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跟定你了》□□子

10、十

　　“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
　　“我向来对事不对人。”
　　“真的，可以，那么无所谓？”
　　“去吃饭吧，我饿了。”沈默吹声口哨，晃出了门。

　　“你好，我是XX公司的项目负责人，┉┉”
　　“对不起，夏总在开会。”
　　沈默放下电话，在本上又划了一道，这已经几天来的第五个电话了。
　　“要不要，我过去一趟。”
　　沈默想了想，还是摇头，“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是我们的。”
　　“我们的？现在连她人都没见过？”
　　“不知道，就是觉得要发生什么。”
　　“沈默？你有在不安吗？”
　　沈默想了一会儿，“┉┉不知道，但是我很不喜欢现的感觉。今天晚上有事吗？”
　　“没有。”
　　“那下班和我去个地方。”

　　老远就看见宇明和一个黑色爆炸头的女人在角落里小声地谈话，李莫和男朋友正手拉手和两个小学生似的唱着情歌，顾文宇和他的小跟班也在，还有几个并不认识的人。
　　“今天宇明请客，就多叫了些人出来红火。”沈默解释着，不过今天的组合确实也是够呛人的，完全不搭的一群人。
　　宇明冲沈默招手，示意她们过去。
　　“你们怎么也认识？”看着沈默和小玖熟络地碰杯。
　　“其实大家的圈子就是这么小。”小玖接过话筒，拉沈默，“走，和我唱首歌。”
　　“什么歌？我会唱的不多。”
　　“唱着唱着不就会了。”小玖也不理，把另一个话筒塞到沈默手里。
　　“┉┉你，还记仇啊。”

　　一个呀和尚，挑呀么挑水喝，嘿嘿，挑呀么挑水喝
　　两个呀和沿，抬呀么抬水喝，咦咦，抬呀么抬水喝
　　┉┉┉？？？？？？？
　　沈默竖起大拇指，用力地点点头，“真有你的。”
　　小玖凤目一弯，横了沈默一眼，继续。
　　宇明有些喝高了，拉着月影不知道在角落里说些什么。顾宇文整晚都在和一群不认识的人玩儿着游戏，只是时不时瞥到月影的眼神，才让人想起他们曾经也有着自己的故事，亦好亦坏，却是不为人知。

　　走出包间，微蜷着身子靠在墙边，在躁乱的密闭空间呆久了，沈默就会有要窒息的感觉。站了一会儿，缓缓地朝洗手间走去，好不容易挨到洗手池，不停地用冷水冲着脸，一遍一遍地漱着口，直到手都有些僵硬了，才抬起头，模糊中看不清自己的脸，胃中的翻搅终于有些停滞。沈默微微直起了些身子，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操！”
　　随手拿起放在水池边上的眼镜，直起身子，沈默脸上表情一僵，随即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有没有糖？”到大厅，沈默朝一直坐在沙发上的人说。那人明显没想到自己会跟她说话，顿了一下，从兜里掏出一小瓶可随身携带的山楂水递给沈默，
　　“只有这个。”
　　沈默拿到眼前看了看，也伸手往兜里摸，摸了半天才找出来一个刚刚没事儿干叠的纸鹤，放到那人手里，
　　“做为交换。”
　　也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反正脸很瘦，沈默对不上焦距地笑了笑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夏爽！你在看什么？”同伴好奇地过来朝空无一人的走廊看去。

　　“你就是沈默？！”正在吧台上喝着小玖新调制的鸡尾酒，赞赏她对酒的口感越来越出色，一个长发的小姑娘（小姑娘是沈默习惯了对比自己小的女生的称呼）就这样直直地站到了自己面前。
　　“不好意思，我就是。”沈默打量着这个穿着还颇有品味，却是很有些怒气冲冲的小豹子。
　　“长得也不怎么样嘛。”小豹子脸上明显有了放心的不屑，“玖怎么能看上你？！”
　　“啊？”沈默有些莫名奇妙。
　　“别装了，每次只要你来，玖就不陪我了，不是你还能是谁？！”小豹子的态度有些不满。
　　“等等，你说的玖是她吗？”沈默指着远处走过来的爆炸头，
　　“哎？”再回头那小豹子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行啊你，拈花惹草都能殃及池鱼啊。”沈默面色不善地冲小玖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玖又拿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酒往沈默的杯子里加了些。
　　“哎，你们都是强人啊。”

　　“月影，把这个给宇明送去。”
　　“┉┉”
　　“怎么了？”月影自从酒吧回来就有些脸色不好。
　　“没什么。”
　　“那天在酒吧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吗？”
　　“也没有。”
　　“不想说就算了，”沈默觉得气氛有些沉闷的不对，“毕竟你也没有必要所有事都向我交代。”扔下月影一个人出去透气。
　　“就算我跟你说，你会放在心上吗？”那天沈默脸色不对一个人出去，月影本想跟出去看看她怎么了，就在出门的时候被一双手拉到了包厢的死角，一张嘴狠狠地贴了过来，月影被突如奇来的搞傻了。“她走到哪儿你都要跟着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月影有些木然，又一个人靠了过来，拽起几乎压在自己身上的宇明，
　　“宇明，你喝多了。”
　　用力甩开身后的人，“喝多，你觉得我有喝多吗，我现在很清醒。”
　　“宇明，我先送你回去吧。”宇明和顾文宇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私交还算不错，毕竟顾文宇有今天，宇明也没少提拔，在公司里可以说除了宇明他坐的是第二把交椅。
　　“这事儿与你无关。”宇明走上前直逼一直在角落里没有反应的月影。
　　“好了，宇明，别闹了。”顾文宇拉住宇明。
　　“顾文宇，你一向是事不关己，这也是我一直提拔你的原因。”
　　顾文宇的手缓缓松开，就在宇明快要离开他触手可及的范围的时候，顾文宇迅速合住，“如果，她是我前妻呢？”

　　“沈默，你给我站住。”在酒吧只有一面之缘的小豹子最近总是不时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沈默这回没有停下理她，继续往前走。小豹子快走两步挡在沈默面前，
　　“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沈默看了她一眼，绕开继续往前走。这丫头未免太过执着，沈默不喜欢太固执的人，就像不喜欢当初的自己一样。
　　“你，你怎么这么没有教养？！”
　　真是大小姐。
　　“你要去干什么？你是不是又要去酒吧？！”小豹子也不拦，警觉地跟在沈默身后。
　　她每天没有事情可做吗？
　　“你不可以去！”
　　真是小孩子脾气。
　　“我说你不可以去。”小豹子又冲到眼前拦住沈默。
　　“你多大了？”沈默也不走了，停下来。
　　“？”小豹子被问的有些傻，而后迅速骄傲地昂起头，“我已经24岁了。”
　　“你有测过自己的心理年龄吗？”
　　“我为什么要测？！”
　　还理直气壮。
　　沈默突然想到了一句话：穿鞋的怕光脚的。
　　“你喜欢小玖？”
　　“嗯，”用力点点头，又立刻摇头，“我为什要告诉你，你不要想从我这里把她抢走。”
　　现在怕是无奈的笑笑在她看来都是讽刺吧！
　　“那你就去找她啊！”
　　“对啊，你为什么不去找她？”
　　“我为什么要去找她？”这丫头彻底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看来你清闲的很嘛，大街上也能打情骂俏。”顾文萱从车窗里探出头，本来今天是要谈合作案的，可是这家伙，已经过了二十分钟还没有到，想了半天还是自己开着车出来了。车还没过大厦的正门，就老远看见沈默和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在路中间纠扯，心里顿时不太舒服。顾文萱不可否认，沈默走的这三年里她换过无数个女朋友，可是每个都没有超过一个月，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想吐。以为这样乱七八糟的过回以前的日子就没事儿了，可是眼前总是会不期地闪出一个人的影子，直到有一天那个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顾文萱才明白，自己一直在想念着一个人。
　　小豹子被突然从车窗里露出的脸吓了一跳，楞楞地看着那个人，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典型的顾式微笑。小豹子的脸腾地红了一下，转过头看沈默，“我还会来找你的！”
　　头疼，原来最近不好的感觉就是这个啊，沈默看着小豹子的背影一个劲儿的叹气。
　　“人已经走了。”
　　顾文萱的声音适时地提醒了沈默她的存在。
　　“不是谈合作案吗？”沈默看着顾文萱有些奇怪，现在她不是应该在办公室等着自己吗？
　　“怎么？美国人没有教你如何守时？”顾文萱有些恼又不好发作。
　　沈默这才想到刚刚确实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有些欠意地看着顾文萱，“你现在有事儿要出去？这样吧，明天我让人把一些初步的合作计划给你送来。你们看一下，具体细节我们尽快定时间谈。”沈默想着今天的安排往回公司的方向折，事实上比起其他交通工具沈默更喜欢徒步，一个是因为堵车太严重，更重要的是两个公司离得并不远，也就没必要做开车的无用功了。
　　“原来这就是你严谨的工作态度？！”顾文萱从车上下来，“你看看你的样子，像是要和别人谈合作案的吗？你的助手呢，你的材料呢，你的车呢？”本来是质问的口气，说到最后顾文萱竟有些底气不足。
　　沈默恍然大悟，露出了惯有的笑容，“顾总是在置疑我的能力吗？”
　　顾文萱突然觉得只这一个笑容就把自己和她的距离拉得好远。
　　“我，┉┉不是这个意思。”
　　再抬起头，沈默已经走出去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