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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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借着放出的魔力再次挥下手中的剑，将发疯似地扑向自己的魔怪劈成两半。身侧传来的枪具刺入软体的声音让人安心。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枪兵也正在奋战，与她并肩对抗眼前邪恶的亡灵。
只是尽管有了Lancer的相助，局势也没有好转太多。Saber逐渐意识到Caster手中的魔导书不合情理地拥有无限的魔力，只要Caster继续持有它，就能持续不断地召唤出新的魔怪来。而那些缺乏头脑的魔怪并没有能够感受到死亡威胁的能力，只是一味地向他们涌来，似乎永远也杀不到尽头。
而且从刚才起爱丽斯菲尔就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好的状况。魔术回路的联系变得非常不稳定，她从刚才起就一直是在用自身的魔力储备战斗。
必须要想想什么办法。
Saber沉下心来，思考着合适的对策。突然她察觉到身边的英灵有些气息不稳，当即分出神来问道，“Lancer？”
“我……没事……”
“Lancer？”Saber可不这么认为。她的直觉告诉她Lancer似乎在做着什么激烈的心理斗争，于是不懈地追问道，“发生了什么？这可不像你。”
“我……”迟疑片刻，英灵露出苦笑，“……其实，从刚才开始，我的Master就在呼唤着我。”
“那你就快去吧！”尽管没有了Lancer的帮助，Saber也很清楚自己也许会陷入困境，但她依然不愿意让对方面临这样进退两难的局面，“毕竟是你的Master的呼唤，说不定他遭遇了什么困境。”
“可是你这边和Caster的战斗……”
“我让你快去你就快去吧！”Saber砍翻几只扑上来肆意挥动着触手的魔怪，向Lancer扬起一个自信的笑容，“还是说你不相信我的实力？”
Lancer顿时只能苦笑。Saber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有可能继续婉拒下去了，只得向她微弯下腰致意，“……我明白了。Saber，多谢你的理解……祝武运亨通。”
话音落下的同时，枪之英灵消去了身影。Saber感受着对方远离自己，转回Caster的方向，重新举起了剑。
这将是一场苦战——但有了同为骑士的伙伴的祝福，她绝对不会败退。
肯尼斯扫视众人，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在Lancer抵达自己身边的现在，对手只是几个魔术造诣不深的小人物，唯一在场的Servant也弱到根本伤不了自己，胜利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自己这一侧。
这么一来，他就能够一口气消灭圣杯战争中的三个Servant。待到打下这座城堡，索拉一定也会露出惊喜的笑容吧。
但是Lancer的举动却有些奇怪。
及时挡下了子弹后，Lancer却没有继续攻击，而是站在肯尼斯的身前，手执双枪张开双臂，做出防备的姿态。战场上一时间出现了静默。
肯尼斯的眉头皱了起来，“Lancer，你在做什么？”
Lancer依然保持着临战的姿态，回答道，“Master，我一定会保护你……”
“我是问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听到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肯尼斯气得脸都发青了，大声斥责起来，“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怎么战斗吗？！”
Lancer愣住了。他收起双枪，向肯尼斯投去困惑的视线，“可是，Master……”
“我要你现在动手！你说过会向我呈上敌人的头颅，难道只有嘴上说着好听吗？”
Lancer沉默下来。他低着头，默默不语，随后抬起头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为难，“Master，圣杯战争应该是Servant之间的战争，要我对Master下杀手实在有些恃强凌弱。况且Saber还在和Caster苦斗，我曾发誓要与Saber进行一场完整的战斗，可是如果现在就杀了Saber的Master……”
“蠢货！”肯尼斯简直是怒不可遏了，指着切嗣大吼道，“看着你面前的这个鄙劣的外道魔术师，他是卫宫切嗣，正是爆破工房和派出Servant放出箭阵的罪魁祸首！”
被他指着的切嗣依然面无表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反而是绮礼向他瞄了一眼，绷紧了神经。
“哼哼，Lancer，你也记得之前看到的那个放冷箭的Servant的样子吧？好好感觉一下吧，他就躲在这个森林的某一处——堕落的艾因兹贝伦，竟然到了使用这种诈术的地步。”
他的话让枪兵再次愣住了。Lancer看了看没有反应的切嗣和暗暗警惕的绮礼，又看向靠在树边的爱丽斯菲尔和躺在她脚旁的舞弥，最后将视线投向树杈间的Avenger。在心中挣扎了一阵，他抿紧嘴唇看向肯尼斯，请示道，“Master，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至少请留下Saber的Master……”
肯尼斯发出一丝冷哼。他算是把自己的Servant看透了——这就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眼下他也不打算去挑明与Lancer之间的矛盾，只是露出了冷酷的笑意，“好啊，留下艾因兹贝伦的Master，但是剩下的这两个男人和那个身份不明的Servant一个都不要放过——尤其是卫宫切嗣！”
“是。”
Lancer松了口气，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挥舞起双枪，即刻就要逼近切嗣和绮礼两人。就在此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爱丽斯菲尔突然发出一句坚决的阻拦，“住手！切嗣才是Saber的召唤者！”
Lancer刹住了手，枪尖离切嗣仅有不到几厘米的距离，随后便被代行者用小臂挡开。与此同时切嗣以极快的速度移开，出现在不远处，像是被重物击中一般捂住胸口压抑着喘气。
在肯尼斯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切嗣立刻发动了固有时制御——三倍速。然而Servant的速度比人类不知道高出多少，更何况Lancer的敏捷是A+。切嗣几乎是目睹了对方在爱丽斯菲尔出口的瞬间刹住了来势，才来得及躲开。
体内发动的固有结界让身体像是持续运动了好几天那样疲惫不堪，心脏猛烈地跳动着，简直不像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他小口调整着气息，心中弥漫开对于妻子的担忧。
如果不是爱丽斯菲尔的谎言——虽然某种程度上确实是真话——他恐怕此刻已经死亡。然而这么一来，面临生命危险的就变成了爱丽斯菲尔……
——不能动摇。卫宫切嗣，不能动摇。
他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告诫着自己，像是自我催眠般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爱丽斯菲尔是圣杯的保管者，是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即使她死去，在最终的时刻到来时圣杯依旧由她的身躯化现；可是一旦自己死去，不管是这一届圣杯战争的资格还是妻子女儿的生命，将全部成为失败的祭品——
——想想你的愿望，想想艾因兹贝伦的夙愿，爱丽斯菲尔本来就是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献出生命的“人”……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抱住自己的头哭出来。理智告诉他应该这么做，可是情感不容许。或许过去的卫宫切嗣做得到，可是九年的温存慢无声息地磨去了他的残酷果决。卫宫切嗣站在那里，简直要为这样的抉择崩溃。
肯尼斯不悦地皱起了眉。他也没想到爱丽斯菲尔会说出这样的话，而就现在来看，Lancer确实为这句话停住了脚步。
“你在干什么？Lancer，你打算听着这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天真地放走敌人吗？”
爱丽斯菲尔咬着嘴唇，目光没有分毫动摇，“我没有说谎，与Saber签下契约的人正是切嗣——”
肯尼斯打断了她的话，向犹豫的Lancer发出了指令，“Lancer，攻击。”
“可是，Master……”
“这是圣杯战争，你以为每个人都会愿意遵守你那什么可笑的骑士道吗？”时钟塔讲师突然顿了顿，随后慢慢露出恶意的笑容，“——也好。既然真假莫辨……Lancer，把艾因兹贝伦的Master抓起来作为人质。”
“呃！”
Lancer大大地动摇了。他的个性和所受到的禁制都不允许他对这样一位女性动手，肯尼斯对于骑士道的嗤之以鼻更是让他难堪。然而来自Master的命令更是不容违抗。他再次垂下头去，声音僵硬，“……Master，恕我直言，这个要求……”
时钟塔讲师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他早已认定Lancer有二心，在理智早已不复存在的此时更是在心中将Lancer贬得一文不值。他扯出一个狰狞的笑，“——很好。高贵的骑士？身为Servant却敢反抗Master的指令——以令咒之名命令你，将艾因兹贝伦的Master作为人质。”
事情的纠纷始终在那位银发的女子身上。即使她不是Saber的Master，她也一定是在场人保护的对象！
Lancer的脸上充满了屈辱和怒火。然而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一步一顿地接近了依然靠在树上无法挪动身体的爱丽斯菲尔。
爱丽斯菲尔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却没有用处。但她不曾露出过绝望的情绪，而是以更加坚定的目光直视着Lancer的双眼。在这样的目光下Lancer只觉得满脸羞愧。然而他的意志在令咒之下没有任何意义，只能看着自己的手举起□□，向前——
斜刺里冲出一个身影，将爱丽斯菲尔一把抱起，随后立在了切嗣的身前。那是从刚才起就忍耐着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Avenger。因为Avenger的弱势以及低调，肯尼斯在刚才几乎都没想起这个Servant的存在。只可惜现在他的隐蔽算是功亏一篑，没可能做到本应做出的突袭了——但也因此，爱丽斯菲尔躲过了Lancer在令咒控制下发出的攻击。
Lancer的表情有片刻的放松。但随后，再次不受控制起来的身体使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在他再一次接近切嗣和抱着爱丽斯菲尔的Avenger时，出乎意料的人挡在了他们的中间。
代行者一言不发，只是这么站立在两方的正中。肯尼斯挑起一边的眉毛，揣测着对方不合常理的举动。明明之前那个与艾因兹贝伦同一方的Servant和自己同盟对付这个代行者，现在他却丝毫没有芥蒂地帮助艾因兹贝伦的Master？
绮礼并没有空闲去理会肯尼斯的猜测。他沉默着抬起手，摆出了八极拳的起手式。Lancer像是一下子得到了解放，降低了速度向他刺出一枪，被代行者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挡下。短时间之内，两人竟然势均力敌。
肯尼斯的心更加冰冷下去。任谁都看得出Lancer的敷衍——也许又是出于欣赏对方的什么骑士行为？眼角里瞥见想要无声无息离开战场的Avenger，他扬起了手臂，月灵髓液立刻化为高大的墙壁，拦住Avenger的去路！
自己这算是被小看了吗？Avenger有些不满地想。他陡然加快了速度，试图带着爱丽斯菲尔脱离战场——然而这一次拦在他前面的却是Lancer。另一边切嗣抓住时机向肯尼斯射击，可惜剩下的月灵髓液依然足够形成防御壁，这一点也变得徒劳。
Avenger向后跳开一步，咧开嘴冲着Lancer开口，“喂喂，你该不会连让女士逃走的绅士精神都没有吧？”
“……”
此刻说这种话简直是在戳Lancer的伤口。他只能低着头，无力为自己做任何辩解。但是令咒依然发挥着作用，只要Avenger带着爱丽斯菲尔，他就不得不阻拦对方的脚步——如果不带着这样的目的行动，他甚至会无法动弹。
刚才被短暂打开的绮礼再次赶了上来，转而对肯尼斯发出了攻击。这一招很有效，肯尼斯的月灵髓液跟不上代行者的速度，Lancer见状立刻折回想要为Master阻挡绮礼的攻击。没有了Lancer的阻拦，Avenger立刻加快速度企图带着爱丽斯菲尔逃走。
“Lancer！”
肯尼斯的双眼喷出怒火。迫不得已之下，Lancer举起破魔的红蔷薇刺中Avenger的后背和双腿，下一刻便赶到肯尼斯的身边与绮礼交锋。这一次Avenger没法再逃了，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在倒下之前，他小心地避开了怀里的爱丽斯菲尔，不让自己压到她。
爱丽斯菲尔露出愧疚的神色，“对不起，如果不是我的魔术回路……”
“没事，这点小伤还难不倒我，就是现在没法逃了有点麻烦。”Avenger扯出一丝笑容阻止她的自责，“而且你阻拦言峰也没有做错，换了我肯定也这么做啦。”
不过要是Master会用治疗魔术就好啦……在心底苦笑一下，Avenger看向与Lancer对抗着的绮礼，小声嘟囔，“不过那家伙还真顽强，希望能撑到事情有转机吧……”
Assassin立在高处的枝杈间，俯瞰着平地上的战斗。
一路紧跟绮礼后抵达的目的地果然是这里。但还没等他想出有什么阻止对方的手段，绮礼竟然已经和艾因兹贝伦的银发女子以及之前见过的、和切嗣有关联的黑发女子撞面。以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法出面，Assassin只得静候在一旁等待时机。
幸好在绮礼要继续攻击两人时，Avenger出现了。但在看到对方近战被绮礼克制之后，Assassin更加心焦起来，却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保持着气息遮断的状态不让任何人察觉到。随后出现的肯尼斯以及Avenger与他的联合倒是让他松了口气，只是眼见着肯尼斯又与Avenger翻脸、最后连切嗣都出现，红衣英灵的心中已经彻底无法平静了。
再这样下去局势会对切嗣非常不利。但是光凭他就算能够抵挡Lancer的攻击、让绮礼和切嗣趁机袭击肯尼斯从而将两者逼退，这之后要当着绮礼的面放走伤痕累累的艾因兹贝伦众人却无从下手。
Emiya的眉头紧紧地纠在一起。他必须得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个局面。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