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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完婚(1) ...

  •   又迎来了一个“正月半”。这个元宵节,姬荣华早就构想了该请姬昌怡和姬加犁吃午饭。以往,常承受二位的关爱与恩惠,但从来没有回报过,他们是同族兄长,更是朋友,除了这两位,姬荣华再无可亲近的人,越过今年,大家定然有了家室、有了系累,而不似眼下清闲潇洒了,也许就自然疏远了,月半节既是今年春节后的第一个节日,更是一个意味友情如春而互请“踏春”的佳日,何不借这佳日请了二位,明谓友情如春,共度良时,隐则我这是给二位“填情”了,多少表示了谢意,万一他日果真“疏远”了,则我这可算得是你我之间的纯净的情谊画上句号的一种特殊形式而我不至于有什么遗憾有什么愧意终生难忘。姬荣华如此想过多遍,遍遍的结论都是“应该这样,应该这样”。
      姬荣华认为应该实践以物质交换人家的真情了,便开始了斟酒工作,继而举杯朗声道:
      “‘人好水也甜’。水酒一杯,聊表敬意。新年伊始,春意盎然。我们的友情如春,为友情祝福。干杯!”
      姬昌怡和姬加犁几乎同时托起酒杯同时说:
      “干杯!”
      正将酒往唇边送,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姬荣华的媒人柯竞芳露了面,真是大煞风景。
      大家只好放下可爱的酒杯。
      依理,过门喝了喜酒,媒人的事情已经了结。她因何又出现了呢?仨青年不约而同地拿询问的目光对待来者,一时都忘了招呼来者入座。
      媒人毕竟是媒人,媒人的特点是有能耐打开局面。媒人柯竞芳“嘻嘻”地笑笑,望着桌面,说:
      “还可以嘛。”
      姬荣华说“坐,坐”,说着,欲往桌下首移身,而将自己的位置,让于来者。坐上首的姬昌怡敏感得很,姬荣华只一动他便知姬荣华要易位,遂神速地伸出右手,将姬荣华的左肩以暗力重重一按,同时以左手向对面的下首位置指着,对柯竞芳说:“坐吧,坐吧!”
      柯竞芳朝姬荣华的屁股方向斜视,意欲坐了主家的座位。姬昌怡略一停顿,接着说:
      “主家请客,难得遇上。他请你坐你就坐嘛!”说话时,食指对下首位,着意点了点。
      姬荣华也就不动,意识到了今日不应易变“主家”的身份,便微笑着又对媒人说:“坐嘛。”随之,心中说:“古训是说‘做媒作保皆下品’,我今日难于违抗古训,只好由你坐下首!”
      瞬间的沉静后,柯竞芳向姬荣华回以微笑,便背向着大门而坐了下首席。
      方桌是摆在屋中央的,与有“照壁”的人家摆的“官席”类似。因而,面对着大门的姬昌怡的席位为至尊。姬昌怡是三人之中之大哥,当坐首席。当然,之先,他还是礼让了的,要主家坐。姬荣华虽年龄居第三,但他是主家,没坐首席,当坐首席之左,可他却将已坐于首席之右的姬加犁往首席之左拉,说:“你是客人,是我的贵客!”姬加犁难拂敬意,只好说“恭敬不如从命”,坐了过去。姬荣华的这两位客人,堪称一表人才,之外,姬加犁极显魁伟,而姬昌怡则是一身威严之气。
      三十岁的相当漂亮的媒人柯竞芳朝两位二十刚出头的陌生男人打量一遍之后,谨慎而平声地对坐首席的姬昌怡说:
      “骚扰了两位贵客,我真过意不去!”
      “说哪里话,我三人是同宗兄弟,你才是客呀!”姬昌怡含笑地望媒人说。
      柯竞芳“啊”了一声,一边说“我不是客,不是客”,一边把脸转向姬荣华。
      姬荣华面对柯竞芳,略指姬昌怡,说:这位族兄,曾经是国军中校团长。
      柯竞芳又“啊”了一声。
      姬荣华再略指姬加犁,说:这位族兄,曾经是党的干部学校结业注册的干部!
      柯竞芳再又“啊”了一声。
      姬荣华问:贵脚么样有工夫来走动呢?
      柯竞芳无声地一笑,说:
      “你以为我将媒钱搞到手了就不来了?还有一种说法是‘新娘进了房,媒人甩过梁’。你还没有将老婆搞到手呀,我还有酒喝呀,你不能嫌我!”
      姬荣华“哈哈”地大笑,随之,说:
      “哪个敢嫌你呢?要是你转去10年,我娶你做老婆!”
      “休得无礼!”姬昌怡连忙对姬荣华正色道。
      “没关系。”柯竞芳笑着对姬昌怡说。“女到30黄脸婆”,还能够被青年男看爱,她心里高兴着。略停,她将脸摆向姬荣华,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有要紧事。”
      姬荣华已为柯竞芳面前闲置的酒杯斟了酒。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冷漠了。他再次托起酒杯,向姬昌怡、姬加犁举了举,回脸平静地对柯竞芳说:“此时要紧的事是喝春酒。喝酒吧,喝了再说,边喝边说。”言毕,一仰脸,一盅酒下了肚。
      真正的或者说唯一的客人柯竞芳没有托起酒杯,也没有回应的语言。连锁反应地,其他人也就都没有了语言。柯竞芳品尝到了实实在在的冷遇。她的心底,知道主家在怨恨她,恨她不该给其介绍个丑陋的女人,不该给其介绍个不及已婚的大10岁的女人的女人!因此,她的脸面上,有了较明显的尴尬表情。不过,尴尬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沉稳的气度。因为,她的内心,很快地有了充分的理由:事情的根本,在于关怀,与自愿,彼此之间,不存在可以摆上桌面的值得怨恨的纠葛。现在,她完全没有了计较,只平静地等待发言机会的出现。当然,作为媒人,她处置不协调的自己处于被动的局面,这还是第一次。
      热火的酒宴场面忽然静寂了下来,所有在场的人的脑海内,都难免波涛翻滚。姬加犁意识到了主家这劝酒与喝酒的言行明显失当,但随之认为不可以还如昌怡那样突出主家的失当,要再来一个突出失当就会促使事态向着不良的方向发展。随后,他留意到了真正客人表情的变化,通过客人表情的变化感知了客人内心的活动,从中了解到了客人自有素质的不一般。接下来,他想:现在,静寂的场面,谁来改变呢?这种改变,不是客人的事,除非万不得已,除非其他人都是昏庸之辈。场面,只有由三兄弟来改变,只有由三兄弟中多读了几年书的姬加犁来改变!因而,姬加犁朝姬昌怡望了一眼,同时,托起酒杯。酒杯上手之后,姬加犁将面孔转向媒人柯竞芳,微笑着说:“您是这里唯一的客人。有道是‘客随主便’,荣华老弟说‘边喝边说’,我们就边喝边说吧!”言毕,酒杯向柯竞芳连举了两次,柯竞芳随后含笑举杯回敬,说了声“请”,也就微颤朱唇,抿了一小口。
      姬荣华为各人的酒杯添过酒后,对着面前的酒杯,问:
      “么事呢?”
      “啊,是这样。”柯竞芳略一停顿,便说了来意。
      沉默片刻后,姬加犁说:
      对方想定“二月花朝”的日子,用意是很好。
      农历二月十二,相传为百花生日,所以叫“花朝”。但也有人说二月初二或二月十五为花朝。
      他们到底信哪一日为“花朝”呢?
      柯竞芳略显惊异后,说:
      以往,只说及“花朝”,没存心庆祝与欢度“花朝”,还真不知道到底哪一天是“花朝”呢!好象听说是“二月二”,也听说“二月十五”,没听说“十二”的。
      照你这样说法,倒是十二是真“花朝”了。我回头去与他们落实“二月十二”为迎送吉日!
      姬荣华说“是不是太紧迫了呢”,潜意识里,期望着婚事出现转机,期望着中途闯出个程美丽。
      静默片刻后,姬昌怡说:我赞成!么什紧迫不紧迫呢,是要办几多东西办不赢吗?
      又是片刻的沉默后,姬荣华说:既然你们都有这个倾向,那就确定了吧!
      媒人柯竞芳闻言,随之将酒杯举起,说:“既是确定了,我就借花献佛,预祝地久天长,幸福永远!”
      杯子几乎举到了姬荣华的眼底,姬荣华也就托起了眼前酒杯。柯竞芳将杯依次向姬昌怡、姬加犁举了举,说:“一齐请!”
      姬昌怡、姬加犁也就托起了杯,几乎同时对柯竞芳回敬道:“请!”
      该当柯竞芳先喝,柯竞芳一饮而尽,亮底后,仨兄弟也就一齐喝了。
      姬荣华再斟酒时,柯竞芳连忙遮杯,说:“过量了,过量了!”
      “有道是‘春酒喝不尽’。”姬昌怡微笑着望柯竞芳说。“你接着,喝不清,没关系!”
      “到哪儿都这样说。实在要客气,你斟上。反正,我不再沾边。”柯竞芳亦微笑着说,同时,缩回遮杯的手。
      姬荣华还是给柯竞芳斟了满杯酒,然后,举杯回敬道:
      “我一喝酒就醉。二月十二那天,我不喝酒,大概不会向你向任何人敬酒。今日,借机敬你一杯,真诚地感谢你的关照!”
      柯竞芳终究托了杯,抿了一小口。
      姬荣华说:“只喝这个样?”
      “这是‘春酒’,我劝你也只喝这个样。”柯竞芳含笑道。
      “好吧!”姬荣华抿了一小口酒,搁了杯,随之,握起竹筷,而环顾众人笑说道:“吃菜,吃菜!”
      客人也就操起了筷,同主家一起吃了菜。
      一会儿,柯竞芳一边起身一边说:“各位一齐慢喝!我该去那边了。”
      仨兄弟也就一齐起身,以示敬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完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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