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 蝴蝶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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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的人生朝一个方向行进，而今天，却朝着另一个方向。昨天，我相信我不可能做的事，今天，我却做了。
——《云图》
杨小莉在花台边找到一个人坐着发呆的凌馨，顺手递了一碟装着小块蛋糕的盘子给她。
凌馨谢绝，“我不饿。”
杨小莉也不客气，见她不吃便直接把蛋糕塞嘴里嚼两下吞下去了。（←←是多没形象）
吃完蛋糕喝了口果汁，出声安慰道：“凌夜应该会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凌馨望天，“莱因哈特死的时候也不过二十五岁，‘名将自古如美人，人间不许见白头。’我算是彻底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了。”
杨小莉语塞。
凌馨转过头望向她：“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没打算怎么办，停战，退役，领退休金过平淡的生活，挺好。”
听她这一说，凌馨忽就森森的笑了，“你的生活不会平淡乏味的。”
“什么意思？”你是诅咒我吗？杨小莉没好气的想。
“……呃，我的直觉而已。”
杨小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隐隐感觉到这妹子跟以前比明显不同了，像是……黑化的前兆？别，可千万别啊，她跟明鸿两个穿越者就已经把同盟搅得天翻地覆了，要是再加上一个凌馨，指不准这个时空会不会被搞得崩成什么样子呢？
杨小莉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之前，同盟这边就存在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穿越者？”
“呃？”
“我觉得最大的改变就是罗拉军事舰船学校。原著当中没有只字片语提到过这个军校，但从目前罗拉军校毕业人员的数量与质量来看，国防军校都被它压了半截。”
“你是想说？”
“一只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凌馨眯起眼：“『蝴蝶效应』。”
杨小莉点头赞同，“初始值的极微小的扰动而会造成系统巨大变化的现象。然而这还是只是极单纯的一方面，按照我的推测，罗拉军校的创立与壮大，同盟总统制的确立，以及其他种种与原著明显不相符的人物设定与情节设定，都是一个又一个微小的蝴蝶效应。
“换言之，在我们存在于这个时空之前，前人就已经试图为扭转同盟的败局而付出了不懈的努力。【那些经常改造时间和空间的力量，那些能够决定和改变我们设想好的命运的力量。在我们诞生前很久就已经起作用了，而且会在我们死亡后继续起作用。】”（注1）
“你想说明什么呢？”凌馨问。
“莱因哈特很可能无法彻底征服同盟，至少现在，他做不到。”
夜色深沉，尽管相隔数万甚至上亿光年，头顶上的星空却总是那么的相似。
年轻的齐格飞.吉尔菲艾斯每次抬头仰望星空时，总会有这样的想法。
一个人坐在房间内，将收到的卡匣放入机器，金发女神的影像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齐格。”她轻轻的开口。
尽管明知她听不到，红发元帅还是微笑着回应了一声：“安妮罗杰小姐。”
安妮罗杰的影像也露出微笑的表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还好吗？在艾尔.法西尔的生活……我和莱因哈特都非常想念你，等战争完全结束的那一天，我们一定会重逢的，无论是在奥丁，还是在哪里，我都会等你的，齐格……”
影像消失。
红发元帅碧蓝色的眼眸仿佛染上一层苦痛，他将头低下，久久无法言语。
他欠雪莉.冯.梅尔卡兹一个公正，何尝又没有亏欠安妮罗杰……
十岁那年，她从他的生命中出现又消失，从此，她的痕迹再也没能抹去。
他原以为自己只能成为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的骑士，从来不会出现在与她并排的位置，但如今……
办公室的自动门弹开，副官伯夏特走进来看见吉尔菲艾斯时露出吃惊的神色，很快解释道：“抱歉，阁下，我以为您早回去了。”
“伯夏特……你也还没回去啊。”
“嗯，我在整理战俘的资料，交换的地点定在艾尔.法西尔，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呢。”
“辛苦你了。”
伯夏特笑着摇摇头，从手里抱着的资料堆抽出一叠来，“这部分是因为种种原因身份无法识别的同盟军战俘，阁下觉得如何处理为好？”
吉尔菲艾斯想想，“先放着吧，等同盟那边负责接洽的人过来后再行处置。”
“是，阁下。”
五月，是个忙碌的时节。
超过五百万战俘的交换仪式即将在艾尔.法西尔举行，与此同时，同盟军军部决定对维图梅图泽要塞进行军事视察，而迁往布伦多星域的军研所一期工程已尽尾声。
杨小莉觉得这一堆活儿简直不是人干的。
“还是让我回舰桥和帝国军打一场大仗吧。”她不止一次的念叨。
副官亚尔弗雷德.罗兰咳嗽了一声，说：“阁下如果想以工作繁忙为由挑起战端，那么相信阁下将会成为出现在同盟军事法庭被告席的第一位女元帅。”
杨小莉顿时被噎得无语了。
当然第四舰队的好战分子们听说司令官表达想打仗的愿望后都跃跃欲试的嚷着“我们会誓死追随杨元帅！”“杨元帅必胜！”的口号。
杨小莉再次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深深懊悔。
“不然我激流勇退，申请退役吧。”杨小莉的第二个想法。
退役申请书才刚递到军部的当天下午就收到了明鸿的通讯请求。
通讯屏幕中笑得一脸好看的同盟总统，把才打印出来的申请书对准屏幕一扔，“想退役？门儿都没有，杨小莉，我跟你说……”（以下省略1500字）
杨小莉听得想钻地。
好巧不巧，偏偏第八舰队玛加.沙恩霍斯特中将的休假申请书也在当天提交了上来。
休假，休产假。
不是现在，是在八个月后。
杨小莉不得不批，接着开始琢磨，要不隔几天去贿赂下哪个医生，自己也以休产假为由休息几个月……
安娜没听她说完这个馊主意就劈头一记敲了她个头晕眼花。
“杨小莉，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现在是同盟元帅，未婚，你想搞个头版头条上费沙7点新文档！”
杨小莉哑口无言。
日子在翻天覆地的忙碌中渡过，直到五月下旬，把曹晓峰一脚踢上去艾尔.法西尔的运输舰，工作才算完成了一半。
一半！！！是的，才一半而已啊喂！
难道老娘会像诸葛亮一样最终“殚精竭虑思虑过多”吐血而亡？
杨小莉拍拍头，暗自下定决心：打死都不要。
曹晓峰前脚刚走，明鸿后脚就到费沙了。
随行的除顶头老上司艾娜.珀西总长外还有国防部长凯特尔.伦茨，听说他主要是奔着布伦多星域的军研所来的。
行程大致安排为费沙→维图梅图泽→费沙→军研所→瓦纳得星域第六星美埃里多……
“等等，那美什么多……”杨小莉开口打断副官的陈述。
栗发副官早有准备的说：“为慰藉瓦纳得会战一役阵亡的将士，本部打算在美埃里多建立英灵纪念碑。同时据资料显示，美埃里多总人口数达七千万，全星球只有一块适宜人类居住的陆地，还有一座举世闻名的活火山‘阿拉尔’，能源方面除热能外，全同盟军境内最大的卡尔丹核电站在……”背到这里，亚尔弗雷德发现自己的长官早已神游万里，不得不把资料夹往桌上一放，对着空气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杨小莉兀自陷在回忆里，耳畔响着爽朗少年的声音：
“不止是爱好啦，实际上我的作品有送到国立美术院保存哦。”
“光靠画画很可能会饿死街头……”
所有的所有的画面都在眼前飞速划过，最终化为那句承诺：
嗯，我答应师父。
……
她无意中说出的请求，被他当作百分百的命令去执行。
最终瓦纳得一役，拉普活着回来，他却……消失在无尽的星海中……
杨小莉顿觉眼睛刺痛，捂住眼，几滴泪顺着手无声的滑落……
阿爽，才只有二十多岁啊。
吉尔菲艾斯化作天上的英灵永远守护莱因哈特时，也不过和他同样的年纪啊。
这就是报应吗？还是说上天永远是公正的，你向他索取了多少，他也会找你索还多少。
可是……这不是该我一个人承受的报应吗？为什么会落在无辜的人身上……
杨小莉无助的想。
艾尔.法西尔，位于斯拉夫市中心的综合医院，医生办公室内一群医生在加班加点，夹带着咒骂：
“三天之内要统计出来？真把我们当最新产的高新人工智能了。”
“就是啊，本来忙手术忙医嘱搞得人都要崩掉了，还要帮忙做战俘统计，头大死了。”
“这种事情护士做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我们来做啊？”
“别啦，那群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的病号，够她们折腾好一阵了，我们还是安安分分的整理吧。”
一间病房内，暴怒的护士指着一名墨绿色头发的病人大骂：
“我说403，谁准你把纱布扯下来的！你不怕得交感性眼炎，两只眼睛一齐瞎掉吗？！喂，说你呢！别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眼睛没好，耳朵可没聋！”
护士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得气恼的把扔在地上的纱布拾起来，临走前气哼哼的丢下一句：“你等着，我去叫医生来，一会儿有你好看！”说完气势汹汹的走出病房。
隔壁床噗哧一声笑出来，见403仍旧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得说：“难道你不想回去吗？战争已经结束了。”
403言语不清的支吾了一声，隔壁床脸上露出向往的表情：“父母，亲人，朋友，还有妻子，我做梦都想着跟他们重逢呢。对了，看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吧。”
403应了句，“我有个哥哥。”
“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努力治好眼睛然后回去跟亲人相见呢？”
403抬手捂住那只早已看不见任何东西的眼睛，呓语似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
【注释】
注1：“蝴蝶效应”是问的度娘。【】引自《云图》。
作者有话说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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