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認后遺失》濃墨重彩

10、第 10 章

　　我的新房間迎來了它具有代表意義的第一位客人.林雪.
　　收拾了一天的房子,正和另外4只聊得昏天暗地時,有人敲門.當我看見站在門口笑得有些懦弱的林雪時,我趕緊先把她拉進房間.事實上我很不會照顧人,而且是這麼樣一個漂亮的玻璃娃娃般的公主.
　　頭發上有微微的雨絲,她冷得有些顫抖.這樣一個天氣,她選擇來找我,是太過信任了嗎?
　　拿出毛巾把她頭發擦干,再把空調調高兩度.空氣終於不那麼緊張.
　　“對不起,我打擾你了嗎?”她接過滾燙的咖啡,用雙手捂住杯子.
　　顯示器上末公子和丑大人正吵得不可開交.請我們評理,血紅血紅的大號粗體字,占據了整個屏幕.
　　“沒關係,馬上就好.”我走過去發了句 “林雪來了,我先下.晚上再說.”整個群立馬安靜下來.
　　關掉□□,我扯過電腦前的藤椅放到她的對面.坐下.“說吧.”
　　“我去你家找你,她們說你搬出來了,我找二門問的地址.你別怪他,是我拜託他的.”
　　“恩.”想起今天下午找竹疏的原因,是想告訴他自己搬家了,可惜沒說成.
　　“我是不是又麻煩你了?”她看見我的恍惚,輕聲的問.
　　“沒事.”
　　“我只是想找你說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相信你.”她笑.
　　“恩.”
　　“這里環境還好吧?一個人會不習慣嗎?”她四處望,很快就失去興趣,因為這里簡單到一眼就可以看完,空蕩到我自己都覺的寒酸.
　　“還好.”這個禮拜是準備去買些東西用來待客什麼的.
　　“月離,你總是讓人這麼羨慕.”羨慕我的自由?不是身在其中的人,是無法體會的.
　　“蘇今朝只是我老板.”我實在沒耐心聽她這樣拐彎抹角的說話.下午從學校里回來,末公子那邊的事情進展的又不順利,這會又情敵上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我…”她連聽到他的名字都會不自禁的顫抖.愛慘了吧. “我從15歲就認識他,我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很多很多,我也知道他都不是認真的,可是我還是很害怕,因為抓不住他.”
　　“15歲?高中?”
　　“恩,月離一定不記得了,我們高中同校的.”
　　“哦.”世界還真小.同一個城市那麼多中學,都能湊到一塊來.
　　“那時他身邊總有很多的女同學圍著,好像只有你,月離,只有你從來對他不以為然.”她笑. “可他出國還問起你,你知道嗎?當看見你們兩同時出現,我真的很害怕.”
　　“你想多了.”如果你看到玉曲的話,你會更害怕,拿玉大小姐的話來說就是,沒有她拿不下的人.
　　“不是,自那天之后,他對你真的就不一樣了.”她很肯定的說. “我想問你們之間那時發生了什麼嗎?”
　　“阿,那些陳年舊事,誰還記得.”
　　“不,你不可能忘記,我記得你還打了他,當著全校同學的面.”
　　“這樣?”我真想不起來.打了他還當著全校的面,那感覺一定很痛快.
　　“他不但不怪你,還經常在同學欺負你的時候幫助你.”
　　“這樣?”有這麼好心?
　　“恩,聽說是因為他不小心把你關起來了,后來忘了,第二天才想起來,那時候,你家里就出事了,是不是這樣?”干嘛這麼小心的看著我?
　　“恩,可能是吧.”
　　“后來聽西醫生說你有密室恐懼症,對不起,那時候我們真的不知道.”
　　“恩,這樣哦.”
　　“月離,你不會怪我吧?那時她們惡作劇,總愛把你關起來,我都不敢去幫你.我也很害怕.”
　　“沒事.我們又不熟,應該的.”
　　“月離,還有,”她沉默的看著杯中冒熱氣的咖啡,似在鼓起勇氣. “那時,我不應該在他出國的時候找人攔著你,對不起.我沒想到她們會這樣做.沒想到她們又把你騙到更衣室去,真的很對不起,”
　　“沒關係.”
　　“那時候暑假,誰救你出來的呢?”
　　“忘了.”
　　“竹疏后來知道了罵了我很久,我才知道你被關了兩天一夜,我沒想到你會自殘,對不起,真的.我聽到后都哭了很久,真的,一直想像你道歉,都沒有勇氣.對不起.”
　　“沒關係.”
　　“頭還疼嗎?撞得一定很疼吧?”
　　“早忘了.”
　　“月離,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蘇,我這樣做真的不是有意的.”她祈求的目光,讓我很想笑.可我笑不出來.
　　“恩,我不說.”
　　“謝謝,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我阿.”她全身輕鬆,和來時的落迫完全不同.
　　“好的,再見.” 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請你以後少出現在我面前.
　　我把她送出門,望著她一口都沒動的咖啡,只覺得很想笑.我說她怎麼一直對我這麼好呢,原來做了虧心事阿.
　　我說我沒事怎麼會用腦袋撞牆,差點撞成個植物人呢.
　　原來竹疏真是我高中同學呢.可能同學錄上為什麼沒有他呢? 原來竹疏都知道阿.竹疏后悔什麼阿,和他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就一直秉持著虧欠的心態來接近我的嗎?多可笑阿,還有這樣的人.
　　誰的錯?我的嗎?原來這樣阿.還真可笑.那時的自己真是蠢阿,就和現在的自己一樣蠢得不可救藥.

　　君修的電話.“林雪說了什麼?”
　　“我高中時的苦兒被虐史.”我笑.
　　“哦,怎麼虐的.”
　　“就是關小黑屋,然後自殘,撞牆,到崩潰什麼的.”
　　“小離,你怎麼說的那麼輕鬆?”我能想像他在對面皺眉的樣子.
　　“因為我一點都不記得.”
　　“小離,你還真是,這樣也好.”他嘆氣.
　　“你呢?現在怎樣?”
　　“出來嗎,小秋想見見你.”阿,這人的關心還真是溫暖.
　　“來我這吧,剛好把室溫調得暖和得不得了,可不要浪費.”
　　“你阿,好吧,我們就來.”
　　小秋今年21歲,正是花樣年華.非常的漂亮的一個小孩子.
　　西晨也曾對他們這類人進行過分析,事實上他們的心理一切正常,和普通的異性戀并無差別,所有的最大差別大概就在于混亂的情人關係上.他們對彼此都是唯一,我們默許了他們的關係.小秋也很懂事,在外面從來不和君修有任何親密的舉止.
　　愛情如果兩個人都能緊緊握住對方不放開,它就能沖破禁忌了吧?只有從他們身上我才能感覺到愛情這個東西真的存在世間.
　　“怎麼了,兩個人都臉色不好?”才進門的兩人,都蒼白著一張臉.
　　“今天,我媽突然來找我,看到小秋了.”君修握緊小秋的手回答,兩人緊握的手骨結發白.
　　小秋曾被關在家里足足兩個多月,才逃出來的,這事鬧得他們那里人盡皆知.小秋當時只說想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并沒有說是誰.這下就真的大白于天下了.
　　那時小秋家的暴力事件,被君媽媽形容得眉飛色舞.說把那孩子打的很慘,頭都打破了,到處是血阿,關在家里,還時常不給飯吃,可就是不改阿. 我說他就是低個頭,認個錯就好了,可這孩子倔阿. 還好不是我們家小修,不然他爸非得就這麼把他打死. 造什麼孽阿,鬧個這樣的毛病.”
　　我那時說, “這不是病,有些人這是天生的,打也打不會來的.”為了勸君修幫我,我可是頂著冒牌女友的名義,想法子把小秋解救出來.
　　君媽媽滿懷熱情的拉著我的手說, “你可得把我們家君修看緊了阿.”
　　我沖一邊的君修眨眼,笑著回答, “好叻.”
　　把小秋偷出來后,兩人在當地的賓館里抱著一直哭.看得我都想哭.君修一個勁的說對不起.阿,比起今天林雪的對不起那可是有誠\意多了.
　　“當年是我的錯,不應該引誘他,只要看著他就好,可是我做不到.我想我們可能真的這一生都要陰暗的背著陽光愛下去.我們也曾分開過,掙扎過,甚至自殺過,”他輕輕拂過手腕上那猙獰的割痕, “可是心還是不能解脫.他救了我,他說我們就這樣下去,數著日子過下去,多一天是一天,他說他不怕被嘲笑,不怕被鄙視,他害怕沒有我的人生,他走不下去. 我想,我認了,就這樣過一天是一天吧.” 成串的淚從小秋的臉上滴下,而君修早已經埋下頭,泣不成聲. “雖然不被理解,被嘲笑,可是我們是認真的.我們沒有錯,他已經被家人拋棄,他不能沒有我.”
　　那時的我聽著他的話,一愣一愣的,真的,光會心痛了,就覺得他們不容易,真不容易.
　　我說, “要不你們出國吧?”
　　君修苦笑著, “出國?對於我們這種身價的人來說,那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
　　“那可不一定,相信我,不出10年,我保證給你們一個幸福的將來,真的.”那時的自己才21歲,就覺得豪氣萬千.所幸我所保證的正一步一步達成.
　　現在,他爹娘看見他和小秋住在一起,不明白也明白了.還有4年,我想是不是可以提前送他們走了?
　　就月樓近幾年這暴富的速度,應該夠用很長時間了吧?
　　“阿,今天還真是個倒楣日子.” 也是個揭傷口的好日子.我長嘆一聲.想到今天整整鬱悶了一天.
　　小秋微微笑著.君修看著他,說“終於,我們兩相依為命,不再猶豫,也算解脫了.”
　　“要不,小秋在我這住幾天吧?”我特害怕他們家的那種暴力事件,那打得叫一個狠.打賊\都不是這個打法.
　　“沒關係的,你這也不方便.”小秋笑著說.
　　“恩,準備辦簽證吧.”我說.
　　君修瞪大了眼看著我,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月樓少了你又不會開不下去,在那好好生活吧,真的.常回來看看我們就好.”感覺自己像在嫁女兒.
　　“不會很久的,最多1年,我們結了婚就回來.”君修笑著說.
　　“阿哈,那就更求之不得,其實還真舍不得你們阿,嫁出去的兒子可不要做潑出去的水阿.”
　　“恩,保證回來.”
　　“來,擁抱一下.”把他們送出門,我松了一口氣.
　　十分鐘后收到君修的信息, “小離,又被你糊弄過去了,本來去的目的都忘了,算了,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晚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