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31、第三十一章

　　艾娜.珀西脸色苍白的点点头，“唔，是有一些事。”
　　杨小莉指指另个方向，“需要去办公室谈吗？”
　　“不用。”艾娜.珀西有礼貌的拒绝。
　　杨小莉这才发现她眼圈红红的，像是没睡好，更像是……哭过？事关隐私，她毕竟不好刺探，只得挠挠头说：“如果是关于维图梅图泽运行经费的问题，我会努力想办法解决的，以费沙目前的贸易税收，应该可以贴补三成到四成左右，其他的，我想通过开展一些商业活动来……”
　　“杨元帅！”艾娜.珀西出言喝止她。
　　杨小莉愣神，尽管军衔高出艾娜.珀西，但军职却比她低上一截啊。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珀西阁下，您可千万别像伦茨部长一样给我小鞋穿啊……
　　“抱歉，其实我只是想跟你随意聊几句。”艾娜.珀西有些无奈的说。
　　“呃……”刚跟萧姑娘聊完的杨某人惆怅了，无比忧桑的反省：我长得那么像知心姐姐吗？
　　说是聊私事，不过珀西总长的开篇语却是：“航路……唔，你明白的，还在你那里吗？”
　　杨小莉心知她说的是第三航路，抬手按了按通讯器上的位置，“嗯，一直随身带着。”
　　“按照规定，第四舰队执行完任务，所有有关航路的资料都是要销毁的。”
　　杨小莉想了好一阵，才绕过这个弯子，说：“那我现在交给你销毁？还是让我当着你的面销毁……”
　　艾娜.珀西气急的瞪着她，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说：“不用销毁，你好好保存便是。”说完也将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通讯器上，五味杂陈的说：“航路资料的唯一一份拷贝，在我这里。”

　　有人曾说，海尼森的天空如同加里加斯湾浅海一般清澈透明。也有人说，海尼森的天空如同“处女神的项链”般璀璨耀眼……
　　然而在凌夜的眼里，海尼森的天空却如同几世纪般漫长。
　　在冥神号上失去意识晕倒，等到再度醒来，仿佛时间已悄然划过数百年的光阴，身处陌生的地点，周围围绕着不认识的人……
　　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闭上眼睛尚在养神的凌夜是被细微的玻璃敲打声吵醒的。
　　与走廊相接的那堵墙大半面被厚实的合成玻璃所阻断，凌夜睁开漆黑如星的眼睛望过去的时候，桑元瑶正被几名医生护士围住，焦急的站在玻璃窗外面跟他们争论什么。
　　凌夜微微眯起眼。
　　桑元瑶用力的张大嘴声嘶力竭的像在对他叫喊着什么，可两个人中间隔着玻璃窗，就连玻璃敲打声都极为细微，他又怎么可能听得见她的说话声？
　　经过好一阵无用功，桑元瑶总算在医护人员的劝解说服下拿起挂在一旁的话筒，然后对凌夜示意他也拿起挂在床头的话筒。两人这才算讲上话。
　　桑元瑶先是开口问：“能听到吗？”
　　凌夜“唔”了一声，算是回答说能听到。
　　“你TM赶紧给我从房间里出来，我们离开这里！”
　　……
　　凌夜顿了顿，问：“为什么？”
　　玻璃另一端的桑元瑶把劝阻的医护人员推到一旁，扯起嗓门对准话筒嚷：“他们居然叫一个验尸官来给你治病，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不不，是活马当死马医吗？而且那个不靠谱的……嘁，居然一开头就建议我把你送到‘戴茜’去永久冰冻！我cao，这都什么人啊！太不把人命当回事了……”
　　凌夜还没想好回答什么，那边一名身穿白色工作服的女医生走到桑元瑶跟前扯动嘴角笑着说：“桑小姐，就算我有恶作剧的倾向，但你也不用跟一个病人说这些吧。”
　　桑元瑶把话筒丢到一边，泼妇气场全开：“虽然躺在里面的这个人性格恶劣、脾气坏、冷面无情遭人厌、就连他亲妹妹都不待见他！可你也不能随随便便把一个人的命当儿戏啊，我问你，你还有一点点医德吗？你懂什么叫救死扶伤吗？你懂什么仁心仁术吗？你懂什么叫医者父母心吗？你懂……”
　　好吧，这下换外面一圈子人目瞪口呆了。
　　有好几个看不下去的人小声建议说：“德比什医生，要把她赶出去吗？”
　　“是啊，她说得太过分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刁钻的病人家属……”
　　朱莉安娜.兰面不改色的望着桑元瑶发飙，时不时将余光投向凌夜，当发现凌夜在仔细认真的握住话筒听她们讲话之后，她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镜框，以无比淡定的语气说道：“桑小姐，恕我冒昧的问一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啊？他……勉强算是我的前任司令官吧。这算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回答。
　　不过气在火头上的桑元瑶显然不会这么回答她，而是挑衅的反问：“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一边说还一边摆出跆拳道的架势，言下之意：话不投机就用拳头解决。
　　朱莉安娜.兰的吵架水准显然在她之上，只见这名以第一验尸官身份自居又以基因改造课题获得卡勒宁医学奖的女医生以最为戏谑的口气说道：“你可以问问躺在里面的那个人，我跟他是什么关系？还有，我跟他母亲是什么关系？”

　　桑元瑶再迟钝也预感到自己闯大祸了，她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拾起先前被丢在一旁的话筒，小心翼翼的问：“她跟你什么关系？”
　　那边静音了至少十秒钟。
　　就在桑元瑶快要被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打算挂断通话的时候，一个如七弦琴般美妙的声线通过电路传达来：“把话筒给她。”
　　“啊？她？”
　　“嗯，给朱莉姨妈，我有话要同她说。”
　　桑元瑶仿佛迷迷糊糊间听到嘎啦一声，下巴再度脱位的声响……

　　桑元瑶垂头丧气回到十六层的时候，那名起先在朱莉安娜.兰办公室里面的黑发高个男子还在同值班护士愉悦的聊着天，不过当桑元瑶一走近，两个人看了她一眼后都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铁定是坏事传千里。
　　桑元瑶没好气的想，头一扭，一个人闷着脸朝医生办公室走。
　　“嘿。”那个黑发男子叫住她。
　　桑元瑶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扭过头继续走，走进虚掩着门的医生办公室后砰的一下摔门，门被挡住，那个男子抱着一叠报告走进来。
　　“我叫法比埃特.弗伦岑。”
　　桑元瑶恨不得冲他翻白眼。
　　“我并没有恶意的，当然……玛歌也没有恶意。”他将报告放在办公桌上，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桑元瑶，吞了一下口水开口问道：“难道你以前一直没有听说过朱莉安娜？”
　　“什么？”
　　“朱莉安娜.兰，同时也是朱莉安娜.德比什。”

　　说到这里，桑元瑶来气了，“一个人为什么会有两个姓氏？”她尖刻的指出。
　　法比埃特无奈的苦笑，“看来你果然一点都不知情啊，德比什意味着……”
　　德比什家族的历史不算太长，但每一代都会出一个震惊学界的天才+怪才。
　　基因改造、胚胎植入、冰冻复苏……涉及的领域之广也令人咋舌。
　　“同盟有60%以上的前沿技术都出自德比什家族。或许在一般人眼里60%不算什么，但只要想到每代德比什只出一个天才的话……就让人不得不为之佩服了。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尽管朱莉不喜欢医学，但她所致力研究的基因改造正是目前治愈变异型白血病的最有效方法。说到这里，你还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吗？”
　　桑元瑶仰起头，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法比埃特淡淡的笑容显得亲切而柔和，“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人来治愈CL-101型白血病的话，朱莉是不二人选。”

　　维图梅图泽银白的光辉在恒久的星夜下绽放无法言喻的华光，明亮的光芒划过她黑色的眼眸，如同流星划过天际。
　　“对不起，我失态了。”艾娜.珀西抹了把眼角的泪，满怀歉意的说。
　　杨小莉咬咬嘴唇，没有说话。
　　“最近我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可能是受……身体的影响。”
　　对于艾娜.珀西不着边际的话题，杨小莉只能如复读机般重复：“身体？”
　　艾娜.珀西点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蔓珠莎华般的笑容，“嗯，我怀孕了，才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