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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新的开始 ...

  •   三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一身的内伤、外伤已经基本上痊愈了。不过因为没有解药,“惘然”的药力仍只能靠内力压制着,再加上受伤后落水着了大寒,这寒气与药力竟然如情人般缠缠绵绵融在一起,形成了寒毒,而且这寒毒已渗入了骨血之中。运完功,不由苦笑:现在即使有解药,这“惘然”也拔除不净了吧。
      看看天色,正儿跟着张伯和张力出去打鱼应该快要回来了吧。赶紧起身开始收拾屋子,准备好东西。正儿毕竟还是个孩子,自打我伤好得七七八八,不再需要人随时照顾,便在家里坐不住了,磨着张伯跟他们打鱼去了,而家里的事便都由我一手操办。好在以前也在江湖上折腾过几年,这点儿家务事还难不倒我。想到这儿,不由一笑:家?才三个月时间,我竟然把这里称作是家了。是张大伯一家的淳朴温馨的家庭生活吸引着我,还是这里的淡泊闲适触动了我呢?摇摇头不再去想,继续干活。
      干完活,洗净了手,便拿了炭条在张力拿粗纸给我钉的本子上默写当年太傅命我写的《策论》,也是我的一篇得意之作。自打好些了,正儿便磨着我教他习文练武,一如以前;四书五经他都已熟读于心了,没奈何只得把旧作拿出来凑数。正写间,听到门外一阵喧闹,抬头时正望见张伯、张力和正儿抬着一筐鱼走进了院门,便赶紧起身帮忙。看着正儿如普通十四岁孩子般开心的笑容,不由也笑了:日子如果能永远这样过下去,真是不错。
      第二天一大早,张力到市集上去卖鱼,正儿也跟平常一样跟着去了,一切如常。收拾完家务,正在院中桌上继续写着《策论》,与张力他们同去市集的大牛忽从门外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脚步没停稳便大口喘着气说道:“大伯,不…..不好了……你们……你们家阿力……和阿正出事了!” 我一愣,张大伯动作比我快得多,走到大牛跟前急切问道:“他们出什么事了?”我也站起身走过去。大牛喘匀了气,方道:“刚才在集上,我们正卖着鱼,过来了一伙人,穿得衣服料子可好了,其中一个到阿力的摊子前面挑三捡四半天,把鱼都弄坏了好几条,最后却什么也没买。阿力不干,要他掏钱,那人不掏,还抬手要打阿力,结果让阿正给扔出去了。其他几个人后来也上来动手,我们一起上却打不过他们,阿正让我赶紧回来给齐哥报个信。”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不由一沉:正儿的功夫是我教的,自他会走路便开始练功的,武功招数、内功根基都很扎实,如果几个普通人不可能打得过他;而且,这伙人明显是存心来找茬儿的。心中一凛:难道是鸿找过来了?!又细一想:不可能,如是他找过来,必是早已设好局,埋伏下天罗地网,让自己和正儿再无回生的机会;而且这里是南越,他怎么也不会越过国境过来吧,毕竟这牵扯到……
      张大伯见我不言语,有些着急:“齐哥儿,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呢?”我淡然一笑:“张大伯,您放心,阿力和正儿不会有事儿的:一帮有钱人不会找小小渔民的麻烦的,而且毕竟那是县城,有县官管着呢。”可能是我的泰然自若起到了作用,张大伯稍稳定了些:“那……”“我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张大伯醒悟了似的快步跑回屋,把家里仅剩的一点点银子塞到了我的手里:“拿着,总用得上的。”我点了点头,将银子收入怀中,便向门口走去。
      刚到门口,便发现自己不用去县城了:院门外站着七八个锦衣人,身后站着十几名随从,张力和正儿被随从围在中间,没见外伤也捆着,没看来没什么事儿。正儿一个劲儿的对我使眼色,我点了点头,便冲着其中一个锦衣青年一行礼:“不知道阁下抓我兄弟和侄子有什么用意吗?”青年眼中带出一丝兴味,嘴角露出笑意:“你怎么知道我是这群人的头儿?”“阁下气宇轩昂、气度不凡,与众不同。”可能看上去太过敷衍,青年眼中的兴味更浓,看了我一阵儿方道:“这孩子的武功是你教的?”我点了点头。“作为主人,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我很不想,但也没办法,一侧身将他们让了进去。进院后,他们便放开了张力和正儿,正儿跑向我,我微瞪了他一眼,一把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院子又小又破,青年进院后饶有兴味地扫了一眼,忽又发现了什么,走到小石桌边拿起了一样东西。我心中一激灵:那是我正在写的《策论》,恐怕要麻烦!果然,青年拿起来,先是随意地翻了几页,接着“咦”了一声,便细细一页一页看起来。见他看得入神,旁边几个锦衣人也围过去一起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还不时有人眼含深意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事有不对,便悄悄在正儿手心写道:“一会儿如有不对,立刻跑。明日辰时到林历山南麓林中等我。”正儿眼中露出不同意,但在我眼神的逼迫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这篇《策论》我刚写了二十多页,几人一会儿便看完了。青年回过头来:“这是你写的?”我点了点头,张叔几人是普通的渔民,根本不认字,否认没有任何意义。“你叫什么名字?”“齐异,异类的异。这是我的侄子:齐正。”青年看了我一会儿:“一会儿,你和这个孩子跟我一起走!”言辞中带出了威势,还有一份不容拒绝。张力有些激动:“你是谁呀?凭什么要带他们走?!”青年眼一扫,侍从立即上前将张力和张叔推进了房门。虽然满心的不愿意,但势不如人,我们的确没有拒绝的权利。我对冲正儿无奈地笑了一下,正儿了然而无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回过头来对仍望着自己的青年道:“出于公平,我是不是也知道应该是哪位大人要提拔我呀?”青年一笑,满脸带上了一股嚣张的味道:“我叫汤非,你可听过?”听了青年的话,旁边的几个锦衣青年脸色有些古怪。
      听过,堂堂的燕国宰相怎么会没听过。不过一个燕国的宰相堂而皇之地出现南越腹地,这可真是值得玩味。安抚了担忧的张大伯和张力,在强权的压迫下开始收拾着东西,脑筋却是一刻不停,忽动作一僵:现在这些与我还有什么关系?可能是感觉到我的不对劲,正儿靠了过来,用手抚在我的臂上:“小叔,放心,不会有事的。”我拍了拍他的手,笑道:“小叔现在担心的是,我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了北方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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