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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个馒头引发的拐卖案 ...


  •   红袖招里,郝剑一个人在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郝掌堂,今天心情不好啊?怎么一个人的大清早晨,在这儿喝酒!”

      “钱爷!”郝剑听出是钱爷的声音,赶紧起来行礼。

      那钱爷财大气粗地进了门,后面有家丁提着一个高而大的画眉笼,红袖招的小二笑脸相迎地接了鸟笼,照例给挂到后面去了。

      只听那钱爷先对着小二道:“在食槽里搁把绿豆,天儿热,仔细侍弄着,别给我整出‘火烧毛’啊!”

      “火烧毛”就是画眉鸟在夏天的时候,由于上火,而使毛色发干、溃烂的一种季节性疾病。

      “钱爷,你这雀儿真俊,声儿也好听!”郝剑上前夸赞道。

      钱爷这才瞥了郝剑一眼,郝剑很会察言观色,赶紧拉开凳子,又用袖子在凳子上擦了两下,笑着请钱爷坐下。

      钱爷坐了,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对他道:“够烈的啊!程淮秀这一去没带上你,心里,不好受吧?”

      “习惯了,她打小就没怎么把我当一回事儿!”郝剑狠狠的将酒一饮而尽,显然钱爷的话,刺着他了。

      “男人嘛,要有大肚量呦!”钱爷哈哈大笑道。

      “爷,您真以为我郝剑小气?今儿个我酒后吐真言,不怕跟您说,我气得不是您想得那事儿!”郝剑微醺道。

      “哦?你倒是说说,我心里头,想得什么事儿?”钱爷凑过头来问道。

      郝剑借着酒劲,嘿嘿一笑,道:“还不是您跟您儿子在被窝里的想得那些狗屁事儿!”

      “郝剑!”经他这一奚落,钱爷哪里下得来台?不禁大喝一声,周围的随从也,张牙舞爪地要开打。

      “我不是都说了嘛,我是酒后真言,钱爷,您大人有大量,不是那事儿!”郝剑抱拳道。

      “那是什么事啊?”钱爷晃动着手里的两个转球,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想当帮主!”郝剑的脸色由微醺转成坚定,下死力地握着酒杯,恨恨地道。

      钱爷先是楞了半晌,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子,野心不小!”

      “您说凭什么,您来给评评理,我郝剑算力气、论场面,年岁、资历、能力,哪点儿,论哪点儿吧!”郝剑不忿道。

      “兄弟,看在咱有一面之交的份儿上,我就多嘴,告诉你个实情:盐帮帮主,历代都是世袭制下来的,没一代例外,你呀,就死了这份心吧……”

      “可她是个女的啊?”郝剑不服道。

      “女的当男儿养!亏你还跟了老帮主那么多年,这点儿还看不出来?”

      “我不服气!!”当啷一声,郝剑把酒杯给摔在了地上。

      “就冲着你这个沉不住气的样儿,就当不上个帮主!”钱爷气急败坏地道:“你知不知道你家少帮主这次上哪儿去了?去盐场了!她去盐场,干什么?查什么?怎么不叫你?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郝剑怔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来:“这两年,我把盐场都外包给你了,我只管着收钱,哪儿还管别的啦?”

      “哎呀,蠢材,废物!!”钱爷不觉大惊,失声痛骂道。

      *

      “是,是叫我?”小竹林里,淮秀听见后面有人喊,左右看看,好像也只有自己了,于是,回过头来。

      这一回头,倒真把四爷的三魂给勾了七魄。上次,她穿了一件鹅黄色的小衣运盐,四爷远远的看着,原以为她很小的样子。这一次,到真把他给惊着了,只觉着眼前的这个姑娘:杏面桃腮,略施粉黛,饰物清减,全身上下,透着一份难得的洒脱;眉目清秀,清眸流盼,眉宇间自有一份坚持。宫里的女人,无不是早起画峨眉,盼望君来迟。而眼前这个女子不同,她既有着独当一面大丈夫般的气度,而在不经意的巧笑倩兮间,又有着女人独有的情怀。

      淮秀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以为是认错了人,不禁浅笑一下,转身要走。

      “大姑娘,请留步啊,我们爷叫你呢!”小春喜再后面看出了端倪,幸灾乐祸地喊道。

      这一喊,终于把四爷给喊回了魂儿。

      “哦?我们认识?”淮秀拉着马,转过正身,大大方方地笑问道。

      李进见状,非常本能地喊了一嗓子:“哎!你有话就快说,我们还要赶路呢!”

      四爷故作一惊:“哦!你的小跟班,好凶啊!”

      淮秀抱歉一笑,低头对李进轻声道:“李进,不得无礼,或许是江湖上的朋友!”

      “朋友?哦,对,是朋友!”四爷接过话来肯定地道。

      “这位爷,不知我们在何时何地见过?报上名来,我也好见礼啊!”淮秀道。

      “我们……我们……”四爷不知该如何接下去,眼珠提溜一转,不觉开始瞎扯道:“您贵人多忘事,可能都不记得在下了。可在下,一定是认识姑娘的。萍水相逢,我们……我们能够见面,莫不说也是个缘分呐,不如就在此时此地此刻,咱们交个朋友。往后走在江湖上,彼此也有个照应啊!”

      “喂!”什么姑娘在下的,李进早就不耐烦了,吼道:“什么缘分,乱七八糟的,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

      “李进!”程淮秀截住李进的话,豪气地一抱拳,笑道:“朋友多了路好走,尤其是在这江湖上,就凭您刚才的那番话,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不巧的是,我现在实有急事要办,往后的路,您承让了!”

      四爷听了,不禁心花怒发,赶着追上几步,高声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呐?来自哪里?入得何派,做得何生意啊?”

      “江湖人!”匆匆撂下一句话,程淮秀一行早已消失在尘埃之中。

      “江湖人?江湖人……”四爷不觉对着这句空话,喃喃自语起来……

      *

      “刚才的那个人,您看他那双色眯眯的眼睛,不地道啊!”李进见着四爷就浑身不舒服。

      “你的屁股不疼啦?”淮秀笑着道。

      “小的可是为您好,您别答非所问呐!”李进道。

      “咳!你啊,不用担心,这样的人呐,我见多了……他呀,不过是有点口花花罢了!”淮秀并未把四爷摆在心上,笑答道。

      *

      终于进了苏州城,见那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亭台楼阁、酒营食肆,小桥流水人家,百舸争流竞渡,一片热气腾腾、生机勃勃的热闹劲儿,繁华之景似犹在京城之上,真不愧是:江南富庶地,千年苏州城。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江南果然是好啊!”四爷感叹道。

      “四爷是第一次来江南吧?”曹大人问道。

      “小的时候,跟圣祖爷来过一次,住在江宁织造。可是那时太小,不大记得了,好像还跟人争过佛手,还争不过人家!”四爷笑着跟大家讲着童年的趣事,逗得众人都笑了。

      “爷,走了几天,肚子都饿了,咱找家店吃饭吧!”宝柱道。

      四爷也感觉自己是饿了,点头称是。

      “舍馒头啦,舍大白馒头啦!刚出笼的,又香又白的大馒头啦!”正当众人要行至餐馆吃饭的时候,一阵叫卖吆喝声,传入耳朵里。

      “曹大人,那是什么?”四爷好奇的问。

      “好像是舍馒头的……”曹大人往前探了探头。

      “这馒头,还用舍?”四爷问道。

      “在民间啊,特别是有钱的人家,为了乐善好施、积德行善,通常就会定时舍一些粥啊,还有别的其他什么东西给穷苦老百姓的。喏,就像是每年腊八的时候,您不都下令让雍和宫里的喇嘛舍粥的嘛!”

      “哦,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乾隆来了兴致。

      “可是,只听说过舍稀粥的,没听说过舍大白馒头的呀,这成本也忒高了吧?”贾六不禁疑惑道。

      大家虽然也有疑惑,但显然都没当做事儿,还都往饭馆的方向走着,只有四爷一人站在原地,好奇的张望着。

      “爷!走啦,我们肚子好饿啊!”春喜唤道。

      “不,咱不去饭馆了,咱去吃大馒头……”四爷拿着扇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又不是没有钱,这又闹的哪一出啊!”众人纷纷不解的跟上前去。

      见四爷一个劲儿的往前走,众人也不敢怠慢,赶紧跟了上来。

      只见马路对面,凉棚底下,真支了两个架子,上面摞着一个个刚蒸好,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很是诱人。

      四爷不禁得意道:“想来这江南之地,果真是民风淳朴,好,真好!”

      “爷,莫不是有鬼吧?”贾六道。

      “是你心里有鬼……”

      “四爷,好像有点不妥!”宝柱警惕道。

      “我看是你不妥……”

      “四爷,谨防有诈啊!”春喜也觉察出了,好像哪里怪怪的。

      “油炸馒头最好吃了……”四爷彻底无奈了。

      “四爷!”曹裕一拱手,郑重地提醒道:“您不妨仔细看看,这么好的馒头,为什么没有人上前去要,去抢呢?”

      四爷再定睛一看,果然是这样。整个摊前,都是一副冷冷清清、寥无人迹的的模样,不像是过年的时候,为了抢雍和宫的头粥,老百姓都能打破头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爷,您行行好,给点赏钱吧!给点吧……”正当大家疑虑的时候,一个叫花子拿着一个破碗,拄着一根拄杖,走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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