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35、第二三五章 离开

　　做什么？爱小姐一脸迷惘样，惹得凌馨气都不知该往哪儿撒。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凌馨转身追出去，见伊文.索斯迪科守在门口，忙问：“她人呢？”
　　伊文.索斯迪科示意车内，凌馨立马要开车门进去，伊文拦住她：“让她一个人安静下。”
　　凌馨气得咬牙，竭力压低音调说：“什么安静！我看都是你捣的鬼吧。”
　　伊文无赖的笑了声，不置可否的转身钻进来时乘坐的那辆地上车里，凌馨跟着坐进去。车门关上，不等凌馨破口大骂，伊文.索斯迪科便气定神闲的开口说：“你不觉得这对他们俩而言是最好的结局？”
　　“你说什么？”
　　“结局，我说的是结局，凌馨小姐，难道你认为在莱因哈特认定她是他今生唯一的伴侣之后还会容忍自己的臣下染指她吗？”
　　“什么染指？请注意你的措辞，容我提醒你，跟她缔结婚约的人是罗严塔尔，不是莱因哈特。在这件事上，无论莱因哈特地位身份是什么，他也只能站在受谴责的一方，不是他的臣下染指他的女人，而是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夺走了本该属于臣下的女人!”
　　“呵。”伊文.索斯迪科轻笑，“你的话中有两个词值得推敲：第一，你用了他的女人这个字眼；第二，你也说了，莱因哈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So，为什么他会不知情呢？是其他知情人都没有告诉他，那么，那些人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你想说什么？”
　　伊文.索斯迪科笑意如初轻描淡写的剥露出一个一直以来凌馨都不愿去面对的事实，那就是——
　　“我们都是共犯。”

　　返回达斯缇娜宫已是深夜时分，凌馨不方便在皇宫留宿，而杨似乎也没有留她的意愿，于是凌馨极不情愿的被伊文.索斯迪科派来的人送走。
　　莱因哈特的寝宫仍旧灯火通明，显然这位傲气的君主也无心睡眠。
　　听见人回来的响动，莱因哈特几经犹豫，还是命少年艾密尔前来询问，得到的消息是她感到肚子有些饿，正在等候迪特玛夫人烹制食物。艾密尔提议说：“不然陛下您过去下？”
　　“朕去做什么？”莱因哈特没好气的反诘。
　　艾密尔深深的低下头，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达斯缇娜宫请陛下过去，艾密尔低着头露出开心的笑。

　　莱因哈特换好衣服出现在达斯蒂娜宫室时，杨正在跟桌上的烤羊排较劲。
　　她看上去胃口大开，一个人吃掉了大半，这样的食量在前几周想都不敢想。
　　莱因哈特本想劝她少吃些，但又回想起晚餐时两人之间不愉快的谈话便强按下要说的话，转而咳嗽了两声。
　　就是这两声咳嗽，惊得杨丢下手里的刀叉，陡然站起来，冲艾密尔吩咐道：“快去请军医官过来。”
　　艾密尔懵然，“什么军医官？”
　　杨耐心解释说：“一直给陛下看病的那几名军医官。”艾密尔看看好整以暇的莱因哈特，再看看一脸急色的杨，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但又不好当面拂杨的好意，只得借口说：“我还有一些事，先告退了。”
　　见艾密尔跑得匆忙，杨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弄错了什么，面露赧色坐下，也没心思再吃东西，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杯喝水，谁知刚喝下第一口就给呛住了，接连咳了十几声才缓过劲来，这时，在一旁沉默多时的莱因哈特总算开口说话：
　　“需要朕替你叫军医官吗？”

　　凌馨心头不是滋味的坐上地上车被送回家，直到站在家门口才想起“蓝星”酒吧那里还有一摊子烂事没收尾，当即下意识的想要拨通雷恩的通讯让雷恩帮忙，手指却停在接通请求键位上没了按下去的勇气。
　　……雷恩，是格拉尔德.卡斯奇的人，我……
　　犹豫之际，有通讯进来，凌馨顺手接通。
　　是吕奥。
　　“下周三有个画展，有阿爽的作品展出，怎么样，你一定会赏光去看的对吧。”
　　“好，把地址发我，到时候我一定去。”
　　“好叻。”吕奥忙不迭的操控界面，猛然间回过神来问：“咦？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
　　面对吕奥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凌馨想到的是：终于有解决的办法了！

　　最终，吕奥被坑了一把，充当搬运工角色把他嘴里口口声声叫的“学长”给送回了家。
　　而爱尔丹丝则被凌馨丢下一句“回去等我通讯”，然后被扔上无人驾驶车送回克拉克公馆。
　　一直忙到晚上一点多才算完，凌馨洗过澡换上睡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接通了跟爱尔丹丝的通讯。
　　彼时爱尔丹丝正一脸迷茫表情受挫的跟凌馨同样坐在床上，通讯接通后，爱小姐做的第一件事是把脸钻进曲起的双膝里，懊恼的说：“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凌馨没好气的甩出一句。
　　“我……我不该，其实，我也是恰巧碰上他的。真的，凌馨，我发誓，事前我并不知道他人会在那里，都是方诚！都是他使的坏，诳我出去玩儿，去了那里又不管我，当时我明明都想离开了，谁知道竟然碰巧撞上他。”
　　凌馨心有所想，嘴上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嫌外面太吵就去找了间隔音房。凌馨，我发誓，我对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一定要相信我。”
　　“继续说。”
　　“嗯。去了那里，我们一开始谈了一些关于杨的事情，你知道的，杨走之后，他情绪一直很低落，他变得，都不再像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人，凌馨，你知道吗？我很心痛他，是真的心痛。”
　　“……你有没有向他透露什么？”这是凌馨最担心的，一旦罗严塔尔得知杨现在身在狮子之泉，后面发生的事绝对会超出他们所有人能控制的能力范围。
　　简直不敢想象那将是一场怎样的灾难。凌馨心有戚戚焉的想。
　　所幸爱尔丹丝还没有无知到那个地步，听凌馨一问，便老实的说：“我能透露什么啊？你嘴那么严，我什么确凿的证据都没有。”
　　“很好。”凌馨捕捉到关键，“以后也不要向他透露任何事，如果实在招架不住，就让他来问我好了。”
　　“嗯，我知道了。”爱尔丹丝点头，马上又想到：“凌馨，那时候闯进来的人是杨吗？我当时哭花了眼，没看清来的人是谁。”
　　“这个嘛……你就不用知道了。好了，时间很晚了，你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说完，凌馨忙不迭的关闭通讯，不等爱尔丹丝反应过来，通讯界面便消失成一条直线，最终彻底消失了。
　　凌馨钻进被窝，临到睡前，还在思考一个问题：方诚……他也是格拉尔德的人吗？

　　第二天没有课，凌馨赖床赖到十点多才下楼去觅食，见朱莉安娜一身正装的坐在客厅里，疑惑的问了句：“你是要出门还是刚回来？”
　　“我在等你。”朱莉安娜露出惯有的坏笑，凌馨当即想要闪回卧房避难。
　　可毫无准备的她哪里躲得过以逸待劳等了她两个多小时的朱莉安娜，最后的战况毫无意外的一边倒，凌馨被下令洗漱换衣，最终穿上一条及膝的白色裙装出现在朱莉面前。
　　“很好，看来我的眼光也不错。”
　　凌馨脑子里陡然跳出一个坏得不能再坏的词来——相亲。
　　早听说爱尔丹丝被逼婚的事儿，这次……不会这么快就轮到我了吧。凌馨万念俱灰的想，于是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变僵硬起来。
　　半推半就的被朱丽安娜推上地上车，在艾尔.法西尔一家算不上最豪华但也肯定跟豪华脱不了节的大酒店门口停下。
　　“做什么？”凌馨被门口整齐站立的侍应生排场给吓退了半步。
　　“吃饭啊~还能做什么？”朱莉安娜笑盈盈的对她说，凌馨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一点，今天的朱莉安娜极为的反常，不仅没有戴眼镜，还百年难得一见的涂上了淡妆。
　　凌馨当下把这次吃饭的范围圈定在同学会和老情人会面两个范畴内，然而当真正见到会面对象后，凌馨真的有种吓得脚发软的错觉。
　　方诚，还有方诚他爹，自称温歇尔.冯.哈杰尔巴克男爵的中年男人。
　　“凌馨小姐是第一次来艾尔.法西尔吧？” 哈杰尔巴克男爵慈爱有礼的开口问。
　　“是。”凌馨低下头表面上看去出于羞涩的答，其实内心里千转百回在猜想无数种可能：为什么朱莉安娜会跟帝国的人搭上关系？为什么方诚也会一起出现？方诚是格拉尔德的人这件事哈杰尔巴克男爵是否知情呢……
　　“凌馨，凌馨。”朱莉安娜连叫了好几声，凌馨才回过神来，“嗯？”
　　“听说阿瑟尔……呃，方诚跟你是一个学校的？”
　　凌馨点头默认。
　　朱莉安娜满脸笑意的双手支起脸，“你们在学校里有碰到过？”
　　这次回答提问的是方诚，只见端起果汁杯喝了一口后说：“是的，当时凌馨小姐的书掉地上了，我帮她捡起来的。”
　　“这样说来我要感谢你了。”朱莉安娜冲方诚做了个举杯的动作，方诚亦举杯笑纳。
　　凌馨猛然捕捉到这段对话的关键点：她跟方诚之间有过交集的事，并没有向朱莉安娜提起过。一是因为那件事牵涉到伊文.索斯迪科；二是这件事实在太不起眼了，要不是范嗣钊说方诚是格拉尔德的人，她压根不会放在心上。而此刻，作为局外人的朱莉安娜却顺水推舟般提起这件事，只能说明……
　　“以后凌馨有劳你多照顾了。”朱莉安娜有一次朝方诚举杯。太过殷勤的举动就连哈杰尔巴克男爵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只得拍拍方诚的肩说，“餐后甜点换成马达加斯加焦糖蛋糕，你去跟服务生说下。”
　　“好。”方诚淡定从容的起身离开。
　　见儿子走出视线范围，哈杰尔巴克男爵堆满歉意的说：“说实话，平时我都没怎么管他，学业的事，从费沙到艾尔.法西尔，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决定……”
　　朱莉安娜没耐性的打断他：“我们还是切入正题吧，男爵阁下。”
　　哈杰尔巴克局促的看了眼凌馨，见朱莉安娜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便诚恳万分的开口道：“病人的身份暂时不便向您透露，但我听说您一直是基因治疗方面的专家，而且还曾获得过卡勒宁奖，凌夜元帅也是经由您的诊治才得以顺利康复，因此，恕我斗胆，请您务必帮我诊治一下这位病人。”
　　“哦，他是什么样的病？”朱莉安娜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凌馨却在心里头捏了一把汗。直到现在，她才明白朱莉安娜带她来的真正含义，因为接下来哈杰尔巴克说出的话是：
　　“目前还没有确诊具体是得了什么病，只知道每次发病他总会莫名的高烧不退，这点和凌夜元帅倒有些像。”
　　凌馨放在桌下的手在渗汗，把裙子都快汗湿了。
　　“这样啊？”朱莉安娜身体往后倾，心不在焉的将视线转向窗外的景致，“要我替他诊治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也知道的，男爵阁下，我这个人做什么事全凭心情。他本人要是不配合，我也是束手无策啊。”
　　哈杰尔巴克紧张得冷汗直冒，拿餐巾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语调不稳的说：“诺比什医生，您的首肯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您同意替他诊治，接下来的所以事情都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呵。”朱莉再次露出那种教人心里没底的坏笑，朝哈杰尔巴克举杯道：“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用完午餐也不见方诚回来，提起他，哈杰尔巴克满是苛责的话语，渐渐的，大家都避开这个话题不再提及。
　　凌馨陪他们用完餐又送走哈杰尔巴克后已是身心俱疲，跟朱莉安娜出大厅时偏又碰上方诚站在门口，朱莉安娜不义气的扔下一句“我先回去了你们慢聊啊。”跑路溜人。
　　凌馨累得脚都快迈不动了，方诚精神饱满的挡住她的路，弯起嘴角笑着说：“不然我们去咖啡厅坐坐？”

　　就在凌馨被一拨又一拨的烦心事碾压得心力交瘁之时，远在狮子之泉达斯缇娜宫的某人几经思虑后做出一个教人匪夷所思的决定来：“迪特玛夫人，请去转告莱因哈特陛下，我想要离开艾尔.法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