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水寒同人，戚顾）逆水寒江》逆水惜朝

23、第 23 章

　　高言御竟也笑了，看着顾惜朝道，“你的本事，在场各位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若你要他们的性命，也不过一念之间。”

　　众人面色一白，高言御却又已接道：“但你此刻还肯站在这里，受人污蔑辱骂，只为等到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又岂是寻常之人所能做到？”

　　顾惜朝叹道：“高局主真是我顾惜朝的良朋知己。”转而又道：“当日顾惜朝所开药方此刻还好好在高局主书房之中，各位若有兴趣，不妨找上十个八个大夫来验过，是否有毒令高老夫人致死，一查便知。”

　　众人听着也觉有理，又碍于高言御情面，便推举了适才发言的长衫老者前去书房取药方，又有几人自告奋勇出府寻大夫。

　　高言御见情势已转，对丛云道：“你也去找翠儿，远山和李大夫来。”又转对群豪道：“诸位且随我移步花厅，待人都齐了，三堂会审，便可分晓黑白。”

　　戚少商一直在回廊红柱后远远看着，此刻也未打算再随众人前去花厅，只因他已悄悄跟在了丛云后面。

　　那一抹淡蓝的影子出了府，又一个回转直扑书房而去。

　　不多时，书房的门开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出，长衫老者掩了房门，飞身往花厅掠去。戚少商皱了眉，本想去追，却又觉得有些不妥，自屋顶落了下来，推门而入，竟未见一人踪影。

　　正踌躇间，一道黑影自屋梁掠下，拉起戚少商又飞上了屋梁。

　　“冷血？”戚少商一惊未了，却又见屋梁之上一具老者的尸体，脖子上一道细微的伤口，微微有鲜血渗出。

　　“顾惜朝还真是没猜错。戚少商你差点坏事。”冷血道，见戚少商察看尸体的神色，又道：“一剑毙命，剑法之快，瞬间割断喉管，伤口之细微，血此刻方能流出。”

　　戚少商默然不语，这就是顾惜朝点他穴道的原因？不愿他坏他的事？

　　冷血不知他心中有这般想法，见他默然，便道：“高言御身边有此等高手确实出人意料。”

　　戚少商沉声道：“顾惜朝究竟想做什么？”

　　冷血道：“投石问路。”

　　话音方落，已有人声远远传来。

　　戚少商和冷血便都禁了声。

　　听得一行人言谈之间，唏嘘不已。

　　原来花厅审案已有了结，老夫人确是被毒杀，不过凶手不是顾惜朝，而是翠儿。

　　翠儿自然也不是真的翠儿，乃是当年毁诺城的一位仙子。

　　她自知无力报仇，此番机缘巧合得知顾惜朝戚少商一行人到了神威镖局，高言御不为父报仇还大宴宾客，心有不甘，便潜入府中扮作丫鬟，篡改药方毒杀老夫人，嫁祸顾惜朝，好让众人替她杀了顾惜朝一雪前仇。

　　待众人感叹一番，脚步声渐远，二人方自屋梁跃下离去。

　　却未曾注意房梁之上那本该已死去的人却缓缓睁开了双目，眼底满是笑意。

　　真的翠儿的尸体不多时便在偏院的藻井里找到，尸身已泡得发白，面目全非，直教人作呕，无人愿上前细看。

　　两日之内，镖局之中已有两条人命。

　　此时，老夫人的尸身已用金漆黑沉木棺入殓停在中堂，黑纱白绢，香蜡纸钱，布置了灵堂。

　　苏慕裳虽还未过门，也换了丧服低垂着头跪在堂上，一头发髻解下，尽数披散垂落，如流云倾墨。

　　高言御一身白麻布衣，一一安抚着府中家眷，声音温和而低沉。

　　一张张纸钱投入火盆，化为草木灰烬，又被穿堂而过的冷风吹起，飘飘摇摇飞散而去。

　　香烛鼎盛，落着白泪，日夜不休的燃着，烟雾弥满了偌大的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