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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桌案的烛火摇摆不定,在地上拉长人影。樊仁招呼进来的人道:小周,这是八年前的土地图,你且看一看,明天开始安排人手重新丈量,另外再安排一拨开始重新统计人头数量,让人写了字去乡间贴贴,鼓励老百姓生了孩子的,尽快登记造册。

      小周点头:大人,我知道了,会尽快办的,您今儿个都忙了一天了,别看这些了,快些回府去歇着吧.

      “嗯,也没什么事了,这就走,招呼老齐晚上少喝点酒,别睡得太沉了门都看不住”。

      “是,大人。”

      已经等在门口,几个轿夫正在说话。见他出来,张伯上前去将黑锦及地的大麾拢到他身上:少爷,赶紧裹好了。

      自从萧云走后,樊仁的身子便不是很好了,稍不注意就发热咳嗽,而他又不喜欢喝药,所以张伯总是格外注意。

      樊仁正准备上轿,耳边传来惊喜的声音:呦,这不是樊大人嘛!

      深冬的寒夜,凉气入骨,前几日的积雪还没有化,宫里的道路早就铲扫干净,只有树根草丛中才堆砌白花花的一滩。

      秦烈抱着手中的銅炉,细柴烧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他突然有点烦躁,伸手拨开轿帘,冷气嗖的扑面而来。元公公探头过来道:陛下,就要到钟元宫了。

      不耐烦的嗯了一声,继续躺回貂皮软卧上闭目养神。

      想起白天太后的话,是在催促自己…该立后了。

      登基后,后宫数量也不少,自己未曾偏爱过哪个,自古以来,对待后宫,雨露均沾为上。

      不过,是该立后了,总是拖着又算怎么回事呢,其实只是没有人选,嗯,元妃是不错的,辰儿也乖巧懂事……

      正想着,轿子突然一顿,秦烈险些摔下来,正待发火,只听元公公抖着嗓子喊到:皇上,你,你看看…这

      秦烈探出头来,只见钟元宫门口的侍卫均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整个钟元宫烽火通明,亮如白昼。

      在宫中,众所周知,皇帝晚上去妃子的宫里,这位娘娘的宫中只有殿堂能灯火明亮。卧房只能用一根红烛,此时看来,钟元宫诡异无比。

      秦烈扫过门口的侍卫,快步走向钟元宫,元公公吓得大惊失色,赶紧叫喊:皇上!危险啊,来人啊,快来人,护驾护驾!

      此时秦烈身边只跟随一十二个护卫,元公公急忙喊人调动大内侍卫,一边满头大汗的尾随而上,皇帝要是有闪失,身边的人都得死!

      秦烈刚走近门口,便听见了不堪入耳的声音,他认得,是元妃的。

      用力推开殿门,吱呀一声,他看见躺在地上的元妃…和她身上的男人。

      元妃眼神迷离,全身颤抖,对于进来的秦烈熟视无睹,掩饰不住的兴奋与喜悦皆化作呢喃吟语:快,快点…抱紧我

      全身上下未着片缕,雪白的长腿挂在男人腰间,元妃凌乱的长发绕在手臂上,与身上的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男人修长的身躯穿戴整齐,白衣微动。只有裤子褪在股间,隐隐约约能看见白皙的臀在用力的运动着,见秦烈进来,他并没有停下动作,任然面不改色的继续,隐隐约约的好似嘴边挂了一抹笑。

      “都出去”秦烈平静的说。

      “陛下!这!让大内侍卫活捉了这个淫贼,扒皮抽筋!您要小心不要被贼人暗算啊!”

      “再说一遍,都出去”秦烈握紧拳头

      元公公急的直跳,咬咬牙还是带着十几个人退了出去,紧紧的守在门口。

      “你是谁,胆敢侵犯皇妃!”

      “呵呵……”那人轻轻笑了一声,说不出的妩媚。

      他迅速的翻身而起,眨眼间已经衣冠整齐的站在秦烈面前,那人并未束发,大把的黑发垂落,皮肤白皙,半张银色的面具遮住右半边脸,一双桃花眼挑起,似笑非笑,薄唇微启:你这宫里的女人有什么好,乏味的可以,比起丽春院的娇娘差远了。

      “齐子云,你故意的,”秦烈压低声音,十分恼火。

      “哦?”齐子云惊奇道:“皇帝陛下竟然知道在下名讳呐”

      “哼!大理寺查你很久了,你还挺有本事嘛,郭正都想不出方法抓你。”

      “秦烈,你命人到处抓我,我是犯了什么罪?”齐子云双手环胸,轻蔑的问。

      “你□□闺阁女子,死万次也不足惜!”

      “真是承蒙陛下抬举,奸.淫二字实在不敢当,这你情我愿的,何来强迫一说,难道……”齐子云勾起眼角,意图不明道:你的大理寺卿没跟你说,那些女人天天在家哭着上吊…都要嫁给我么”

      一瞬间,秦烈的脸色变了。

      “哈哈哈哈……秦烈,我一介浪子,风流惯了,没曾想就成了十恶不赦的淫.贼了,反正我齐子云也无所谓,你派的人每天都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吵吵不停扰的我心烦了,我一心烦我就要舒解舒解,怎么样?今天我送你这个礼还中意么。”

      “你胆子不小,竟然敢跑到皇宫撒野!”

      秦烈脸色不善,突然一招风掌扫向齐子云,齐子云大惊,连忙借力一跃,堪堪避过,恼怒道:秦烈!堂堂皇帝竟然偷袭!

      秦烈冷笑:对付你,我还怕脏了我的手!

      齐子云突然脸色一黑,讽刺道:我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是么!瞧瞧你的女人,恐怕你都没听过她们叫的这么浪吧,秦烈……你不会是不行吧,呵……

      秦烈顺手拔出随身配剑,叮的一声劈过来,齐子云一边闪躲一边笑: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这就恼羞成怒了?

      渐渐的齐子云笑不出来了,秦烈的剑法堪称顶级,剑气刚猛却浑然沉守,可与之迅速发难,可缠斗数招便叫人招架不住,秦烈手持利剑,还是顶顶有名的【蛟龙】,威力惊人,自己却没有任何兵器,而且本身向来最擅长的是轻功,单打独斗遇上高手,就讨不到巧了。

      呲,是剑锋划过骨肉的声音。

      齐子云踉跄了一下,皱着眉头捂住震痛的手臂,暗暗骂娘,心道为今之计先走为上,若是失手被擒,定要被这面瘫皇帝剥皮抽筋!

      嘭!他掏出惯使的烟雾弹使劲一砸,顿时整个屋子迅速弥漫白色粉尘,大雾一般什么都看不见。

      “救驾!救驾!”元公公带着人忍不住冲了进来,惊慌失措的搜寻秦烈:陛下!陛下您在哪啊!

      “别喊了!朕没事,抓紧调动一千羽林军到各个城门处!不许任何人进出,加派五百大内侍卫各宫各所搜查!把齐子云这个淫贼给朕揪出来!若是让他跑了!你们都提着脑袋来见朕!”

      “是!”侍卫统领得令,迅速消失在夜幕里。宫内顿时一片大乱。

      元公公看看秦烈,为难的指着地上已经失去知觉的元妃道:皇上,元妃娘娘……

      “元妃以后就在这钟元宫待着,不用出去了。”眼睛扫了一下赤.裸.裸的女子,头有点隐隐作痛,不想再多想,转身离开。

      元妃是被迫的,明显被下了药,但是无辜的人太多,涉及到皇家颜面,就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元公公招来宫女,看着元妃,不禁叹了一口气:你们给元妃娘娘梳洗一下,以后别让她乱跑。

      “是……”几个小宫女有些胆怯的回道。

      今天是丽春院的大日子,头牌婉柔开.苞竞价。门口聚集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有男有女。

      不过真真花银子买初.夜的贵客都在楼里头坐着,一看就是口袋里有货的样子,一个个势在必得,偶尔转头看到不远出的竞争者们,都鼻孔朝天的扫过一记白眼。

      婉柔站在舞台中央,一习红衣,束腰托起圆润的胸脯,轻摆腰肢,舞动出风情万种,白皙娇嫩的额间一点花钿,纤细的胳膊缠绕着艳红的水袖漫天飞动。

      四周的人都屏气凝神,默默惊叹着她姣好的身姿和惑人的容颜。

      “各位!各位!”老鸨站到舞台边,得意的对一众嫖客道:都看见了吧,我们婉柔啊,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段有身段,虽然还是处子,但妈妈我啊早就调教好了,你们就放心吧,想与婉柔姑娘春宵一度的,请出价吧,价高者得!”

      “一百两!”

      “二百两!”

      “五百两!”……

      老鸨眯着眼看着一群有钱的色中恶鬼,听着被抬的越来越高的价格心花怒放。

      婉柔淡淡的笑着,眉宇间一股哀伤,长袖轻摆,婷婷袅袅。突然抬头看见二楼的廊道处站着两个公子,一个一身蓝衣,样貌干净温和,离的太远不太能看清到底什么样,不过却有一股吸引人的力量,忍不住想靠近,旁边还有一个男子,钿青长袍,高高瘦瘦,好像长得挺老实的样子……

      四周的其他人,肥头大耳的,面容贪婪的,□□好逸的……最奇怪的是,这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出价,也没有多么关注舞台中央,闲闲的倚着栏杆正说着话,婉柔心道,难道是等着最后的一槌定音?

      看着那个蓝衣人,乌黑的发披散,如嫡仙一般,不免心中暗暗期待。

      郭正激动的说:樊老弟,快瞧啊!人家看你呢!要不要和美人春风一度啊……

      樊仁抖了抖唇角:“朝廷官员来烟花之地,是触犯律法的。”

      郭正撇撇嘴,伸出手老神在在的说:樊老弟啊。你小小年纪,人也忒迂腐了点!这可不是烟花之地,这是男人的温柔乡。

      “和这些无法反抗的女子上床,也算是男人吗?”樊仁淡淡的说。

      “咳咳咳……”郭正被口水呛的脸通红“这,樊老弟啊,话可不是这样说,一个要财,一个要人,各取所需嘛!照你这样说,天下所有的妓院都要关门喽!”

      “反正……这个婉柔,定不是自愿的。”他看的出,这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女子,不知为什么,看到她,让他想起了柳纤纤。

      “你真的没有兴趣?”郭正睁着童叟无欺的大眼睛。

      其实每次看到郭正,樊仁总会想起牛,温顺,慢吞吞,水汪汪的大眼。

      “我比较想知道,你硬把我拽出来,就是来这种地方?”樊仁不得不怀疑他的目的,两人只是同朝为官,并不相熟。

      “哎呀,就是因为刚认识,才要多相处相处嘛,难不成我还能谋财害命不成”郭正略委屈。

      “额……自然不是”有点头痛。

      “一千八百两!”

      “两千两!”

      “老弟啊,要不要玩玩啊”

      “两千五百两”

      “不了,郭兄喜欢,请自便。”

      “三千两!”

      “樊老弟正值少年,我猜是还没碰过女人吧,要不然怎么会如此不解风情,瞧那婉柔姑娘都看你好久了”郭正摸摸下巴,不正经的表情刻在这张脸上,莫名的很逗乐。

      “随你怎么说,郭兄喜欢,自己出价便是,何苦说我呢,在下不会阻拦你。”

      “五千两!”一个瘦巴巴的男子急吼吼的叫喊。

      郭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没说话,故作风流的又敲了两敲扇子,然后对着老鸨淡淡的说:一万两。

      哗……全场寂静,一万两,真的是很高很高,丽春院的前一个花魁,当时被人以七千八百两的价格成交,已经是历年最高了。

      老鸨捂着胸口,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顾拿着手帕捂着胸口直喘气:“成…成…成交!”

      樊仁看了一眼他,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该去找美人了。

      郭正笑了:储妈妈,买婉柔姑娘头夜的是这位爷。说着便指了指身边的樊仁。

      樊仁茫然的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婉柔,再看看含笑郭正,一把火才慢慢的烧上来,手脚冰冷。

      “郭兄,你什么意思?”

      “樊老弟,难得我两相识,为兄送个见面礼也不为过嘛。”郭正装模作样的展开折扇,在数九寒冬里摇来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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