着痛在心底苦笑。
　　重新站起来的时候，我只听见了她急急远去的脚步声。绝不能让她逃了，这会破坏我所有的计划！！！这么想着，我迈开步子追了过去。这个空旷的停车场已经废弃很久了，我眼前晃过惨白的墙壁和残缺的柱子。——我可爱的舞伴也许正躲在其中的一根柱子后面，如果这里足够安静，也许我能够分辨出她的位置，可惜整个空间充斥了脚步声、心跳声、还有可怕的回音。
　　我双手撑住膝盖，粗粗地喘着气。在我平稳下来的时候，她就不得不暴露自己了。一分钟之后，我尽量放轻了脚步，朝我的四点钟方向走去，那根柱子下面堆放着一堆杂物。——现在，我可以听见那杂物里面传出微弱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声音。
　　多么美妙的声音！！！听着由远及近的警报声，心中的快感开始迅速地膨胀，以致于我不得不开始怀疑它们即将要挤破胸腔涌出来。
　　时间刚刚好，坎贝尔，这次就让你紧跟我的脚步吧。——这次也许我就死在你手中。
　　我微笑着一把挥开堆积在地上的杂物，那下面有一个管道入口，我黑发的姑娘正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在管道里。我向她伸出手，她往里缩了缩。我叹着气说：“我是为你好，为什么要害怕呢？”说完，我用了点力将她拉出来，扶她站好。
　　我掏出纸巾，轻轻地擦干净女孩脸上的污渍，带着她来到没有玻璃的落地窗前，对她说：“上面很孤独，下面人那么多，你也许会觉得温暖的。”
　　将女孩推下去的那一刻，看着楼下停满的大大小小的警车，我突然觉得那些闪烁的警报灯非常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