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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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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是应了他的婚约,又是喜欢他的,自是最好。”
“我自不会以此为玩笑话。”
“你若喜欢过什么人,便该是想他好的,总是想着他的,希望他开心的。”
“你会注意着他的些细节,你会想他,会注意起他欢喜些什么。”
......
那日的话仿佛还在耳边,挥之不去。虞期这两日有些魔怔。
她并不觉着自己对庄衍是有什么异样情感的,但傅臻所言,她回来左思右想许久后,却隐约有了点记忆。
说来也是许久之前了,那会儿一次醉酒似乎许是听庄衍说过其中也能对上记忆中的一二字的话的,那时候记忆不清,话也不连贯,便未多想。可一转眼已是这般久了,却没料能突然出了事。
从前的向来不曾想过,到现在的震惊,虞期想起句话,有时候,不知道的,一定是不想知道的。
但若当真如傅臻所言的话,虞期却不懂了,为何自己会应。
那会儿她已不必讨好虞家家主,亦从未有过权臣之心,为何会应?
虞期思忖许久,终是觉着自己大抵是因根本没有听清那人话语而无意识的应声,又或是因着君臣之义。可怎看,怎不觉着因为君臣。平心而论,虽是君臣,可因着自幼相识,私下却更如朋友,他说的为私,她怎的也不至于应他公。
而她懂,他不懂?
傅臻是他宫里的人,以他性子,傅臻身边无他的人?非他授意,她可靠近自己?
虞期是不信的。可与此同时,却又愈发震惊于庄衍的心思。她素来无心,他竟是有意?
一些许久都未想过的细琐忆起。他公务繁忙,却总抽时间与自己闲聊上一二;并非只有自己一个朋友,却待自己格外温和;那年庄衍大婚,此后许久一段时间,却不怎搭理自己......
虞期不由蹙眉,觉着这酒当真误人。
便是非说对庄衍有何情感的,那大抵是感激与怜惜。感激他对自己的提拔,使得自己能有苏愈,怜惜他众人之上却那般年少、却得背起这般重担。
撇开选妃那次不谈,他似乎是许久未有什么拒绝了,年少时也是,逆来顺受,其实他是无所谓在不在这地位的,只是出于责任罢了。
他待她也是极好,鲜少有强迫她做什么事,亦不需她委屈求全,需要也一应俱全,却从未问她索取过什么。
她想着,不由想得远了,心下生起些愧疚。
若是要说应他,他若愿等,倒......也无不可。
分明这样想着的,可脑海里却不由浮现出红衣妖娆。
虞期面上有些奇怪显露出来,隐约有失落和愁绪在心里生长开来,若有若无。
这并非是她近日第一次想起魏廷楚了。
其实和庄衍在一起,与魏廷楚在一起也是可的。
也是一个重情义的,也是有意思的,他总能找些新奇的事,也很体贴,也是聪明,他总能找到最适合他自己的做法,也甘于平淡。与他在一起,想来也是件有趣的事吧。
虞期莫名想到。
随之而来的却还有些其他的什么。
若是说对待庄衍的是感激与怜惜,那对待魏廷楚,又该是什么呢?
她是希望她开心的,希望他安全的,希望他陪伴的,不同于苏愈,不同于阮阮,不同于庄衍......虞期沉默,觉着有什么便呼之欲出。
“伤春悲秋,许之何时倒有此雅兴了?”
调侃的声音打断虞期的思绪,她蹙眉,发现自己心底隐隐的欢喜。
这显然不是魏廷楚头次在虞期不知道的情况下进的府了,因着熟客,加之阮阮的照顾,魏廷楚几乎是来去自如了。
看她也不说话,表情反而愈发往奇怪方向去了,魏廷楚挑眉,“莫非不是?”若是随了往常,应是不调侃几句回来也也会轻松些的,这莫非是在想他?
“魏廷楚......”虞期抿唇,想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魏廷楚看她今日异样,也稍正了颜色,“恩?”
“这两日天气变得多,少些出门。”她的声音比往常低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魏廷楚不由抬眼看眼天空,正是晴朗。琢磨下她的意味,“受了什么打击?”
“无的,只是近来烦闷。”不欲解释太多。虞期发觉了自己的不同,与先前总清清淡淡的说话的不同,这让她不安。
“......”魏廷楚回忆起与阮阮有关的事时,她并不是这般样子的。向来她也是不随意迁怒的,看她样子,莫真是与他有关?能让她有所觉之人,阮阮算一个,庄衍?
魏廷楚心下绕了几个弯,那方虞期却是想走了,可又走也不是,太过突兀,不走又觉尴尬,只得站着。
“我带了些书来,知你是会看的,不妨看看。”他说着,提了提手上的几本书。
虞期便顺着他的动作看去,她是喜欢书的,可......“你且放着吧,我这日并不很是舒服,想去歇息会了。”眼神幽幽。
魏廷楚若有所思,她这是在躲她?
不由多看她两眼,无奈又有隐约的欢喜。
为何躲?大抵是终有所觉了。不论如何,这一刻,他是高兴的。
“那你便早些歇息,但得多套些衣裳,莫给着了凉。”他细心叮嘱。心下欢喜,却是面上如常。
虞期眼皮一跳,心下微暖,眼神是轻微的闪烁。
他在关心她吗?细心、温暖,若是说庄衍似喜欢她的,那魏廷楚......或许也是?
那她呢?
虞期却是一时不敢往下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