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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女人和男人有许多禁忌,连续七天之中幽五夜发挥了他出色的医术同时,也挖掘出我最大得怒火,没人能忽略他那双眼睛中毫不掩饰的好色,手若有若无的触碰,大胆的挑逗,让人脸红的语言。
      此时此刻,我刚压下怒火,就听到不远处的南宫流同样发出咒骂,声音清脆的像是孩童,歪过头去还能看到她通红的面颊,同命相连的我们。
      “幽五夜,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本小姐挑了你的手筋挖了你的眼睛!”
      瞧瞧,这位南宫小姐脾气多烈,可是语气中的懊恼无法忽略,果然,幽五夜撇了撇嘴,低下头把脸和南宫流靠得很近。
      “南宫小姐,等你的身体恢复了,在下随便你怎么惩罚都行的啊。哈哈。”
      “你!”
      “别你啊我的,你们俩最好别动气,伤了气脉恢复不好会落下病根的,到时候好端端的美人变成瘫子可别说是我庸医误事。”
      他也不想想这到底是谁气的,我哼了一声,门外进来了人,我听得出这人必然是沈君岑,脚步很轻,带着谨慎和随时爆发的杀气。他进门,先是站在门口,阳光从外面倾倒进来,我闻得见阳光晒着叶子散发出的味道,之前的血腥和腐朽的尸体味完全不见。
      “五夜,月白君没有呼吸了。”
      似乎那个瞬间的清风和温暖的阳光突然变幻,摸不透沈君岑语调中的冷静是理智还是无情,我感觉身体不自觉的想要起来,脚落在地上时,伤口忽然撕裂般的疼,那张惨白的面孔必然是吓到了幽五夜,他点住了南宫流的穴道,上前一步扶住我,声音大的震耳欲聋。
      “你疯了!”
      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迅速的流了出来,那熟悉的血腥味道刺激鼻腔,我紧紧抓住幽五夜的袖子,靠在他的身上,顾不得那么多,呆呆的问沈君岑:“宇文公子他……”
      沈君岑在我脚落地要倒下时曾经前进一步,可是很快又恢复常态,他没有看我,对着幽五夜说:“跟你猜得一样,他活不活的过今晚全看造化了。”
      “拜托,我不是猜,那是有依据的。”幽五夜在我的伤口上摸了一把血,皱着眉头,“我说唐姑娘你不必这么激动吧。老大,过来帮我把她弄回床上去。”
      沈君岑这才将目光放在我身上,高深莫测的斜着视线,总是那样不屑的模样,冰凉的手和抿着的嘴角充分显示他也在紧张什么。
      从什么时候发现的?沈君岑只要心中紧张,手必然冰凉,嘴唇抿着……
      倒在榻上时,我听到那边的南宫流叫嚷起来:“幽五夜,你干吗那么照顾唐书灵!本小姐要是死了你也会很死的很难看的。”
      我苦笑,听到幽五夜那么快乐的回答道:“南宫姑娘想跟我殉情还得排几年啊。”
      “混蛋!”
      “哈哈,打是亲,骂是爱。”幽五夜竟然对南宫流做了个鬼脸,手上没停的处理我的伤口,表情在认真和玩笑之间频繁转换,直到伤口的血液流出的慢了,才放心的抬手,对沈君岑说:“你先按着伤口两侧,过半个时辰放开。”
      “什么?”沈君岑声调压抑着惊讶。
      “伤口裂开了。”
      “你不是有银针……”
      “我觉得那东西不如你有用。”幽五夜嘿嘿的笑,满是算计的黑眼珠打量着沈君岑一张英俊的脸,又努努嘴,以为我看不见似的。
      沈君岑没说什么,撇了我一眼,手按在伤口上,像是个摆设一般一动不动了,呼吸很缓慢,眼睛也闭着,幽五夜见了,无趣的嘟囔了两句,无非说的是沈君岑不解风情。
      “我去看看宇文二哥,半个时辰啊,一刻都不能少。”
      “喂,幽五夜!”
      幽五夜回头,看向南宫流。
      “我饿了。”
      跌倒的动作,幽五夜恶狠狠的回答一句没门,转身离开。
      屋子里剩下我,沈君岑,和一样重伤的南宫流,幽五夜说南宫流的伤势比我的轻,话外之音是从久的剑术有多高明。
      一个剑客杀人很容易,其实杀人本身也不是技巧活,技巧在于伤人的尺度和杀人的速度,从久的剑插入南宫流的身躯只是为了伤,而面对我却全部是杀。我想起幽五夜不解的问我到底和从久有什么仇,他不知道,我又何尝知晓?树大招风的爹,他是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重臣,甚是是皇上的长辈。所以关于从久的原因我根本不想探究,世人的仇恨太浅薄,也许从久只是因为一些小小的理由罢了。
      许是我轻蔑的目光引发了沈君岑的敏感,那日谈着话题时他重重的放下杯子,像有读心术一样的对我说:唐姑娘,任何人的仇恨都是重要的,大与小只是因为角度不同立场不同。
      回忆起那句话后我很快的把目光集中在沈君岑身上,自从幽五夜强迫他休息了三日后,自行冲开穴道的他眩晕的走了没两步差点跌倒,看到他脆弱一面时才发觉原来这个男人也是个普通的肉身凡人。
      幽五夜说得对,沈君岑一点都不在乎身体,他只要可以行走就要作些什么,忙碌,执着,甚至冰冷的狂热,矛盾的这个人,让我从心地深处无法忽略。
      “在看什么?”
      在我发呆时沈君岑忽然出声,我对上他的目光,才发现那双眼睛透亮的可以折射我的样子。我摇摇头,没有回答。
      “你很担心月白?”这似乎是他认定的事实。“王爷……来过消息。”
      我看着他,他说:“下个月华山之约近了,他想要个天下第一的盟友。”
      “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去?”
      华山论剑是江湖上一年一度的比试,三年前刀客许栋占据天下第一的位置,至今无人能及,甚至但凡有人要挑战,必定在论剑之前死于非命。抛去这些不说,沈君岑这种人怎么会做这样锋芒毕露的事?
      “我有说过我要去吗?”
      果然,沈君岑风格的回答。我笑了笑,胸腔里有些痛楚,伤口似乎在愈合,只是我已无法感觉得到,幽五夜的点穴手法果然很老道。
      “你又是什么意思呢?”
      沈君岑沉默,又不说话了,他总是如此,抛出许多困惑就一言不发。
      “如果月白君能早日康复也许可以。”
      “他……”
      “可惜他受了重伤。”沈君岑接下我的话,又继续说:“幽五夜也是个废物。”
      我不禁噗哧一笑,他骂人的时候和常人不同,表情没有变化似乎只是阐述事实,而且幽五夜是废物吗?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人。
      “他的医术和武功从来不能同日而语。”作为回答,沈君岑这样说道。
      因为这意外的伤口开列让我们有机会平和的谈话,说些非关自己的话题,心里有些不自然的动摇,这个男人究竟是从未提防别人,还是早已习惯了背叛?坦荡的面对一切的时候,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若不是南宫流大声叫起来,我恐怕就要陷入这样的思索当中。
      “啊!!!”
      比我的视线更快的是沈君岑的箭步,他推开窗户时,一张脸倒着紧贴在窗口,看到沈君岑时,几乎全黑的眸子闭上,一身黑色的男装,皮肤很白,气色很差,呼吸之间有不匀称的间隔。
      就这样对着彼此一句话也没说,我正疑惑那窗外倒挂的人到底是谁时,南宫流喃喃出声让我一愣。
      “添?”声音很轻,那么不确定的疑问。
      我感觉周遭不少人喜欢沉默,那挂着的人一个向后的反身,双手抓住窗外的廊框,穿过半开的窗户,顺着沈君岑让开的地方跳进屋子,像是一条水中的鱼般顺畅,一只活在空气里的鱼吧。
      黑衣人进来时我才看出竟是个女子,个子比寻常的江南女子稍高些,脸长得很标志,若笑起来必定引人怜爱,只是刻意压抑的冷酷表情让她几分不近人情,尤其是她毫无感情的双眼只要盯住某一点,就会露出窥探的打量。
      躺在床上的南宫流看到这女子的正脸时才平静下来,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接我?”南宫流一愣,“沈园主已经送信给爹了,我在湘一别院养伤一时半刻回不去。”
      我和沈君岑对视,总觉得牵扯进了南宫世家的家事,沈君岑以主人的身份说:“两位慢谈,我带唐姑娘回避半刻。”说罢抱起我要走,伤口又有些疼痛。
      “不用了。”黑衣的女子冷笑一声,“沈园主,南宫流我带走了。”
      沈君岑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她伤口未愈……”
      “她的死活务须挂念,还是担心你自己的命吧。”
      南宫世家女子的剑法灵巧有速,大家风范的招式虽然出色却不以狠毒为攻防特点,但是这黑衣女子所出的剑招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如果说宇文月白的剑法是简洁明了,沈君岑是压迫窒息,这女子就绝对是刁钻狠毒。
      那一剑,沈君岑没有躲开,我不知道他是因为躲不开,还是因为想要保护我,剑插在他的肩胛处,顺着骨头划开了一道血痕,白色的衣,红色的血,从我初识他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色泽。
      身后,南宫流痛苦的惊呼,黑衣的女子已经夹起她,破门而出,等我回过神来,惊讶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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