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蝴蝶的羽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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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王师找我借那两把宝具就是给他？”傲气十足的腔调微泛着寒意直直地回荡在叶璟的脑海之中，却是传音之术，并且这语气也是叶璟再熟悉不过的某位兴致不好的预兆。
“不好对付的家伙比预想中提前来了啊!”叶璟有些惋惜，他在来到卫宫切嗣这里的同时便展开了结界，本来也并不期望无人能知，但却未曾料到吉尔伽美什这么快就识破并赶到。
斜瞟了一眼saber与lancer渐入佳境的战斗，还有不知打什么注意正按兵不动的卫宫切嗣与言峰绮礼，叶璟留下一个分身后便悄无声息地隐去真身。所幸这漫天雪花也遮掩了许多，在场之人都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
叶璟在最高的屋顶看到通过某件特殊宝具匿去身形的吉尔伽美什与征服王，颇有些惊讶：“没想到你们倒是一起来了。”
两人正手握酒杯相对盘膝坐着，旁边摆着金光熠熠弧度优美的精美酒器。作为rider的御者韦伯有些颤巍巍地坐在rider的身后，两只手握紧成拳撑在屋顶上，虽然眼中残留着些许惧色，更多的却是一种大彻大悟后的坚定。叶璟注意到他干净的手背，对于他此时不同寻常的神情也有了些许猜测。
“两位雪夜品酒，倒是别有一番情趣。”叶璟惊讶后也平静了，笑侃一句后径直走到两人附近，选好位置后坐下，此刻便成三足鼎立之势。
征服王看见叶璟后举杯邀请：“哈哈，小王师，你要来一杯吗？金闪闪的这酒真是不错，尤其在这种天气来上一杯既爽快又驱寒！”
吉尔伽美什听见这等借花献佛之语，面上浮出苦笑：“你这家伙，还真不愧为征服王之名啊！”
“真是抱歉了，小孩子不可饮酒是我家的重要家训啊！”叶璟遗憾地耸耸肩，拒绝了征服王的善意。
“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rider摆了摆头，又将注意力转到底下战斗的两人身上，兴致高昂起来：“能以此等精彩战斗佐此等美酒真是平生一大快事！”
“若是能够娱乐到我，这两把宝具赏给他也无碍。”吉尔伽美什面色平淡，赤红的双眸流露出慵懒的神色，倒像是在欣赏一场正处高潮迭起的歌舞剧。
“原来如此。”叶璟稍一思忖便知道这两人为何不现身的原因，并非抱有渔翁得利那种狭隘思想，而是不想让任何一点细微影响到这场空前绝后的战斗，这种时候已经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容有误。
叶璟心中暗喜，这样倒也没有影响到他的最终计划，要知道这场胜负至少对叶璟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一个承诺，因为一份偌大的人情。
各自心思不明的人群倒也安静下来，只听见雪花飘落的轻微动静。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地底深处，一丝晦暗不明，气息若有若无的污垢以极快的速度地向地表窜去，其方向赫然便是saber与lancer两人战斗之处。
呼吸着带着雪夜独特寒意的空气，迪卢木多不知这是自己第几百次，几千次挥舞着双剑了，此世以lancer之职介降临，却是最终依赖于双剑，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做何滋味。
这两把剑，微小的忿怒与盛大的忿怒是诅咒之剑，不只是单纯地被施与诅咒，更是会给持有者带来厄运的不详武器。当初仅仅是挥舞一下盛大的忿怒，满目残害，尸山血海的场景还是如此清晰地刻在迪卢木多脑海里。
那是缭绕在耳畔的附骨之疽般恶魔的喁喁私语——这是那把剑的本质，再美好的外表也无法掩饰的从未动摇的根本。迪卢木多苦笑了一瞬，却不再多想，剑招已经熟练于心，无论后果如何，他都已经有承受这一切的决心，这一次定会为他的君主献上圣杯！
这个想法已经像深扎在泥土中的树根一样擎住了他的全部心灵，已经是近乎执念的存在，迪卢木多也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近乎诅咒般的想法对他有害无益。不过他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用那被千锤百炼的意志粉碎它，反而敞开了心胸，让这个入魔般的想法去浸润这被魔力组构的□□乃至灵魂核心。因为这深入骨髓的执念正是开启盛大的忿怒那磅礴威力的钥匙，也是能够决定胜负的致命一招。
所有战斗，剥去繁复的招式与战略战术，其本质核心不过是“防守”与“进攻”。只要你拥有能够一击致命的招数，就意味着你能够击败敌手，但这一招如果被对方挡住了，就意味着满盘皆输。
Saber与lancer之前的交锋都是在为这致命一击铺垫，虽然身处不同的时代，他们却同样是这历史王冠上日月辉映的明珠般杰出的骑士。先前的交锋已经让两人的精神，气势，信念逐渐累积至巅峰，马上就要抵达那个时刻了！他们的武魂在无声地咆哮着，两双溢满清澈凛冽斗志的眸子就要绽放出最明亮的光辉！
漫天的雪花霎时停滞在空中，时机到了！
叶璟，吉尔伽美什，伊斯坎贝尔犀利的视线交织在同一个地方，炽热的目光仿佛连空气都能灼伤。
剑与剑让人眼花缭乱的对击嗡嗡震动发出雨打荷叶般清脆长鸣，周围的雪花在这等强度的震荡下纷纷粉碎消融，正处于攻势的迪卢木多突然一反常态地找到一个间隙向后连跳几步，然后动作流利地将紧握在手中的微小的忿怒用力朝saber一掷。
按理来说，lancer的初始能力参数较之saber也稍显逊色，但是作为现任魔力提供者的叶璟并没有吝惜自身的魔力，竟然硬生生地将他的数据堆到了足以与saber平分秋色的地步，这也是lancer能够坚持战斗到此刻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满含力度的一掷如雷霆突袭，很容易把习惯之前不温不火的攻击节奏的人打个措防不及，可是saber那堪比野兽的直觉与刻入骨髓的战斗本能让她在这突袭来临前便有了反应，以左腿为中心，右腿发力向右旋照90°，面部稍向后侧，寒光便从眼角一掠而去，堪堪躲过。只要再给她一个呼吸的时间，saber便能调整过来继续进攻。
可迪卢木多要的就是这一个空隙，所有的执念与未知的阴暗情绪一股脑地灌注进盛大的忿怒，那一刻迪卢木多甚至有瞬间灵魂都被吸入的眩晕。还好这种不好的感觉虽然很漫长，实际却只是眨眼的事情。
盛大的忿怒原本雪亮的剑面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滞留不散的灰色烟雾，那种灰色让人望一眼便不禁起一身鸡皮疙瘩，耳边仿佛传来无数凄厉的嚎叫。那是来自折戟在战场上所有不甘就此消弭的冤魂对世间所有生命的怨恨与诅咒。
“Moustachial！”
喑哑仿佛是来自深渊的低语从迪卢木多口中响起，那是恰好与契约胜利之剑相反的场景，暗色的洪流呈直线攻击，像是从颈动脉喷涌的鲜血般浓稠，saber作为该路线的唯一目标，四周都即将被这鲜血般的不祥之光包围，似乎已经陷入死局。
握紧了手中的黄金之剑，saber端庄的面容没有一丝慌乱，她的剑在此刻也毫不示弱般亮起了金色的光辉，周围的金色光点固执地点亮了那一方黑暗。
“嗯？终于准备用Excalibur了吗？”在一旁观战的卫宫切嗣皱着眉有些焦躁地点起一支烟，已经来不及了，若是那位高洁的骑士王愿意早一些使出这个杀招，他就无需第一次在这里“堂堂正正”地和敌人面对面决战了。
在场众人思绪各异，战场上的变化也是转瞬即逝，黑色的洪流眨眼便吞没了那个娇小的身影。大家都已经思虑着这次攻击后saber的战斗力，谁也没有轻信身为骑士王的saber会毫无防备地死在这招下，不过料想扛过这招后战斗力也所剩无几了吧。卫宫切嗣已经开始暗中指示舞弥选好合适的狙击地点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道疾风缭绕的身影倏地破开了那道黑色洪流，以肉眼无法辨别的速度冲向迪卢木多。
“哈哈，竟然选择迎面直击，真不愧是骑士王啊！”rider看到这里，不禁击掌赞叹。
“嗯，堪称神来一笔。”叶璟同样笑着回应着。Saber刚才并非是准备着契约胜利之剑，而是风王铁锤，将凝聚的空气瞬间解放在身下，将攻击的招式巧妙地转化成辅助技能，形成了一个喷气式动力机的类似效果，让她的速度又在瞬间提升了一倍以上，向上跳跃式地脱离了攻击的主要范围，足以保留她的大部分战斗力了。
能够不拘泥于形式而灵活地运用自己的任何能力，是每一个真正强者的标志，但这并不足以让这几个久经沙场的英灵纷纷认可。更妙的是saber不仅利用了这一招脱离险境，从她落地的方向直接朝着迪卢木多便可看出，saber也已是破釜沉舟的一击了。
这个时机不可谓不妙，刚使出杀招的lancer的精气神无疑正陷入了一个低谷，这是一种不可避免的状态。对于不愿使用契约胜利之剑的saber来说，此刻决一胜负胜利的几率最大。
所有的魔力洪流般倾泻至手中恍若一体的黄金之剑，saber甚至放弃了自身的防御，这电火石光的惊鸿一剑以后，不是胜，便是亡！
“啊，看来我的道只能停滞于此了。”全身陷入虚弱的迪卢木多看着眼前的煌煌的剑芒，露出了一丝似是解脱又似惭愧的复杂笑容。
“啧，真是无趣的落幕。”一直静静观看的吉尔伽美什发出不屑的嗤笑，显然是对lancer最后的姿态十分不满。
“的确有些遗憾呢。”叶璟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想：不过lancer可不能死在这里啊！看来要启用后手了。
漫天的雪花簇簇而落，凄美冷清，可是危机却往往包裹在绝美的外衣里。
就在叶璟闭上眼的时候，地底本来即将突破表层的那道污垢像是嗅到腐肉的豺狼打了个转迅猛地朝lancer紧握的盛大的愤怒上扑去。
本来已经轻合眼睑的迪卢木多突兀地一瞪双眼，双手不受控制地轻轻一挥，这挥舞宛如蝴蝶的羽翼般轻柔优雅，却带来了一场足以威胁所有人的巨大风暴。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蝴蝶的羽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