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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   他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水杉站在玄关处看见以凡的一身装束,呆了呆,“你要去干吗嘛?”
      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额发稍稍梳了起来,清俊的脸更显了精神。没有戴领带,又多份随性。站在那里,笔挺,英俊。手里还提了个公文包。
      水杉想,比刚才那人还养眼。
      以凡随手关上卧室的门,说,“去找工作。”
      “你?!”
      “嗯。”他来到她跟前,弯腰换鞋,笑的清淡,“不然你要养我嘛?”
      水杉愣了愣,那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了?不过她没问,却是很开心的笑了,还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好啊!我养你!”
      如果,你真的让我养···
      以凡笑着直起身,正想说什么。沈珩开了卧室的门,不知道谁笑的那么大声,连个觉都没睡好,他哈着气,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你们要走啦?”
      又是一副怪叔叔的样子,他每天晚上睡觉头发里都住着一只鸡嘛?水杉心里默默的想。
      以凡嗯了一声,指了指餐桌,“桌子上有早餐,您记得吃。”
      沈珩呵呵笑着点头,看见以凡手里的那个公文包,脸色变了变,问,“打了电话嘛?”
      以凡点了下头。水杉正低头换鞋,纳闷道,“什么电话?”
      沈珩疑惑的嗯了一声,看了看以凡,她还不知道嘛?
      “没什么,路上再说。”
      水杉没看到叔叔的表情,她以为只是普通的朋友电话,也就没多想。
      只是欢快的和叔叔的说早安,“叔叔,我们走喽。出门记得梳头哈!”
      沈珩被她逗笑,“这丫头,叔叔这是时尚!不用去理发店自然形成,多省事!”
      “啊?!”水杉想发表下惊讶的情绪,以凡却是拉着她往外走。他手里握着门把,对里面感觉自我良好的某人,一派正经的说,“我妈说,回去以后让您剃成光头。”
      这话一出口,以凡就把门关上了。留下沈珩苦闷的脸,小月嫌弃我了?!

      上班的路上,水杉向以凡打听叔叔和阿姨的事情。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以凡随意打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路况,“叔叔是我爸妈的大学同学。”
      他们上大学的时候?那多少年了“那叔叔之前·····”应该有爱人的吧,是去世了嘛,还是离婚了?
      恰好红灯亮了,以凡停了车,稍停顿了下,他转过头,看了看水杉,“叔叔没有结婚。”
      “为什么?!”
      “他一直在等我妈妈。”
      水杉瞬间震惊了,等?怎么等?对方都结婚了,生子了。等什么呢?要不是以凡家里出了这些事,他又能等到什么?
      以凡只是看着前面,也能猜测水杉的惊讶,他当初也是惊讶的。记得那时叔叔听闻这边的事,从澳洲赶来医院,就站在妈妈的监护室门外一直的等,一直的看。
      后来,回了澳洲,他问叔叔,您这些年等什么?
      至少外界看来的,他们都是幸福的一家。是等不到妈妈的。
      叔叔说,“我没有在等,我在生活。爱你妈妈就是我的生活。我很快乐。每天这样,就这样一辈子,一点儿也不寂寞。”
      然后又得意的对着他,“你不觉得我很有成就嘛?”
      他当时愣了好久,才说,觉得。
      一辈子爱一个人。多么大的成就。
      水杉听着以凡淡淡道出那些话,脑子里想象着叔叔说那些话的样子,那么不修边幅的一个人,原来有着那么执着和深情的一面。她头脑里描绘的画面慢慢模糊,突然觉得叔叔的这些话,是多么贴合着自己。
      真像。如果叔叔等的是他的爱情。那她一直等的也是她的爱情嘛?
      她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总有种爱情如宿命般无所逃避,不可取代,色授魂与,需以性命相拼。
      她一直相信。性命或许只是一霎那,生活却是那么久。那么久的生活用来等待,是一种多么奢侈的幸福啊。

      车停在了写字楼前面,以凡松了安全带,叫了一声处在出神状态中的某人。
      她转头看他,“怎么了?”
      眸光转了转,最后定格在她身上,他才波澜不兴的道出话,“我今天去安阳,准备在那工作。”
      可能是刚刚的震惊太大,水杉一时没有缓过来。她好像迷糊了半天,听明白后好久,她才找到说话的能力,“为什么?”
      他伸手握了下她的手,深深的眸子里泛着柔光,“我有安排。”
      他们会录用你嘛?水杉心里想,可是以凡的一贯从容又怎么会做没把握的事呢右手放在身侧,捏了下大腿,捏的有些疼,她说,“以凡,你想要回永安?”明明应该是疑问的,水杉却只找到了陈述的口气。
      他没说话。
      “那就是了,对嘛?”
      重新坐直了身子,他把眼光放在前面,沉默半晌,说,“是,我想把永安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他们。”
      他们?“叔叔和阿姨嘛?”
      他点了下头,“嗯,永安是在我妈的手里丢的,那是我爸爸的一生心血。现在她嫁了人,我不能让她拖着叶家的债嫁给叔叔,带着负累,对叔叔不公平,对妈妈也不公平。”
      说完,以凡沉默的看着车窗外,清冷的身上零落回忆的点点伤。每次说起自己的父亲,他都是这样。爱不了,又恨不起。最后就像看一个陌生人的起伏一生,只剩下对命运安排的遗憾和感慨。
      从不过问别人以前的对错,哪怕是自己的父亲。
      那时不懂,以为是以凡对什么都不在意。可是现在,水杉想,那是一种自己怎么也学不来的豁达和尊重。伤害造成了结果,就不要让那结果再结出下一个恶果。放下,放下···以凡一直做得很好。可是,这要怎么学呢?
      “阿姨知道嘛?”水杉轻声问。
      他狡黠的笑了下,换了口气,“知道。不过,叔叔不知道。他一直都以为,我是为了爸爸才有这个想法。”
      “可是,那个让我爸痴迷成疯的东西,我要它干嘛?”
      “那虽然是我爸的全部,但对我们来说,什么也不是。”
      他淡淡的笑着,眼里却有浓浓的自嘲。
      叶明在事业上要强,在最后的那几年里,几乎放弃了家庭。每天都带着一身酒气回家,然后在寂静的夜里,在偌大的房子里回荡的都是他一个人的吵闹声。
      噩梦开始的一路,就是永安成长的经过。

      以凡来到安阳集团的总部大厦,站在大门之前的他,仰头看着这个商界传奇。从电子制造发家,近20年的拓展,发展成了如今的大集团。永安科技曾经的辉煌在如今的时代已被太多企业分瓜和替代,若不是安阳这棵身后的大树,它又能撑到何时呢?
      他站了片刻,才推开旋转门,进了去。经过总台,他被带到一个贵宾休息室。总台小姐友善的对叶以凡说,“李总和孙总正在开会,您请稍等。”
      “谢谢。”叶以凡坐在一组沙发上,想到什么似的突然问,“这边有报纸和杂志嘛?”
      “有的,您稍等。”
      当看着工作人员拿着一摞报纸和杂志进来时,以凡正在喝茶,差点呛了下。他开玩笑说,“你们老板开会需要这么长时间吗?”怎么拿来这么多。都快有人高了。
      那位小姐显然不好意思,脸红的跟什么似的。“我···我···怕您···我不知道您····”
      以凡笑了笑,打断了她,“没事,我开玩笑。谢谢。”
      那人头低着出来了。脸却更红了。被门口站着几个同事截住,都在八卦着···这是谁啊···

      以凡在贵宾室坐了大概半个小时,才有人来。
      来了三个人。
      以凡收了那份看了半个小时的报纸,站起来。
      他们曾在以前就见过,不止一面。
      李明辉有些发福了,但是威严的气场是越来越足,有些领导者话不多,可是每一句话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命令。李明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孙霞是他的贤内助,也是开国功臣。天生的气傲加上这些年的锤炼,姿态愈发的高。
      任云阳站在他们的身后,静静的打量着叶以凡。
      以凡随意一瞥,站定在李明辉身前一步远,自己是晚辈,他伸出右手,嘴角轻掀,“你好,李总。”声音不卑不亢。身姿笔挺。
      李明辉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思绪也仔细搜寻着记忆里那个曾经的男孩。重叠,又分离。以凡任他打量,坦然微笑。
      过了几秒钟,李明辉才眯着眼低头看那一直伸着的手,脸上无甚表情,伸手握住,“你好。”
      一派清和。但是心里却早已激动了。昨晚叶以凡打电话来时,安宁一直在身边使着眼色,让他答应对方的要求。他说要考虑,这丫头就开始死缠,唉···看着宝贝女儿这样在意一个人,他也好奇,当年的那个男孩如今成了何样。
      一看,就觉得女儿眼光果然不错。不错。不差云阳分毫。
      孙霞在旁看着丈夫落座后,双手就开始在大腿上来回搓,就知道他八成是心动了。是不错,女儿喜欢上也不稀奇。可是,叶以凡他为什么要来安阳?用他爸爸在永安的技术股来换永安的执行权,这明显是对自己的没好处的。没了那些技术股份,他就只是在为安阳打工,这为什么?
      她眼里带着疏离和戒备,坐在李明辉身边,静观其变。
      任云阳则是从一而终的沉默,坐在另一组沙发上。微低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以凡倚在沙发背上,身体微斜,带着一份慵懒和随意,还是他先开口,却是直奔主题,“李总,孙总,不知道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对于昨天电话里的提议。
      都是聪明人,孙霞见他直白,也不想绕弯子,她拉住了想说话的丈夫,说,“叶先生,你这样做···我们不是很理解。”
      “哦?”拖长的尾音,泛着磁性的音泽,他望着孙霞,淡笑着,“孙总直说就好。”
      “你爸爸当年的专利在今天也是很有市场,你想把它们卖给安阳集团,却不要钱,只要一份工作。正常人大概都不会这么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有什么目的。”她锐利的眼神想捕捉这个年轻人的情绪。当年,医院里保护着母亲的孩子犀利的应对外界的一切,眼里的深沉已是很出色,如今,就连深沉也沉入了他的眼眸深处,找不到破绽。
      呵···以凡笑了下,脸色不变分毫,“是,有目的。”
      在场的人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是没想到以凡竟然就那么说出来。任云阳抬头看了他一眼,疑惑的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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