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年倒影盛开》山野荆棘

3、第3章：推销失败

　　三个人，三种心思，最属占峰头大。一起出了门，本该在门口分道扬镳，不知怎的三人齐齐地在门口停住了。壮壮看着地，占峰看着壮壮，曹阳笑嘻嘻地看着二人。
　　“怎么着？我送你去学校？”占峰开口了，曹阳抖擞起精神热切地看着二人。
　　“谢谢叔叔！”壮壮有些蔫儿，默默地跟着占峰上了车。
　　曹阳看了看二人，逗着壮壮：“你也不怕我们把你拉去卖了？”
　　“卖就卖吧！”壮壮长叹一声，曹阳奇怪地一嗯，壮壮斜了他一眼又是拉长了声调：“也许把我卖了还是桩好事！”
　　“你才多大呢！老气横秋的！”曹阳被壮壮的神态和语气逗笑了。
　　壮壮佝起了腰，再次长叹：“一岁顶十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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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阳无语了！

　　占峰看着壮壮这样很是怒其不争，从后视镜中瞅着他教训道：“你有什么好愁的？不愁吃，不愁穿的！”
　　“物质上的困难算什么？精神上的压力才是最难捱的！”壮壮继续秋叶坠落。
　　“嚯嚯，有意思啊！”曹阳来了劲，索性钻到了后座儿跟壮壮坐在了一起：“小不点儿的还有精神压力了！”
　　壮壮拉起脑袋翻眼瞄了曹阳一眼，又叹：“我没有你有种，整天被人骂小野种，小杂种，没爸要的野小子不往心里去！”
　　原来是单亲，占峰不由得又往后视镜里看了两眼。
　　“你爸爸呢？”曹阳也没有了玩的心思。
　　“死了！”
　　“阿嚏！”
　　壮壮沉闷闷地答，占峰高调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
　　“哦！”曹阳并未注意占峰，只是满眼心疼地看着壮壮：“其实没什么的，跟妈妈在一起挺好！别人说什么根本不用管！”
　　“别人骂我可以不理，但是他们骂我妈！”壮壮捂起了脸，肩头一阵一阵地抽动着，好一会儿才长舒一口气，将手放开，脸上有着一抹泪痕，再开口满是激愤：“死了男人，离了婚怎么的？犯罪啊？我能洗衣，能做饭，家务样样都能干，带上我又能怎么的？就算当个小长工也行啊，干嘛嫌弃我妈？”
　　这下子曹阳和占峰都明白了，心里都是酸酸的，尤其是占峰，心里特别地不得劲！
　　“刚才那个男的，昨天说得好好的不嫌弃带个孩子，今天还那样骂！人前人后两个样，亏得我那时耍了他一下，要不然吃大亏还在后头呢！”壮壮越说越激动，骂了起来：“他也不看看他是什么尊容，头上顶了一个地中海，腰上绑了大个皮球，还长了两条青蛙腿……”
　　“不至于吧！”曹阳越听越汗，小声地嘀咕道：“其实也就是缺少锻炼而已！”
　　“哼！反正是给我家太后提鞋都不配！”壮壮愤愤地停住。
　　曹阳被壮壮强大的气势弄得再也问不下去了，悻悻地坐在一边，眼睛却忍不住往壮壮身上看。
　　壮壮初时不觉得什么，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曹阳对他很有兴趣，于是习惯性地就问曹阳：“叔叔你有女朋友了吗？”
　　“没！”
　　“有！”
　　前者是曹阳，后者是占峰，齐声异口，答案迥异，壮壮不知状况地看着二人。
　　占峰闲闲地瞪了后视镜中的曹阳一眼，稳稳地停住车，对壮壮说：“到地儿了，下车吧。”
　　想二爸想疯了的壮壮哪里肯轻易放过二人，赖在车上不走，非得求个答案：“到底有木有？”
　　“他的女朋友都可以拉一火车皮了！”占峰瞪着曹阳，曹阳被占峰瞪得头皮发麻，干笑着指着占峰说：“呵呵……，就那么一两个而已，呵呵呵呵，他没有！”
　　“扯上我干什么？”占峰瞪了曹阳一眼，伸手就将后门给壮壮打开。
　　壮壮看了看二人，心里也明白这个时候调转目标太没脸没皮，但是……
　　这个人真的不错啊，尤其是想起刚才，那背影好安全，好温暖！
　　管他的，有枣没枣打两竿子再说！
　　心里建设一翻，把脸皮弄得厚实了些，壮壮开口了：“真的啊？叔叔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定是眼界高看不起世间俗物的了！”
　　占峰在刚才已经领教过壮壮的嘴上功夫，然后已然不再惊讶，只是斜着眼看着他，心说倒要看你说出什么花样来。
　　壮壮吹人的功夫与骂人的功夫一样都是一流，向来是骂人不知羞，夸人不知耻，这会儿被占峰这么盯着竟有些挂不住：“这就对了，要不然就错过了。不是我自吹，我家太后娘娘，那真是美貌与智惠并存，温柔和强刚同在，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挣得了Money，放得倒流氓……”
　　占峰还是老样子看着壮壮。
　　这眼神……，壮壮觉得自己夸不下去了，匆匆结稿：“当然放倒流氓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我妈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在孩子的眼中，自己的妈妈都是最好的！”曹阳摸摸壮壮的头，非常慈和地说：“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说的是真的！”壮壮抓狂。
　　“真的？”曹阳一改态度，摸摸下巴，瞟了一眼占峰含笑着问壮壮：“说得我心痒痒的，小伙子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把我那女朋友甩了，你把你妈介绍给我？”
　　“这个……”壮壮有些犹豫，但看着占峰淡淡的样子想将一将占峰，又想抱个备份也不错，便对曹阳说：“要是这位叔叔不介意，你们可以竞争竞争！”
　　“哈哈……”曹阳笑喷，连说：“我敢肯定他不介意！”
　　“玩得差不多了！”占峰吼着曹阳，转头对壮壮说：“小孩子操些自己该操的心吧！”顿了一下，严肃认真地补充道：“他说错了，我有女朋友了！”
　　“你耍我！”壮壮恼羞成怒，转头扑向曹阳。
　　曹阳被壮壮挠得缩成一团，笑得肠子打结：“我没有耍你，他的女朋友都失踪十年了，有跟没有一样的。”
　　壮壮这才撒手，巴巴地望着占峰好一会儿，末了问：“你也嫌弃我吧？”
　　占峰闲闲地瞥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壮壮心想肯定是了，气道：“你们怎么都这样！我就真那么多余么？我妈三十还不到，又不是不能再生，多个我还可以带弟弟妹妹，有什么不好？”
　　“哈哈……”曹阳都快笑死了，占峰嘴角也翘了起来，壮壮心想不是这个？想了想灵光一闪，连忙又说：“难道是被我刚才的样吓着了？不是吧，你就那么胆儿小？我刚才是被气急了才那样，就把你吓成那样？我平时没有那么彪悍，我说的是真的！”
　　“不关你的事！”占峰收起了笑，严肃地开口：“是我不需要！”曹阳还要玩笑被占峰一眼瞪了回去，转头对壮壮说：“上学去吧，不是说要迟到了吗？”说完便钻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
　　占峰越是这样壮壮越觉得他好，不想放过，一边扒着车窗，一边在自己的书包里翻着，嘴里还嚷嚷：“我不是吹牛的，我妈真的很漂亮，你不信你看看……”
　　不容壮壮把话说完占峰就将车启动，壮壮只得失望地放手，满满的哀伤和失落：“你先看一看照片嘛，我家太后娘娘真的是貌美如花，端庄娴淑静雅……”
　　主路干道，人来人往，车流穿行，壮壮疼心疾首：“我想有个爹，一个不需要太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