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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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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梧桐冷雨已逝，却仍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一张破草席裹了一具女子的尸首搁置在藻井边。
一旁的宁远山没好气的握着剑立在那，今个真是倒霉透顶，才洗脱毒杀老夫人的罪名，就被命令搜捕假小翠行凶的罪证，本想仔细勤快点好立一功，却又碰巧发现这具恶心的女尸。
想着，又向一旁正专心致志翻看女尸的冷血瞧去，还好，冷血并没有要他帮忙的意思，甚至还有点不许他插手的样子。
正松了口气，冷血却忽然道：“这井明明有水，为何要弄些枯枝败叶封了？”
宁远山白眼一翻：“我来镖局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我哪里知道这么许多……”末了又压低声音道：“不过……我听老驼背讲这井闹鬼……”心里暗道，死个把丫鬟而已，这冷捕头多管闲事也就算了，还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真让人不耐烦。
“闹鬼？”冷血正要继续问下去，已听得高言御笑道：“不过是个老仆老眼昏花，平日又嗜酒如命，醉了便胡说八道罢了，当不得真。”
冷血应了一声，随即道：“不知假翠儿现在何处？”
高言御道：“事情败露，她便被擒住，此刻应该已定罪入狱了。”
冷血眼神一冷，却是不动声色。
待冷血回到房中，戚少商也已从灵堂回来了。
冷血架不住戚少商一通逼问，只得将一切都与他说了。
戚少商听完后，道：“你要去劫狱？”
冷血沉然道：“现在已只有翠儿能证明那具尸体不是她。”
戚少商道：“但若如你所言，高言御必会杀她灭口。”
冷血道：“不错，所以顾惜朝使计，说神威镖局与朝廷一向来往甚密，国法家规不能不从，劝高言御将将翠儿送入牢中，要平江府府尹张大人审讯方可定罪服刑。”
戚少商道：“顾惜朝又如何能保证那张大人和高言御不是早有串谋？”
冷血道：“高言御在堂前守灵，而顾惜朝此刻正在平江府中与张大人谈酒论诗。”
平江府。
顾惜朝笑吟吟地举杯，看着府尹大人倒下趴在桌上，自他腰间取了令牌，收入袖中。
又推开房门，对候在庭中的侍从招手笑道：“府尹大人已醉了，白日本说好夜审人犯。此刻不能尽责，还劳烦将这块令牌交与冷捕头，也好让他前去大狱。”
那侍从自是知道冷血神捕威名的，接过令牌不疑有他，垂首道：“让顾公子操心了。”
顾惜朝叹道：“也怪在下与张大人一见如故，不免多饮了几杯，怎知张大人不胜酒力，倒真是未曾料想。”
一边摇着头，一边悻悻而去，好像是还未尽兴般，却低低喃喃道：“这下，就看戚少商的了。”
平江府大牢。
冷血掏出令牌，凛冽的目光扫过正喝酒吃肉的几人，牢头连忙停下划拳的动作，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冷大捕头，这间就是了。”牢头打开了牢门，一旁的狱卒举了火把过来。
潮湿阴冷的牢房中，果然吊着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子。
冷血瞧着她身上斑斑血迹，皱眉道：“你们打她了？”
牢头讪讪一笑：“这女人来了就没消停过，一直哭，吵的哥几个没法喝酒……”
冷血皱了眉，走近了些，以手探着女子的鼻息，道：“她都嚷些什么？”
牢头有些为难道：“这些事……我们这些当差的怎么好说？”
冷血冷冷道：“说。”又解下吊环，试着运气给她。
牢头看了眼冷血冰冷的面庞，压低声音道：“她说她是被冤枉的……因为她撞破了高言御的丑事……”顿了顿又道，“难道她真的是翠儿……？”
冷血听到此，面色一变，翠儿缓缓醒了过来，冷血撤回内力，扶她靠墙坐了，道：“现在你已可放心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翠儿一双杏眼已哭的红肿，此刻见了冷血却又忍不住要哭。
那牢头吼道：“冷大捕头在这，你有什么冤屈还不快说？”
那翠儿抓着冷血的手，颤抖道：“你真是六扇门冷四爷？”
冷血沉声道：“不错，所以现在你用不着害怕了。”
翠儿哽咽道：“那晚，我，我本来是去寻老夫人的波斯猫……”
讲到追着猫儿，无意间误入闹鬼的偏院时，翠儿害怕的不住颤抖。
冷血忽而道：“你是不是瞧见什么了？”
翠儿奇怪的看他一眼，却已镇定不少，“我一边害怕一边给自己壮胆找着猫儿，却听到有人推门走过来了，我正奇怪这么晚了谁还来这闹鬼的偏院，又看见猫儿窜到了树后，便跟了过去……如今想来，倒是这猫儿救了我一命。”
翠儿似乎又轻松了些，“我躲在树后，看到来的人是少爷，又吃了一惊，他走到井边，在井沿上敲了敲，就下去了……然后……我就听到声音……”
冷血道：“……什么声音？”
翠儿羞涩道，“我起先以为少爷是被鬼迷了，后来听到他们做那事还叫着彼此的名字我才明白……”
翠儿脸已通红，再说不下去。
冷血却似全然未曾注意到般，“他们说了些什么？”
翠儿摇摇头，“我离得并不太近，只听见少爷喊那女人红玉，那女人叫少爷言御……”
原来如此，冷血目中闪过精光，又道：“后来呢？”
翠儿道：“我也不知过了多久，不害怕了就觉得冷的发抖。后来猫儿叫了，可把我吓死了……”
冷血道：“那高言御发现你了吗？”
翠儿摇摇头，“少爷本来是要上来察看的，那女人说只是野猫罢了，拉着少爷不许他走，后来好像还吵了起来，我就趁机悄悄溜出了院子。”
高言御为人谨慎，断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翠儿，只怕事后便命人彻查了当晚府中所有人的去向，翠儿的行踪又怎能瞒过？
冷血心中暗暗想着，眼下，只是不知那女子是何人，是否井中所沉女尸。
翠儿见冷血不语，急道：“冷四爷，少爷是不是要杀我灭口？”
只听一人笑道：“就算杀人灭口也来不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