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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樊仁不知道该表示感激还是无奈,只得说:郭兄,你喜欢自己去便好,在下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哎呀”郭正刷的收起扇子,在掌心扣了几下:“你就不要推辞了嘛,这也是为兄一片心意,婉柔姑娘如今可是冰清玉洁,天姿国色,莫非老弟看不上?”

      听到郭正这样说,全场的人都看过来,婉柔也定定的瞧着他。

      “自然不是,只是我自觉做不了姑娘的入幕之宾”

      “公子……可是嫌弃婉柔出身烟花之地?”婉柔仰着头,眼圈微红。

      四周叫骂声逐渐鼎沸“真是不识好歹!”

      ”难得婉柔姑娘赏识”

      “妈的,不要让给老子啊……”

      郭正眯着眼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禁说到:如斯美人,享用了自然知道个中滋味儿,以后你定会谢我的,可别再推辞了,要不然你看……他指了指四周堵的水泄不通的人群“横竖是走不出去了。”

      有龟奴来带他去婉柔的房间,郭正在后面说:樊老弟,敞开了玩啊,为兄全包了!哈哈哈……

      樊仁脸色乌黑,硬着头皮只得随着龟奴走,全场骂声叹气声交杂,他当做听不见,慢慢加快脚步,消失在二楼的转弯处。

      郭正笑吟吟的,挠了挠耳朵:真是什么奇怪的事儿都扔给我,还要讨人不喜欢,命苦呐命苦…

      推开房门,龟奴曲膝道:这位公子,请到房内稍待片刻,婉柔姑娘即刻便来,然后退出去轻轻关上房门。

      屋内是铺天盖地的红,铺着红巾的桌上摆满了瓜果,都是些莲子花生红枣之类的,还有一对大大的红烛,烛油淅淅沥沥的披在桌上,火焰发出呲呲的燃烧声,大红床蔓迤逦在地毯上,十分喜庆,熏香萦绕,璀帘帷蔓,情景不像是妓馆的房间,倒像是成亲的新房。

      樊仁将耳朵贴在房门上,楼下吵闹闹的声音传来,略显嘈杂,他心里一喜,这时候悄悄的走,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轻轻的拉了一下房门,似乎卡的太紧没有开,抓紧门框使劲的向后拉,铜质的金属撞击声传来,樊仁一惊,竟然给锁住了!□□还有强逼的?!樊仁心里不免气愤起来,这个郭正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什么为了兄弟情谊,鬼才相信!

      后院中央,鸨妈站在男人身后,恭恭敬敬。

      “大人,主上还有什么吩咐没有?”

      “没什么了,好好伺候樊大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主上可是会不高兴的。”男人摇着扇子,状似玩笑的说。

      “是是是!属下谨遵主上吩咐!”老鸨浑身一抖,惊恐的说道。

      嘎吱,木门被推开,一身红衣的女子慢慢走进来,精致的妆容显然是刚刚补过,略带娇羞,还有紧张。

      “婉柔见过公子”她轻柔的屈下膝盖,软软的拜着。

      坐在桌边的樊仁一个激灵,慢慢站起来,尴尬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犹豫了一下,上前扶起她道:姑娘不必多礼,快请起。

      婉柔起身,握住樊仁的手不放:“公子,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婉柔身为女子,不敢逾矩,还望公子放得开些”,言毕,睁着一双秋水眸把樊仁看着,水波涟漪。

      樊仁转过脸,抽出自己的手僵硬的笑道:“姑娘说笑了,这只是在下的朋友和我开玩笑而已,美人当前,在下无福消受,本该就是谁拍下的点子,姑娘陪谁。天色已经很晚了,姑娘保重,在下先告辞了”

      婉柔见他要走,立马急了,赶紧靠在门上堵住他,忍不住落下泪来:“婉柔知道公子是正人君子,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我是青楼女子,公子定是看不上眼的,婉柔不求多少,只求公子发发慈悲赏我一夜,公子也看见了,外头那些官商们,要是买我头夜,定是要折腾死我的,妈妈要是发现公子并没有碰我,一定会再将我卖一次!公子,婉柔是真的喜欢你,如今婉柔还是干净的,您就留下来吧!”

      她说着,便跪了下来,雪白的肩膀露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瘦弱的身躯莫名的有种凄凉的感觉。

      樊仁心头一动,这只是个可怜的女子,自己在坚持什么?心里有人?是谁,萧云吗?不,不是......我是男人,男人就应该和女人在一起,男人就应该和女子相爱,相守,有孩子有家。

      何必执着于心中所念呢,去接受女人,自己并不是断袖,并不是。

      将女子拉进怀里,抱住,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女孩子的唇很软,即便是有太多的脂粉气,那又如何,这才是对的,这才是正常的。

      “婉柔,我不走。”熄了灯,他在女子耳边轻轻呢喃。

      郭正远远的站着,对着漆黑的房间看了良久,扑哧一声笑了:“真是有趣,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真的?”秦烈放下毛笔,抬头盯住他。

      “千真万确的呀,陛下信不过微臣?”郭正上前一步歪着头笑道:“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嘛,樊大人正是年少多情之时,面对美人怎么能不动心呢。”

      笔从砚台上滚落下来,留下一滩墨渍。

      抬眉觑了一眼秦烈,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陛下如此为何意”

      “你想知道什么?”秦烈皱眉,不满的看着他,隐含不悦。

      “微臣不敢!臣失言,请陛下责罚!”郭正吓得赶紧跪下,背后一片冷汗。

      “下去吧。”秦烈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淡淡的说。

      将书扔在桌子上,一言不发。

      元公公走上前来,轻轻的说:“陛下,该用午膳了,今儿个是去吴美人那还是吉妃娘娘那用呢?”

      “都不去了,传膳吧,朕这几日累了,你安排内务府晚上不用送牌子过来了,还有,注意着后宫,少争风吃醋兴风作浪的。”

      “是,陛下。”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樊仁醒了,看见已经穿戴完毕的婉柔正在梳妆,内心还是咯噔一下,昨晚,他真的做了。

      婉柔回首,梨涡浅笑,刚画好的弯眉衬着凤眼,十分惹人怜爱,她捻起一只玉钗笑道:“公子说这只钗我戴好看吗?”,话语间的女子情态尽显,明艳动人。

      樊仁起身下床,走到她身边,握起她拿钗的手,将玉钗戴进发间,对着镜子里靠在一起的两个人说:“你喜欢我吗?”

      婉柔一愣,随即有些羞涩的低着头道:“奴家,自然是爱慕公子的,只盼公子不嫌弃便好。”

      “你是个好姑娘,我会为你赎身,你愿意跟着我吗?”樊仁抚上她的脸,轻轻的问。

      “公子,公子说的,可是真的?!”婉柔站起来,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

      “只要你愿意。”樊仁看着眼前的女子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婉柔此生为奴为婢也定报答公子大恩大德”她紧紧的抓住樊仁的胳膊,感激涕零。

      娼妓最好的下场,就是能早日被有钱人赎离,才不会下贱的过一辈子,遭万人辱骂。

      婉柔看着他,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此生遇良人,三生有幸。

      樊仁轻轻抚摸一下她的头发,若有所思。

      钟元宫里,女子拿着一个冷馒头,撅着嘴吞咽,似乎十分不满,时不时咳嗽一声,灌一口冷水,一只白猫蹲在脚边慢吞吞的舔着爪子,眯着眼懒洋洋的甩动着尾巴。

      她揪了一块馒头放在白猫旁边,猫咪蹭了蹭她的手,闻了一下馒头,喵呜一声,没有吃。

      “我知道猫咪最爱吃鱼饭,可是现在我喂不了你了,你今天上午出去是自己找吃的了吧。”元妃失神的看着手里的馒头,然后放在一边将白猫抱起来放在膝盖上,白猫感应到温暖的腿部,便依恋的趴在她的膝盖上。
      “你说为什么我要住在这里呢,为什么每天都没人陪我玩呢?”元妃摸摸猫咪的头,又戳戳它的鼻子,傻乎乎的问。

      “对了,云哥哥应该醒了,我们进去看看。”元妃抱起白猫,眨着眼睛走进内殿,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似乎是听见有人进来,他缓缓的睁开眼,捂着胳膊坐了起来。

      “云哥哥,你醒啦,还痛吗?痛的话清儿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男子面具下的眼睛瞬间灰暗了一下,看着眼前的女子,强烈的羞愧感升起,他强笑道:“清儿乖,云哥哥不痛,你先出去玩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云妃疯了,当天晚上醒来后就疯了,本来给她送饭的奴婢都不敢进来,每天把食盒扔在门口就走了。

      换做任何一个女人,先是被外人凌辱,再是被丈夫抛弃,最后的得知这一辈子也抹不去的厄运会让她被幽禁一辈子,恐怕不疯也得寻死了。

      齐子云被秦烈刺伤,只得仓皇逃脱,无奈四处宫门紧闭,各处侍卫巡逻量突然增加,当晚便开始各宫搜寻盘查,连只蚊子也飞不出去。

      作为案发现场的钟元宫,却是一个极佳的藏身之处,那些人万万也没有想到,从钟元宫逃出去的他会躲在里面一直没有走。

      刚溜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五六个宫女按着元妃正在清洗,她的脸憋的通红,胡乱的叫道:“你们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都欺负我,我咬死你!”然后一口便咬在其中一个卷起袖子的宫女手臂上。

      那个宫女痛的赶紧收了手,其他几个人也连退了好几步,惊恐的看着浑身湿哒哒的元妃:“元妃娘娘恐怕是疯了!我们赶紧走,不要管她了,她要是发起疯来伤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说着一个个夹着尾巴飞也似的跑掉了。

      齐子云从暗处慢慢走出来,走到浴桶前,皱着眉头问:“你...”

      她抬起头,粲然一笑,风华绝代:“哥哥,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齐子云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裸露在空中,有些心酸的转过脸去,说:“因为我的脸不好看,所以要挡起来。”

      “我叫清儿,哥哥,你叫什么?”元妃趴在浴桶边,天真的看着他。

      “你......叫我穆云峰便好。”

      “云哥哥,你胳膊怎么了?”她伸出一根手指挖了挖脑袋。
      “有坏人要杀我,我被打伤了,你能让我在这里躲一段时间么?”突然间,他异常心虚。

      “好的呀,反正....”她回头看了看四周,金碧辉煌的宫殿,却空荡荡的:“都没有一个人,我会把你藏得好好的,别人找不到你,我对这儿可熟了呢”

      齐子云忍着胳膊的疼痛从旁边拿过宽大的浴衣,看了她一眼说:“清儿,来把衣服穿上。”

      地上一层落叶,白玉扶栏上也积了灰,树枝上浅浅的冒了几颗零星的嫩芽,好久没有人来钟元宫了。

      齐子云披衣站在门旁,看着拿一边逗猫一边傻笑的女子,内心泛起了千层浪,她这么善良,当初何必选她来糟蹋,如果她没疯,怕是要杀了自己,而不是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云哥哥,云哥哥.....

      他抬了抬胳膊,伤快好了,这几天伤口已经结痂,秦烈大概以为他早就逃出皇宫了。

      初春,天气依旧很冷,午间的阳光晒得人有点热,樊仁忍不住脱了件褂子,晚间起风的时候没穿上,便冻病了,连着好几天拖着浓浓的鼻音和惨白的脸上朝,身体硬朗的老大臣都忍不住唏嘘起来。

      下朝后,元公公便过来请他,应该是皇帝喊他去要商量什么事,今日早朝延了将近两个时辰,开春了,国事渐渐繁多了起来,听的脑袋晕乎乎,站了许久脸色也浮起不健康的红晕。

      樊仁吸溜了一下鼻子,掏出手帕擦了擦,双眼布满血丝,元公公忍不住说:“樊大人啊,瞧您年纪轻轻的,身子骨也得好生养着,杂家瞧着都心疼呢。”

      樊仁硬撑着赔笑道:“多谢元公公记挂了,我没事。”

      元公公摇摇头,看着他的背影道:“这孩子,真是惹人疼。”

      掀开厚重的毡帘,一股暖气扑面而来,冲的他眼睛一花,使劲眨了眨眼睛才克制住快要站不稳的身体。

      秦烈似乎正在等他,站在桌旁翻奏折,见他进来,指着身边的椅子说:“樊仁,过来坐。”

      樊仁犹豫了一下:“微臣不敢。”

      秦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面无表情的说:“朕是皇帝,叫你坐,有何不敢。”

      樊仁看着紧挨着龙椅的凳子,想了想道:“是,陛下。”然后恭谦的走过去坐下,椅子上铺了厚厚的软垫,十分舒适。

      秦烈紧盯着他的表情,自己挨着他坐了下来:“今日唤你来,便是想和你商讨一下关于乌孙部落的事情,你也听到了,早朝时大臣说乌孙不愿意继续每年来供,想要削减数量,来使一直抱怨收成不好,天降灾祸,我看他们就是故意挑衅,探子来报说去年冬季乌孙的首领猎骄靡和大月氏勾结上,频繁来往,似乎想反,你说朕接下来该如何?”

      “陛下,若是他们真有反意,我朝必当先下手为强,派兵举进以卫国土,但是此事还待调查,若是乌孙真的是交不上岁贡,陛下还是慈悲怜悯为上,方能收服人心,扬我□□圣威。

      “嗯....”秦烈看着他目不转睛:“.......”

      樊仁别过去脸有些不自在道:“陛下以为如何?”

      “哦......”秦烈从游神中醒悟过来,翘起嘴角笑道:“樊大人几句话,深得朕心。”今天似乎笑的有点多了。

      “陛下可有其他事?”樊仁有些无力的扶着沉重的脑袋,晕眩感一波一波的袭来,轿夫该早就在宫门口等着了,得赶紧回府去睡上一觉。

      “嗯.....樊仁,你是伤寒了吧,听小元子说你都病了好几天了。”秦烈慢慢站起来,弯下腰歪着头看他。

      ! ! 樊仁赶紧将身子拉后,远离突然靠近的人,却不料一只手已经贴了上来,暖暖的,带了点龙涎香,他一时有些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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