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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乱我心者 ...


  •   “听到你的声音,哥哥心中惊喜万分,呼吸微微重了些,居然被发现了。”小鱼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老花,最近有想哥哥吗?”说着,他猛得欺身上前,伸手揭向那白衣人的面具。白衣人轻哼一声,素袖翻飞,宛如一朵白云迤逦飘扬,瞬间避让开去。

      一击不得手,小鱼儿也就收手不动,淡然笑道:“老花,做弟弟的怎么可以这么不乖呢?”说着,他找了张椅子坐下,脚却搭在了那张黑檀木桌上,“你明明知道哥哥如此想念你,却要用那个劳什遮住了自己漂亮的面容,未免也太生疏了吧。”

      一旁的岳如绯也急声道:“是啊,无缺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小鱼蛋?”

      “小鱼蛋?”白衣人冷哼一声,道,“叫得的确是亲密,恐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

      岳如绯身子一颤,玉颜酡红,却不再做声。

      小鱼儿回头扫了她一眼,继续盯着白衣人道:“老花,既然你怎般无情,哥哥也只好黯然离去了。”说着,他跳下椅子,对宁岳二人道,“我们走吧。”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白衣人冷笑道,“不是为客之道罢?”

      “主人太过卑鄙,做客人的当然也不能太客气。你扮成我弟弟引我来,我的确也来了,现在没事了,我也该走了。”

      “呵呵,小鱼儿,你以为你们今夜能走的脱么?老实的把六壬神骰交出来吧!”

      宁不言心中一动,放开岳如绯的手,踏前一步,长剑出鞘,冷声道:“你到底是谁?”说着,他右手长剑斜指向地,双目却直直的盯着白衣人的眼睛。

      白衣人素扇缓摇,仰天长笑,漫不经心道:“你们都留下吧。”说着,只见素扇化为一道白影,急电般射向宁不言的右手曲池穴。宁不言厉喝一声,长剑自腕底翻出,惊虹一般刺向白衣人的手腕,端的是既急又狠。只这一剑,已经让白衣人侧目,虽然剑无固定招势,但这一剑气冲天地,刚中有柔,稳健沉着,实在是难得一见的佳构。但是,白衣人的眼力何等惊人,一刹那之间已经看出了这一剑的三处破绽。他手中的素扇一颤,突然改变方向,激射向宁不言的左腰上三处大穴。这一招看来平平无奇,但是却一下打中了宁不言的死穴。他连忙收回早已经扑空的长剑。青锋下垂,斜刺在素扇之上。只听叮!的一声,寒光泠泠,宁不言的长剑击在一侧扇骨上,白衣人手腕一扬,素扇仍然一无阻碍的长驱直入。

      “宁师哥小心!”眼见宁不言身处险境,岳如绯不禁放声惊呼。她也拔出长剑,准备上前助力,岂料刚抬脚,却觉得膝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白衣人冷笑道:“曼罗香虽然是春药,不过改良后,作迷药却似乎更为可靠些。”

      宁不言大惊之下,吸气拧身,却发现丹田似乎空荡荡的,手脚提不上劲来,只得上半身勉强转了个直角,白衣人的扇风堪堪擦身而过。宁不言左脚猛地一蹬,长剑一晃,向右滑出三步,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白衣人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变招,跟着一招剑走中宫,灿如流星,去势奇疾!白衣人冷笑一声,忽然身子化为虚像,转眼不见了。宁不言心中一凛,后退三步,他抬头一看,白衣人竟然如影形随地逼了上来,素扇一扬,犹如宣花大斧一般当头劈下。

      宁不言长剑倏地刺出,一连五剑,每一剑的剑招皆苍然古意,速度却比适才快了不知道多少!白衣人心中一惊,连退三步,惊声道:“你,没中毒?”

      “中了,不过还受的住!”宁不言一声清啸,斜行而前,长剑横削直击,光波纵横,迅捷无比,未到五六招,剑势中已发出隐隐风声。他出剑越来越快,风声也是渐响,出招如长河流卷,暴雨初虹,行云流水般,全然看不清每一招每一式,直逼得这白衣人左绌右支。只是,白衣人的轻功甚是高明,虽然狼狈,短时间内宁不言却无法伤到他。只是剑锋上所发出的一股劲气渐渐扩展,旁观众人只觉寒气逼人,脸上、手上被疾风刮得隐隐生疼,不由自主的后退,连挂在画舫外的七八盏素色宫灯,也被剑风激得左右晃动。所幸灯罩乃是昂贵的琉璃所制,灯火才不至于被剑风刮灭。

      “就这笨手笨脚的样子,还学我家老花用扇子,画虎不成反类犬啊。所以,只好下药害人……”为了避免被误伤,小鱼儿早拉到岳如绯闪到了一边,嘴里却忍不住道起了风凉话。

      该死的,竟然冒充老花!他心中虽然恼恨,却不由的想起七年前,那个少年手摇素扇,一身白衣若雪,偕着漫天纷扬的花雨,从清蓝的空中翩翩落下的毓秀之姿,轻云蔽月,洄风流雪,恍然若梦。

      只听白衣人“啊”的一声大叫,却是右膝中剑,一个踉跄,右腿一屈,跪了下来,手中的扇子也丢在了一旁。

      宁不言长剑斜指白衣人面上桐木面具,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他似乎幽幽一叹,伸手揭向脸上的面具。

      却见黑光一闪,宁不言闷哼一声,向后疾退,眉心赫然插了一根牛毛似的乌针。原来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这白衣人竟从口中喷出一根毒针,突施暗算。宁不言以为这白衣人受制,却不想他借揭面具之机,以手遮住了偷袭动作。宁不言殊无防备,登时被打了个正着。

      岳如绯的惊叫声中,宁不言重重摔落在地,瘦削的脸急速变作紫黑色。

      “宁师哥!”岳如绯惊叫着奔向倒在地上的宁不言,却被小鱼儿一把拉开。

      “我……没事……”宁不言只觉得眼前一黑,头痛欲裂,心知是中了剧毒,挣扎着坐下调息。

      白衣人也不去理会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冷笑着对小鱼儿道:“中曼罗香者,全身无力也非大事,一日之内却万万沾不得水,否则全身瘫痪必死无疑。倘若想要跳水逃走,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

      本已拉着岳如绯退至船舷边的小鱼儿闻言不禁一呆,他的确是想带着岳如绯从水中逃走,眼前她一脸惶恐的盯着宁不言,却也知道无法抛下他不管……只得另外寻思对策。

      “明知道是个陷阱,却偏偏要跳下去的人,是不是都是傻子?”小鱼儿放开了岳如绯的手,忽然笑道,“你不觉得这条船,很不结实么?”说着,他拉开了外衣的带子,露出缠在腰间的一排火药。

      “大哥你要是这样死了,无缺会伤心呢!”白衣人忽然柔声道,他的声音与花无缺极端相象,这般说出口,竟让小鱼儿心神一荡。

      “这些年来,我们一直相依为命,从不舍得半刻分离……无缺舍不得就这样死了,怕你觉得孤独寂寞……怕你伤心难过……无缺日日夜夜都在想着过去那些快乐日子,想着某一天能和你在一起,永不分离。而今,无缺终于等到这一天啦。”

      他的声音清澈,这般说来,却显得哀怨凄楚,娓娓道来,在小鱼儿耳旁回响,竟然有一种夺人心魄的感觉。

      小鱼儿心中怦怦剧跳,忍不住朝白衣人望去。但见迷离的灯光下,他雪白的衣衫与绀青的长发随风飞扬,竟然是说不出的楚楚动人,仿佛一箭出水的白莲。此情此景如此熟悉,他的胸口彷佛被什么重物压住了,有一瞬间竟喘不过气,一双清亮的眸子,也渐渐朦胧起来。

      月色如水,异香扑鼻,一切宛如昨日云烟。原本默然立在船头的青墨也放手下手中的竹笛,俊朗的面上,也尽是迷离之色。

      白衣人知道自己的摄魂魔音大法已经奏效。他抬起头,眼波闪闪,凄然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哥,从无缺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无缺命中的魔星,那时无缺不满十八岁,在你之前,从不知道人世间竟然有这么多的喜乐哀愁。那时候的无缺只知道完成师傅的交代,做好每一次任务。哥,是你突然改变了无缺的世界……原本那清心寡欲冰冷的世界,突然间变得如此瑰丽多彩。无缺这一生,真的好累,明明想要的东西,却从来不敢去说,不敢去要。可是即便如此,无缺也从未后悔遇到上你,哥,是你让无缺明白了,怎么样才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喜有悲的人……”

      那轻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怨与凄伤,春风似的拂过耳稍,甘泉般丝丝缕缕地钻入小鱼儿的心里。

      “哥,你还记得,你我在尚书府初次的相遇?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就在那一刻,无缺便莫名地喜欢上了你,然后忍不住去找你。无缺这一生的磨折与苦楚,也是在那一刻便已注定了。师傅让无缺去拿武林盟主,临行前却在无缺的身体里植下了断爱绝情丹,那一刻,无缺心里真的好怕……可是,却又盼着那断爱绝情丹发作,这样,无缺就可以不敢轻易放纵自己的感情,不敢时时刻刻的惦记着你。”

      小鱼儿模模糊糊地听到这些话,直觉认为这样悱恻缠绵的话,不该是老花说的,可是却忍不住心旌一阵摇荡。他呆呆的望着眼前白色的影子,明明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幻影,水月镜花,风一吹,也就散了。他强行凝神提意,屏除杂念,却还忍不住想道:倘若老花真的亲口对我说一句,我喜欢你……哪怕是粉身碎骨,掉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也值了。心绪一起,念力顿时涣散。

      只听得白衣人叹道:“可是,再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身边却多了个如此美丽的女子。你把她介绍给无缺,却对无缺说,武林盟主无缺来当,她是你的。你可知,那个时候,无缺的心痛得有多厉害?全身血液都象凝固般,痛得难以呼吸。那个时候,无缺就决定,一定要把她从你身边夺走!结果,无缺做到了……心兰爱上了无缺,她爱的那么深,深到令无缺不忍欺骗她,也不忍把真相告诉她。那个时候,无缺就在想,如果这样下去也好,就这样下去罢……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可惜,才过了几天,短短的几天,你却把小仙女带到了无缺的面前……哥,你就那么容易爱上一个人吗?心兰,小仙女,苏樱,那么轻易的爱上她们,每一个都是全心全意,至死不渝?”

      小鱼儿心中一颤,眼前不断晃过水波似的幻影,层层叠绕,仿佛落入一个深深的旋涡,无底的沉着,难以自拔。他忍不住,喃喃道:“我那么轻易的爱上她们……那么轻易……我真的对她们,全心全意,至死不渝?对每一个女子都是这样吗?”

      白衣人凄然道:“无缺知道,一直都是无缺的一厢情愿,可是无缺却从来没有后悔过。眼见她们,一个又一个离开了你,哥,无缺只盼着,从此后能和你永远在一起。即便你心中没有无缺,也能够长相斯守……那天夜里,无缺被华山派抓走,无缺却不害怕,无论他们怎么折磨无缺,无缺都挺得住……因为无缺知道,哥一定会来救无缺,一定会来。后来,你果然来了,却那么轻易的把无缺抛在一旁,因为哥又遇到了你的小仙女……”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柔,越来越缥缈,竟然全不是尘世中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回荡着。

      他说到小仙女三个字的时候,岳如绯面上一红,忍不住偷偷望了小鱼儿一眼。却见他满脸痴迷的盯着那白衣人直瞧,面上亦渐渐浮现出凄苦之色。

      “小鱼蛋,你醒醒啊,他不是无缺嫂子,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小鱼蛋,你醒醒啊!”她忍不住摇着小鱼儿的胳膊,他却恍然不觉得低声道:“老花,对不起,那个时候我,我以为我做了一个梦而已,只是一个梦……老花对不起……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白衣人知道,在他绵绵不断的蛊惑挑引下,小鱼儿念力防线已经渐渐松懈,只要他再努力一下,小鱼儿就会永远的陷入对花无缺的愧疚与思念中,神识错乱,再难自拔。他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长发,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淡不可察的笑意,柔声道:“那时候,无缺终于明白了。无缺在哥的心目中,永远是一个弟弟。无缺总是给哥带来那么多烦恼和忧愁,害死了那么多的人……开始的时候无缺不敢死,生怕无缺死了以后,哥会寂寞。可是,如今哥找到了小仙女……这样无缺终于放心了。无缺一直都是多余的人,没有了无缺,哥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了……那天晚上,夜色真美,无缺独自站在那高高的栈道上,手一松就会掉下去……可是,那个时候,无缺真的很开心啊,非常的开心……因为哥,你终于可以幸福……”

      “不!”小鱼儿忽然大声叫道,“老花,不要!失去你,我怎么可能会幸福!怎么会开心!你不要跳啊!千万不要!”

      说着,他猛得扑向了不远处那抹幽幽的白影。

      他快,另外一人却比他更快!只见青袖翻飞,一抹青色身影瞬间拦到了他的身前,手掌一翻,按向了他的胸膛。

      “青,住手!”白衣人大惊,他当然清楚青墨的掌力。

      青墨眉头微皱,挥出的手掌一带,避过了小鱼儿。听得砰!的一声,木屑纷扬,画舫整个一晃,甲板上立刻裂出了一个巨型的裂缝,长宽约三尺,实在是惊世骇俗的功力。

      小鱼儿心中骇然,那白衣人对他使的摄魂魔音大法的作用却消散了大半,神志顿时清醒了不少。

      白衣人身子蓦的一晃,喷出一口血来,心中暗道可惜,狠狠的瞪了青墨一眼。适才青墨突然出手,把他的辛苦半天的心血毁于一旦。摄魂魔音大法本是魔门密术,中者会神识错乱,乖乖听从施术者的命令,永无清醒之日。但此术本身施用却是极耗心力,眼看就要成功之际,却被青墨突然打断,导致功亏一篑奇功被破;他自己也被摄魂魔音大法反噬,受了些内伤。受伤虽然不重,但要短时间内再施用一次,却是万万不能。

      他心中恼怒,却只能对青墨道:“青,把他们全都拿下!”

      小鱼儿心中一惊,后退一步,右手猛得拉向缠在腰间火药的引线。其实他缠的倒不是火药,乃是它物,仅是外型相似。岂料他手指甫动,却见眼前青影一闪,竟然已被青墨一把捏住了后颈的“风池穴”,顿时全身麻痹,四肢软瘫,再也动弹不得。他一向知道青墨的武功极高,却没想到竟然高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一举一动间,那速度已经超出常人的想象。

      咕咚!一声,小鱼儿的身子栽倒在地,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托大,悔恨不已。早在宁不言和白衣人动手时,他就该出的手,结果废话那么多,救人不成,倒把自己陷了进去……岳如绯中了曼罗香,早就动弹不得,至于宁不言也是人事不知的样子……

      那白衣人拾起落在地上的那柄白扇,他的右膝中剑,走路有些蹒跚,慢慢地行到小鱼儿身前,冷笑道:“小鱼儿,本想用摄魂魔音大法让你自己说出来,不过没法子啦。你乖乖的把六壬神骰交出来,或许还可保住性命,否则我们自有办法慢慢炮制你。”

      小鱼儿身子不能动,翻了一个白眼,道:“那个东西,早就被人抢走了,难道你们的消息就这么不灵通吗?”

      白衣人冷笑一声道:“江湖上盛传小鱼儿奸滑似鬼,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被人抢走六壬神骰?即便倘若传言是真,那人真的杀了八大门派的弟子,夺走六壬神骰,为何却轻易放你性命?难道他不懂得什么是杀人灭口吗?分明是与你串通好的,何况从我们的线子来报,之前你们二人在一起处了不短的时间。再给你一次机会。小鱼儿,把六壬神骰交出来,另外再老实的供认那个叫黥的人的真实身份,否则,休怪我无情!”

      说着,他从袖中缓缓抽出两支三寸来长的黑色钢针,在小鱼儿的眼前比了一下,冷冷道:“你也不希望这两根针插到你的眼中吧!”

      小鱼儿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些人断不会轻易伤害自己的性命,但如果在自己身上施展这诸般酷刑,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却还是觉得恐惧非常……心中突然浮现出花无缺那秀丽的模样来,也不知道他那单薄柔弱的身子,落到那些恶贼手中,都经受了怎样的酷刑凌辱……八大门派恨他入骨,又极端渴望得到六壬神骰,花无缺武功被废,心高气傲的他落到那些人手中……想起华山地牢中那满目的鲜血,小鱼儿的心,仿佛同时被千万柄小刀凌迟着,痛得难以呼吸……

      “老花对不起……哥哥没有及时去救你……你一定会寂寞吧,哥哥很快就来陪你了……”

      泪水如泉,止不住的涌了出来,纵横湿满了面颊……

      忽听得外面锣鼓声大鸣,画舫外的夜空中刹那间变的瑰丽多彩,却是“魁花榜”大赛又燃起了烟花。一朵朵七彩烟花流星般射入苍穹,缤纷射窜,犹如朵朵彩菊当空怒放,刹那芳华,迷乱众生,仿佛漆黑的夜也变得绚丽多姿。最后,这些寂寞的花朵终于纷纷消融在了无边的夜色中,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生命最美的不过一瞬间,弹指红颜,刹那芳华!

      忽听得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八声连响,悬挂在画舫外的八盏素色宫灯一齐熄灭!刹时,原本明亮的画舫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白衣人心中一惊,却也不慌乱,他手握素扇,凝神虚目,尽量让自己的双眼及早适应黑暗。忽听得滋!的一声,他只觉得眼前骤然一亮,一朵绚丽的烟花竟然在船舱内绽开!刚刚适应了黑暗的双目,顿时被这耀眼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他眼前一黑,隐约觉得舫身整个晃动了一下。

      待强光消失,四下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他暗道不好,伸手一摸,原本小鱼儿躺处,已是空空如也……

      “混帐!”白衣人慌忙从怀中摸出火折打亮,发现不仅小鱼儿不见了,就连岳如绯和宁不言也消失不见!船舱内,只有青墨长身玉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青,来了几个人?”

      “一个。”

      “一个?你为什么不拦下他?”白衣人怒道,“以你的武功,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从你手中把人带走?”

      青墨双手负于身后,俊朗的面上,却是云淡风清的模样……

      “青,你别忘了……”白衣人恨声道,“算了,你去把小鱼儿抓回来!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

      “好!”青墨淡淡一笑,青袍微扬,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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