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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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顺着指尖慢慢地流淌，转眼间，窗外的树叶已经干枯，在冷冽似刀割的空气里蹁跹着落下。
原本秋高气爽的温度也节节升高，有了秋末初冬的寒冷。
而在这样萧瑟的季节，唯一能够令戚夜感到庆幸的，就是经过两个月的康复期，终于能够离开这无趣的医院，而这一天，恰好也是戚夜的生日。天还泛着鱼肚白的时候，戚凌朔和姚寒就已经送来祝福短信。
但起床气向来严重的戚夜，愤恨地回道：扰人清梦是要下地狱的。
在床上翻腾着的戚夜再也没有办法进入梦乡，只能干睁着眼睛看着窗外萧条的景色，直到眼睛发酸才闭眼休息。当窗外投来一缕温暖而和煦的阳光，戚夜的脑海中忽然扬起一个人的嘴脸，那双氤氲迷茫、缓慢流动着的光泽的眼睛——木凉溪。
戚夜对木凉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莫名其妙的，想要看看那家伙。戚夜在心底叹气，然后上网查关于木凉溪的资料，才知道木凉溪今天有场万人的演唱会，不过票早售完了，颇有走到死胡同的懊恼的感觉。
忽然，戚夜想起谁。他眼睛看着窗外，打给熟悉的顾怜，问道：“顾怜，你有没有多余的演唱会的票？”
顾怜依然是平淡地说道：“虽然没有，但是我立刻和演唱会的负责人联系。”
戚夜挂断电话后，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呆。
他忽然很疑惑，为什么他要去看木凉溪？那种骄傲自满甚至口出狂言，除去唱歌好听一无是处的家伙，到底哪里值得他去看？戚夜捏着自己的眉峰，顿时有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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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怜办事的效率令戚夜很满意，戚夜没有收到任何人的阻拦，而且他的席位安排在贵宾席，离木凉溪本人是最近的位置。但是，戚夜一点都不想要与木凉溪来个亲密举动。故而，戚夜带上帽子、口罩，把自己的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旁边的女孩笑得花枝乱颤，说道：“哪有你这样看演唱会的？你是第一次来看演唱会吗？”像是银铃的声音，娇柔却不带任何的做作。
戚夜轻轻地扫过那女孩一眼，虽在黑暗中看得模糊，但身边的人他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同父异母的妹妹——戚舒烟。戚舒烟如墨般的长发披在脑后，脸上画着淡妆，衬得原本漂亮清纯的脸更加妩媚动人，但与年龄不符的是，戚舒烟却穿着一件典雅大气的连衣裙，掩去了原本的稚嫩，平添一份优雅从容。
而此时此刻的戚舒烟却笑得像个小女孩似的合不拢嘴，不，在戚夜的印象里，戚舒烟一直都是个不谙世事、稚嫩的孩童。不懂得看人脸色、不懂得计谋争夺，整个戚家里，或许，只有戚舒烟将戚天当作一个父亲看待，而不是一个当权者。
戚夜为避免被认出，故意沉着嗓音，装腔回答道：“我可是木凉溪的忠实粉丝。”
戚舒烟拍着白皙的手，惊喜地回答道：“我也是，我喜欢他整整三年了呢，”忽而，戚舒烟用一种自豪的语气说道，“他的电视剧、唱曲、广告还是上的综艺节目我都看过，我还能背得出他所有的台词哦。”
简直就是闲着没事干，戚夜在心里翻白眼。但嘴上依然假装惊讶地回答道：“真厉害！”
戚舒烟像是被鼓励的孩童，硬是缠着和戚夜继续聊天。戚夜越来越惜字如金，但戚舒烟丝毫没有任何觉悟，仍然自顾自地说着。从戚舒烟嘴里，戚夜几乎都能倒背如流那些木凉溪的出道经历。
而戚舒烟对待木凉溪的评价，重复来重复去，也就是几个单薄的形容词：有礼貌、俊俏、可爱。
除去中间一个外，戚夜可一个都不敢苟同。戚夜硬是撑着笑脸等待木凉溪登台，然后让身边少女心泛滥的戚舒烟闭嘴。
当木凉溪登台的时候，全场爆发出骇人的掌声以及尖叫声。木凉溪身着一套纯白色的西装，打着漂亮的领结，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眼角处画着一只翩翩欲飞的黑色蝴蝶。身后的屏幕上映射着一双巨大的翅膀，而在木凉溪的头顶上，羽毛悄悄地飘落。令戚夜也有一瞬间的错觉，那是堕入凡间的天使。
木凉溪握着话筒，轻笑着问道：“大家……知道我开场曲是那首吗？”
戚夜的身后爆发出异口同声的狂喊，“天使不流泪！”
总被戚夜认为是呆滞的那双木凉溪的眼睛，此时此刻却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水，像是遥望着不可及的远方，从嘴间慢慢地泻出轻柔而动听的音符，那是种低吟，来自天使的低吟，洗涤着所有的肮脏、流入荒芜的心田，就那样轻轻地谱写着美丽的恋歌，道一声天籁之音，都没有办法完整地形容那种轻柔的震撼。
曲终，全场静静地看着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木凉溪，也有人轻轻地擦拭着自己的眼角。
木凉溪轻轻启唇，轻轻地微笑，道：“说好的，天使不流泪，你们也不能流泪。”全场再度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掌声。
木凉溪那“情歌天王”的称号也不是浪得虚名，下面几首抒情悲伤的歌曲再配着他低沉柔和的天籁之音，全场陷入悲伤的漩涡中。
虽然，戚夜很欣赏木凉溪的歌声，但是，真的，完全没有被感动的感觉。戚夜尴尬地看着身边戚舒烟已经哭成泪人，尴尬地向着左边再挪挪，离戚舒烟远些。
而演唱会终于要迎来尾声，木凉溪忽然说道：“今天，是我一个朋友的生日，虽然他没有来现场，但我依然想要唱一首歌送给他，”木凉溪握紧话筒，扬起脸微笑，“错下去。”
“萧条的冬，悲伤的月，
岑寂的夜，空荡的房，
世界被悲伤吞没，我在悲伤中沉溺，
你说，爱你是种错，
你说，决定要飞翔，
海洋悄悄地涨潮，再悄悄地退潮，
我望着窗外，看你离开的背影，
依然是倔强，
依然是悲伤，
就像是初次见面，
依偎着我的你，
遮掩幸福的你，
你总说，我们没有结果，
你总说，我们爱是种错。
如果爱你，
如果是我错，请让我错下去，
错下去，
永远地，错下去。”
依然是那首简简单单的《错下去》，促使戚夜与木凉溪相识的那首歌。曾经的戚夜，只是欣赏木凉溪的歌声，却从未对那首歌有任何的感动。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戚夜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那种淡淡的心痛、淡淡的执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