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英]背誓者》我飘啊飘

205、第二〇五章

　　“是又如何？”面对安吉拉咄咄逼人的指责，格拉尔德并没有半分推脱的意愿。这反倒让安吉拉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一切，只要她问起，我都会毫无保留的告诉她。现在之所以没有对她说起那件事，不过是担心她短时间内受到的刺激太多。”说到这里，格拉尔德嘴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想做的事情，你以为有人可以阻止得了我吗？”话音刚落，安吉拉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待她回过神来，格拉尔德已经在她身后走出好远一段距离了。

　　一路走到房间门外，格拉尔德闭眼静立了片刻，才用手对着门控装置的感应器晃动了一下。
　　白色自动门升起，他快步走进去，穿过起居室一直走到卧室床边停下。
　　察觉到有人，杨停止低低呜呜的哭声，满脸泪痕的望向站在床边的格拉尔德，语序颠倒的说：“法比埃特……我，我会杀了他……真的，为什么……”
　　格拉尔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只得侧过脸低声说：“你看到的，我也看到了。”
　　杨蓦地抬头看向他，只见他的侧脸沉浸在柔和的冷光下，隐约有一种圣洁之美。
　　“穿越者之间存在某种精神上的联系，这种联系会时不时的让彼此产生心灵感应。还有更为奇特的一点是，每当发生足以左右未来或者说银英结局的事情，有人甚至可以提前看到未来的情景。”
　　“你是说……预知未来？”
　　格拉尔德默认了。
　　杨却心生怀疑：“可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美埃里多……同盟的转折点，我一点预兆都没有。”
　　格拉尔德轻笑了一下，似无奈又似了然：“有人看见了。”
　　杨心头一惊，“你……”
　　“不止是我，还有其他人。不过现在说那些都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能体会你心里的悲伤，美埃里多如此，现在也如此。”
　　“格拉尔德……”
　　格拉尔德露出那种苦涩无比的笑容：“还是不信任我吗？也对，亚尔弗雷德的叛变，令你不再敢轻易相信一个人并对他推心置腹了。不过，那也没什么，因为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件事，等你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后再选择相信我，还是恨我吧。”
　　银白色长发男子依然带着温和如初的笑容，只是说出来的话语不禁让她心凉：“真正的雪莉.冯.梅尔卡兹死后，把你作为她的替代者送去奥丁的计划正是出自我的手笔。”
　　空气充满看不见的电光火石，杨沉吟片刻后问：“为什么？”
　　“因为只有你，可以改变秃鹰之城齐格飞.吉尔菲艾斯的命运，而在更后面，也只有你可以改变莱因哈特和希尔德的命运，甚至是银河帝国的命运。”
　　“……吉尔菲艾斯，我能够理解，可为什么还有莱因哈特和希尔德？”
　　“是因为一个赌约。”格拉尔德望向飞船舷窗外深不可见的黑暗，以缅怀的口吻说：“我曾经跟一个人争论过关于银英里的一切设定与细节。她说，希尔德和莱因哈特并不合适，在一部以男性为中心的小说中，希尔德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莱因哈特生下继承人，即亚历克大公，甚至连米达麦亚都不止一次的说，若是希尔德跟莱因哈特结合，那么必然会生下一个聪明的帝国继承者。”
　　杨试图将自己的思路转到这个层面上来，但她显然跟不上格拉尔德飞速急转的思维：“对于莱因哈特因为威斯塔特的打击与吉尔菲艾斯之死的愧疚而跟希尔德发生的那个足以左右银河未来的夜晚，其实有很多层次上的理解，但无外乎是以下几点：一、帝国需要继承人，但高傲的君主并没有对谁动心过，而在全文快结束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位继承人来继承莱因哈特的帝位，所以，希尔德跟莱因哈特的结合是仓促之下的无奈之举，这是从情节必然性上来说的；二、这个情节是一开始就设好的，为的是符合莱因哈特自我克制的性格设定，一方面，他跟罗严塔尔那样的道德败坏者截然相反，另一方面，他因为吉尔菲艾斯之死一直心存愧疚，因为吉尔菲艾斯死得太过年轻了，因此，他不会主动追求自己心动的女性，而是强烈压制这种本能，但在意志力薄弱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的选择合适的女性来作为自己的另一半，在事发后第二天他匆忙的捧着花束向希尔德求婚可以佐证这一点。我基本上是认同这个观点的；三、从整体上来看，银英这部小说并非爱情小说，已经不止一个人批判过田中不擅长描写恋爱情节，从杨与菲列特利加这对可以明显看出。也可能是文化差异的缘故，田中更热衷于含蓄内敛的感情，而不是那种甜言蜜语激情碰撞下的海誓山盟。于是导致的直接后果是莱希两人之间的互动少到可怜，而正如田中所渲染的那样，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在谈公事，私人话题基本上没有聊过。但这些并不能否定两人之间没有存在过感情；四……”说到这里，他望向杨的目光中充满难以诉说的缅怀之情：“莱因哈特没有爱过希尔德，他选择希尔德，甚至说他向希尔德求婚，只是因为他所接触的女性中只有希尔德一个人适合成为皇后，记住，是成为皇后，而不是成为妻子。登上权利巅峰必然意味着牺牲，他已经牺牲了吉尔菲艾斯，再牺牲其他对他而言已经无所谓了，所以他选择希尔德，只是因为希尔德足够聪慧识大体，适合在他死后扶持幼子将银河帝国延续下去。”
　　杨隐隐已经猜到：“她赞同第四点？”
　　格拉尔德眼中发出结冰一样的视线：“她不认为莱因哈特爱着希尔德，而她提出的最直接反证是——米达麦亚和艾芳瑟琳。”
　　杨微微一怔，心想也的确如此。撇开其他人不谈，米达麦亚对艾芳瑟琳可说是倾尽全部心力去爱，他无法忍受失去艾芳瑟琳的日子，一分一秒都不可以，而艾芳也是为他而存在的，两人之间的深情，多年如一日从未减退过，甚至随着时间的沉积，他们俩的感情越来越深……
　　心底莫名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来。杨用力攥紧手里原本握着的床单，不想让格拉尔德看出她的异样。
　　此刻的格拉尔德却显然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看顾她，而是沉浸往事中无法自拔：“她说，一个男人如果深爱一个女人，是不舍得对她恶语相向的，就算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对她口出恶言，那么事后也必然会去道歉的。但希尔德和莱因哈特之间没有，莱因哈特训斥希尔德的时候从来不会顾虑她的心情如何。说莱因哈特太过自大或大男人主义也好，总之他对希尔德的感情没有深刻到他会为之付出一切，他对她，更多的是责任，而不是爱恋。”
　　杨回想起那次可以在银英求婚排行榜上名列前三的求婚经过，不经为之一笑。
　　求婚在莱因哈特来看是做“错”事后的补救措施吧，他给出的理由甚至有做了那样的的事却没有负起责任就和高登巴姆王朝那些个□□的皇帝没什么两样。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如果硬要给出第五种解释的话，她更倾向于莱因哈特是为一时酒后冲动犯下的错事做出的补偿。
　　莱因哈特完全是个孩子嘛。她一直以那样的目光注视着莱因哈特，这也是她对莱因哈特完全没办法产生男女之情的根本理由之一。
　　“你在笑什么？”格拉尔德疑惑的问。
　　察觉到自己走神太久的杨抹了抹脸上干涸的泪痕说：“想起一些事。”
　　格拉尔德也跟着她笑了，只是两个人笑的意义各自不同，“你也觉得我们很幼稚对不对？”
　　“啊？”杨讶异的盯着他看。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觉得会跟她争论那样问题的自己很幼稚。”格拉尔德心有所想的说。
　　杨无法完全窥见他内心深处的记忆，自然也就无法与他的感情产生共鸣。
　　“想起来，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可我再也回不去了。”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所以你现在可以理解赌约的含义了。”
　　杨摇摇头：“算不上全了解。”
　　“那也差不多了。总之当我发现自己来到银英世界，当我发现回不到过去的世界，再也无法看见她时，我就渐渐萌生了一个念头。”
　　杨直觉他马上会说出整件事的根本，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他。果不其然，银白色长发男子将视线再度望向深邃的宇宙，“我想在没有她的世界印证一件事——”他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说：“莱因哈特可不可以爱上其他的人？”

　　关于莱希CP，其实并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只是觉得……他们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跟杨和菲列特利加那种感觉相比会有差距，总之，有不完满的地方。所以就……呃，纯粹脑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