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之中，不必知道，爱你的我是谁——《正义守望者》同人》尹培越

13、SIDE A 格里芬（7）

　　SIDE A 格里芬
　　今天是周一，对大部分来说，是一个沮丧黑色的日子。但就我而言，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早上从旅馆里出来，我想我也许该去找一找坎贝尔的心理医生，她叫，对，波莉•柏尔曼小姐。现在她坐在我面前，这位小姐并不十分美丽，我实在想不通坎贝尔会看上她哪一点。也许往好一点的方向，坎贝尔其实也没有喜欢她吧。
　　我想我是个抗拒而且不配合的病人，因为女心理医生最后愤怒地对我下了逐客令。而事实上，我只不过尝试和她探讨一下关于孤独和冷漠的话题。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达到我的目的了。——至少我知道，波丽小姐习惯在治疗过程中录音，然后把病人的资料归档整理，存放在她办公室的文件柜里面。
　　不知道坎贝尔的治疗资料在第几格呢？我走出诊所的时候，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微笑。
　　这么想着，我忽然难以自制地给坎贝尔打了个电话，希望他还在公寓。据我所知，他凌晨在回到家里，应该没这么快离开。可惜电话铃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我摇摇头，下一个电话打到联邦调查局。——接通电话的家伙是个热心肠，他告诉我，大家都在找坎贝尔。我有些恼怒地挂断了电话，该死的，既然有这么多人都在找他，那我算什么东西？！
　　在街上晃悠一阵，我已经顺便到一家中国餐馆吃了午饭。这里是坎贝尔喜欢的饭店，我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手指摩挲饭桌的时候，我想，也许坎贝尔也曾碰触过这些漂亮的木质纹理。熟练地用筷子进餐，坎贝尔这么钟情中国料理可一直无法顺利地使用筷子，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知道我其实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呢？
　　就这么无聊地度过了三四个小时，当我再次来到心理诊所楼下的时候，波丽医生正往相反的方向离去。曾经大学里攀岩训练给我很大的帮助，从顶楼顺利地进入了心理诊所，我小心翼翼地翻查出坎贝尔的档案，并不是很厚的牛皮纸袋，竟在我手中显得格外沉重。
　　从大厦里出来时，我向遇见的每一个人点头微笑，他们也亲切地回礼，似乎我们关系非常亲厚。如果在平时，我一定会冷笑着看待这种虚伪，但今天，说得没错，今天，我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夹着纸袋走过骑楼，昏黄灯光的玻璃橱窗里电视屏幕正在播放着新闻，说得是我昨晚的干的事情。看样子我给芝加哥的市民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扰，天知道事实上我只想念着坎贝尔一个人而已。民众对联邦调查局的能力有了质疑，坎贝尔应该很不好受吧。——这是他玩消失的原因么？
　　我掀掀嘴唇，企图露出一个了解的微笑。可是下一秒，新闻播音员说出的话让我浑身冰凉，坎贝尔被同事发现昏厥在自家公寓里面，现正在医院治疗观察。
　　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发现自己几乎要拿不住手中的资料带。该死的，早上我找不到他就应该担心他有没有出问题的。我让自己冷静一下，小跑着回到车上，开车来到新闻报道中坎贝尔接受治疗的医院。
　　想要了解目前深受关注的人物身体状况，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可以随意地向医院进进出出的人询问打听，可当我打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我却退缩了。
　　我突然觉得我其实并了解自己，就好比现在，不明白为什么害怕和沮丧。害怕坎贝尔认出我是电梯里面的男人，还是害怕坎贝尔拒绝我的关心。这样的不肯定，真是一件煎熬人的事情。
　　我看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将文件袋里坎贝尔的治疗录音播放出来。
　　——“他想念你，你呢？坎贝尔，你想念他吗？”
　　——“我，不知道，这真该死，不是么？”
　　整个晚上，我反反复复地听这段录音，在医院外面的停车场上陪伴着病床坎贝尔，而他并不需要知道，这一切只因为——他说，他是想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