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Chapter 35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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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一声狗叫将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黄濑一转头，就瞧见二号正使劲儿摇晃着尾巴，眼巴巴地看着他。
“别着急，还没烤好呢。”黄濑笑说着，又继续拨弄烤架上的食物，这时桃井家那小鬼又嚷嚷着狗狗咱们来玩这个那个什么的跟了过来，而二号一见还没吃的，一扭头就高冷地跑开了。小鬼眼看也要跟着跑远，却半路就被桃井给逮了回来，等待着他的是一盘子已本体不明的食物。
“先把这些吃掉再去玩。你看，酱都给你抹好了。”跟着就是一串（或者说一团）递到了嘴边，“来张嘴——”
于是在场所有领教过“桃井五月秘制酱汁”威力的难友们，就这样心惊胆战地看着那倒霉小子张大了嘴巴，然后……
一口吞了。
接着又一口，再一口……盘里的食物就这样奇迹般地在桃井几句“手脏别碰”、“别跑再喝点水”的念叨中被一扫而光。
再然后，倒霉小子就这样活蹦乱跳地跑掉了。
果然是亲生的啊！众人感慨。
“嗯？你们怎么了？”桃井在一片肃然起敬的目光中回过头。
“呃咳，没什么。”众人喝水压惊。
“那个味道……真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起来了。”黄濑心有余悸地感慨着，而目光一转，就刚好捕捉到了黑子那一抹没来得及藏住的笑意，“呃咳，我可看见啦。”
黑子的微表情和没表情，其实有时候是差不多的，能够这么敏锐地察觉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黄濑了。这会儿被抓包的人还不打算认账，慢吞吞转过脸，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难得看到小黑子笑，要是不知道原因我可能会更高兴一点……”黄濑佯装埋怨地叹了口气。
「我没有笑。」
黑子一本正经地比划完，表情无辜极了。
“别嘴硬了，想笑就笑好了。”黄濑一面大度地摆了摆手，一面将刚烤好的豆腐和蘑菇往黑子盘里夹，“当年可算是被你害惨了。”那次吃了多少特制烤串他是记不清了，反正那一天里他的味觉基本就没恢复正常过，狂灌几杯水再一抬头，就又是小家伙一脸天真无邪给他递烤串的模样——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黑子瞧了他一眼，心说那干嘛还拼命吃光？
“但既然是我家小黑子的心意，当然就不能浪费。”你瞧，读心术又来了。
「那要不我再去给你拿点来？趁桃井阿姨的酱还没用完。」黑子还不忘落井下石，刚比划完就作势要起身。
“喂喂……”黄濑苦着脸叫住他，“你真就这么忍心吗？”
黑子面无表情地瞧着他，有点想笑。
这要放在平常，他还真“忍得下心”。不过今天……
“我家小黑子果然还是心地善良的。”眼看警报一解除，某人就松了口气。
「嗯，老师常说要尊老爱幼。」心地善良的黑子这样表示。
“咳……咳咳……”
承蒙关照的“老人家”让烟给呛了，第无数次的腹诽随着一把辛酸泪又蹿了上来——这几年学校里到底都教了些什么？
“啊，又在笑了。”于是读心术完了又开始火眼金睛。
「我没有笑。」尊老爱幼的好青年比划道。
“再笑就没得吃了啊。”黄濑拉长着声调故作威胁——说归说，手上倒是还在往黑子盘里夹东西。
「我没有笑。」这一次黑子还没比划完，就发觉对方已经转过脸去继续忙了。
不过没关系，那个人，大概不用看也已经猜到他在比划些什么了吧。因为……
你看，也在笑呢。
“……敢动我的肉试试，捏爆你哦！”
那边紫原家因食物引发的内乱都已持续好一会儿了，小家伙想从他爸那儿偷捞点东西，却被逮了个正着。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想粗（吃）自己烤。”塞了满嘴食物的吃货老爸义正言辞。
“就是烤不好嘛。爸你烤的都不让别人碰肯定特好吃……”折腾半天只烤出一堆“炭”的吃货小鬼望眼欲穿。
“别打我的卒（主）意，要粗（吃）找你黄濑叔叔要去——”
“喂，不带这么转移仇恨的啊。我这边可都有预订了的。”黄濑当即表示抗议，接着就把一条刚烤好的鳗鱼搁到了黑子盘里。
可是这个“预订”的量……是不是有点多？黑子望着自己盘里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很是无奈。黄濑烤了不少东西，几乎都擅自替他给“预订”了，自己没留多少。黑子专心致志地吃了好一阵，都还没能赶上食物增加的速度。而且先前还只是蘑菇虾贝一类的小食，牛排什么的这才刚烤上呢。
如果紫原家那小鬼真跑来要吃的，他倒是相当欢迎的。黑子正想着，忽然觉得脚下有点动静，低头一看，就对上了二号那通透的小眼神。
嗯，分给你也不错。黑子顺手夹了只虾，瞅一眼黄濑没看这边，就赶紧送了下去。然而小家伙似乎不领情，嗅了两下就嫌弃地别过头去。黑子这才有些郁结地意识到，这小馋货可不像紫原家那小鬼啥都吃。
要说狗狗的最爱——那显然就是肉了。
“松手！”这会儿紫原那边还在热闹着呢。
“我不管我就要这……”
咚——
“呜哇……妈！爸他打我！我想吃那个他不让我吃还打我！呜呜呜哇——”
“好了好了，男子汉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孩子妈总算是看不下去了。
“别理他，”吃货老爸头也没抬，又往嘴里塞了点儿才道，“你见他哪醋（次）有真哭过。”
“咦？”哭声顿止，“爸你原来不傻啊……”
“……臭小子，看我粗（吃）完怎么搜（收）拾你！”
“哈哈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这孩子，真是不光遗传了他爸对吃的执着，还遗传了他妈妈那张推销员的嘴。黄濑有些幸灾乐祸地看了会儿戏，然而一低头，才发觉自己“苦心经营”中的牛排好像少了两块。
“不是吧，你们谁动作这么快？！”
“不是我。”
“不资（知）道。”
“不关我事。”
“……嗯……烤老了点，不过味道还行……”
“……你个死黑皮连声谢谢都没有好意思吗？！那可是烤给小黑子的！”劳苦功高的某大厨悲愤极了。
“……谢谢，再来一块。”说着盘子就递了过来。
“来你个头，都吃完两块了不嫌撑么。”大厨余怒未消地护食。
“我就只吃了这一块好吗。”
“那怎么少了两块！”
“我怎么知道……”
于是这俩大男人就为两块牛排吵上了，而争论中的他们自然是没有瞧见不远处正心满意足啃着牛排的二号，也就更不会注意到在一旁默默擦手的黑子了。
所以说，人多热闹嘛。
不过最热闹的源头还是小孩子。紫原家那位就不说了，桃井家那小子打进门起就一直上蹿下跳的，屁股就没落过几次凳子。
这会儿小鬼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回来，要了几串被桃井抹过那“谜之酱汁”的烤肉就要跑去喂二号。好在黄濑眼尖赶忙喝止，这孩子才总算悬崖勒马，放了一条狗命。
——熊孩子什么的，还真是不省心啊。黄濑心有余悸地想着，又看了眼绿间家那位始终坐得规规矩矩，致力于把所有食物切成正方形再送入口中的小姑娘，忽然觉得真是可爱多了。
“这狗……”青峰这会儿才注意到二号的存在，“怎么有点眼熟？尤其眼睛，有点像……呃，阿哲？”说完目光一转，就又瞧见了黑子，“好吧，那小子也是。”
“所以就取名叫‘二号’了，哲也二号。”黄濑顺口就接道。
“哪个‘哲也’？”青峰又多此一问。
“无所谓了，名字而已。”黄濑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空出手来又接着串烤串。
“说起来，这小子真是越长越像了。”青峰瞧着不远处的黑子，挺有些感慨。当年阿哲出事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年纪吧。
“嗯。”黄濑含糊地应了下，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好一阵才又开口。
“说起来，昨天你去那么早还真是少见。”
“啊？什么？”青峰这会儿还在低估着“也太像了”“怎么会这么像”之类的，忽然听黄濑这么一问，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束天堂鸟，”黄濑回过头，解释道，“我去的时候还湿着呢。”
“哦，那个啊。”青峰恍然，“碰巧倒时差而已。”
“帮个忙，把那瓶油递给我一下……”这时候紫原的声音忽然就飘了过来，青峰正想说你那么长胳膊不会自己拿啊，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这货正一手精确卡位，另一手将一碟子食物高举过头顶以防自个儿亲儿子顺手摸鱼。
“……要哪个？这个？”青峰一脸嫌弃地随手拎了个瓶。
“不是，就那个油瓶，不是那个黑的……哎算了……”一见这边指挥半天都拿不准，紫原干脆就将那一碟子吃的都塞进了嘴里，刚腾出手来就一把捞走了油瓶。
啥也没捞着的吃货小鬼呜哇地一声又拉响了警报。
“连油和酱油都分不清，你在美国怎么过的？”黄濑有些好笑地挖苦他。
“出去吃，或者叫外卖。”脸黑得跟酱油——哦不对，不管黑不黑着脸，都跟酱油一个肤色的某人这样回答。
咚——
“呜哇——”那边警报第二响又跟着来了，“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下手那么重！不就是块豆腐吗……”
“敢抢我的食物，就算亲爹也捏爆你！”家暴实施者如是说。
“咦，这话好耳熟……爸你怎么也学那个波斯猫叔叔说话啦？”
“什么波斯猫叔叔，别没大没小的！”熊孩子又乱给人起绰号了，这边孩子妈赶紧严厉教育，那边正喝水的紫原差点没呛得背过气去。
“噗……哈哈哈！”黄濑可没听漏这个新冒出来的绰号，一下子就笑破了功。啧啧，波斯猫，真不知道赤司本人要是听到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噗……”这一想就更忍不住了，当事人没在场可真是万幸。
事实上不止黄濑，在场的其他几个也都很不厚道的笑了，桃井还更不厚道地来了句没事你们尽情笑吧，赤司这会儿远在英国谈生意呢，肯定不会被逮到。接着很快就有人质疑说你该不会是要去打小报告吧？然后不知谁提到当年某次社团活动偷懒被打小报告的事，话题就一下子奔着叙旧去了。
黑子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黄濑，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挺有些怀念。
黄濑和这群人聚在一块儿的时候似乎格外放松些。在黑子还很小的时候，他们也曾在这个院子里这样闹腾过。那次他抹错酱的烤串把黄濑坑得够呛，也让他头一回发觉，原来恶作剧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情。那个时候他还看到了透明叔叔，而他也同样是在那天第一次发现……
原来透明叔叔，也是会笑的。
不知此时此刻的透明叔叔是不是也有在笑呢？黑子下意识望向四周，揣着一丝侥幸地寻找那个蓝色身影。
“小黑子加油吃啊，”黄濑趁着倒饮料的空档又来念叨，“一会儿还有生日蛋糕呢。”
生日蛋糕？
啊，是了。要不是黄濑这一提，黑子都差点忘了今天是自己“过生日”。
其实黑子对于自己的生日并没有多少概念，毕竟只是个人为划定的日子，没有多大实感。当年黄濑对他提起定生日这回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却是透明叔叔。
没能赶上成人礼那么重要的生日，会不会很遗憾呢？而眼前这个曾想要陪透明叔叔度过二十岁以及往后每一岁生日的人，是不是……会更加遗憾呢？
那么，就一起过吧。
黄濑没能陪透明叔叔过的那个生日，就让他们一起补回来。
于是这样想着的他就摁着那张日历问了出来。当时的黑子并没有考虑太多，只觉得这大概也是自己为数不多的，能够为透明叔叔，又或者是为黄濑而做的事了。
然而手语一出，黄濑的神色却让他有些后悔了。
对于黄濑来说，这个提议实在有些残忍。人人都在想方设法劝他淡忘、劝他放下，而自己却偏偏在以这种方式触碰他埋藏最深的回忆。
可是鬼使神差地，他还是那么做了。
从小到大，黑子很少向黄濑提什么要求，但只要是提了的，黄濑就从来都没拒绝过。而那一天，也没有例外。
“只要小黑子喜欢就好。”那天黄濑这样说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容一如往常。
小孩子的思维一向很简单，笑就是高兴，哭就是伤心，天经地义般的关联，直接且纯粹。而那时候的黑子，却是在遇见了黄濑之后才逐渐明白，原来一个人笑的时候，并不一定是快乐的。那天的黄濑如是，一次又一次对他说着“等你长大就明白了”的黄濑如是，一条又一条去履行那个幸福生活计划单的黄濑如是，一年又一年为透明叔叔扫墓之后再笑着问他“明天生日想怎么过”时的黄濑，也如是。
曾有一年，黑子在许生日愿望时心血来潮，抱着一丝“或许能瞧见透明叔叔”的期待偷偷睁了眼。然而期待中的身影没有出现，他却在并不清晰的狭长视野中，窥见了黄濑那隐在烛火对面的脸。
那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男人身上，或许那段仅属于某一个人的时间，从来就没有流动过。
后来黑子曾无数次地梦到那一幕，也曾无数次地怀疑过自己的做法。他甚至都不确定，这种擅作主张的“弥补”方式到底是不是透明叔叔想要的？毕竟在他努力争取来的这个日子里，透明叔叔的身影，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再后来黑子升学住校，在家的时间少了，与黄濑的联络也仅限于视频通讯或手机邮件——虽然他自己倒不介意单方面接听黄濑在电话那头毫不冷场的絮叨，但对方却一直都执着于画面或文字这种能够“互通”的交流形式。而这种执着，与其说是体贴不能说话的他，倒不如说是珍视他任何形式的回馈吧，哪怕只是简单的“嗯”“哦”“好”，抑或一个恬静如本人的默认表情。
这样的交流自然也简化了很多东西，黑子的生日就是其中之一。起初黄濑还常问他想要什么礼物，得到的回答却总是“不用了”，又或是“想要考试过关”这种一本正经的玩笑话。久而久之，两人似乎就达成了某种默契，每年的这一天也就在一封封“小黑子生日快乐”的手机邮件中匆匆而过了。
其实礼物这种东西，黑子是真没期望过。一方面是他真的不缺什么，或者说在他发现缺了之前黄濑就早早为他准备好了；而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他总觉得自己要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太过沉重，重到足以抵得上许多次生日的分量了。
不过没期望过并不代表不会期待，尤其是在刚才黄濑故作神秘地提过之后。
黑子暗自猜测起了各种可能性，正走神间脚背一沉，下意识瞧过去，二号的小脑袋就从桌子底下冒了出来。
又馋了啊。
黑子一手把小脑袋摁下去，扭头望了眼正和人说笑着而动作慢下来的某大厨，这才不动声色地拿起了筷子……
“……所以说那天二号真是……诶？我刚烤好的鸡腿呢？”一叉子下去戳了个空的黄濑大厨总算打住了话茬，接着就开始无差别声讨了，“先前的玉米也是……我说你们几个，敢给孩子们做点好榜样吗？”
接着就是一连串“这回不是我”“别看我”“跟我没关系”的回应，至于那忙着抢食的紫原爷俩就干脆没搭理这边了。黄濑瞅着这一帮在孩子面前毫无“榜样”可言的大人们，摇了摇头就开始收拾残局，嘴上还不忘愤愤地念叨几句“烤了这么久都不给我留点儿……”，而话音未落，一串本体不明的东西就被伸了过来。
“唔……分你一串好了。”
桃井家那小鬼举着个刚抹完酱还没来得及吃的烤串，一脸不舍又为难的模样。
“汪——”
这时另一边又响起声狗叫，一低头，就瞧见二号叼着根光溜溜的骨头搁在了他脚边，仰头看他一眼，还很是慷慨地用爪子往前推了推。
“呃咳……不用了，谢谢。”忽然一下子备受“关照”的黄濑摆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地道，“……还是你们吃吧。”
所以说，二号还真是……
干得漂亮。
黑子一面心下点着赞，一面无比庆幸自己手里的烤面包片足够大，才得以遮住嘴角那忍不住的笑意。
“好了放一放，该吃蛋糕啦！”
眼看杯盘狼藉，大伙儿都吃得聊得差不多了，黄濑就不知从哪儿拎出来一个大蛋糕，招呼大家帮忙插蜡烛。黑子看着一派忙碌的景象，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蛮多年没吹过蜡烛许过愿了。
“……都过来围拢点。”
“——哇好大一个蛋糕！”
“——先别动。听话，等会儿随便你吃。”
“——青峰你蜡烛别往花上插。”
“——妈，这个还需要酱吗？”
“——打火机在哪儿……哦放过蛋糕吧孩子。”
“——紫原站进来一点，正好顺便挡挡光。”
“——哦。这样？赶紧吹完蜡烛开吃。”
“——小黑子，来许愿吧！”
一时间，紧紧围成一圈的大人们小孩儿们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黑子一怔，倒还有了些紧张，上前走进“包围圈”，双手合十，闭眼，世界一片安静。
许愿……呃，好久没有过了，许什么好呢？
茫然想了好一会儿，四周依然鸦雀无声，正有些走神了的黑子忽然间福至心灵，像是被某种感应驱使般，悄悄地，慢慢地，微睁了眼……
咦？
一瞬间，黑子忽然有种明明还没许愿，却已实现了什么的错乱感。
如若不然，又该怎么解释此刻烛火对面，那稀薄透明而又真真切切存在着的身影呢？
不仅是正合掌闭目、默默许愿的灵，还有那恰好就站在其身后，依稀还带着几分笑意的黄濑。那撑在桌边的双臂就环在他腰间，那微微俯下的胸膛就贴在他后背，那整个蓝色的身影，竟像是已被那个男人拥在了怀中一般。
或许是这一幕太过温柔，连唯一的看客都已不忍再打扰。黑子重又合上双眼，终于在一片墨色的静谧之中，许下了久违的念想。
呼——
空气被忽然地乱了波动，跳跃在20支彩色蜡烛上的20朵小小火焰，就这样倏的一下，齐齐化为了青烟。
「呐，生日快乐。」
「呐，生日快乐。」
「——透明叔叔。」
「——小黑子。」
然后静谧遁走，热闹重回。一曲毫无组织，毫无齐整可言的生日歌，伴着孩子们的欢呼，大人们的笑骂，还有不时穿插着的狗叫声，久久飘荡在了这冬日难得的晴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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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黄濑凉太40岁。小黑子20岁。
而“黑子哲也”，也是20岁。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Chapter 35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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