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黑白架空]深蓝》矢若

15、15

　　15.

　　切雷砸键盘的时候没人敢拦。

　　透也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一向擅长计算各种细节的青年这次是没任何工夫顾忌这里的设备是不是别人的东西了。

　　贝儿过后去抱住他，切雷半晌才想起来抬手摸她柔软的头发。

　　透也刷新了一次邮件，如同他这一晚上做过不知多少次的一样，再抬头看互相安慰的两个人，确定他们没工夫管他，才叹了口气。

　　透也觉得切雷的眼睛像在不断重复“不该的不该的不该是这样”，又想到他正是第一个提出“我们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忽然有点想笑。和梦想式的起航不一样，这是真真正正和一个庞大帝国的斗争。他们无力抵抗，哪怕对手只是冰山一角。

　　说到底，人情什么的……

　　“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falling down. ”明亮而没有感情的乐音忽然响起来，“London bridge is falling down, my fair lady ……”

　　等反应过来，贝儿差点没摔了她的手机——那是她的邮件提示音。

　　什么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是两组字母与数字。

　　三个人带了好一会儿，无法把这几个简单的数据和他们追求一晚上的信息联系起来。

　　正在发呆时，门锁被打开，来人是诺布利。他看了看贝儿的手机，说：“经纬度吗？”才算点醒已经死过一次的希望。

　　三个人又是一起涌到电脑面前，开地图查坐标，再导入可以接到船上的导航系统里。切雷也在一瞬间想过所谓的“真伪”，但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

　　就像事先约好一样，贝儿紧接着接到了第二封邮件，署名是“папа”,她的爸爸。很简单的短句“加油”，用的英文。

　　那时，每个人都相信这是真的了。相信这条信息会让他们追到透子。

　　上午六点，距离透子起飞还有四个小时。

　　三个人夹着笔记本就冲了出去，站在街头犯懵的当，诺布利开车挺到了他们面前。

　　六点一刻，到达港口。

　　和码头小屋的交涉交给了会俄语的人，透也第一个翻上了船。很快，贝儿和诺布利到了船边，贝儿说，诺布利先生似乎和码头的人有不错的交情，但话只到一半，又被“伦敦大桥倒下了”的铃声打断。

　　这种时候，第一要务当然是看邮件。

　　切雷催了两遍之后，贝儿才犹犹豫豫念出原文：“‘之前的经纬度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顺带追查了一下发现他们似乎带了枪支，不要蛮干啊’……‘我和亲爱的都支持着你们’……卡米兹蕾小姐的信息。”

　　切雷是最快解读出全部信息的。不仅是枪支的情报，更是关于卡米兹蕾的“亲爱的”。一想到昨晚那套怎么看都不可能业余的设备，他不知怎地无比确信明星小姐背后的男人是在自家女友的指使下侵入了空管……甚至更麻烦的部门。唔，还是当不知道就好了……

　　“很麻烦啊……”说出这个不得不面对的事实的是诺布利，灰色眸子的俄罗斯人，“消息不会有问题，但是如果请求外援的话……”

　　“来不及。”透也咬着牙下了断言，拳头敲在船舷上。

　　可能是对刚才消息的关注点不太一样，切雷此时相比另外两人更加清醒一点：“胡克岛，透子把她的枪留在那了不是吗。”说到这，他没有停顿，“不管怎么样，有总比没有好。”因为他知道这有多荒唐，所以一旦被打断就不可能说下去了。

　　所幸，在场没有人有反驳的打算。

　　诺布利唯一的一句话是：“明白了，我去借船。”兵分两路的计划也就等同于支持。

　　切雷左右看了看，发现透也正笑着盯着他。抬抬眼镜，他也回一个笑容：“我就相信你了。”看船上的美国人竖起拇指，切雷转身揽过贝儿，跟诺布利离开。

　　进驾驶室前，透也最后看了一次邮箱。

　　依然是空空如也。

　　然后起锚，出航。

　　他要把透子的船带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