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泯恩仇》芥子园

49、精忠报国

　　金兵已经准备攻打宋国，这次的领兵人是完颜大将军，他的两个儿子是左右先锋，还有皇子亲自督战。
　　而宋国这边也是王爷亲自督战，不过双方兵力就人数来说，宋国占优势，但金人的骑兵十分厉害，常以速战速决出其不意的进攻给人留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印象。
　　小王爷结交太行山的人，正积极动员江湖上其他爱国志士。冷无双则负责照顾他的起居，毕竟和那些人打交道也是件麻烦事，必须把这些人团结起来，然后还要让他们彼此的分歧达到最小。
　　“这些人很难对付吧？”冷无双问，窗外一片漆黑，小王爷和那些人一直谈到此时才回。
　　“嗯，毕竟不受朝廷约束，和他们打交道还真是要费一把力。”小王爷累得颓然坐在椅子上，浑身乏力，四肢动弹不得。他回想起今日和那些人商量是进攻还是防御时，江湖人士认为：汉人就应该毫不屈服，怎可等着金人来进犯，实在丢汉人的脸。甚至有人扯上炎黄大帝。可是小王爷的意见是以逸待劳，采取防守之势，那些人一听便鄙视他，交头接耳地对旁人说王爷懦弱的话，可是他没有放在心上，若自己这个领导人做不到肚子里能撑船的话，恐怕大家早就吵翻天。
　　“我看这些人就算联合起来，到时在战场上，还是会临时变卦的，只怕那时就会祸乱军心。”冷无双好意提醒道，并不是越俎代庖。
　　冷无双之言并不是没有道理，可是现在遣散这些人，只怕会引起这些人的强烈反感，毕竟人家是抱着一颗爱国之心来的，没想到朝廷居然不接受。说不定这些人一怒之下，还会倒戈相向，那时就多了一位敌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小王爷睁开眼看着冷无双，拉着她的手道：“你留在这儿。”
　　“为什么？”冷无双瞪大眼睛问，转眼一想便知道小王爷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我要上前线，和你并肩作战。古人不是说了——名编壮士籍，不得中顾私，父母且不顾，何言子与妻。”
　　“可是，我不想你出事。”小王爷深情凝望着眼前的冷无双，这是他此生唯一动心的女子，西夏公主谈不上不喜欢，只是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罢了。
　　杨不凡等人正在准备上战场时，却发现干爹正在屋子窜来窜去。不知他是何时来这儿，更加奇怪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一个胡子头发全白的老者，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华山之行里遇到的那个人。
　　“你这个臭小子，来这里也不给我捎个信，害我好找！”“千手郎君”率先打了杨不凡这个不孝子的头。
　　“上战场的事就交给我们这些年轻人好了，怎么……”
　　“什么？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然嫌弃我老？”“千手郎君”气得跳到椅子上，胡子抖动得像百草在风中飘。
　　“干爹，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你怎么……”
　　“好啊，你还嫌弃我无理取闹？”“千手郎君”总是率先说出来杨不凡的话，虽然有时是歪打正着。
　　“我……”杨不凡彻底被他折服，不知说什么好。
　　“你，你什么？你这个臭小子，才这么短时间不见，就开始嫌弃我。哼，我要向木子告状。”
　　正好木子来找杨不凡，在门口就听见“千手郎君”对杨不凡咄咄逼人，遂笑道：“干爹也来了吗？也是要上战场杀敌吗？”
　　“还是我的儿媳妇懂事，”“千手郎君”拉着木子的手笑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臭小子让你做这做那？”
　　“我没有！”杨不凡急忙为自己辩护道，这次“千手郎君”是真的冤枉了他，上次烧菜，他和冷文念竭力不让木子辛劳，可是其他人因为木子烧菜好，所以一定要她亲自掌勺。
　　“木子姑娘的脸色是有些难看，不如让我给你开个方子。”那个白胡子老头——孔昭笑道，眼神却满是担忧。
　　“有那么严重吗？”杨不凡问。
　　“没事，哪有那么娇贵？只是近来天气变化所以受凉。”木子急忙辩解道，又向老者递眼色。
　　孔昭会心地一笑，拍着杨不凡的肩膀道：“没有重病，放心！”
　　木子长松一口气，“千手郎君”缠着杨不凡带他四处转转，又问孔昭是否要一起去，孔昭借口人老走路有点累。
　　待他俩走后，孔昭郑重其事道：“你这病……”
　　“我知道，还请前辈不要告诉其他人！”木子哀求道，她的病现在已经被木兰和这个前辈知道，无论如何，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她不想因自己的病而让他人分心。
　　“你姥姥近来还好吗？”孔昭换了话题，眼前的这人是他的外孙女，可是早在很多年前，自己就和李飞燕没了往来。他俩生下两个女儿，长女李湘君，幼女李淑君，李淑君早在十六年前就死了。那一次他有些悔恨，假设没有和李飞燕的关系闹得这么糟，这之后的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尤其是爱徒杨铁箫和长女李湘君的婚姻，夫妻俩撕破脸皮，间接来说是从他这个根源引起的。
　　“我很久没回芙蓉宫，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么样。”木子如实回答，恰好李湘君和杨铁箫因见木子近来气色太差，所以来看看她。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父亲的李湘君和见到师父的杨铁箫，确实大吃一惊，没想到还能在这种地方相聚。
　　“原来你们都在啊！”孔昭感慨道，有多少年没和他们见面了，十年，二十年……
　　“嗯，爹……”李湘君觉得这个字念起来好奇怪，因为平日李秋燕是不允许她这么叫的。
　　木子却大吃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曾经救过她性命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姥爷，可是他为何不事先说明呢？最令人满腹狐疑的是他和姥姥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两人这么多年竟然老死不往来。
　　“你娘还好吗？”孔昭还是不忘关心妻子的身体。
　　“还好，只是我们这些做子女的不孝顺，很久都没回去。”李湘君道，屈指算来，是有很长时间没有回谷。
　　“一家人都团聚了吗？”孔昭问，刚才听木子提到杨铁箫一家四口聚到一起，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嗯，师父近年还是那样吗？”杨铁箫问的是他还依然四处漂泊吗？也许他想师父应该和自己一样，和李秋燕和好如初。
　　“还是老样子，只是身子骨不像以前那样健朗。”孔昭笑道，他整个人都很瘦，衣服破破烂烂，还是那个丐帮帮主的打扮。
　　“我去叫一枫和无双来见见你。”李湘君准备让子女认识一下姥爷，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万一哪一天相遇的话，彼此不认识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算了，有缘自会相见。”孔昭挥手道，却把木子拉到一边嘱咐，“你这个病可要放在心上，日后有事的话记得去找‘孙云’，人称小孙思邈的神药子孙云，看在我的份上，他应该会给你治病。”孔昭知道即使用药物治，恐怕也只是拖延木子短暂的生命，根本无法使她的病痊愈。
　　“姥爷的话一定谨记！”木子笑道，苍白的脸才算好看些。
　　孔昭看得很心痛，十六年前自己的爱女死了，据说是死在金人手中，如今自己的外孙女又患上不治之症，难道是老天要惩罚他吗？可是为什么全都灵验在下辈人的身上。
　　小王爷得到孔昭率领而来的丐帮的帮助，这个帮派的人虽然来自五湖四海，可是最能吃苦，而且很有羞耻感，比起那些名门正派，团结力也是出人意料。孔昭得到小王爷的苦苦淹留，于是李湘君让子女趁此机会认识姥爷。
　　冷一枫早先也见过姥爷，所以只冷冷地点了个头，心里对他有点排斥，毕竟当初他抛弃妻子和女儿，虽然父亲杨铁箫也犯过类似的错误，可那不是主动，而是一次偶然的意外。所以他能谅解父亲，但无法原谅姥爷的所作所为。孔昭并不放在心上，反倒是李湘君狠狠地骂了儿子一顿，冷无双是女孩子，对姥爷十分尊敬。
　　孔昭当场感叹道：“还是女孩子讨人喜欢！”他是说女儿和外孙女，火玫瑰见冷一枫被排斥在外，遂笑着掺和道：“那我呢？”
　　“你？没猜错的话，将来会是给我端茶的人！”孔昭早就瞧出冷一枫和火玫瑰之间的男女之情。
　　“好厉害，那我也是女孩子，你可不能只偏爱外孙女，而对外孙媳妇不理不睬。”火玫瑰算是为冷一枫争回一点面子，可冷一枫根本不领情。
　　“嗯，将来喝你们的喜酒时，你就知道我没有偏袒。”孔昭笑道，其实也不可能偏袒。
　　一家子团聚的样子真是让人羡慕，冷文念深有体会，可是他不愿和师父兼父亲的“冷老大”团聚，他隐约觉得父亲是有点不能理解的。
　　“冷大哥，你看起来不太好？”众人离开后，木子问。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罢了。”冷文念笑道，却看见杨不凡在向他招手。
　　杨不凡气喘吁吁地跑来，“我实在受不了，干爹太能逛，我的两条腿都快累散架。你帮我陪陪他？”
　　正巧“千手郎君”追着杨不凡而来，一股旋风似的跑到他们三人面前。“一点也不好玩，除了几棵桃树，什么也没有，那些人全都穿成一个样，不好看！”
　　“当然不好看，这里又不是妓院，没有养眼的美女。”杨不凡道。
　　“什么？你还去过妓院？”“千手郎君”揪着干儿子的耳朵，对木子道，“木子，你说怎么处理？”
　　“我？”木子笑了笑，没料到咳嗽竟然说来就来，身体里的器官一下子像是要被撕成碎片，可是她知道单单自己的脸就让人可怕。为了不让在场三人怀疑，她勉强笑道：“算了吧！”
　　“你近来的脸色真不太好！”冷文念关切问道。
　　“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杨不凡提议。
　　“我也觉得这次见到你，和以前很不一样！”“千手郎君”也喜欢顺着大家的话来说。
　　“哪里……哪有这么严重？”木子笑道，“刚才姥爷给我看过，只是受凉罢了，近来天气老是变，所以一直没有好。让大家为我担心，真是……”
　　“糟糕，即使我的话能瞒得过他们，可这该死的咳嗽会不会……”木子在心里暗暗想，恰好木兰一直在找木子，见木子正被三人逼问，马上跳出来，拉着木子笑道：“不好意思，先借木子一会儿。”
　　木子回到房间，用手绢捂住嘴歇斯底里地咳嗽，木兰急忙关上门，拍着她的肩膀道：“近来咳嗽又频繁了，还是好好待在屋子里休息，少出门，以免引起他们的怀疑。”
　　“不出去的话更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木子笑道，看了看手绢，没有咯血，“谢谢你替我解围！”
　　“脚长在你的身上，我拦也拦不住，只是……”木兰神色担忧，这样下去木子的身体迟早要垮下来。
　　“等他们打退金兵，我就回芙蓉宫养病。现在是紧要关头，如果我说自己回谷的话，一定引起他们的怀疑。”木子解释道，希望木兰能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
　　“今日说的话可不许食言！”木兰要求和木子拉指头，因为她不相信木子会这么做，可是她不知道，即使和木子拉了指头，一旦遇到特殊情况，她还是会食言的。
　　这次宋国的兵力。除了朝廷里训练的正规兵，还有江湖上的豪侠之士。金兵早已探听到这个消息，他们采取的对策是分崩离析。只要内部不团结，各个击破，到时宋兵就如一团散沙，自己就能毫不费力地攻下。
　　何焱淼这次被金兵委以重任，他假意带着强盗来向宋朝小王爷投诚，杨不凡和柳毅父子极力反对，可是江湖人士认为即使强盗出身，但有一颗爱国之心，小王爷不该拒之门外。在众人的极力举荐下，小王爷只好留下何焱淼等人，冷无双却愁上眉头。众所周知，何焱淼扎根宋营，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保不准就炸了，而且还会引起分崩离析之势。
　　“一定要留下此人吗？”冷无双问，心里却在想着哥哥冷一枫等人数次遭到他的威胁之事，而且此人心胸极其狭窄，曾经遭到杨不凡等人的戏弄，只怕投诚之事并不是真心实意。
　　“为了大局着想，此人不留下不行！”小王爷也叹了口气，“今日和杨不凡、冷文念都快吵起来，一定伤了他们的心。”
　　“师兄他们一定能体谅小王爷的良苦用心，不会放在心上的。”冷无双安慰道。
　　木子正在庭院里晒太阳，突然何焱淼带着几个人打这儿经过，当然他一眼就认出木子。
　　“哟，美人居然在这儿，还真是有缘！”何焱淼笑道，应该是刚从席间撤出来，因为他脸上喝得红润，油光满面。
　　木子没有搭理他，起身准备回房。
　　何焱淼一伙人拦住她的去路，何焱淼笑道：“这么急着去哪？上次你们害我的事，我可是牢牢记在心里的。”
　　“想让我记住你的模样吗？”墙角里飞出一个人，几脚就把这几个人踢到四面八方，各个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嚎叫。
　　“干爹！”木子欣喜叫道，总算得救。
　　“这几个臭小子，活得不耐烦，居然打起我的儿媳妇主意？”“千手郎君”揽起衣袖准备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算了，干爹，他们是小王爷的客人，打伤了的话很难……”木子说罢咳嗽起来，她觉得胸中一股血液正涌上来，连忙用手绢捂住嘴巴。
　　“怎么了？”
　　“没事，”木子摇头道，可是嘴唇边的血被“千手郎君“看到，恰好木兰来提醒木子该回去休息。既拿到此情况，连忙扶着木子回房。
　　“今天看在小王爷面子上，饶过你们！”“千手郎君”也担心木子的身体，遂快步跟上去。
　　“你怎么咳出血来了？”他关心地问。
　　“小点声！”木兰把门关上，“木子就是不想其他人知道，所以才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
　　“你的病很严重，但是又不想让干儿子他们分心？”
　　“干爹不要告诉其他人。”木子求道。
　　“不行，都病成这个样子！”
　　“求……”木子急得一时连说也没说完，又咳嗽起来。
　　木兰焦急地跺脚道：“我的祖宗，你就答应吧！难道还想让她再咳出血来吗？”
　　“那个，我……”“千手郎君”想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赶紧找大夫治病才好。”
　　“等这场仗打完，我们就回芙蓉宫养伤。”木兰道。
　　“这病我看不能再拖，不如让我去说，反正今日打伤那些癞皮狗，他们肯定会找小王爷的麻烦，干脆我就装作很生气，说要离开这儿，然后木子来安慰我，最后咱们就离开这儿。既能解小王爷的急，还能让木子尽早得到治疗，干儿子也不会怀疑的。”
　　“‘千手郎君’不仅手快，连脑子也转得很快。”木兰大为佩服。
　　“这样好吗？”木子问道。
　　“一定行！”干爹点头坚定地说。
　　“绝对可以！”木兰也点头道。
　　果然不出“千手郎君”所料，那伙人向小王爷恶人先告状，于是大家都要小王爷给个公平的说法。没办法，“千手郎君”引咎辞职，说自己还要回去料理东楼兰古城的事，没空在这儿瞎磨蹭。
　　杨不凡等人虽然深知“千手郎君”吃亏，可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木子按照先前的计划进行，众人没有异议，其实杨不凡也觉得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不利于木子的休养。
　　木兰伴着木子尾随“千手郎君”离开前线，他们前脚刚走，孔昭后脚就跟上来。
　　“去小孙思邈孙云那儿吗？”孔明站在车顶上问。
　　“你什么时候在那儿的？”“千手郎君”好奇问道，自己居然没有觉察到。
　　“那个地方不好待，也待不得。所以我也走了，难道不欢迎我这个伙伴吗？”孔昭笑道，摇晃着手中的酒葫芦。
　　“当然欢迎，只是孙云住哪儿你知道吗？”
　　“好多年没见故人，这次就去拜访一下好了。”四人坐着马车去求医。
　　这边，金兵已经和何焱淼形成勾结，宋营还没开始打仗，军心就已经开始涣散。这都是何焱淼散步谣言的说法，说小王爷整日跟着“冷老大”的女徒弟花天酒地，寻欢作乐，还把江湖中人不放在眼里，处处偏袒杨不凡等人。
　　倘有谣言，自己就懊恼，那就中了造谣者的计了。而这些人正是中了这招百试不爽的离间计。
　　宋兵溃不成军，金兵一鼓作气势如虎地攻下前方几座城池。太行山守不住，柳毅带着剩下的士兵和杨不凡等人退回到七峰山。
　　“幸亏有这么个地方，不然我们退无可退。”柳飞感慨万千，还好当初听了杨不凡的意见把七峰山夺回来，不然此刻早已身首异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杨铁箫拍打着义兄柳毅的肩膀，鼓励他道。
　　“没想到我们这么多人居然会输给……”柳毅蹲下来，把头埋在手里，众人唏嘘不已。
　　“只怪我们这里鱼龙混杂，军心不稳，敌人正好抓住这点，所以我们才会中了计。”杨不凡懊恼道，好像在责怪小王爷不该留下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他们空喊爱国的口号；但真正打起战来，谁都不敢闯在最前面。
　　小王爷是最后回来的，冷无双一直在向苍天祈祷。
　　“你没事，太好了！”冷无双眼泪都快流出来。
　　小王爷当着众人的面抱住冷无双笑道：“不是我不提前回来，是马儿不肯走的缘故！”
　　众人知道他是为大家做最后的盾牌，此刻谁也没有责怪他，因为他真的做到一个王爷应该做的事。
　　大家开始想好各自的打算，因为此次战争，宋兵不是被杀，就是被掳到金国当奴仆。单凭七峰山里的那些人，实在成不了气候，这并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事实就是如此。
　　杨不凡收到“面具皇后”的信笺说仇人来了，他只好回西楼兰古城，冷文念、火玫瑰和冷一枫要回天山。杨铁箫护送李湘君回芙蓉宫，他们以为木子木兰已经回谷。
　　小王爷和冷无双则要回去负荆请罪，毕竟这次铩羽而归，将领岂能逃脱惩罚。
　　“你怕吗？”小王爷问冷无双，此次回去，他不知前面会有怎样的惩罚等着自己。
　　“不怕，你也休想把我赶走，即使是……”冷无双觉得“死”字太不吉利，就三缄其口。
　　这次金兵大胜，宋国皇帝屈辱地接受很多不平等的条件。其中也有人认为小王爷应该以死谢罪，金人也提出这个条件。虽然很残忍，但是他们知道宋国小王爷是个不可得的作战将士，只要他存在一天，对金人来说危险就多一天，单从他此次能召集天下豪杰来看，他的能力不可小觑。
　　皇帝下了密令，又怕小王爷会反抗，所以在他回府邸的路上，安排刺客和弓箭手，小王爷和冷无双两人虽然武艺超群，但寡不敌众，双双倒在血泊中，那一晚天空竟然始终没有月亮。
　　“奇怪，心里老是慌慌张张的，像是有事要发生。”李湘君吃饭时对杨铁箫说，其实他也心神不宁，可是却安慰妻子道：“没事，肯定是这些天累坏了，等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就好。”
　　而与冷无双生活最长久的哥哥自然也有所感应，他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久久不能寐。
　　“空旷的四野里睡不着吗？”火玫瑰问，头靠在冷一枫的肩上。
　　“以前不也这么睡过，只是今晚觉得睡不着罢了。”
　　“正好，借你的肩膀当我的枕头，”火玫瑰笑道，“等五师妹回来，我们就邀上木子他们，再大吃大玩一次，这样的日子很值得怀念啊！”
　　“嗯……”冷一枫暗暗觉得团聚的日子已经随风而散，而且永远也不可能再有机会。
　　最后当他们得知这个消息时，李湘君受不了刺激疯了，李秋燕十分伤心，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死，一个疯。这也许就是命运弄人吧？
　　“还是古人说得对，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火玫瑰对冷一枫道，“天山七徒”最终少了一人。现在的六人中只剩下火玫瑰一个女的，不免有些悲凉和落寞。
　　“伴君如伴虎，他们至死也没料到向他们下毒手的会是他们一直忠心耿耿的皇帝。”
　　“那是师妹的选择，我们也要尊重她，就像当初尊重西夏公主那样。”火玫瑰道，却在想木子将来会选谁呢？冷文念还是杨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