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梦好GL》青阿芒

28、九阳真经

　　白龟寿见两人安然无恙，放下心来，正要作揖行礼，答谢蒋孟舟，却不料殷素素把她狠狠摔在地上，那句 “多谢蒋老板出手相救我家小姐”便只好吞回腹中，他心下嘀咕：这位蒋老板看起来为人和气，怎么会惹怒了小姐？难不成……白龟寿抬眼看了看殷素素，见她一脸冷漠，本欲扶起蒋孟舟的手也就转了方向，改拿起了屠龙刀。
　　交朋友贵乎真诚，贵乎知心，从一开始她就隐瞒身份，后来由于许多事接连发生迟迟未能机会解释，也无怪殷素素会大发脾气了。但是……蒋孟舟抿了抿嘴，以这种方式拆穿谎言却是她所料未及的，虽是同为女子，但也太过难为情了……她挣扎站起，微微低头，羞愧之情溢于言表。
　　殷素素只是冷笑了一声。
　　一定是这个姓蒋的富家子太过无礼惹到小姐了！白龟寿暗暗想。要不是如此，怎么连头都不敢抬，小姐又怎么会如此生气？初见之时，他看蒋孟舟和张翠山一个俊美潇洒，一个文秀儒雅，又听常金鹏说小姐对这二人多有礼待，想到小姐正值妙龄，说不准就是对这二人其中的一个动了芳心，才会带到岛上。他和常金鹏在暗中观察，一会儿觉得是张翠山，一会儿又像是蒋孟舟，再后来又认为是自己想太多。之后连连发生许多事，在船上时他看到殷蒋二人的交流，更觉得是这位风度翩翩、有礼有节的蒋老板在殷素素心中占了一席之地。
　　蒋孟舟只觉双腿发软，站也站不住，真气在体内乱行，偏生压制不住，额间渗出了冷汗。她心知殷素素动了怒气，不趁此时说些软话以后可就真成陌路人了，她平稳了一下呼吸，开口道：“殷姑娘，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殷素素“嗯”了一声，再没听到动静，淡淡道：“没了？”
　　“什么没了？”
　　“你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
　　蒋孟舟看向殷素素，只见她波澜不惊的站在那里，斟酌了一下，说道：“欺骗你实在是不应该，这事错在我，你……你要怎么罚我出气都好……我绝无怨言。”
　　果然如此！这小子竟敢骗小姐！哼！真是年轻不知道深浅，仗着生了一副好皮囊就欺骗女子感情！白龟寿在心里腹诽道。
　　她说这话时殷素素只是冷笑，听到后面脸色越来越冷，直至失了笑容，“姓蒋的，当日你曾说过不骗我，‘天地作证，绝不敢欺’，你还真忘的一干二净了！”
　　蒋孟舟闻言脸色一白，心中不知是喜是苦，是甜是涩。她没想到这么久的话殷素素还记在心里，但从那时她就骗了她，这份喜悦她根本没资格享受。
　　高则成听了，叫道：“师弟，我跟你说，这天下最没用的就是小白脸，以为自己长得好就到处招惹女子，你可要小心，别将来败在这种人手里。”
　　“这里有你们说话的份吗？还不快滚回西域！”殷素素看蒋孟舟低头无语，任由高则成和蒋涛胡言乱语，也不驳话，心中来气。不将怒气撒给高则成撒给谁？蒋孟舟吗？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呆子而已。她静下心来，对白龟寿道：“咱们走吧。”语气淡淡，略有惆怅之情。
　　“殷姑娘请留步。”
　　殷素素脚步一顿，“张五侠还有何事？”
　　“现下事情也已告一段落，屠龙刀既为贵教所得，我俞三哥如何中毒，还请姑娘示之。”
　　“如你所见，宝刀既然落到天鹰教手里，俞三侠的毒也就天鹰教下的。”
　　“你——我三哥跟贵教有何冤仇，竟至遭受如此毒手？”
　　“他在天鹰教的地盘上拿了屠龙刀，我们岂能让他平安回去？实不相瞒，他的毒正是我下的，只是敬俞三侠是条铮汉，这才遣龙门镖局送回武当山。”
　　“原来是你……”蒋孟舟像是突然醒了过来，眼中布满惊异。
　　殷素素脸色阴沉下来，“我原没说过我是好人。”
　　“是啊……你……你没说过……”蒋孟舟声音低沉下来，“是我……”
　　殷素素不等她说完带着白龟寿等人去了，其他人早已陆续离开，在黎明的微光之中，终于迎来了一片宁静。
　　蒋孟舟挥了挥手，谢绝了张翠山扶她的好意，蹒跚走到一株大树旁坐下，怔怔的望着海面。
　　“蒋兄可好些了？”
　　“我这是老毛病了，过些时候便好了。”
　　“蒋兄，在我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你们江湖人不都是豪爽的吗，想问就问吧。”
　　“让蒋兄见笑了。是这样的，在王盘山我见你与谢逊交手之时，所用武功与我派的九阳功很像，只是细细一看，你的武功比之武当九阳功高明得多，是以我心中惑而不解。”
　　“武当九阳功……我修炼的这门武功叫九阳真经不知与贵派是否有渊源？”
　　“九阳真经？原来如此，蒋兄福泽深厚，竟能练此神功，真是可喜可贺，早知如此，我就不必在王盘山上献丑了。”
　　蒋孟舟恭维了几句：“张五侠谦虚了，你的书法妙笔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你刚刚说九阳神功是一门奇功，这话怎讲？”
　　“这还要从七十多年前说起。那时我恩师在少林寺充当一名杂役，恩师的师父觉远祖师在藏经阁监管藏经。这位祖师有个癖好，那就是无书不读，无书不背。而《九阳真经》的原文就写在四卷《楞伽经》的夹缝之中，他却将这门武功当做是佛经背了下来。后来峨眉派的祖师郭襄郭女侠为了寻一位故人，找到少林寺来，正巧少林派遭逢大敌，少林寺又不准女眷入寺，郭女侠不得已只得离开。临走之际，念在曾在华山与我师父有一面之缘，便将一对儿铜人送给我师父。那对铜人拆合来看正好演绎出少林派的一套拳法，我师父便照那对铜人勤练武功，却不想犯了少林派的大忌。不久之后，来了一位西域高手，自称是“昆仑三圣”何足道，郭女侠不知为何，竟去而复返。阴差阳错间我师父按照那对铜人所演的拳法打退了“昆仑三圣”却被少林寺严斥，要行以严规。觉远祖师一惊之下，带走了郭女侠和我师父，他诵读《九阳真经》不知不觉中练成了这门奇功，可惜为了躲避少林寺的追赶，元气大伤。临终之际，将《九阳真经》传授给郭女侠和我师父，少林寺的无色禅师也在这时赶到。所以这《九阳真经》便传了三人，这三人的武功根底、悟性各有不同。武功是无色大师最高；郭女侠是郭大侠和黄帮主之女，所学最博；恩师当时武功全无根基，但正因如此，所学反而最精纯。是以少林、峨嵋、武当三派，一个得其‘高’，一个得其‘博’，一个得其‘纯’。三派武功各有所长，但也可说各有所短。《九阳真经》无比深奥，即使得十之二三，便可在武林中占得一席之地。蒋兄，你练了这门武功，难道还不是福泽深厚吗？”
　　蒋孟舟静静听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定了定心神，说道：“依张五侠所说，这是一门奇功，是三大派的根基，但是……但是被我练成……真叫人不敢相信。”
　　话是这么说，可殷素素现在对她气极，这才是她最为苦闷的事，在她看来，不管练成什么九阳真经、八阴假经，都是无用。
　　九阳神功佛道相参、刚柔并济，实则仍是偏阳。然而她修炼的桃花岛一路武学却偏阴柔，两道内力分属别宗，是故每次激战之后，她总是气息不调。而且九阳真经练到最后，如果不打通全身大小所有穴道，那只算存聚了九阳内力，施展不能淋漓尽致，还容易像觉远一样耗气过度而死。
　　张翠山又道：“但我观蒋兄的武功总带有三分邪气，恕我直言，蒋兄的武功恐怕不是出自正派，再练下去，长此以往，恐怕有害无益。”
　　“多谢张五侠好意，我会注意的。”她微微停顿了一下，说道：“张五侠，我也知道这事有些不合情理，但能否求你？”
　　“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
　　“天鹰教害得俞三侠身不能动是事实，但暗下毒手的六个歹人跟天鹰教无关，殷姑娘也因为那六个人受了伤。所以……一码事归一码事，我希望张五侠不必为了那几个恶人而把怨气扯到天鹰教头上，你只要向他们索要解药即可。”
　　张翠山站起身来，满脸怒色：“要不是因为他们下毒，我三师哥又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你还叫我饶了他们？”
　　蒋孟舟扶着大树起身，道：“我知道这很让人为难，但是没有人能预见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天鹰教是有得罪武当派的地方，但你现在要做的是找到解药和那六个恶人替你师哥报仇，而不是跟天赢教和殷姑娘置气。”
　　张翠山听完，缓缓的道：“是么，其实蒋兄是怕我为难殷姑娘才为天鹰教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