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之子》恋悠灵

17、战神之子3

　　第十七章战神之死 （3）

　　"他看上去是个好好先生，其实连鱼江都弄不懂这个儿子。"宋宾一边开车一边对鱼小鲫作出评价，见贾凌靠着座椅并无兴致，忍不住提醒，"一会儿你见机行事，如果有危险，我会现身。"
　　最后这四个字把贾凌逗笑了，揶揄他："现身给我收尸？"
　　对贾凌言语里赤裸裸的鄙视，宋宾倒是很上道的习以为常，他故作轻松地笑："小看了我，就是小看你自己。"
　　贾凌突然不笑了，侧脸皱眉地盯着宋宾看了一会儿，忧郁地说："你们都说我是个狠角色，最后失望的只有你们自己。"自从机场里凌洋说了那一句"昆仑哪里都不如你。"贾凌就没办法平静，在贾凌印象里二叔并不是个护犊子的人，更没必要在他面前说出这么矫情的话，而且这句话也并不是用嘲笑的口气说出来的。贾凌想问问他们，你们从我身上看见了什么，怎么我自己没有半点过人的觉悟？
　　宋宾在西街口把贾凌放下，令贾凌意外的是，鱼小鲫竟然也是只身。他穿着与平时不一样的衣服，从阴影里慢慢朝贾凌走来时，贾凌便知道，之前是自己小瞧了他，这个鱼小鲫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小鲫哥。"贾凌又端出一副殷勤的嘴脸出来，鱼小鲫却是自嘲的一笑："别这么叫了，我可当不起，凌思田。"
　　墨镜遮住了鱼小鲫的半个面孔，他眼睛里的所有情愫被镜片挡得严严实实。贾凌想起在台北最后那几年，那时候二叔总带他去实战场玩儿射击，他最喜欢端那把狙击步枪，特别是把猎物兜进准星里的感觉，猎物毫无察觉，命已经在他手上，是生是死全靠他的喜好情绪。如今，被墨镜下的一双眸子审视，让贾凌有了种我为鱼肉的错觉。贾凌这个人有时候似乎有些脾气，别人对他礼貌相待他便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一旦嗅到了些危险因子，贾凌整个人就会发出一种不一样的气场，类似于戒备，却并不突兀。
　　贾凌对着他并没有把惊诧摆在脸上，虽然他内心已经在翻江倒海。他尽量让嘴角拉出一个完美的礼貌笑容，一天之内被两个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这感觉如坐着过山车一样不真实。
　　鱼小鲫摘下墨镜，态度却不像从前，对贾凌的笑似也真诚了些，这个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优雅的，是一种融进骨血里的生活习惯，一举手一投足，每一个姿势自然而然的就带出来的。所以，当鱼小鲫放下态度用一个笑容示好，贾凌便在同一时间，放下了心底的戒备，这虽然不是个好习惯，但贾凌的确出于本能。
　　"我一早知道你不简单。"鱼小鲫这般开口。
　　贾凌没有说话，对于未知的事情和自己无法确定的事态，贾凌一般都不知道如何作出回应，大多数时候都会采取静默等待的态度。
　　鱼小鲫却并不意外："你这个人哪里都好，就是一双眼睛太容易出卖人，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其实你不善骗人，也根本骗不过精明之人。"鱼小鲫不等贾凌作出反映，便说了一堆评价，最后把手里的墨镜塞进贾凌手上。"如果眼睛总是出卖你，不如把它隐起来。"
　　鱼小鲫的一串话让贾凌有点不知所措，他这个人在人际交往方面有些窝囊，别人稍微友好一点，他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此处只有生硬地说："既然这样，找我出来又为何事？"
　　鱼小鲫突然哈哈的笑起来："说你不会骗人果真这样，你看，我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贾凌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表情僵硬："身份这东西，我从来都不在乎。"
　　鱼小鲫这才似听到了着要的话，表情跟着严肃起来："我找你出来，不是我有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你，你这么处心积虑地靠近我，找我有什么事呢？"
　　鱼小鲫目光灼灼的看着贾凌，贾凌被这样的目光看着稍稍有一些烦躁，就像有人发现你是个贼，又当面揭穿了你一样的不自在。"啊？"他出于本人所能拿出的最大的礼貌，不知所谓的应了一声。
　　贾凌以为鱼小鲫会再次嘲笑他，鱼小鲫却没有笑，一双明目落在贾凌身上更加深沉："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鱼小鲫目光不移，坚定地说："你想知道鱼家和冷家的渊源？这很好办，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贾凌在他眼里看不出玩笑的味道，他突然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从谭美琳到鱼小鲫，这两个人似乎都想用一个方式和贾凌做交换，可是自己到底有什么是值得非他不可地交换的呢？贾凌没有说话，静静等待鱼小鲫的答案。
　　"如果有一天你和维特这个人到了你死我亡的境地，请你手下留情，留他一个活口。"
　　贾凌听到了"维特"又紧接着听到"活口"，眉头不受控制地皱起来："什么意思？"
　　鱼小鲫忽然生了一种痛快的戾气，几乎是冷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这个人的命，我要亲手结束。"
　　"是因为鱼鲤？"
　　贾凌与鱼小鲫同时回身，宋宾正站在七步开外。鱼小鲫眉头深皱，不为自己的话被人窃听，而是警觉这样的距离听到贾凌与他的谈话，简直是天方夜谭。而且，他轻松说出口的那个名字，让鱼小鲫没有办法冷静。
　　"你是什么人？"
　　宋宾走到贾凌身边，在他右手位站定，这是一个谦逊的位置，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贾凌说："他是我朋友。"
　　"我是宋宾。"贾凌忍不住侧身，好像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在宋宾嘴里说出来，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平日一脸堆着的笑意顷刻间都没有了，表情却仿佛还是温和的。"上次在牌桌上，很抱歉我没有明示身份。"
　　鱼小鲫的脸拉长，眉毛都快竖起来："你怎么长成这样？"
　　宋宾冷着脸回应："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贾凌不明白这么脱线的两句话怎么会如此阴狠地被说出来，他把视线从宋宾脸上离开，又注视到鱼小鲫脸上去。得出能够得出的唯一结论："你们认识？"
　　鱼小鲫咬着牙："见面不如闻名。"
　　宋宾满脸得意："彼此彼此。"
　　贾凌内心无力，丝毫没有办法加入到二人的暗自较劲中去。幸好两个人还有"大事绷于眼前"的觉悟，稍稍别扭了一阵之后，便将"战场"转移到了鱼小鲫提供的私人会所。
　　这几年西街如这样的会所已有三家，其中两家都是谭昌溢的。第三家金主姓孙，是鱼江的挚交好友。
　　刚在沙发上落座，宋宾便开门见山："抛开个人恩怨不谈，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能够与我们合作的唯一条件。"
　　鱼小鲫看一眼贾凌，不知道宋宾能否做得了贾凌的主。贾凌的半个身体陷在沙发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对宋宾与鱼小鲫的争锋相对已失了兴趣。
　　"你们不觉得这条件很诱人？事实上你们好无损失。"
　　宋宾向贾凌看了一眼，这条件真的很诱人。虽然没有鱼小鲫他们也能得到迷局的答案，但这是一条捷径，在这件事上，时间或许能改变最终结局。
　　三个人都沉默着，更确切的说，是宋宾和鱼小鲫都在等着贾凌作出决定。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紧张的味道。
　　半晌，贾凌终于抬起头，他看一眼宋宾："你还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
　　宋宾泻了口气："这件事我过后再告诉你，因为之前不确定，所以怕影响全局。"
　　鱼小鲫惊异于宋宾对贾凌的态度。鱼小鲫和宋宾可谓从小便互相耳闻，他们承袭于一位老师，彼此却并没有见过面，只被当成互相奋进的影子。说是互相较劲，不如说惺惺相惜。对贾凌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凌昆的儿子，而只凭这么个头衔，就已经无法再对其轻视。
　　只是，宋宾这个态度却真的大出鱼小鲫所料。宋宾是什么人？他鱼小鲫承袭十年之时宋宾才刚刚入门，可是仅仅过去三年时间，这个被看成天才的小宾哥，就已经达到了让他无法企及的高度。什么互相较劲？什么争锋相对？那都是宋宾看得起他，事实上他从来没一次追得上他。
　　在鱼小鲫眼里，树一样存在的宋宾，竟然用这般口气回贾凌的问话。他又如何能小看了贾凌呢？
　　"我不是一个做什么事都预留退路的人。"贾凌这样对鱼小鲫开口。"维特的身份我不能确定，他若是陌路之人，你们的恩怨随便如何处理。若他不是陌路，我不会见死不救。所以，你的条件我不能答应。"
　　宋宾和鱼小鲫像看怪物一样看贾凌，傻子都知道，维特不是他的友人。
　　如果说之前的迷局，让猜测再每个人心中埋下了种子。那么走到了今天的地步，这颗种子已经发芽，紧紧地束缚住贾凌的心脏。维特虽然不是友人，维特所维系的所有人都与贾凌有关。贾凌虽然表面骨子都一副正义凛然，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让他与亲密无间的兄弟和曾经暗恋的女人讲狗屁道义，他贾凌绝对不会站在道义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