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如白叶苏》血窥

19、触手可及

　　“妈的高补？我耳朵坏掉了吧！媳妇快给看看。”马连土腔土调，极其夸张地来了一句，并把耳朵伸给颜舞。
　　颜舞噗地一笑，也假装帮他看了看。
　　曲如苏的往志愿者的桌上一靠，默默地低着头没有说话。
　　豹子勾上了白叶的肩膀，道：“白老大，怎么了？有事就说，兄弟在呢。是不是碰到什么困难了？”
　　白叶笑了笑，眼神追随着曲如苏的身影，目光平静。
　　这时候出考场的学生差不多都散去了，一辆光看长相就比较嚣张的越野车……停在志愿者服务队这边，稀稀拉拉的学生纷纷侧目。
　　“靠啦，易北大人，您能不能把您出场的排场给省省？”颜舞讥讽道，看架势恨不得上去给那辆车子来两脚。
　　——怎么不气愤？你还开着电动，别人就开始关心汽油多少钱一升了——也许易北这富二代根本就用不着关心！他还天天在你跟前晃着炫富，换你你不气愤？
　　易北在车里笑得很开心，敲着方向盘道：“颜舞这就是你不行了，仇富不好。”
　　马连斜眼，冷冷出声：“她不行不好，轮得到你说？”
　　易北的眼神一滞，语气也凉了下来，“马连，你是不是和我不对盘？怎么每次都要找我茬？”
　　马连微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了白叶一眼，没出声。
　　气氛僵掉。
　　易北突然把头探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靠在桌子上玩志愿者帽子的曲如苏，笑了笑。
　　“曲如苏，你在干嘛？”
　　曲如苏抬头一看，答：“无聊。”
　　“要不要上来，我带你去兜兜风？”
　　“更无聊。”曲如苏瞥了他一眼，知道这龟孙子心里面在打算着什么。
　　易北暗恋一个女生暗恋了很久，没事有事就向她问问关于暗恋这点小事，她每次都面无表情地回他“我是明恋谢谢”，易北不听，还是一个劲的打听。
　　白叶突然脚步一晃，走了过去，轻轻踹了易北的车子一脚，道：“你停这里干嘛？驾照拿到了？”
　　易北心疼得直哼哼，生怕白叶把他的宝贝车子给踢坏了，哭丧着脸道：“没呢没呢，哪有时间去考驾照，忙着办签证呢。”
　　“去哪儿？”
　　“法国。”
　　“祝你一路顺风，走吧。”白叶敷衍似的说了一句，又踢了一脚。
　　颜舞在后面大呼爽快。
　　“诶别这样嘛，”易北突然间明白了什么，头一偏，笑道：“我问苏苏妹子要不要跟我噗兜风呢？”
　　曲如苏没来得及回答，白叶就替她答了：“这还用说吗。作为这里面唯一的女性，还让你劫走了，你让我身后这一群孙子以后怎么称自己为男人？”
　　颜舞一边呼爽，一边觉得不对劲，半晌，尖叫：“白叶！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也是女的！”
　　曲如苏轻轻笑了起来。
　　“苏苏——”易北坏笑道：“要不然我送你回家也行啊？”
　　他故意的，绝对是。这祖宗到底想干嘛？
　　“不用了，我谢谢您，麻烦您带着一身骚气快点走吧。”曲如苏皱眉道，拿着脚在车身上比划着，似乎在想在哪里印个脚印，比较美观？
　　易北急道：“高抬贵脚！靠，怕了你还不行吗。”说着一踩油门，没几秒就不见车影了。
　　曲如苏看着易北离开的方向，嘟喃了一句：“这么嚣张，迟早被抓。”
　　一回头，才看见白叶眼神怪异地打量着她。
　　“干嘛？”她问。
　　白叶上上下下看着，道：“没想到你还挺吃香？”
　　“是啊，你不欣赏总有人会欣赏的嘛。”曲如苏不要脸地拿对马连说的话堵他。
　　白叶也没有反驳。
　　颜舞气呼呼地叫道：“白叶！我不算女人算什么！”
　　豹子和猴子带着兄弟们挤了上来，猫在白叶和颜舞之间，大笑着说一些有的没的。
　　曲如苏扶额，被挤到了白叶的这一边一个踉跄，白叶伸手扶了她一下。
　　这群极品……
　　“啊，豹子，你说白老大为什么高补呢？你说是不是因为曲妞？”猴子摆出一副聊天的样子。
　　颜舞被他们一挤，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挤到了马连的怀里，马连哈哈笑着抱紧颜舞，颜舞脸一红。
　　“猴子豹子你们摆明了就是要帮白叶！太不厚道了！”她喊。
　　猴子和豹子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如下的对话。
　　“我怎么知道？”豹子答，憨厚老实样，“可是我觉得应该是吧。不然还有谁需要他等着一起高考。”
　　“那你说以后我们要喊曲妞一声嫂子吗？”
　　“如果白老大看上她了，那我们就得喊啊。虽然我心里很不情愿。”
　　……
　　你心里不情愿你讲出来做什么！曲如苏愤怒地瞪着豹子。
　　白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曲如苏猛地转过头，盯着白叶还来不及收回去的笑容，道：“白叶，是因为我吗？”
　　“不害臊，”他斜眼，“我单纯是因为想念书了。”
　　曲如苏的眉毛瞬间耷拉下来，没精打采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还不如跟着易北走呢，现在白叶得多尴尬。
　　不过不管是因为什么，她一想到白叶可以在她身边多呆一年，就高兴得可以立刻上操场跑十圈。
　　“走吧。”白叶拉起她的袖子，不打算管那群闹腾的孙子了。
　　“去哪儿？”
　　“回家啊。”
　　一拉，曲如苏踉踉跄跄地跟上，在后头眯着眼看白叶的弧度优美的后颈和轻勾着她袖子的食指，咬了咬牙，才勉强止住自己犯二地想去摸的冲动。
　　“我电动车……”她指着人行道旁边的停车位，一辆红色小电动醒目地摆在那里。
　　白叶皱了皱眉。
　　“怎么了？”
　　“这个玩意儿……我不会骑。”他道。
　　曲如苏的嘴角抽了抽。白叶什么意思？他说的回家难道不是各回各家？她们不同路啊。难道要她送他回家？
　　上帝……她饿得头昏脑花的，能把自己送回家就不错了。
　　“这个……不会骑没关系的，我带你吧。”她脱口道。
　　花痴傻三代，嘴贱毁终生啊！曲如苏在心里嘶吼。
　　身体不听理智的命令，不放过她和白叶相处的一点点机会，她也没办法……
　　白叶看了看电动车，撇嘴道：“不要。”
　　“那……走着回去？”
　　“不要。”
　　孙子您到底要哪样呢。
　　曲如苏面上友好道：“那你要怎么样？”怎么就爱上了这么个难伺候的人渣。
　　“我骑吧，我只骑过机动车，这个应该也差不多。”
　　曲如苏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不好意思让她骑啊。
　　白叶跨上了小电驴，曲如苏在后面看着他，突然有些想笑。白叶在她心里一直是触手不可及的人物，自从知道了他是个绘画天才而不是只会耍帅的废材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明显。
　　她有时候冲出口的玩笑话，还要在心里再三斟酌，心想着他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不能理解她的笑点之类的。或者，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面瘫？是个闷葫芦？
　　但是这一刻，少年的侧脸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在她面前出现，她觉得好近，伸出手就可以碰到那样的温暖。
　　比刚才的拥抱还温暖。
　　白叶上了跨上了车，回头见曲如苏还在发愣，笑道：“胖妞，快上来。”
　　阳光再毒也感受不到了，这一刻太美好。
　　随后。
　　“给你看看爷的车技。”
　　……曲如苏扶额，感叹所遇非人。都是爷，你们都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