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虚永夜(死神 蓝/露)》胡小白

9、第 9 章

　　如果你会微笑。江南春水，北国昼暖，让风去垂询古老屋檐上的铃，让云去问青白色的月，为何不遮上夜光氤氲。姻缘千里，不过是红丝的距离。彼端此端，一点灵犀，双飞凤翼。有关宿命，有关这一切都可以不用去祭奠。

　　如果你喝酒。用我的手为你温一杯酒
　　如果你不喝酒。用我的手去暖你的手
　　BY 胡小白。
　　爱。有。天。意。
　　==============================================

　　她赤脚走在地面上。寝宫的地面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猩红绒毯，可是丝丝寒气还是渗了出来。
　　她皱眉。坐回到床上，把脚心抬得高高的，像是在赌气。
　　她用手指去勾勒墙壁的形状。她一边走一边用手指在墙壁上游走，就像曾经的刀刃在地面上拖曳出长长短短的阴影。
　　她伏在柔软的床褥上看床头古老的香炉。秘藏的器具殉过多少王朝的葬，再添一笔又何妨。
　　烟如白骨，在她的指尖丝丝缠绕。
　　她抬头看外面的永夜和永昼，昏黄色的天际低低压境。

　　他给她泡茶。茶里面放着使人无力的药。我走不动没关系慢慢你就会恢复不要离开寝宫嗯我知道了。
　　他把她揽在怀中，用手指和她的发丝游戏。
　　他用掌心勾勒熟睡的她的肩头，眼神变得不清晰，慢慢把手收回去。
　　他只给她留下了需要记住的记忆。无关生死无关爱恨没有一方与另一方。
　　她不曾有过哥哥有过那些朋友也不曾和自己处在敌对，她记得自己握过刀，却不知道那是用来做什么的。
　　有些人睡了多年，被他唤醒
　　她一直醒着终于在他怀中沉睡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她没关系慢慢来。

　　我的斩魄刀呢？在这个世界斩魄刀是无法出现的。
　　为什么我不会做梦呢？
　　大概是你太累了。
　　为什么我会失去记忆？因为你被人背叛。
　　有你吧？但是又不全是你对不对。
　　啊……嗯，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于是你服毒自杀了，我发现自己还是那么爱你，救醒你之后和那个女人分开了。
　　……你在讲笑话么……你认为……拥有记忆的我会那么黏着你吗？
　　哎呀呀，这还真让人苦恼呢。如果真的是那样子，服毒的人……
　　他低头。亲吻。微凉的唇熨帖在一起。男人接着低喃……应该是我吧。

　　黄昏持续了很久，虚界渐渐又冷下来。黑暗慢慢而绝对地覆盖了广袤的土地。
　　虚夜宫的王座失了常有的温度，变得更加寒冷。

　　我今天见到了一些人，他们和你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他们……看起来比你亲切。

　　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我是这里绝对的王。　　
　　绝对的王？她笑着摇头。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王。万物有弱肉强食的规律，但也暗藏着没有人可以永远站在顶端。
　　毁掉一切就可以了。敛蓄了很久的寒光中还是化作温柔。

　　……那么，统领谁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去扯被子，把头蒙起来，用无声而孩子气的言语表示着——困了，而且——不送了。
　　他把她连着被子抱在一起，紧紧束了束里面不断别扭着挣扎张牙舞爪的小小身体，颇为夸张地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寝宫，露其亚。
　　但我还是想争得你的同意——今晚我可以睡在你身边吗？说不定你会做梦的。

　　这句话有着很大的诱惑，怀中的女孩妥协。放弃挣扎，安静地，认命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