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闲愁（清穿）》洛洛洋溢

9、第 9 章

　　“哇，歆，你看，这瓷瓶，卡哇伊。”洋溢端起个小花瓶，一脸赞叹，洛歆凑过来一起瞧。
　　“公子，您真是好眼光，这可是上好陶瓷。”摆地摊的老板靠过来，笑眯眯的。
　　“上好的？多少钱？”洋溢仔细端详，想从上面看出端倪，就一个摆地摊的货就是上好，那她可以进一大批卖个天花乱坠了。
　　“不贵，十两。”老板比出十根指头，依旧笑眯眯。
　　“哦，十两啊，黄金吗？”洋溢疑问，一脸天真。
　　“不，哦，是，是，是，黄金。”老板先是诧异，继而拼命点头，嘴巴笑得喉咙都见到了。
　　“哦，这样，真是不好意思，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了，我是官府派来的，今日特意视察民情，现在怀疑你讹诈百姓，请你跟我回衙门一趟。”洋溢放下瓶子，脸马上转为严肃，一字一句地道。
　　“呃？那——这——不，公子，你误会了，小的刚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这瓶子不用钱，公子爷尽管拿去。”老板先是瞠目，继而哭丧着脸点头哈腰。
　　“哼，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走。”洋溢作势要上前拉他，谁知他一溜身，擦过洛歆身边，几个眨眼，跑得不见踪影，速度快得令她们以为见到奥运冠军刘翔了。
　　“呃，那个——嘿，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洋溢对着不见影的方向喊道，最后讪讪道，“你快回来。”
　　洛歆瞥了地摊上的一堆瓷器，耸耸肩，摇头道，“玩完了，看你怎么收拾烂摊子。”
　　“嘿嘿，这里的人太好骗了，跑得多快那人，哈哈，真好笑。”洋溢想到刚才那人没命一样的跑，就感到特别搞笑，弯身把摆好的瓷器放到一边的箱子，“歆，帮忙啊，别愣着，把这些搬回去。”
　　“搬，你搬回去干嘛？不怕那人告你啊。”洛歆瞪了她一眼。
　　“告？他告我，你没看他听到我是官家的人就跑得不见鬼影，他还敢告啊，唉，没事的，你看电视里面，人海茫茫，要告我们不容易的，最起码也要找到我们不是。”洋溢把一堆东西都装进箱子，起身拍拍手，左看右看。
　　“看什么？”洛歆问。
　　“找人帮忙扛啊，这么重，又没的计程车坐，我们搬不了的。”洋溢正犹豫要不要雇人搬，就看到十三爷和十四爷还有他们的跟班正在不远处走，连忙招手大声喊，“喂，你们快过来帮一下忙，喂，叫你们呢。”
　　十三爷和十四爷停下脚步，视线转到她们身上，奇怪地往后面一看。
　　“就是你们了，不用看了，我叫的就是你们，快过来，帮一下忙，快，快。”洋溢直摆手，洛歆很想制止她，嘴巴一张，又合上了，蠕动几下，最后选择退开几步，假装不认识她，四下看风景。
　　十三爷很是疑惑，手指指向自己，无声问道。
　　洋溢干脆冲过去，两手揪起他们的袖口，“就是你们啦，还看，走，帮我一下，回头请你们吃饭，麦当劳，肯德基，随你们。”
　　“呃，洛姑娘，这个——你先放开。”十三一脸尴尬，跟班的更是愤怒地用喷火的眼神瞪她。
　　十四爷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掰开洋溢的手指，脸绷绷臭臭的。
　　“哦，”洋溢识相先放手，指着地上的箱子道，“帮我扛回去好不？拜托，回头我一定好好谢谢你们。”洋溢拱手哀求，可怜兮兮的。
　　十四爷挑起眉，踢了箱子一下，问，“这里面装着什么？”
　　“喂，你别乱踢啊，里面都是陶瓷，会撞碎的。”洋溢连忙把他退开几步，保护地站在箱子旁边。
　　“你买的？买这么多做什么？”十三爷好奇地问。
　　“没什么，你们搬不搬啊，不搬不要搞破坏啊。”洋溢有点动气。
　　十四爷气结，眼睛瞪起来，“敢情是爷我求你请我们帮。”
　　洛歆见事情出乱子了，顾不得面子，走过来道歉，“不好意思，两位爷，舍妹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歆——”洋溢不服，正欲开口，被洛歆一把扯住制止，陪笑地看他们。
　　“算了，十四弟，让两个奴才扛回去吧。”十三爷解围道。
　　十四爷撇过头，算是默认，两个跟班忙上前一人一边抬起箱子。
　　“姑娘可是要回客栈？”十三爷问洛歆。
　　“嗯，有劳两位。”洛歆客气地应道，脸上时刻保持微笑。
　　“呀，有桔子卖耶，歆，买点桔子回去，我好久没吃水果了，晤，要补充维生素才行。”洋溢指着路边的水果摊道。
　　“补什么？洛姑娘刚说的是什么？”十三爷问。
　　“没啊，我刚说了什么，买桔子啊。”洋溢疑惑看他。
　　“不是，刚说什么素来者。”
　　“哦，维——”洛歆扯了她衣角一下，洋溢眼睛一转，“我刚是说，要补点素食，生的素食，就是瓜果啊，我们家叫做生素。”
　　“这样啊。”十三爷点头算是明白。
　　十四爷突然插话进来，“不是要买吗？还不快点，要杵在这多久？”口气不善地冲着洋溢道。
　　“你不高兴可以先走啊，凶什么凶，哼。”洋溢反驳瞪他两眼，拉着洛歆往桔子摊位走去。
　　洛歆一脸抱歉对他们道，“我们马上就来。”
　　十三爷看了十四爷两眼，琢磨道，“十四弟，你今儿火气大了些，平时可没见你发什么火，怎么，洛姑娘惹你生气了？”
　　“没有的事，十三哥说笑了，我跟她生什么气。”十四爷只口兀认，一脸不耐。
　　“没有就好，我看洛姑娘挺可爱的，宫里可没见这么有趣的人。”十三爷看向洋溢那边，微笑道。
　　十四爷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大叔，这桔子怎么卖？”洋溢问道。
　　“回公子爷话，一斤十五纹钱。”摆摊的老汉战战兢兢地答道，一脸恭敬。
　　“十五纹啊，很便宜啊。”洋溢冲他笑呵呵地扯了个笑脸，连忙跟洛歆咬起耳朵，“十五纹是指多少？”
　　洛歆掏出银袋，拣了几块碎银子，递给他道，“大叔，就要这么多，你称吧。”
　　“好的。”老汉哈腰接过，沉甸甸的，黑黑的脸笑起来，立刻有收起脸，道，“公子，这些桔子都归你了，谢谢公子爷。”说完就乐颠乐颠拿起他的钱袋走了。
　　“啊，”洛歆和洋溢眼睛都突了，一下子多了一筐桔子，“大叔，连筐都不要了。”洋溢声音弱弱地喃道。
　　“许是给多钱了。”洛歆掂量一下道，转头对站在不远的十三爷和十四爷他们招手。
　　“怎么了，那卖桔子的怎么跑了？”十三爷走过来，不明所以。
　　“呃，十三爷，这个问题很复杂，待稍后再探讨，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洛歆尴尬地笑了笑，洋溢在一旁也是猛点头。
　　“嗯，走吧。”十三爷也不强问。
　　“呃，那个桔子，劳烦爷帮忙——抬回去。”洛歆见他们转头就走，急道，说到一半，见他们的脸色都沉下来，声音渐渐弱了，汗也跟着冒出来。
　　“你叫爷抬桔子？”十四爷低低地质问，脸色难看到洛歆怀疑下一刻他会不会揍人。
　　“喂，抬就抬嘛，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要我们两个弱女子抬啊，也不怕污了你男子气概。”洋溢看不过，指着十四爷哼道。
　　“溢，别闹。”洛歆连忙拉住她，瞅了两眼桔子，估计要放弃了。
　　“你——”十四爷气极，双拳紧握。
　　洛歆连忙拉洋溢后退，估计两边的距离，若真不测，走为上策。
　　“十四弟，算了，别跟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十三爷搭上十四爷的肩膀，安抚道。
　　见十四爷脸色稍缓，对洛歆道，“贝姑娘，走吧，这桔子就算了，若两位姑娘想吃，再遣个奴才出来买就是。”
　　“是。”洛歆点头应道，拉着洋溢示意走了。
　　洋溢瞪了瞪十四，挣开洛歆的手，自己走到桔子筐，挑了四五个桔子捧给洛歆，洛歆接过，她再自己挑了四个，双手捧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对洛歆道，“走吧。”不扛拉到，我自己捧几个自己吃，哼。
　　“十三爷，十四爷，里面请。”昨天那保镖见两位爷到，跑出来接应，见洛歆和洋溢各捧几个桔子，奇怪道，“两位姑娘怎么捧着桔子走呢？”
　　“不行啊，现在流行知道不？”洋溢哼道，见十三爷跟十四爷转头看过来，哼得更大声了，“看什么看，没看过捧桔子的美女啊。”洛歆侧开几步，头压的低低的，真希望大家都不认识她。
　　“不知道，姑娘请。”保镖被轰得一愣一愣的。
　　十三爷微笑开，信步走上楼梯。十四则停了一下，待洋溢走过他身边，伸手摸了个桔子，哼道，“爷看的是美丽的桔子，这人，哼，不看也罢。”将桔子在手中抛了两下，伸到洋溢面前晃了晃，“这是爷的。”然后哈哈大笑也踏上楼梯，留下一脸怒气腾腾的洋溢，不停用愤怒的视线砍十四爷的背影。
　　“溢，别气，谁叫我们来到这里，算了，忍吧，等姑姑爸爸她们找到我们，再好好出口气。”洛歆好言相劝，毕竟在现代，是没什么人给她们脸色看的，这恐怕是难适应的。
　　“等妈咪二舅舅来，一定要拿电棍给他们点威力看看。”洋溢恨恨地道。
　　“姑娘，这箱子——”十三爷和十四爷的随从正驾着箱子站在后边，语气很是不耐。
　　洛歆眼睛一眯，冷冷道，“自然是抬到我们房里，口气这么差，想来该请老爷好好管教管教。”
　　“奴才该死。”两人立刻苍白脸赔罪，洋溢倒是出声道，“歆，别吓他们，他们帮了我们忙呢，来，搬到房里放着就行了，辛苦你们啦。”洋溢走过去拍拍他们的肩膀，笑嘻嘻的。
　　两个随从一征，对看一眼，再各看洋溢和洛歆一眼，脸色怪怪的，闷闷地架着箱子往楼上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