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番号海蛇 ...
-
热死了……被檀淮辛压制在沙发内侧，严斟也颇为无奈，互相贴紧的大片皮肤正不停冒汗，才给换上的衣服估计不一会就能拧出水来。
该庆幸客厅的两用沙发是加长加宽型，檀淮辛为了偶尔充当临时床铺特地订制的尺寸，挤上两头壮汉后，还勉强留有一些余地。
偶尔爱装嫩不代表檀淮辛就真的娇小可爱了，184公分的块头他够格参加国旗班选拔。
有趣的是檀淮辛这身材混迹在邻里间从来不会造成压迫感，反而容易被长辈当成大孩子关照。
严斟掂了掂手感，显然比小六还要大上一码。
被檀淮辛修长四肢缠了个结实的他，硬要挣倒不是挣不出来，只是这姿势这体位稍微用力往外推，免不了有人要滚地板。
他放弃地躺平了，反倒拦腰揽紧檀淮辛免得往外翻腾，空出一手理顺了对方撩得人脖子根发痒的长发，堵心地摸了摸还有点儿泛红的腮帮子，暗叹自己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冷静点想想，他真的反应过度了，居然联想到秘密情报活动，可能是心态仍未脱离最后一个任务的氛围影响。
但现状也非杞人忧天，檀淮辛在赶稿期间要求把自己抽到醒是常有的事，严斟下手从来有分寸，依惯例早就该有反应了，要不是确定生命体征正常，简直跟个植物人一样。
严斟思绪有点儿乱，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偏偏没有靠谱结论……听着耳伴绵长、规律的呼吸声，让他逐渐平复下来，干脆丢掉不着边际的念头，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睡一会。
小六来得比预料中快，他以作者面谈为由翘了班，拎着设备砸门是2小时以后。
当严斟讲述檀淮辛的反常时，意外地从小六口中找到了答案。
“哦，这问题我知道……吃药啦，现在就是打死他也醒不来。”
小六 | 四处寻摸，趴在茶几附近的地板上捡回一个白色小药瓶——盐酸多塞平片。
“这是精神类处方药，主治焦虑症、抑郁症，强效镇静剂。具体病情我不清楚，他没跟你说？”
小六单位的美编比较龟毛，经常在稿件验收后追加修改，截稿日后联系檀淮辛会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本以为只是通宵后睡得死，后来听解释说是当上班族时精神压力造成的职业病还在治疗，药物副作用包括昏睡。
开处方药需要找医生，严斟对檀淮辛什么时候去过医院并没有印象，极有可能是他离家期间——想起自己近日私人活动频繁，心里愧疚渐浓。
严斟把檀淮辛抱回房安顿好后，小六已经用他那配置超神但外形奇丑的笔记本开始连接家里的网络——这不还有个莫名其妙的“泄密问题”需要处理。
严斟、小六服役的特战小队比起普通特种兵更神秘，他们是潜伏在海界第一线的幽灵部队——南疆海蛇，一个表面上并不存在的单位，执行绝密级任务，保密期限30年，包括队员资料等均属国家机密。
每次任务完成便要经历全员审查、物品清扫，离队时他们除了档案上记载的军功奖惩外，基本没剩下什么了。
事情怪就怪在这，当事人都没有证据的东西，谁作死给檀淮辛看过？
小六迅速在檀淮辛的笔记本上找到了原始图片位置，一旁的严斟认出，这是专门放完成稿的文件夹，源文件通常在台式机里，说着他启动了檀淮辛常用的绘图软件，利用最近打开文件路径找到了图层原件。
像素未经压缩的大尺寸原图，细节更加令人骇然。
被放大的臂章位置，乍一看像海蛇队员档案挂靠的南方特种大队标志——红色盾牌上被白色雷电缠绕的利剑，仔细一看却有细微区别：雷电Z形折角变成了柔软的曲线，是一条白色的软体动物——海蛇。不知情的话，会以为这只是手抖。
装饰在盾牌下方的缎带上，所绣字样更直接写出“NANJIANGHAISE”，西式设计的盾牌配拼音字母，曾被队员们私下取笑“土得掉渣”。
货真价实。
无法抵赖。
二人互相对视的眼神透出同样的震惊。
要说“泄露国家机密”这条罪可大可小，有可能只是老百姓寻常随便说说的玩笑，也有可能连喊冤的机会也没有就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了。
“问题是我没有！”小六忍不住喊冤，随后又小声补充：“其实我相信你也没有……”
小六大大叹了口气，勉强定神继续作业，然而当他打开图片曾经上传的网站时，忍不住惊呼：“咦？”
图片消失了，网站后台也被清理过，做得很干净，就像从来不曾存在。
他凭经验仔细地查证了老长时间，才在数据库里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尽管第六感告诉他不要继续冒险，好奇心让他通过好几重代理服务器慢慢摸到了一个IP地址。
“卧槽——”小六忽地弹起扯掉了笔记本之间的连线。
他开始反查IP那一刻便发现自己掉坑里了，被对方觉察并展开反追踪，幸好他最初留了个心眼，通过檀淮辛的笔记本局域网接入网络，网线一拔及时脱身，檀淮辛的机子就比较惨了，不断弹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程序，硬盘文件在1分钟内被锁定加密。
“咯咯……”
硬盘疯狂运转的嗡鸣声中，一丝轻微的机械杂音引起了二人的警觉，笔记本和台式机之间有一个被布罩遮盖的物体，缓缓地转动起来，隔着布料透出闪烁红光。
摄像头、带录音——严斟下意识地向小六打出战术手语。
然后他们才慌忙记起，笔记本一般是自带这两项功能，小六果断上前把笔记本合上。
这时，檀淮辛这种年轻人热爱购买的一堆电子设备——包括手机、平板、运动DV、桌宠机器人等，但凡连接无线网络的都开始启动了。
二人来不及从错综复杂的电线中找出哪一根是路由器电源，直接把墙上的接线板插头拔了，随着台式机咻地黑屏，一切安静了下来。
“这是要拍大片啊！”小六木然地呢喃。
“我想起来了，那个代码很眼熟，像是跟国安合作时见过……老四，听说你转业准备进国安，心里有谱吗？”
“不，我放弃任务申请了复员，但家里出事走得急，手续应该还悬着……”
严斟悚然一惊，第一反应是国安在他不知情下接触过檀淮辛，转念一想又觉得说不通，他在那项任务里并不是核心，接触到的信息面在外围，保密级甚至不如海蛇任何一次紧急出动，根本没有必要监视居住。
小六瞧严斟脸色阴沉又不开口，以为是什么机密内容。
“行，我懂，不能问的不问。”
他决心离开特战队时，本想退出江湖做个平凡人，没想到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就连眼中最宅的合作者都跟国安扯上关系了？！
虽然摊上麻烦，毕竟有过命的交情，小六忍不住私下透露了一些敏感信息。
“其实这样也好，至少有人把烂摊子先收了。至于阿炭……据我所知，我那单位的国际新闻部内审出涉外问题，但他没上过特殊名单。”
接下来倒风平浪静，既没有快递上门，也没有人□□。
小六闲着帮电子设备重新布了一下线，做好应对措施心理准备再开启网络，结果都白费劲了，一切像从未发生——除了被入侵过的笔记本存档满目疮痍。
小六表示，除非向有关部门申请解冻密钥，否则就是拿到全球黑客大会也没辙。
他待了没多久就被单位电召走了，边奔出边嚷嚷：“以后有什么需要我随叫随到啊！”
当晚，檀淮辛一觉睡醒发现电脑系统崩了人也挺崩溃的，怎么忽然被病毒劫持了呢？跟懂行的朋友一打听，居然还是不治之症，直接买新硬盘得了。
亏他早有防范意识，台式机是从来不联网的，重要文件安然无恙，只损失了笔记本里的副本、工作聊天记录之类。
更意外的是，当他开始整理近几天的文件资料，向来对作画内容不太关注的严斟突然产生了兴趣。
“昨天画的图，哪一张？”
檀淮辛熟稔地找出昨天的工作稿、参考新照片画的几张概念设计图，却被一一否定。
严斟若有所思，看檀淮辛疑惑的神情不似作伪，于是根据记忆指示对方文件路径。
“咦……怎么打不开？”檀淮辛试了好几遍，绘图软件提示图片已损坏或未正确保存。
“这款软件的常见问题，一般由内存不足死机或者断电造成，如果临到截稿日才发生，能叫人生不如死……”檀淮辛边解释边念叨。
这下严斟也有点懵。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番号海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