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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鸿门宴会 ...

  •   “君迦若,我真可以同你一起去?”我欢喜的瞧着镜子里浓眉大眼的少女,十分兴奋;原因无他,君迦若昨夜说今日要携我一同去参加孙丞相的寿宴,为此昨夜还特意看了看我的礼仪学习得如何。
      夏至进屋替他更衣,看到我身着亵衣便下床到处跑似乎吃惊不小,我冲她龇牙一笑。
      “管好你的嘴就可以。”君迦若仿佛甚是满意道。
      “喂--为什么我的丫鬟要给你更衣?!”我看看自己身上还是一身亵衣呢,他倒好,让夏至帮他穿衣服。
      “你记好了,在外人面前可不许叫我‘喂’,能不说话就不要说话。懂否?”
      我心中甚是激动,孙丞相便是整个大隐国的摄政王,这个人谋权乱政、还能让君迦若甘心在他手底下做事,用书上的话来说便是“乱世枭雄”,今日我便要好好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们到时,丞相府已经有了许多人,各个相貌不凡衣着华贵,皆是达官贵人。
      我跟随着君迦若来到一个身着相貌威严、气场非凡的中年男人面前,我垂着眼,只听到君迦若对他说,“迦若恭祝丞相五十大寿,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哈哈哈,大将军客气了!我等都是为朝廷办事,国泰民安便是最好的寿礼啊!”一个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响起。
      我忍不住笑笑,这人说话好一幅官腔啊,抬眸望去,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捋着胡须正同君迦若客套,我细细打量着这个连皇帝都唤他一声“相父”的男人,一双眸子深不见底,剑眉大眼,丰唇大耳身长大约八尺,身着龙蟒紫袍,只立在那里便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自他说话来看,定是擅长阴谋,言语间不着任何边际只拿朝廷说话,让人无法揣测他心中所想,喜怒不行于色。
      “我听翊儿说起将军自幽林中带出一女,想必这位姑娘便是吧!”我闻言心中一颤,正正撞上孙丞相幽深的眸子,想起君迦若昨夜对我说的,我连忙屈膝矮身,做了个标标准准的宫廷礼仪,“若栀参见丞相大人!祝丞相大人福泽深厚寿比南山!也祝大隐王朝国泰民!”
      他哈哈一笑,“孤未得佳言如斯久矣!”
      孤?!他竟然自称“孤”?不是只有皇帝才能称孤道寡麽?我心中一凛,看来这个丞相是想要推翻皇权、自己做主了,如此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不禁为皇宫中那位傀儡皇帝感到悲哀。“你这丫头倒是会说话!”君迦若笑着瞥我一眼,揉揉我的发丝。
      “如此你们便先自坐吧!翊儿可对若栀姑娘念念不忘,惦记得紧呐!”丞相一脸慈爱的拍拍我的肩膀,一脸皆是笑意。
      我怔了一怔,待想起翊儿是谁时,孙翊已经几步走到我面前,他略微惊异的瞧我两眼,满眼笑意打趣道,“咦?迦若,这才短短几日你便能变废为宝,佩服,实在佩服啊。”
      我就是再傻也能听出那四个字是何意思,瞄一眼已经走远的孙丞相,扬唇一哼,“哼,今日本姑娘不和你计较!”
      孙翊失笑,仔细打量我一番,赞叹道,“你这么打扮起来倒还真有几分样子。”
      “哼。”我心中虽然十分高兴,但仍旧不想和这个人做太多牵扯。心中十分明白,他孙家便正是整个大隐王朝权利、阴谋最盛之地,我此刻毫无权势只求眼下安宁,自是要远离是非。
      他见我不愿理他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便立在一旁同君迦若说起朝中轶事,我十分不愿听,我这个人十分擅长从别人的祸事中取得自保的经验,自秋末之祸后我便深知,知道得越少,便越安全;我虽不愿听,但孙翊压得低沉的声音却总一个字一个字的往耳朵里蹦。
      “廉清那老匹夫,对父相摄政早就颇有微词,此番为了避免麻烦便没有请他。”他冷哼一声。
      廉清?
      我知道这个人,是为数不多的保皇派,因一身渊博的知识和过人的见解而深受先皇啸帝喜爱,官居太史一职,在啸帝时期是一位地位很高的朝廷大臣,掌管起草文书、策命诸侯卿大夫、记载史事,兼管典籍、历法、祭祀等事;今对官宦乱政皇权不保之现状十分不满,特别是对外姓摄政的丞相孙夜淮,更是势不两立。
      如今丞相在朝中只手遮天,想要杀一个太史不是很容易的事吗?为何不杀?若我是孙夜淮,那必定是要将自己通往帝位路上任何障碍都清扫得干干净净,因为我已经知道,人的世界和兽的世界大不相同,说起残忍,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仔细盯住粉色的衣袂,思索着这一难题,为什么孙夜淮不杀这个屡次冒犯他的廉清?是不杀,还是不能杀?若是不能杀,那便说明孙夜淮在廉太史身上还有东西没有得到?而身为唯一的保皇派,廉清身上能让丞相敢兴趣的...
      我心中猛然一惊,若我的设想当真成立,那丞相一定会借故故意激怒廉清,从而...从而名正言顺地将他抓起来,慢慢拷问。
      也就是说,今日这宴会,根本就是为廉太史设的一场鸿门宴,孙翊不懂孙夜淮的心思,倒是叫我给揣摩出来了!
      孙丞相定是料定廉太史看不惯他这幅一手遮天的样子,定会替“隐国历代皇上”谴责孙丞相不仁不义之举...
      这是多深沉的心机!我心中一颤,抬眸望向君迦若,他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姿态,我不禁暗暗为他捏一把汗,孙丞相如此城府,君迦若拥戴他倒是现今最好的权宜之计,可若是他登上帝位之后,难免不对手握兵权之臣心生猜忌,那时候的君迦若,还能有现今这幅淡然吗?
      我记得在君迦若书房内某一本旧书上看过一句令我十分不解的话,“自古忠臣帝王疑,全忠全义不全尸。”当时的我还十分不明白其中意思,现今倒是明白了。
      “想什么呢?”一个清冷而低沉的声音响起,我连忙将心思抽出,对他勉强一笑,掩饰道,“唔,什么时候可以吃东西?”
      他扬眉,“饿了?”
      我摸摸肚子,是有些饿了,便如实点头,来不及等他带我吃东西,便眼见着一位身形袅娜的窈窕女人朝我们走来。
      “那位是孙翊之妻沈云,一会儿你不用行礼,只消矮身一福就行。”我十分感激的冲着君迦若一龇牙,他总是比别人要了解我,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奴家孙沈氏见过君将军。”那女人抬起头,我好奇的盯着她,同时她看着我似乎也微微有些吃惊。
      我知道我的五官较汉人不同,轮廓略深,有一种硬朗之美。
      可眼前这个女人便与我的硬朗之美毫不相同,让我无端想起芙蕖花。
      “这是舍妹若栀。”君迦若淡淡点头,对她介绍道。
      “若栀姑娘是吗?我听相公提起过你,说你生得十分美丽,功夫了得呢。”她朝我友善一笑,我眨眨眼,不好意思道,“我哪里算是生得美丽啊,你叫沈云是吗?”
      自我被君迦若从林中带出也有一月有余了,却连一个知心朋友都没有,心里的想法更不敢随便说出来,不禁让我十分怀念我的黄金虎,此番出来若能教个朋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几句话聊下来,君迦若见我们比较投缘,便放心将我交给沈云。
      “云姐姐,你多少岁啊?”
      “我今年便十五岁了。”她笑眯眯的看着我吃糕点。
      “十五岁?唔,那我多少岁啊?”我皱眉。
      “你自己不知道吗?”她吃惊的看向我。
      “不知道...”我看着她,心中又升起我是异类的感觉,不免有些失落。
      沈云见我似乎有些失落,便连忙安慰我道,“我见你这样子大约就十一二岁,你还小着呢。”
      “唔?十一二岁吗?那到底是十一岁还是十二岁?”我颇为苦恼。
      “十一岁吧,你想,女人年龄大了终究会人老珠黄,你十一岁便比十二岁多了一年好时光呢。”她看着我,自己倒是深叹一口气,还叹了句,“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我虽然不十分理解他们的心思,但终归还是十分善于察言观色,知道沈云似乎触到自己的伤心事,不由柔声安慰她。
      “傻妹妹,你才十一岁,哪里知道我们大人的事...女人啊,就如这花,开得再艳,也终有一天会凋谢...”她凝视着一朵艳丽的小花。
      我眯眼一笑,“原来你竟是为了自己的年龄而伤心!”她笑着摇摇头,“原本倒是我安慰你来着,何时竟倒过来了!”
      我笑呵呵的将一杯茶饮下,我倒是希望自己快些长大,仿佛长大了便有能力自保。
      “呀,咱们快到挣点去吧,相父的寿宴都快开始了!”她轻轻拍拍自己的脑门,拉着我的手便袅娜的移步走向正殿。
      正殿之内已摆好几案,分别在左右二侧,而台阶之上便是孙丞相一人独坐,孙翊与君迦若分别坐在左右二侧的第一个位置,沈云冲我扬扬下巴,便自帷幕后面走至孙翊身畔,跪坐在几案面前。
      我学着她的样子,悄声来到君迦若身畔,跪坐在几案面前,这人都到齐了,但似乎孙丞相想要钓的那只鱼还没有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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