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之子》恋悠灵

15、战神之子1

　　第十五章战神之子（1）

　　贾凌回上海没有费什么事，毕竟偷渡这种小事连凌小洋都成功过一次。但身体的疲惫和狼狈是不可避免的。迎接他的人是宋宾。贾凌漂在公海的这几天，宋宾也没闲着，贾凌刚进家门就见到墙壁上挂着的硕大白色写字板。
　　而几条线段正分别指向几张熟悉的照片。
　　贾凌粗粗过目，心就被掠起不小的痉挛："这什么意思？"
　　宋宾指着的最上方的名字竟然是"黎郎"。
　　"这个人是解开所有秘密的钥匙，我想，你做这一切事情也是为他。"
　　贾凌瞪着宋宾不说话，他不知道宋宾此刻要告知他的事情是不是他能够承接得住的。要想解开夏长河的秘密，就必须解开黎郎的秘密，而黎郎的秘密也便是凌家的秘密。从一座城池的主人，到五亿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董事，黎郎这把钥匙所能解开的唯一一把锁，便是贾凌的父亲，凌昆。
　　"我不想听'可能'的事，如果已经被认为是事实，你说什么我都能接受，或是.....配合。"
　　贾凌看得出，宋宾解开了他解不开的一些事情，可能是关键的，最重要的一些事情。因为从码头出来，宋宾就绷着神经，那是在和盘托出之前抉择时段。
　　宋宾在背包里抽出两张用薄膜封压起来的旧报纸，是1999年的纽约周刊，标题是《一夜消失的杀手帝国》。另一张报纸半个版面贴着一个黑发混血女人的照片，传奇周刊第三十三期《Martina之死》。
　　贾凌不解："这和黎叔有什么关系？"
　　宋宾坐在贾凌面前的吧台椅上，很严肃的说："我今天和你说的一切，是杀手界的禁忌秘事，你保证不会外传，任何人都不行"可能还觉得这样一句话不足以证明此事的重要性，宋宾最后又加了一句："连昆仑都不行。"
　　贾凌沉默一会，点了点头。
　　宋宾举起传奇周刊的那一张照片，说："这个女人是中英混血，没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她的代号叫玛蒂娜。"
　　"玛蒂娜，战神"
　　"不错，玛蒂娜就是战神，那是杀手帝国的最高荣誉，战神！她是帝国里在位最短的一位战神，也是最后一个。"
　　贾凌拾起另一份报纸，问："杀手帝国一夜消失？"
　　宋宾的表情很凝重，这是他对杀手世界认知范畴里最惊骇的一次听闻："1999年10月17，中国人的重阳节，玛蒂娜死在凌晨的人行横道上，是服毒自杀的。玛蒂娜是天生的杀手，却也是天生的情痴，她杀了她的情人，然后自杀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杀手界最神秘的杀手帝国从此殒落，从此再没有一个自称'战神之子'的杀手在人间出现。"
　　贾凌默默的听着，感觉心脏就像盛满水的杯子，被宋宾这么轻轻摇晃着，他在等一句致命的话，就像一把将杯子掀翻那样，将他震惊彻底。
　　"战神上位必将选出7位能够承袭战神之位的义子，玛蒂娜死后，这七个孩子成了杀手界追杀的目标，因为战神之子都是天生的杀手，他们身上具备的是其他杀手奋斗三十载都不会得到的资质，而且杀手帝国具备杀手界第一手杀手档案，无论是谁，只要你从事这样的职业，在战神眼里都不是秘密。这也是必须将这七个孩子赶尽杀绝的最终目的。可是他们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在世间出现过。"
　　贾凌像在听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宋宾说的这一切，不象是人间能够发生的事情。
　　但他想到了一点宋宾说这些的理由："你是猜测黎叔是这七人之一？"这太荒谬了
　　"不是，99年的时候黎郎已经成年，在年龄上来说不可能是这七人里的人，但是......"宋宾盯紧了贾凌，似乎是在给他一个心里上的缓冲期，毕竟这些话说出来太震撼。"黎郎虽然不是七子之一，但却的的确确是战神之子。"
　　贾凌笑出来，宋宾一定是疯了："你刚明明说他年龄不符，而且黎郎在香港长大，不是外国人。"
　　宋宾从椅子上走下来，走到贾凌的床头柜边，在里面抽出一张照片。这举动真的戳到了贾凌的底线，贾凌上去几步，夺下宋宾手里的东西："这不是你能碰的。"贾凌口气里少有的冰冷，证明那是他的禁地。
　　照片上是他和黎郎的唯一一张合影，背景是赛车场，某次赛事结束之后被记者强行拉到一边拍出的照片，也是贾凌心里最重要的英雄人物的合影，凌洋凌南霍辉京汤都在列，唯一缺的就是凌昆，彼时的凌昆还是个以酒度日的醉汉。说是合影也不尽然，黎郎在照片里只是个侧影，是被摄影师无意拍进照片里的，连黎郎自己都不知道。这照片是贾凌向记者要的，没想到却成了黎叔在他这里的唯一纪念。
　　宋宾立在一边对视贾凌敌对的双目，冷静的说："如果我没猜错，正是这照片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贾凌暴怒地将他甩到一边："你放屁"
　　宋宾早遇见了这样的状况，就像已经溃烂在肉里的肉瘤，即便表皮已形成了疤，但若要根除，必须将疤痕一层层揭开，脓疮与皮肉都将呈现，只有将这些烂肉都剔除，才能找到症结所在。
　　"你看他手臂内侧的纹身。"
　　贾凌站在宋宾面前喘着粗气，虽然已什么都不信，还是鬼使神差地朝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黎郎正在换衣，动作定格在照片里，正是他举起右臂的动作，而一个若隐若现的纹身，就从上臂内侧暴露出来。贾凌眯起眼睛试图看仔细，宋宾已一语道出个中玄机："是黑熊，男为熊女为狐。"
　　贾凌只听得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宋宾的话已经如滚烫的水泄劲他的身体："黎郎是第十代战神之子，便是玛蒂娜的义弟，我之前跟你说到，每一个杀手的终极目的便是辅佐，玛蒂娜上位时要铲除杀手帝国剩余的对手，这时的黎郎已经找到要辅佐一生的人，所以才逃过此劫。"
　　所有的丝都理成了线条，他们看似丝丝牵绊，其实已经清晰如现："所以七子要杀他，因为只有他知道七子的身份。"
　　"可能并不是七个人都要杀他，有的人希望他死，可也有人希望他活着，如果黎郎是夏长河杀死的，不排除夏长河是七子之一。"
　　至此，贾凌才明白他家里突然多处的白板，以及上面列好的一系列关系曲线。
　　宋宾也在此时说出他一切铺垫之后的这句重要话："把你怀疑的人都填进去，2005年所有出现在黎郎身边的年轻人。"
　　贾凌突然意识到，有些魔障是永远也消不掉的。他身体很僵硬，宋宾递过来停在半空的大字笔令他无法正视，胶着的状态在他的身上持续拉锯。宋宾之所以把最后这句讲的如此笃定，那是因为提及的所有人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他也一定明白，让贾凌把所有能够怀疑的人亲笔写下来，于贾凌来说，是有多残忍。
　　两个人僵在那里，这一场无声的对峙，贾凌必定是输家。谁都知道，要想揭开谜题，就要揭开这一世界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