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妖怪黑白架空]深蓝》矢若

14、14

　　14.
　　之前的一天就像做梦。她看见了透也摆在桌面上的机票，然后N带她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几乎走遍整个摩尔曼斯克，坐公交，买各种各样的东西，最后带着一口袋零食和零钱回N早就定好的酒店。

　　透子趴在床上，一米外，是摩尔曼斯克俯瞰的街景。一旦闭上眼睛，她就觉得自己仿佛在飞翔。

　　N敲门，隔了好一会儿，抱歉地推门进来。

　　她都装不知道。

　　绿发青年走到床边上，挡住了她飞鸟般的视野。他跪下来，像她吻他的那次一样。

　　透子知道N把手放在了她头上，知道他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她的。

　　“别这样。”透子的声音闷在枕头里，枕头填的是蓬松的白色羽毛。她觉得自己阻止N的样子就像透也阻止她时一样。此时，透子忍不住去想她和透也是不是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骨子里面有一样的，她所讨厌的自我牺牲。

　　“透子。”N轻声说，“他们在找你。”

　　透子撑起身子，大大吸了一口气。她看着N，绿发青年起身坐到床边，他的目光始终不比她高，她却看不出来他所表达的意思里有没有那么一点劝她离开的部分。关于这点，透也显然更了解她，他知道只有说出来，说得没有回头的余地，她才能安心。

　　N把目光移向窗外，看摩尔曼斯克，看仿佛有层白雾的海，问：“透子会害怕吗？”

　　透子不知道他想问什么。就是这样，她就是不知道N在想什么。

　　在她不解时，N又回头看她，笑着：“透子在这种高度会觉得，想要坠落下去吗？”

　　透子的心脏就在那一瞬间落下去了。

　　N-哈尔莫尼亚会站在棱角分明的残破边缘，以潜水的姿势，从透子生命里消失。

　　这感觉甚至不会是可怕。

　　N的话题又在这时跳开了：“我们两个人的手机、邮箱……所有的通讯，都有人在试图追踪，还有盖奇斯那里……他们在找你。”

　　透子看着N，觉得他的头发颜色很像她记忆中小时候玩耍的草地，掺进太多阳光的那一天。他有一种充满信仰的笑容，如同坚信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行善者。

　　“所以啊，”N转过身，一边膝盖跪在床垫上，他把透子圈进自己怀里，“透子，谢谢。”

　　透子发现自己无法思考，仅存的本能告诉她，她该逃才是。

　　N的声音又响起来，就在她耳边，像是直接进入她脑子里：“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

　　透子在那一瞬间预感，这个男人即将告诉她的话，会让她根本做不到离他而去。

　　“盖奇斯监控了所有通讯。切雷很可靠，但他赢不了盖奇斯的帝国。盖奇斯想让你从此与原来的世界一刀两断，成为他的工具之一。我会尽一切力量把你留在身边，但我不能保证没有意外。所以，如果要走，趁现在。我会带你去我房间，拐角监控的死角贴着墙可以到消防楼梯。然后去远一点的警局，联系大使馆。记住，用现金，坐准点的公交。你只要回美国，或者去找贝儿，无论那边，盖奇斯都不会再去冒险……

　　“透子，只有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