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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章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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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份的关系,纵然有海蟾尊打招呼,千叶还是被拦在了宿贤卿的别墅门外,被要求搜身检查。
一听说搜身居然连私密部分也不放过时千叶立马炸毛,一转身就去摸丢在车上的手枪,悬壶子吓得好说歹说陪尽笑脸才将千叶要爆发的情绪给安抚了下去,但即使这样少年的脸也黑得跟锅底有得拼,说什么也不肯进宿贤卿家里了。
“祖宗!你到底要怎样啊!”
悬壶子一脸苦色,他只是陪千叶来接人,可不是来自虐!夹在保镖和千叶两方冷飕飕的目光里,他要感冒了有没有!
“难道是我的错么!”千叶咬牙切齿,“这些混蛋王八蛋!这辈子还没人这么羞辱过少爷我呢!下次我真的带炸弹来把这个地方给轰个底朝天!要不怎么能满足他们的被害妄想你说是不!”
“千万别!!”
悬壶子要给千叶跪了,当着几十号保镖的面这么说真的可以么!他已经看见好几个人往腰上的枪摸去了喂!抹了把冷汗,悬壶子多么希望这个时候站在这里的是一灯禅而不是他……
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千叶傲慢地抬起下巴,不耐烦地踢了悬壶子一脚:“你还愣着干啥,我不进去,你不会把素还真带出来么!笨成你这样我简直怀疑警方破案都是靠运气!”
苦着脸揉了揉小腿,悬壶子认命地朝别墅里走去,保镖倒是没有多为难他,例行的检查过后就放他通行,只是当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素还真出来时,却不由愣住了。
“宿法官?”
站在门口和千叶大眼瞪小眼的中年男子正是宿贤卿,他见悬壶子推着的素还真,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是悬壶子啊。”
“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啦?”悬壶子也没多在意,推着素还真就朝千叶走去,而千叶见到素还真眼睛立刻亮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从悬壶子手中将素还真接了过来,然后低头仔仔细细看了看素还真的模样。片刻之后他点点头,语气似乎还算满意:“嗯,虽然瘦了点,但还算养得不错,我就宽宏大量原谅你手下的无礼吧。”
“怎么,千叶少爷还担心我虐待你哥哥不成?”
“难说,素还真又不是你什么人,你也没义务把他养得白白胖胖。”千叶耸肩,“再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宿贤卿私底下有没有施虐倾向啊,况且素还真这个人,本来就有勾起别人变态面的天赋。”
悬壶子冷汗直冒,想扑过去把千叶那张老是喷毒液的嘴捂上吧,偏偏又没这个胆子,好在宿贤卿涵养真心不错,被千叶这么污蔑也没生气,反而还笑了:“千叶少爷真爱说笑。对了,你是打算现在就把素还真接走?”
“是,难道留下来等你管饭。”
“你们肯留下来,我自然管饭。”宿贤卿指了指手表,“这附近可没有饭馆,等你们开到市区,肚子都饿瘪了吧?我可不想被千叶少爷在背后骂虐待你们的肚子哦。”
“免。进你家门还得先上演人体艺术,我宁愿饿肚子也不想给这么多人表演脱衣舞。”千叶可没给宿贤卿什么好脸色,他推着素还真转身就想走,宿贤卿却是一伸手将人拦住,温言道:“千叶少爷何必生气,他们也是履行职责而已。若是你怪罪,就更应该让我请一顿饭,当做赔罪。还是说,其实你一点也不愿意和我扯上关系?”
千叶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宿贤卿:“只听说过不愿意和□□扯上关系的法官,可没听说过怕和法官扯上关系的□□。你都不怕名声问题了,我怕个啥。”
“那么请吧,千叶少爷。”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宿贤卿笑意盈盈地看着千叶传奇,少年嘴角直抽搐,但最终没能拗得过宿贤卿,还是推着素还真进了别墅。
当天的晚餐在千叶这个□□少爷看来,自然算不上丰盛,但厨师的厨艺还入得了他的眼,也就勉勉强强给了对方一个面子,每个菜都夹了几筷子。悬壶子却是很拘谨,不仅一言未发,而且吃得差点把脸都埋在碗里,生怕自己有多余的存在感。宿贤卿倒打破了一贯食不语寝不言的习惯,一顿饭频频向千叶搭话,但在悬壶子听来,话的内容转弯抹角却都是在问关于素还真的问题。
明白了宿贤卿的意思后,悬壶子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努力让自己更没存在感。千叶刚开始还应付着回答几句,后来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筷子都被他捏得咯吱响,悬壶子心惊胆颤地盯着他,全身悄悄蓄力,就等着千叶翻桌的时候好去阻止他。
好在到饭吃完,千叶也没把碗扣宿贤卿脸上去,悬壶子刚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宿贤卿来了一句:“都这个点了,要不今天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千叶和悬壶子两人一怔,这才发现一顿饭在宿贤卿东拉西扯下居然吃了两个小时,这个别墅区离市区有些距离,就算路上不堵也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若只有千叶和悬壶子两人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但再加上一个素还真,就实在有些不安全了。
顿时想明白了宿贤卿方才在饭桌上为什么这么罗嗦,千叶气得浑身发抖,终于还是忍不住骂道:“混账!你故意的!”
“别这么说,我可没什么坏心眼,只是真的担心你们的安全。”宿贤卿一点也不生气,仍旧是笑眯眯的,“不过住一晚上而已,千叶少爷何必这么激动。”
见千叶吭哧吭哧地喘气不说话,牙根咬得死紧一脸不合作,悬壶子刚想硬着头皮去当炮灰,却又见千叶忽然笑了起来,脸色明媚得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不豫,简直是真实在他面前上演了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算了,既然宿法官这么诚恳邀请,白吃白住这种事,有便宜不占是傻子。一晚是吧?我就和素还真住下了,我就不信你还会吃人怎么的?”
他一甩头,轻轻松松弯腰将一旁安静坐着的素还真来了个公主抱,然后转头一咧嘴:“房间在哪儿?”
“封灵监狱那边有什么消息了没?”
海蟾尊挑眉:“同样的话你已经问了十二遍了,你还要我回答你第十二次吗?”
靖沧浪没心思和他斗嘴,只是低头焦躁地看看表,过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道:“怎么这么慢……”
海蟾尊抚额:“你自己算算素还真第一次接受催眠的时候用了多久,这又才多久,你急个什么劲啊!”
“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不安,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一样。”靖沧浪一脸心神不宁,“到底是忘了什么……”
“我说你不要跟得了焦虑症一样行不行!”海蟾尊翻了个白眼,刚想继续吐槽,他口袋里的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海蟾尊掏出手机看了看来显,脸上微微有些讶异,“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接通电话,海蟾尊脸色渐渐凝重,十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看着一脸急切的靖沧浪,叹了口气:“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都什么时候了你吊胃口!”
“好吧,那先说坏消息。”
海蟾尊一点也没惹怒靖沧浪的自觉,依旧慢悠悠地道:“鬼王棺也没见过那个连环杀人狂的真面目,不过好消息是,他之所以对杀人场景有印象,是他在无意中当了第一件杀人案的目击者。”
靖沧浪皱眉:“既然是目击者,又怎么说没见过那个凶手?”
“你就不能先听我说完。”
那你倒是一口气说完啊!靖沧浪憋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更痛了,但海蟾尊完全无视靖沧浪愤怒的目光,反而继续用那种慢悠悠的语调道:“说来也巧,他抓住素还真的那天晚上,刚好是凶案发生的日子,而且地点也在附近,所以他带素还真离开的时候,曾经无意中看到过杀人现场。不过当时鬼王棺以为是哪对情侣在野·合,男方是SM爱好者,和女方在玩情趣,所以也没多注意。后来几个月他关着素还真自娱自乐根本没怎么关注社会版,也就根本没联想到那天晚上去。”
所以自己是变态就当全世界都是变态了么……靖沧浪嘴角抽搐,但仔细又一想,不对,那个凶手确实是变态,但变态的方向和鬼王棺以为的方向不太一样罢了,所以应该说是猥琐和变态的区别么?
觉得自己的思路拐到了奇怪的地方去,靖沧浪揉了揉额角:“所以,还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有用的情报只有一个,鬼王棺听见凶手说了一句话。”海蟾尊苦笑了下,“但虽说有用情报,但也跟没用差不多……鬼王棺听见凶手接了个电话,然后说了一句‘好的,明天九点我准时到’。”
“……‘明天九点我准时到’?”
“是,但就凭一句话怎么找凶手,总不能让鬼王棺一个一个去辨认全市所有成年男人的声音吧?”海蟾尊头疼,只觉得事情没有解决反而更纠结了,但靖沧浪的脸色却慢慢变了:“海蟾尊,第一件凶案的时间,是去年十月八日吧?”
“是。”
“那鬼王棺听见凶手接电话的时间,又是几点?”
“几点?这倒没注意……”海蟾尊想了想,“不过根据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推算,应该是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之间吧。”
靖沧浪心里那个可怕的猜测渐渐成型,他只觉得自己全身如坠冰窟,一股子寒气直冲心脏:“……手机的铃声,鬼王棺有听到么?”
“铃声?”
海蟾尊诧异地看着靖沧浪:“你怎么知道鬼王棺有提到铃声?说来也好笑,凶手居然用的是《海的女儿》的主题曲当铃声……不过靖沧浪你不会以为这也是线索吧?要知道手机换个铃声什么的很容易,根据这个根本查不……”
“不对!”
靖沧浪忽然想到了自己遗忘了什么,他冷汗淋漓地看着手表上显示的日期,声音因惊惧都开始发抖:“快给悬壶子打电话!素还真和千叶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