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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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卓的家乡离A城不算太近，坐火车需要10个小时。
左右现在被这事弄得睡不着，秦卓干脆向公司请了年假，带着不多的行李，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由于现在不是节假日，所以火车上的人并不算太多，坐在秦卓身边的是一对年轻夫妇……察觉到秦卓的目光，两人和善地对他笑了笑。
秦卓也扬起笑容。
对面的是一伙儿学生，叽叽喳喳的，看样子是在读大学，从他们的谈话里，秦卓知道他们是要在中途下车，那儿有个出名的旅游景点。
本来秦卓倒是喜欢在火车上睡觉，但是最近那事令秦卓实在不敢大意，和母亲确认一下回家时间后，他就戴起耳机，听起了音乐。
可是不知道是音乐太过催眠，还是火车的摇晃太过规律，当秦卓因为一个猛晃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了，身边的那对年轻夫妻已经不见踪影，换成了原先坐在他对面的几个大学生。
或许是以为自己吵醒了秦卓，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冲秦卓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卓含糊地点点头，却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依旧十分干爽。
没有潮湿的迹象。
他往身后摸了一下，也没有。
正高兴着，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动了下腿，然后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腿上摸了一把。
果然，裤子的小腿十分潮湿。
秦卓烦躁地几乎想大喊起来，他看了下手机上的时候，离到站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看来这段时间，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睡着了。
想到了这儿的秦卓，便打起精神开始听起旁边几个大学生的聊天。
或许是为了映衬外面的黑夜，他们居然讲起了鬼故事。
其他的四个人已经说完，就剩下坐在秦卓身旁的眼镜男生没说。
“其实我不太会说鬼故事。”眼镜男生有些为难道。
其余几人起哄，要求他必须说一个。
最后，他只能推了下眼镜，“鬼故事我不会说，但是我倒是知道一件真事。”他清了清嗓子，其余几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连秦卓也是。有些时候就是这样，再精彩的鬼故事，也不及一个所谓的真人真事吸引人。
“你们知道，我家就是水乡。”眼镜顿了顿，“那里全是小河小湖，我们从小就在水边长大，我现在说的事情，是我妈告诉我的，那个时候她们年轻，附近有一个池塘，她们经常拿着盆去附近洗衣服洗菜，一般都是一伙人去，那次我妈也跟着一起。”眼镜的声音十分低沉，配合着外面的漫漫黑夜，以及火车咣当咣当的声音，确实挺有听鬼故事的气氛。
“我们那儿以前都是生产大队，出事的是我妈大队里的一个姑娘。”眼镜说，“那天她们和平时一样，脚踩在水里洗衣服，突然，有一个姑娘弯腰，开始在水里摸些什么……当天回家她就生病了，很久之后，病才好，后来我妈去看她，问她当时看见了什么。”
“她说她看见了一朵莲花，在水里漂着，看着那朵莲花，不知道怎么搞得，她就像想去拿，可是那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后来她就生了这场大病。”眼镜说到这儿，笑了下，“那个时候，哪儿来的莲花，况且那里根本不是莲花池，是个养河蚌的地方。”
“所以我们那儿一直说，12岁以下的小孩儿，不能中午去水边，否则会被东西迷了心。”眼镜说到这儿，又说了句，“我说完了。”
其余几人大呼坑爹，倒是一旁的秦卓想起了周东凯和他说起的事儿，难不成这世上真有水鬼。
“我确实不太会说鬼故事。”眼镜有些腼腆地说。
有个姑娘问，“你这不会是瞎编的吧？”
眼镜摇头，“我们那儿，淹死过不少人，这事是我妈亲口和我说的。”
听了眼镜这话，他们几人又七嘴八舌讨论了起来，其中一个姑娘壮着胆子，和秦卓搭讪，让他也来说一个。
秦卓推辞不过，也确实没有什么好的故事，只能说，“我确实不会说鬼故事。”然后他想了下，“不过最近我身边发生了一些怪事。”
其余几人来了兴趣。
秦卓干脆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几个学生面面相觑，“你不是骗我们的吧？”坐在秦卓对面的男生怀疑地问。
“若是骗你们的就好了。”秦卓叹了口气。
“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被水鬼缠上了。”眼镜突然说。
秦卓看向他。
“若是水鬼，他只能待在水的附近，然后趁机迷惑人，把人拖下来。但是你都没有接近水源，所以我觉得应该不是水鬼。”眼镜说。
“不是水鬼，那是什么？”秦卓皱眉。
“而且我觉得，这应该和你的那个梦有关。”眼镜对秦卓道，“你说你感觉，梦里，你的身边有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和那个东西有关。”见秦卓似乎在思考，他又道，“若是你想看清旁边有什么，不妨去弄点牛眼泪。”
此时火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好像已经到了那个著名的旅游之地。
几个学生拎起包，和秦卓告别之后，就离开了车厢。
不过一会儿，火车又开始启动，秦卓的身边又坐了其他的陌生人，他想起了眼镜临走之前说的话——
牛眼泪吗？
4
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到达了秦卓的家乡。
那是个小镇，全镇也只有这么一个只通绿皮火车的破旧火车站。
由于地方小，污染也比较小，所以空气显得格外清醒，刚刚下火车的秦卓深吸了口气，没有管那些在火车站拉客的小车，径直向外面的公交站走去。
秦卓的家离火车站有些距离，是在镇下面的一个村子里，先坐20分钟公交，然后再转成黑车走半个多小时，才能来到那个偏僻的小地方。
或许是刚刚下了一场雨的缘故，石子路上有些泥泞，秦卓拎着行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他家在村子的后面，从这边走过去也需要些时间，不过秦卓现在不急，干脆慢悠悠走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回这儿了，除了每年过年过节的时候回来，其余的时候他都待在自己工作的地方，虽然想把家人也接过去，但是老人已经习惯了这里的氛围和邻里，去了几次之后，就说住不惯，嚷着要回来。
石子路两旁是一排高大的水杉，现在是冬天，所以没了平时郁郁葱葱的样子，他还记得以前小的时候，最爱在这两排水杉林里捉迷藏。
走过水杉，便是村民们耕种用的田地，秦卓还看见了自己家里种的几棵栗子树，以前他没少来这儿打栗子，当然，也没少被栗子打的哇哇直叫……秦卓想到这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牛圈。
牛圈是他家的，他走过去，一股扑鼻而来的难闻味道涌入他的胸腔。
牛圈里有两头牛，其中一头据说是前年下的崽子。
其中一头体型稍小一些的走了过来，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来客，秦卓正准备伸手去摸摸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二毛。”
他回头，发现是准备来喂牛的母亲。
“你怎么不回家里呢。”母亲有些责怪地说。
“妈，我帮你吧。”秦卓把带回来的礼物塞给母亲后，便接过母亲拎着的饲料，开始给牛喂食，由于小时候干过这个，所以现在做起来倒也熟练。
“二毛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快跟妈说说？”秦卓的母亲一边呼唤着秦卓的小名，一边关心地问。
“妈，别叫我二毛了。”秦卓倒好饲料后，有些无奈地说，他都多大了，怎么还被叫小名。其实他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叫二毛，母亲只告诉他起个贱名好养活，却始终没解释为什么是二毛，而不是大毛三毛什么的，“没事，就是放年假，我回来看看。”水汽的事情他并不准备让母亲知道，反正也是凭白的担心，不如不说。
见儿子这么说，秦母也不好说些什么，嘴里念叨了一下回来就回来，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秦卓只是笑笑，然后拎着桶，和自己的母亲回家了。
到家之后，秦卓没发现他爸的身影，“我爸呢？”
“出去锄地了。”秦母说。
秦卓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爸都多大了，怎么还出去锄地呢。
“他就是出去看看，你也知道，他现在干不了什么重活了。”秦母对儿子说，他们老两口在家，虽然也会去种种地，但是到底不比年轻时候了，所以也就是种种给自己吃的几口菜而已。
听了母亲的解释，秦卓松了口气，把那些保养品放在桌子上后，便絮絮叨叨的嘱咐母亲一定要记得吃。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秦卓的父亲便回来了。
老爷子现年虽已六十五，但是身体还算硬朗，此刻便扛着锄头回到了家里。
一见父亲回来，秦卓连忙上去接过了锄头。
见到多日未见的儿子，秦父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松懈了下来，他看着儿子点了点头，嘴里问了些儿子工作的近况。
一家几口聊了几句后，秦母就打发秦卓去屋里休息，她看自己的儿子眼睛下面青黑一片，神色也不太好，猜测他多半是在火车上没有睡觉，便推着他进了屋里。
房间依旧是上次秦卓离开时的模样，被子干燥温暖，一摸就知道是刚刚晒过，秦卓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点笑意，简单洗漱之后，便钻进了被窝。
一觉醒来，只感觉说不出的清爽，他摸了下身上，发现那些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水汽终于不见了踪影，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中午和母亲以及父亲闲聊了几句后。
就到了下午，用过晚饭之后，他们就歇息了。
此时天也黑了没多久，时间不过才七点，但是秦父和秦母已经习惯早睡，所以此刻已经进入了梦乡。
秦卓由于早上睡多了，现下有些睡不着，便穿上衣服，走出了这个三间房的院子。
夜晚的村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此时人们大多已经歇息，即使没有休息的，也待在家里看起了电视，秦卓无所事事地在附近转了几圈，看了会儿院子里的大白鹅后，就回到了房里。
他躺在床上，原本以为自己铁定会失眠，却哪里想到，刚刚躺下，就陷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