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之子》恋悠灵

16、战神之子2

　　第十六章战神之子（2）

　　"我07年回内地，我回来的时候那些人已经在那里，除了维特。"
　　虽然贾凌一直想要避开那些值得怀疑却不想怀疑的人，可是只要说出了一个，其他的人也必将有千丝万线的关联，他说出维特，那么之后便是维维安，维维安是谁？那不就是小鱼儿的孪生姐姐？再往后呢，小鱼儿心心念念的那个人难道也是？贾凌嘴角现出讽刺的笑，真荒唐。
　　宋宾没有再逼他，一个人的决心不是能逼出来的。宋宾有大把的时间等，他如今的角色，就像一个心理医生。他对几年前的那场杀戮并无兴趣，他唯一的目的是消除贾凌心中解不开的魔障，那个一直困顿他让他无法向"英雄"称谓再迈出一步的魔障。
　　贾凌没有去找凌洋，他回了一趟学校，无故旷课的后果是扣掉所有出勤分，这就意味着贾凌无法得到这一年的奖学金。可能是心里要权衡的事情太多了，钱的问题似乎已经不是他最大的问题。贾凌在学校里浑浑噩噩过了几日，这一天刚走出学校大门，就被一辆银灰色的福特拦住了，驾驶座上坐着的是鱼小鲫，他带了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看不见表情，可嘴角是有笑意的。
　　贾凌坐上去，摆出生硬的笑脸："小鲫哥找我？"
　　小鲫不可能不知道当日在公海上贾凌被潜水舱甩下，他不问，可能是不屑，也可能觉得这些不是值得他在意的问题。唯一有变化的是，小鲫不可能对贾凌再无防备，只是贾凌有极强的个人魅力，让此时此刻的小鲫还不舍得抛弃。
　　"有件事用你，晚上西街外等。"
　　贾凌"哎"了一声，很有眼力的下了车，目送小鲫离开。贾凌的笑脸瞬间坠下，鱼小鲫，是不是该让他重视的角色，今天晚上就会分明。
　　贾凌准备回家洗个澡，车钥匙刚开了那部小机车的锁，就听见有女人喊他的名字，而这所学校里，能用这种语调喊出他名字的人，只有谭美琳一个。
　　贾凌忽然想起，似乎还欠这女人的钱。
　　谭美琳找到贾凌并不是想让他还钱，相反的，却是要给他送钱。
　　"我需要个帮手，你开车怎样？"谭美琳把一个装着钞票的信封从背包里掏出来，拍在贾凌手心里："这是报酬。"
　　凭触觉及重力，这信封里也有一万块。
　　贾凌本能把钱推回去，却被谭美林横起的一只手挡住："我不想说多余的话，因为你姓凌，所以我才会用你，而且......."
　　贾凌皱起眉头，又一件他无力招架的事情。贾凌之所以能在这里读书，身份已经通过各种关系澄清并保护起来，谭美琳能轻松知道他的身份，不管她用到了什么人，贾凌都不能再小看这个女人。
　　"而且什么？"
　　谭美琳眼睛里显出闪烁的笑意："你帮我调查出我需要知道的，我便来帮你的忙，虽然我不可能告诉你答案，但我会引导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贾凌目光一抖，窥测着说："你知道我想去什么地方？"
　　谭美琳转身钻进一辆小型轿车，车是女士系，看样子是她自己的。她坐在驾驶座上招呼贾凌上车，贾凌正踌躇的时候，谭美琳隔着车玻璃不紧不慢地说了一个字。贾凌浑身一抖："你说什么？"
　　谭美琳笑得更深，像是在调戏一只可爱得小宠物："夏，夏天得夏，夏长河的夏！"
　　贾凌二话没说，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你是怎么查到我的？"
　　谭美琳丢给他一句："就那么查到的。"
　　就那么查到的？多轻松的话，贾凌也想很轻松的查到他想知道的。为什么他的代价就要这么多，除了肉疼就是心疼。他忍不住侧过脸看了一眼谭美琳，这女孩一定过得坎坷，眼睛神态过早地蒙上了一层盔甲。贾凌自认为同龄人里自己经历得已经足够坎坷了。贾凌不想多想，事实上他不想在女人身上浪费太多目光，有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得了臆想证，只要眼神稍稍在同龄美女身上转一转，就会看见小鱼儿的影子。这几天他又频繁地看见那个单薄孤僻的影子，因为......战神之子。
　　"我脾气没你想得那么好。"谭美琳冷不丁冒出一句。
　　"啊？什么？"
　　谭美琳百忙之中看了贾凌一眼："你再拿那双狗眼睛盯我，我会忍不住把你踢下去。"
　　狗......眼......睛......
　　贾凌难以置信地目视前方，到了目的地都没缓过神来。
　　谭美琳下了车绕到贾凌车窗边，贾凌本能把身体往左边倾一倾，生怕这女人又冒出什么话来。
　　谭美琳自然无视贾凌这番举动，凑到贾凌耳边小声说："你每天就在这个地方盯着。"
　　贾凌朝谭美琳目光所指处看了一眼，警局？刚要问究竟，被谭美琳甩过来一张照片："帮我盯这个人。"
　　贾凌非常不喜欢谭美琳对他的态度，这女人一副大小姐做派是贾凌最讨厌的。贾凌往照片上看了一眼，瞋目："周忆？"
　　谭美琳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显然她已经知道贾凌对周忆的了解程度："不要急着问我为什么，这个人对我有用对你也有用。"
　　贾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眉头散去，说："看样子，你知道的比我要多。"言下之意，你为什么不自己盯。
　　谭美琳笑得幽深："这不是女人该干的活。"
　　贾凌很想无视她，但被她的眸子晃得无法收起眼神，这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
　　谭美琳见他看得起劲儿，正要发飙，贾凌的手机突然响了，贾凌一看见手机上的好码，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下了车，冲进旁边的咖啡馆。谭美琳愣在原地，整整两分钟都无法回神。
　　等回过神来，贾凌正从咖啡馆里优哉游哉地走出来，谭美琳问他："你没病吧？"
　　贾凌突然好脾气地抓了抓脑袋，指着对面警局说："你说，警局门前挂那么大的钟多不吉利？"
　　谭美琳也转过身朝警局门口的硕大建筑物飘了一眼："是哦"
　　就算你在警局门前建个钟，也不要弄成响钟啊，一分钟敲一下，街头街尾都听得到，这不是扰民吗？在这种地方盯梢，虽然是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可是这么大噪音，某人打电话来不就露馅了。
　　贾凌抓着下巴深思，问问宋宾有什么办法。
　　贾凌自顾自上了车，招呼谭美琳："送我去一趟机场。"
　　谭美琳站在车外看他，她也不喜欢贾凌对她这种说话态度，更多的是好奇："你也算是名门之后了，怎么一点世家子弟样子都没有。"据她听说，凌家里随便拿出一个喽啰，都是不可轻视的角色。谭美琳上下打量贾凌，怎么都不觉得这小子有过人之处。
　　以往如若被人这般自来熟的要求送去目的地，谭美琳多半会暴力相向的。这个时候的谭美琳似乎被贾凌身上的一些东西感染，好像她并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何况，这个贾凌不止一次的帮她，出于礼尚往来也应该顺路捎他一程。
　　贾凌当然看不出谭美琳的心里活动的，到了机场甚至连一句好好的谢谢都没有说，便消失在了人流里。贾凌一路小跑，终于见到了正要进安检的凌洋。
　　"二叔"
　　凌洋百忙中回了头，见这小子真的来送机，颇有些兴致地转回到贾凌身边："你这婆婆妈妈的性子，还真是遗传了你老子。"
　　贾凌想翻白眼，又怕惹凌洋不快，便急着转移话题："这次走多久回来？"
　　"我也很愿意回来，就是希望下次回来的方式不要这么仓促。"凌洋在最后"仓促"二字上做了重音，听得贾凌直吐舌头。
　　凌洋盯着贾凌瞧了一会儿，突然说："下个月回澳门一趟。"
　　贾凌怔了怔，问："为什么？"
　　凌洋知道贾凌明白，这时候他不想责备这孩子，只冷着口气说："你老子过寿。"果然在贾凌脸上看到了一丝为难，凌洋心疲力竭，不想就这对父子的问题再发牢骚，声音似乎又降了几度，缓缓说："回来吧，你不是对很多事情都好奇？趁这个机会找当时人问一问，有些只要问就能得到答案的事情，没必要偷偷摸摸达成。"
　　凌洋轻描淡写的一番言论，把贾凌的心挑逗到了嗓子眼，贾凌支支吾吾："哪跟哪儿啊，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
　　凌洋抬了抬眼皮，讽刺："那个昆仑，哪里都不如你，唯独一点我瞧得上，就是回护你这番情谊。"
　　贾凌撇撇嘴："什么叫哪里都不如我，我脸皮可没有那么厚。"
　　凌洋轻笑，眼见贾凌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看这孩子脸色由白转红，心情就莫名奇妙的好起来。
　　"昆仑他怎么样？"贾凌再笨也知道这话里的所有信息，昆仑回护他，即昆仑替他受了过，即那个人已经知道他上了游轮，即二叔也知道了这一切，可是......
　　"你在想我为什么不动你？"凌洋吐了一口气，看得出在上海的这些日子，过得并不轻松，也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比为难这小子更要紧，也许是他突然不想把贾凌的羽翼砍得精光，总之，在这件事上，凌洋并没有觉得这小子十恶不赦需要惩戒。"已经有人替你还了欠债，债这东西背得久了，就该还一还的。"
　　凌洋拍了拍贾凌的肩膀，很洒脱地道了别，最后提醒："你也欠了我很多债，下个月之后，考虑给你清零怎么样？"
　　凌洋虽然是笑着说的，贾凌却觉得背后刮起嗖嗖的冷风来。下？个？月？之？后？，呵，表现得好清零是字面意思，要是有一点让他老人家不满意的，这清零俩字恐怕就会变成"还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