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别 番外合集》无望的爱恋

22、无心伤害（2）

　　（2）云瑞的选择
　　同一时间加拿大魁北克 芳堤娜城堡大饭店
　　躺在床上的白云瑞还在狠狠地喘着粗气，被他摔在地上的电话，可怜兮兮地躺在地毯上，里面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仿佛在嘲笑着他此时的狼狈。
　　房间里一片狼藉，白云瑞却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他的脑袋里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各种情绪掺杂其中，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响起，白云瑞在身边胡乱地摸了几下，终于在枕头下掏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是大哥，赶紧接听，
　　“hi，老大，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你不是要开会吗？”
　　“Ray，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自己跑到加拿大去，也不跟我们说一下！你跟苏文轩的事儿，最好跟爸爸他们平心静气地商量，不要冲动，感情用事，知道吗？”
　　“我还感情用事？我要是感情用事，我早就拽着苏文轩来加拿大结婚了！上次，我就是尊重老头子，才会通知他，我们圣诞节要回去！结果他根本就不听我说，一听说我跟苏文轩只认识了几个月，他就火了，还把我骂的一无是处！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老头子绝对的八字犯冲，从小他看见我就皱眉头，从来没有好脸色的时候，我做什么事情都不对！”
　　“Ray，你冷静点儿！他是我们的爸爸。他对你要求严格，我想你应该知道原因的，不是吗？”
　　“原因？那个狗屁原因，骗小孩子还差不多！我又不想接他的班，我对江宁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等我毕业了，我要做自己的公司。老头子做任何事情，都说是有原因的，所以他才可以把爹地扔在家里，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还有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Ray，爸爸和爹地的事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不是我们这些晚辈该管的。爹地不是软弱的人，他们这么决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爹地那个委曲求全的性子。他怕伤害任何人，先是怕我们受影响，不能健康成长，然后就是怕老头子的声誉受影响，公司受影响，那他自己呢！他就得这么委曲一辈子？！跟我们出个门，都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还有，上周的那个周刊你看到了吗？老头子都那么大岁数了，还和一帮小嫩模吃饭，还让人家拍了照片！爹地看了会怎么想？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这么伤爹地的心？”白云瑞越说越生气，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Ray，你知道爹地最疼你，但是你这么和爸爸吵架，只会让爹地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知道吗？他身体不好，这些年精心养着，胃病才好些，你让他为了你和爸爸之间的矛盾要搞到旧病复发吗？你和苏文轩的事情，我不支持也不反对。但是，不要因为你自己感情的事情，让爹地受委屈！你跟老头子吵嘴，他随后就得跟爹地那儿唠叨，你也知道，老头子那个脾气，也是冲动的时候不管不顾，到时候，还得是爹地听着忍着。”
　　“好了，我知道了，这个事情是我欠考虑！对不起！”
　　“你呀，我真是没法说你！还有，那个苏文轩知道不知道我们家里的事儿？我是指爸爸和爹地的事儿？别回头家里这边好不容易同意了，那边却把苏文轩吓着了。”
　　“我跟他大概提过我们家的特殊情况，但是没有提过老头子是江宁的老板。我想等等再说，也怕吓到他！”
　　“嗯，我明白了。好了，我还有一个会议，今天爹地也会到公司来，我去接他，有事儿给我打电话。还有，这两天可能会有暴风雪，你自己在加拿大小心点儿！”
　　“我知道了，你。。。暂时别把我在加拿大的事情跟爹地说呢，我想自己安静一下，好好想想！”
　　“嗯。”
　　没有更多的废话，兄弟两同时挂断电话。
　　白云端重新将自己扔回床上，眼看着天花板，房顶上的吊灯渐渐地模糊起来，仿佛变成了酒吧里五光闪耀的彩灯，耳边也好像响起了噪杂的音乐声，有人影在眼前慢慢摇动着，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一晚。
　　云瑞和几个要好的朋友到了这家很有名气的酒吧，因为是周末，里面人头攒动，男孩子们奔放狂野的笑容，女生们性感火辣的身材，各种香水的味道，掺杂着浓烈的酒精香气，一时间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Ray，要再来一杯吗？”一个皮肤黑亮的女孩子笑着问他。
　　云瑞摇了摇头，他觉得室内的空气很不好，他想离开这里出去透口气，他指指那个女孩子的酒杯，说道，
　　“Rachel，你的那杯算我的，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云瑞说着就站了起来，刚要转身，就听见Rachel大叫道，
　　“Ray，不要动！小心！”
　　然后，云瑞就看到自己的白色衬衫上被暗红色晕染了一大片。立刻，耳边就有一个柔和的声音用英文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瑞寻着声音，抬眼去找声音的来源，却刚好撞上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再仔细看，竟是一张秀气却透着熟悉的脸。
　　“Hi，你是？”白云瑞看着这张脸，顿时有了格外的好感。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那个男孩子红着脸，一个劲儿低头道歉。
　　“别管那个了，没关系的！我说，你是中国人吗？”白云瑞改用中文说，一下子只有他们两个能听懂！
　　那个叫Rachel的女生看了看两个人，见他们用中文讲话，知趣的走了。
　　“啊，你会讲中文的！”男孩子一脸的惊喜，但很快就被抱歉的表情代替了。
　　“嗯，走，我们离开这儿！”
　　“嗯？去哪儿？”男孩子眼睛里满是疑惑。
　　“look，我这件衣服无论如何要换一换，是不是？”看到男孩子点点头，云瑞笑着说，
　　“我的宿舍就在这附近，你得跟我去吧！我可不会洗衣服！”
　　云瑞看着他，脸上有些小小的无赖，男孩子赶紧又点头，
　　“好的，应该我来洗的。”
　　“好，走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文轩。”

　　白云瑞想到这个名字，人就突然间清醒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存在里面的照片，他越看越觉得苏文轩和自己的爹地长得好像，甚至比大哥和云翔还像，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不只是气质上的差距。哎，管他呢！爹地就是爹地，无论谁也不能和他比！
　　白云瑞起了床，走到客厅里，从小冰箱里拿出了一打啤酒，打开一听就开始喝，然后颓然地坐倒在沙发里，他又想起了三个月前，他第一次把自己和苏文轩的事儿告诉两个父亲时，他们截然不同的反应。
　　同样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白玉堂是满脸的怒气，展昭则是面带疑惑，而白云瑞坐在他们对面，心里则是惴惴不安。
　　“小兔崽。。。”白玉堂先绷不住了，憋了半天的闷气，张嘴就要开骂。
　　“玉堂，你等等，我先问问云瑞，等一下你再问他，好吗？”展昭了解自己的爱人，赶紧拦住他，免得儿子下不来台。
　　“云瑞，这位苏。。。”
　　“苏文轩，爹地。”
　　“你们刚刚认识了几个月，很多事情都是不定的，我想你不要太早下决定，云瑞！”
　　“爹地，你相信我，我对他真的是一见钟情。”
　　“云瑞，一见钟情是一段感情好的开始，但也有可能是个盲目的起点。”
　　“爹地，我们是认真。。。”
　　“够了，白云瑞，你给我闭嘴，出去！”白玉堂站了起来，指着书房门口，眼睛瞪着自己儿子。
　　“爹地，你看我爸！“白云瑞转头向展昭求援。
　　展昭为难地看着盛怒中的白玉堂，见他脸色铁青，知道这会儿再劝也没用，只得转身劝儿子，
　　“云瑞，你听话先出去，我和你爸爸商量一下，一会儿再找你谈！”
　　“商量？有什么可商量的？！还和他谈？跟他什么也谈不出来！你看看他那个样子！白云瑞，我是让你去美国念书的，不是让你去学着人家包养男孩儿的！”
　　“我交什么样的朋友是我的自由，我根本不用跟谁学！再说了，你不是也跟我爹地十几岁就认识了吗？怎么我就不可以！我已经26岁了，我想交女朋友还是男朋友，是我的权利和自由！”
　　“你的自由？你自己挣过一分钱吗？你花着我的钱去和一个男孩儿同居，你有什么脸跟我谈权利和自由！”
　　“云瑞，你别再说了！先出去吧！”展昭看着他们父子两个人互相指责，气得脸色刷白，但是又不好发作，只能从中劝说，
　　“玉堂，你也少说两句！”
　　“爹地，你看看我爸！只许他二十几岁就结婚，却不许我交朋友。他还说我？他自己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结婚，然后把你一个人甩在家里。你一个人在加拿大辛苦带大我们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凭什么管我？他没资格！”
　　“云瑞，你闭嘴，你瞎说什么！”展昭知道白云瑞已经被气昏了头，根本就是口不择言了。
　　“小王八蛋，你再说一遍！”白玉堂也已经暴怒，他疾走几步，眼看就要上手打上了白云瑞。
　　“玉堂，你别动手！”展昭又得拦着白玉堂，此时被他们气得浑身颤抖，
　　“你干什么？你们俩都给我。。。嗯，”展昭突然用手按住胃，弯下了腰，尖锐地疼痛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爹地！”
　　“猫儿，怎么了你？”白玉堂看见他捂着胃，就知道他肯定情绪太激动了，刚刚吃过晚饭，他那个脆弱的胃根本禁不起这么大的刺激。他吓得立刻扶住展昭，冲白云瑞喊，
　　“Ray，快给你爹地拿药去！”
　　白云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去拿药。
　　乱，各种乱。。。
　　白云瑞纠结在各种噩梦中，然后耳边就开始有模糊的门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