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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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香的脸一瞬间变得死白。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孩攥紧了裙角，哑声问道。
“你不知道我什么意思？”但存抚上窗栏，侧脸道。
墨香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却听暗卫叹了口气：“虽然这种事并不奇怪，但是你已经呆在公子身边了，该断则断，拖下去……总归不太好。”
“……啊？”墨香一头雾水：怎么跟自己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你是女孩子，我不好多说什么。倘若你真的喜欢他，就别再跟他在一起了，宫中婢女本就不该与宫外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更何况你是公子身边的人，更不该如此。我话就说到这里，你若不肯，我只能告诉公子了。”但存说完，饱含深意地看了墨香一眼，走出了房门。
墨香愣愣地盯着房门看了半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即捂着脸闷声呜咽起来，肩膀微微颤动，甚是惹人怜爱。
暗卫再叹一声气，悄悄走远了。
墨香抬起头，脸上并无半点泪痕，倒是鬓角被汗浸湿，额头上也缀上了点点汗珠。
“还好……还好……都怪我，大意了。”婢女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无比，竟是有些不辨男女。
但存到了季景郁处，拱手道：“墨香身子有些不适，正在隔间休息。属下先送公子回宫——”
季景郁打断道：“怎能把她一人留在这里，遑论她还身体不适？我自己回去，你陪陪她，要是实在严重，就带回宫中找太医。”
“属下——”
“不必说了。我说但存你也真是的，明明是有心仪女子的人了，怎的还是不懂怜香惜玉？别啰嗦了，照我说的做。我先回宫了，照顾好她。”
暗卫欲言又止，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点头应下。
季景郁独自一人回了宫，但存回到隔间看墨香的情况。只见她眼里仍含着泪水，双眼水光盈盈，薄唇止不住地颤抖着，无力地靠坐在窗边，不住抽泣。但存于心不忍，开口劝了一句：“我看他……对你也没什么感情吧，你——也不要太过伤心难过才是。”
“世间好姻缘难得，墨香知道自己不配得到……本以为有朝一日能再续情缘，本、本早就跟他，约好了的——”说到这里，女孩再次抬袖拭泪，眼皮微红，说话也带了浓浓的鼻音。
暗卫把双手撑在大腿上，埋头思考了一会，随即道：“你跟着公子，算是你走运了。”
墨香睁大了眼睛，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但存接着道：“其实我也有心爱的人……以我身份，本是不应该的，但公子宅心仁厚，陛下又宽容，所以——”
“那、我也能？！”
“这……说不定了。只是，有可能而已。”
墨香破涕而笑：“我明白了。”
暗卫倒了一杯茶递给她，道：“喝了就走吧，公子身边得有人伺候。”
墨香小口小口地喝完了茶，起身来到但存面前站定，做了个万福：“多谢但——”
但存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摇摇头，墨香立刻意会地闭上嘴。
暗卫道：“出门在外，叫我黄生。”墨香这才惊觉自己差点犯了错，忙不迭点头。但存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两人一同回了宫。
季景郁正在翻阅一封刚送到的战报，上书：敌军大败，我军进军数里，已收回梁河，攻下敌军的尉犁、成周、舜凡等地，一路乘胜追击，不出三月便可兵临琅烨国国都——云翳。
这则捷报并没有让帝后感到安心，相反，担心深入骨髓。虽说邱岚越的行军用兵之道无可怀疑，但仅仅用了八个月的时间便攻占了这么多地方，而且都是敌军的边疆大城，实在让人无法不多想。所幸早已过了半年，未传出将士们或者景帝中毒的消息，也算是好事吧。
夜深，营帐千座，灯火微凉。
初更过后，狂风大作。申岚的守门将士惊恐地看着层叠的乌云重重压向城门，似有摧毁之势，天象骤变，滚雷阵阵。
“起……起火了！快灭火啊！”一小队人马从城外绕过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指着远处的粮草库大喊道：“那边有烟！”
“什么！速速派人去灭火！不容耽搁！”守城将士之一带着那一小队人马和自己的一群下属，火速前往粮草库。
“下辈子，再见吧。”小队人马的领头人轻笑一声，手起刀落，那守城将士已人头落地，粮草库近在眼前，“兄弟们，宰了这群琅烨恶犬！”
刀枪剑戈，金暴玉制，铁骑纵横，马蹄声碎，短兵相见，呐喊喧嚣。伴随着连续不断的惨叫和闷哼声，血流满地，腥味扑鼻，到处都是人和马的残肢。德熙将士不再犹豫，一鼓作气冲进了粮草库，一路挥刀劈剑，斩落无数人命。
火把燃起，冲天的火苗照亮了领头人的脸庞——没有表情，没有话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仿若观赏一场无关自己的表演。这队人马悄然无声地离去，趁着夜色和敌军的慌乱，安然无事回到了营地。此刻，滚雷不再，乌云未翻，竟又是天河一片平静，漫天星光点点。
“军师好占卜，朕佩服。”邱岚越笑着举起了杯子，“以茶代酒，祝贺一下今晚的胜利。”
莫伦擦擦额角的汗水，脸色苍白而虚弱：“陛下恕罪，容臣先行告退……”
“张将军，你送一下军师，待他睡下后过来朕的营帐，朕要安排一下明天的行军路程。”
“是。”
邱岚越看着他们离去，遣散了帐里的其他人，放下杯子，猛然俯身，死死抓住胸前衣衫，满脸隐忍，显然是痛苦不已。
“唔！……”景帝取来铜镜，拨开耳边的头发，细细一看：“竟是……没有墨迹么？”
这从出征开始就时断时续的心痛到底是什么？若不是毒，能是什么？
景帝喘`息片刻，终于缓过气来：要不要写信告知景郁？他是否有中毒迹象？朝中的事一切顺利么……
景郁，景郁，我真的好想你。邱岚越把衣衫抓得越来越紧，本已顺畅的呼吸又开始不利索起来。这便是，相思之情？
最是磨人。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