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终焉的序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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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把剑的气息……你到底经历了什么？”saber心里泛起一丝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清澈的碧眸坦坦荡荡地直视着lancer。语气堂堂正正道：“lancer，在此刻说这种话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你的那两把剑，最好还是不用为妙。”
Lancer本来面色凝重地握着那两把剑，听到这话后,反倒剑眉舒展，露出了一丝释然地微笑：“saber，我明白你的好意，可是现在的我有必须使用它的觉悟！”
感受到lancer身上澎湃的纯粹凛冽战意，Saber也不再劝解，毅然道：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爱尔兰英雄那两柄无双的宝剑吧！”
压抑着恐怖气息的魔剑在洋洋洒洒的柔软雪絮下欲显狰狞，两人之间不留余地的战斗让肉眼甚至难以捕捉到动作的残影，那金铁交鸣的清脆摩擦声，火光四射的力量相搏，对于正在战斗的两人来说，却是有着那种能让人感到无比舒畅的全身触电般的感觉。
骑士王的黄金之剑里闪着荣耀的光芒，照亮了漫漫长夜，消融了皑皑白雪，像黑夜中永远悬在天际熠熠生辉的启明星。
Lancer的剑挥舞间恍若流转的银色月华，璀璨的剑光落入在场之人的双眼，惊艳了这一段时光。
我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无需言语来倾诉，正在以无比快速频率碰撞的双剑正明明白白地传达出这一观点——我们所期待的是同一条道路。
如果是无法互相谦让的独木桥的话，在先走一步之人的背后必将由落后的人满怀着敬意送行。
正是抱着这种想法，这才是一场真正毫无顾虑，堵上性命，探讨剑与剑之间真谛的战斗。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两人再次逼近，白刃相交，火光四溅，从中甚至可以看出以武技为其生存意义之人的欢喜在闪耀着光芒。
“如你所料，精彩绝伦的战斗。”不再理会旁边或是思绪万千或是满怀鬼胎的两人，叶璟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带着浅笑的两人，轻声低语：“我会代替你看下去的，真美酱，然后按照约定为这场战斗划下最后的句号，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柔软的雪絮落下，寒意渐浓，明明是在艾因兹贝伦城堡里司空见惯的场景，爱丽斯菲尔却忍不住双手交叉紧握，似乎这样会让自己多一点温暖。
爱丽斯菲尔的视线漂移不定地游离着，首先在卫宫切嗣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身为妻子的她这是第二次亲眼见到丈夫超出预料的毒辣手段，正因为比任何人都了解这个男人的懦弱和悲哀，她才更希望切嗣去跟saber解释清楚，可是最后那两人还是形同陌路。
然后她带着探询意味的眼神投到面无表情的言峰绮礼身上，出于一种女性的天性，爱丽斯菲尔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可能会将切嗣从某个漩涡里拉出，亦或是将他拖入更深的地狱……
最后爱丽斯菲尔眼神凝固在被白雪掩盖的望月真美身上，神色中存着些许困惑：望月真美，望月……这个姓氏是否在哪里听说过？
一时没有回想起来的爱丽斯菲尔并不知道，蝴蝶的翅膀即将掀起怎样的波涛汹涌。
同一时刻，与黑黢黢的笼在一层黑纱中的深山町不同，在寂静的月夜下，伫立在静静流淌的未远川之上的冬木大桥被缥缈的水银灯光辉映照得一片雪白。可那威严的身姿尽管身处恍若白昼的大桥之上，却像是在嘲讽人造灯光是赝品一般，通体金光，灿然生辉。
Servant 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那华贵不类凡人的面容肃穆地朝着卫宫宅的方向，深红眼神中的冷酷与苛责即使隔着数十米也让韦伯情不自禁地全身颤栗，动弹不得。
“哟，金闪闪！你也察觉到了那里不对劲的气息赶过来了吗？”乘坐在战车上的rider将手搭在自家微微有些颤抖的小master身上，若无其事地问道：“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先和我进行一场决斗呢？”
“我可是说过：要在你状态万全的情况下击败你。”吉尔伽美什对于这种挑衅嗤之以鼻，眯起血色的双眼，语气中是独裁者特有的绝对：“我对现在的你可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致，你只要老老实实呆在一旁就够了。”
语毕，吉尔伽美什毫不在意地灵体化成一道金色的沙雾消失在两人面前。
“啊，好像被小瞧了呢。”rider摸摸了鼻子，微微一笑后，握住缰绳准备赶往卫宫宅。
“等，等等一下！”一直沉默的韦伯突然伸出手拉住了rider。
“唔？什么事？”rider从善如流地止住动作，低下头询问自己身材娇小的master。
韦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着头看着rider，他从前一直很不满rider的身高，不喜欢被俯视的感觉，但此刻却也不再关注这一点了。
“我们所要去的地方，据你所说有saber，lancer和白caster的动静……这差不多代表着，圣杯战争很可能在今晚结束吧。”
“呵，小子，莫非你在担心我实力不够？”rider似乎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金闪闪那个家伙就罢了，你可是知道的，我是征服王伊斯坎贝尔啊！正是这种时刻，敌人越强大，渴望畅饮胜利美酒的心情就越是激昂无比！怎么，你害怕了吗？”
“害怕？”韦伯此时正面对着rider宽广温暖的胸怀，距离近得几乎能听到到其中高鸣的鼓动。突然就有一种正处于“真实之时”的感受，那是将灵魂从一切期满和粉饰中剥除，坦然面对一切，并心怀敬畏的瞬间。
“嗯，害怕，或许，这就是你所谓的【欢欣雀跃】吗？”
听到这话，rider得意地微笑起来：“没错，就是这样，你小子也变得机灵了呢！”
听到这话的韦伯苦笑了一下，又忍不住低头，目光不自觉触及到手背那鲜红的令咒上。曾经的他以为自己一定能获胜，可是现在见识到真正英雄的光辉后，明白了自己的软弱无能的现在，他也有了自己新的想法。至少现在能做的，就是解除这位值得追随的王者的征服霸业上最后的枷锁。
少年举起了印着鲜红色花纹的右手，一字一句坚定地仿佛正在起誓。
“我的Servant，我韦伯·维尔维特以令咒发出号令：rider，你必须取得胜利；再次以第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夺取圣杯；最后，以第令咒命令你：rider，你一定要征服全世界！”
夜色凉如水，模糊了少年哽咽的柔软声音，淹没了王者豪迈壮阔的宣言，最后，传说中的战车在雷鸣下开始疾驰，带着心连在一起的王与魔术师，奔向终焉的舞台。
深山町处，卫宫宅与外界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线隔离成了两个世界。里面白雪纷飞，已经在地上铺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雪絮，世界都被渲染得白茫茫一片，而外面则是一如既往的漆黑黯淡，偶尔凄清的月光透过云层，带来一场银灰色的飘荡雾气。
就在这其中，金色的光辉势不可挡地碾碎了层层黑暗，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悦耳却不显累赘，极有规律地响彻整条幽长的小巷。
“就是这里。”磁性低沉的嗓音落地的瞬间，那层无形无体的结界如水般漾开，无比迅速地为金色的身影敞开了大门。
在结界被打开的瞬间，叶璟的注意力回炉，闭上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他扶眉低吟：“这下人却是齐了……圣杯，也在期待着降世吗？”
不过无论saber还是lancer，对于这两人来说，此刻的战斗显然才是排在需要关心的首位。剑与剑的交锋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几百回，在他们方圆十米以内的气流乱窜着，没有一片雪花完好，这场战斗已经进行到了任何一个细微的破绽都会导致付出生命代价的地步。
可是即使是需要如此准确眼力与精妙控制力的时候，这两人也毫不愧于英灵之名，防范与进攻都滴水不漏，不过有一点却是让saber很在意，那就是lancer的进攻都是以微小的忿怒为主，再辅以盛大的忿怒。
“lancer，我能察觉到你的另一把剑威力更甚，为何不使用它？”
Lancer毫不担心露底地解释着：“盛大的忿怒的使用条件比较苛刻，我可还是想拿它当做底牌的，若真到了那个境地，saber你还是使用胜利契约之剑吧。”
“我的观念是不会因此改变的。”saber爽朗一笑，并没有接受这个善意的要求，这也正是骑士王独有的高洁光辉。
叶璟看得入神时，熟悉的嗓音钻入耳朵：“啧，王师找我借那两把宝具就是给那个杂种吗？”
此刻，没有人意识到前所未有的灾难正向人类逼近，而这便是那被渴求的盛着耶稣鲜血的圣杯的仿制品，在无声无息之间……如同普通水杯一般，跌落在地并摔得粉身碎骨的时刻。
或者应该说——圣杯它，从一开始就崩坏了啊！
没错，就在大约六十年前。几乎是一瞬间之前的事情。
由于事出突然，没完全弄明白回过神来，它已经身处在如同母亲温暖胎盘般的场所。
地底最深处叹息着的无穷的黑暗。
那里过去曾经是隐藏着无限可能性的卵一般的场所。某一天，一颗种子般的它进入并扎根此处。从那天开始，那里就成为孕育不属于任何事物之黑暗的腹腔，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为了将它培育成熟的子宫。
从此之后，它一边微微地浅睡，一边就像从母体胎盘获得滋养的婴儿一样，确实地吸收着从灵脉之地流入的魔力。它一边着实地成长着，一边不被任何人察觉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等待某一天离开这炎热深邃的黑暗，诞生的时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终焉的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