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那清晰的脉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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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一切皆是由那个名字而起……叫做，明书寒是罢？”
会面地点，仍旧选择在树林，不用承受阳光直射，也算是较为遮人耳目。
风不知和乐波君一站一坐，逍遥自得。而书红血则一脸疲倦地靠在山石上，任凭阴影将自己整个淹没其中。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复杂，直到现在才来告诉吾等，红衣你不够意思喔~~~”
乐波君转动手中笛剑，叼着一根草含糊不清地表达自己不满的意思。
这一次见面，书红血斟酌地有选择地将自己过往经历吐露给这两位自小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
因为有一些事，并不是不说便能隐瞒下去。过往牵扯到如今，恐怕心中有数的乐波君和风不知早已从方方面面察觉了一些，不提疑问，只因为是朋友。
“因为危险。”
书红血一手撑额半闭着眼，语气虽然淡淡，神情却是认真。旁边乐波君和风不知交换了一个眼色，相继摇摇头，这果然是红衣一贯的想法和风格。
其实叙说过往，本就是一件麻烦的事，尤其是这个过往连当事人本身也还未能完全整理清楚。书红血只是大致说了下自己本是出自南武林的一名剑客，因逆天改命造成三魂缺失，其中一魂轮回异界即为明书寒，而后来在外力之干涉下寻回三魂再造形体便是为花姬收养之孩童红衣，而记忆恢复只是近期的事儿。
再后来。
“红衣”又是如何三魂六魄离散重新回归冰封在雪峰之下的本体“书红血”，以及又是被何人送回至天坛附近？虽然心中已是有人选，书红血却并未叙说以上。
就让过往小伙伴认为她依然还是红衣，红衣便是书红血，除去记忆更改其余并未有改变岂不是也很好。很多事若要一味追究详细，确实意味着危险。
“这件事让我们从头理顺一下。”
一直在思索关键，性情较为沉稳的风不知片刻后缓缓道：“三年前小金出事，吾与阿乐无计可施，唯有红衣你得以进入凋亡禁决。”
“这件事我记得。”书红血点点头：“凋亡禁决之后，有五人并列传奇，我与他们也是认得的。后来为了小金的伤势，我还去求了花姬，要来昔日参与天坛琼华宴之一名医者的地址。”
“那个人，便是武林遭忠烈府通缉之恶人认萍生。”乐波君补充道：“当时正逢翳流之乱，你坚持要孤身入苗域寻人，吾与风不知还甚为担心。”
“认萍生一事另有隐情。”书红血稍停片刻：“后来我该是参与了翳流之战，只是此后的记忆多半时间混乱，凌乱不清。”
不知为何，乐波君和风不知再度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神情有些沉郁不甘和忧心。
“红衣。”
乐波君开口：“三年前你失踪的时候，翳流之战可是还未结束。”
“从时间判断，那封信应该不是出自西疆。”风不知沉吟，道：“按照红衣所叙说，翳流之战后，西疆毒首因产子而亡，后来将所生孩儿托付给了你。”
书红血犹豫：“我确实是因为一封信而离开天坛的吗？”
风不知和乐波君异口同声：“是。”
“翳流之战正关键时刻，为什么我会回到天坛？”书红血继续提出疑问，她应该不是这种不负责任的人。
“因为你请来的大夫确实够赞。”乐波君第一个回答。
“后来小金醒了。”风不知表示同意上述说法。
“功体被废的小金整日觅死觅活，吾二人出于无奈，只好设法让你回来……”乐波君顺口就说下去，被身边风不知捅了捅腰眼，将后面“推做一堆”“择日成亲”等等字眼及时吞下去。
如今时过境迁，金无厌娃儿都生了，再说这个确实不适合。
“哦。”
书红血没想追究，表示了解，继续提出下一问题：“我回来的时候身边有无带着这柄剑？”认真地抬手，亮了亮隐风。
“不清楚。”风不知回答。
“没有。”乐波君肯定：“你若有剑，小金何必心心念念要寻异铁开炉铸造一柄。”
这个理由成立。
“也就是说，凋亡禁决之后，我带回小金，自身却应忠烈王之邀请参与对抗翳流。”书红血继续总结：“后来被你们召回，接到一封书信后离去，此后三年再未出现。”
“那三年中，你人虽在武林，却不曾同吾与阿乐有过联系。”
风不知叹气，沉着：“红衣，我们是兄弟！”自小一起长大，是有事一起扛的兄弟。
“这件事需怪不得红衣，毕竟有一些往事，你我确实不适合参与。”乐波君出面打圆场，吐掉口中草叶：“不管是南武林也好，还是更糟糕的事情也罢，红衣呐，此后的事你可无法再瞒过了。”锐利眼神直逼过来，旁边风不知默默地卷着袖子。
书红血认认真真看向两人，丝毫不带犹豫道：“嗯。”
……信你真是有鬼。风不知和乐波君耸耸肩，继续补充书红血的三年经历。
“这之后，你该是先了结了翳流之事，才去做的其他。”风不知肯定。
“没错，因为以你之性格，必然是先完结承诺，才去追查自己之来历。”乐波君一拍手从树上跳下来：“那封让你离开天坛的信，必然是同‘明书寒’这三个字有关！”
这是唯一合理猜测，书红血也是这样想的，因为翳流之战过后便是武林流传关于红衣剑者之真实身份便是三月浩劫主使者“明书寒”。
“那个谣言吾与阿乐也曾听到过，只是当时不曾将此同红衣你联系。”风不知解释了一句。江湖习惯穿红色衣物之人不在少数，而且那时他们又不知道自家同伴居然跑去和正道混在了一起。红衣师承魔流剑风之痕，魔族和正道，听起来压根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翳流之战过后，我方有心思前往南武林极天峰，取回昔日佩剑隐风。”
书红血总结道。
这个时间顺序也就算是这样认同了。如果是事先取回隐风剑恢复过去记忆，翳流最后一战也就不会有红衣率性而为给羽人非獍捣乱的事儿发生。书红血承认自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 ，但也不会混到会没事给小辈找事的地步——除了她还未寻回过往，还是单纯喜爱与人过招的年轻剑者红衣。
“你过去是怎样的人不提，那散布流言者必然是与红衣你有过嫌隙。”风不知缓缓道：“只是那人如何确定，红衣你便是当年之人？”转世重生，就算这个转世因为不是完全的血肉之躯而打了折扣，记忆全无唯有魂魄相同，如何确定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除非……那个人一直将红衣如何转世之一切经过，全然看在眼中。
书红血默然不语，良久道：“我有分寸。”
风不知和乐波君对视一眼，心中有数。
“若是得回记忆，知晓其中危险，我必然不会再将天坛牵扯其中。”
书红血慢慢道。
“所以三年内，无论你遇见了什么，不曾传回半点讯息。”乐波君推测：“之后西疆毒首生女而亡，你不便携带幼子，连夜再上鉴兵台将孩子托付给风轩云冕超轶主。”
“超轶主那时身受重伤，得知之后你再度寻去故人翳流认萍生，也就是如今药师慕少艾，替超轶主寻医问药。”风不知也大致从书红血口中得知她一路寻来之结果，于是这样顺着推测了下去：“然而中途，恐怕是有遇敌袭，之后被那名唤瑶映的小姑娘所救……”再后来隐风折断，书红血见过超轶主后彻底失去下落，直到三个月前重新出现在天坛——
这样顺着推测下去，依旧找不到结果，除了得知那发出书信推动谣言之人，恐怕是一名过往故人。
便在这时。
却听书红血突兀道：“不是慕少艾。”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那清晰的脉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