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再授道 ...
-
太极桩就是一片高矮不齐摆成太极图形的桩子，悠游道御境以上的功法有一部分需要在桩上练习。
“今日教你太虚幻步，可与云舒剑法合练，亦是踏步成阵术的前身。此法和云舒剑法一样，需要日练不辍，直到成就真仙。”萧冥悠说这话时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但是华凝就是莫名感到心虚。
萧冥悠没在少的那两遍剑法上为难她，朝孔珏后院中的太极桩示意了一下，道：“这片木桩叫做太极桩，所有步法最初都要在太极桩上练，以图将太极道蕴融入步法之中，将来才能使出踏步成阵之术。”顿了顿，她继续说，“本门功法到了御境就可以全部传授给你了。共有云舒剑法、太虚幻步、悠游心诀三种。云舒剑法你已经会了，这剩下的两种功法今天一并教给你，谨记练习之时务必专心致志，不可心存杂念，假以时日，仙路必成。”她低头看了华凝一眼，“现在，我们来比划比划。”
北冥不知何时已到了萧冥悠手里，华凝迅速抽出短剑抢先出招。
“说说你这几天的见闻。”萧冥悠闲闲开口，仿佛手中拿的不是一把正在出招的剑，而是一杯茶香四溢的午后清茶。
华凝憋了憋，道：“冥君说，不可心存杂念。”
“不错。”萧冥悠语气难得带了满意，手中剑势更疾，“待你学会太虚幻步再与我讲不迟。”
她的速度一加快，华凝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她眼看着手中的短剑被北冥一剑拨开，剑尖直指自家丹田而来。按以往对练经验，打到这里便该收手了，然而萧冥悠手下却不见停，剑速不减反快。于是华凝就这么傻愣愣站着看着北冥一路捅进了自己的丹田里。
那还真是捅进去——连剑柄都没剩在外面。
华凝摸了摸丹田，似乎有点疼，还有点怪怪的感觉……她瞪大眼望着萧冥悠，“冥君，剑呢？”
“在你丹田里。”萧冥悠依旧一副雷打不动的平静模样，“人说御境结丹，本门却讲御境养剑。我看华子嵘定做的这把剑挺不错，用来做元剑倒是刚刚好。”
华凝眨眨眼，听得一头雾水。萧冥悠知她肯定没听明白，索性拉着她席地坐下，细细讲起悠游道的修持之法来。
悠游道又称悠游剑道，入门法诀便是一套剑法，往后的修行更是与剑息息相关。要说打基础的好时机固然以初入门时为重，然而说到真正与修行相关的内容，御境之前却都是些小打小闹。
悠游道修者一生专修两把剑，一为元剑，二为心剑。元剑为外界凡铁铸就，由本门师傅持之习练云舒剑法以养其灵蕴，平时徒弟需时刻携带不离身以沟通气息。最后到徒弟御境的时候，师傅就把这剑弄进徒弟丹田里转交给徒弟养着，由于此前已养出灵蕴，此剑虽为凡铁却已具灵性，且常常伴随有一些自带功能。
比如北冥的功能就是削掉攻击者的灵气，否则当初华凝也不会被解言盯上了。不过这剑是悠游道的师傅专门给徒弟炼化的东西，旁人拿去也只是凡剑一把，解言的歪心思放到华凝身上便算是竹篮打水，注定是不会有任何获益的。
至于心剑，这却不是任何外力能够辅助得了的了。心剑心剑，顾名思义，此剑乃本心所生，需得砍掉几样最为主要的凡俗之心让本心初步展露，然后才能养得出来。养出心剑之后悠游道的修者便算进入第二阶段，所以这还不是此刻的华凝需要考虑的事情——御境之后还有破魔，破魔之后还有合天，这两个境界都需通过斩凡心突破，不是什么灌一灌灵气扩一扩经脉就能办到的事，等到了合天再谈这事也不迟。
由此可见，修内门派讲究的便是稳扎稳打，第一阶段看似一堆境界，倒有多半是在磨基础。徒弟们没到御境之时往往什么能力都没有，直到御境才能初尝修行甜果。
而这甜果……如华凝这般粗心大意的傻姑娘却是发现不了的。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开了天眼，更不要说到现在为止用都还没用过的另一项能力。
然后萧冥悠就开始教华凝太虚幻步。
通周天后身轻体健可以一跳老高，上太极桩对华凝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她人小身子小，站在粗粗的桩子上也不觉有多窄，唯一的麻烦是小孩子腿短，桩与桩之间那段空无是个很大的难题。步法初学时要脚踏实地，总不能没学会走就先想飞。华凝努力控制着步距与平衡，最终还是免不了跌落的痛苦。
太虚幻步是最正统的道门步法，它没什么奇诡的变化，讲究的是中正平和大开大阖。若功夫深了，其内蕴含的浩然正气会形成一股强大的气势，无形之中令对手心胆俱裂止步不前。
正道是有势的，心越正则势越强。势这东西源自本心。邪道虽有百千心眼万般阴谋，因其心眼多弯绕也多，这势要出来需得先经过千回百转九曲十八弯，然后再被万千心眼分得散散的，即便能出来那么一点点也是萤火之光，比不得正道之势的日月盛辉。何况他们的本心大多为利欲所蒙蔽，势到底能不能出来还是个大大的问题。
太虚幻步激发的就是正道之势，也是源自本心的一大威能。所以这步法不能在御境前教：一是御境前周天未通，上太极桩很麻烦；二是御境经了斩锋芒之劫，本心初露，势才能真正用步法激发出来。
否则再摆动作也是没用的。修内者不仰仗任何外界资源，不修心就什么都不会有。
萧冥悠带着徒弟在孔珏的宜鸾府待了一晚，让华凝背下了悠游心诀，第二天早上就拎着她出发了。
她打算去止水真人处取以前定做的东西，不过那地方华凝去不大合适，所以路上还要去姚家庄一趟，让华凝在家住一段时间。算起来华峥此刻为了了结因果肯定已经到家了，他那个不像话的长子就是再有本事也不敢在老爹面前干什么出格的事……萧冥悠想了想，还是低头对华凝多嘱咐了一句：“我有点事要办，送你回家住两天。莫动气，莫与人争斗，好好修行，等我回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再授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