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的悲剧》不言羽

50、四十五、维拉的选择

　　有的时候，受的刺激多了，爆发的潜能也就更多。
　　厄尔深刻地觉得自己活了这么长久，还没有谁能像索隆一样让自己郁闷外加吐血——明白某位新上任维拉的心思的迈雅无所谓地笑了笑。
　　“彼此彼此。”他也是从认识这位至高王开始就分外郁闷加吐血，更不用说每次都脸色发绿的米尔寇了。
　　“你不着急？”厄尔现在的样子已经和他以前完全没有区别，黑色的长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有小小尖角的耳朵，眼睛是灰蓝色，仿佛蕴含了星辰的光泽。
　　“这里的时间和那边的时间有所区别。”对于自家维拉的提问，索隆还是非常认真地回答地，“他们最明白了。”
　　芬格尔芬回答，“是这样的。我们——诺多总是出现在一个森林附近，我问过，他们出现的时间都是在自己死亡之后，间隔的时间长短各有不同，在这里出现的时间对不上。”
　　厄尔现在总算有了点原来死掉的诺多精灵大多到了这里的概念，“他们都在人类世界里？”
　　费厄诺和芬格尔芬对视了一眼。
　　“只有我们两个在，他们都在森林当中。”可以说是在人类无法到达的密林深处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精灵要塞，顺便可以更好地接应那些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族人，“也并非所有死去的诺多都到了这里。”
　　芬威在之前还没有真正继承维拉的力量，尽管属于他的力量也慢慢涉入到曼多斯的范围里，将属于诺多的那一部分剥离，但到目前为止，曼多斯还在为这些诺多的精灵们忙碌。经过了严格的挑选，将那些他认为应该有所帮助的诺多送到了这里。
　　“回去一定要好好谢谢曼多斯。”不容易啊。
　　“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问。”费厄诺想把前因后果弄清楚，“为什么魔苟斯会选择你？”
　　就如先前他们猜测的，哪怕米尔寇想要选择自己的继承者，也应该在索隆和炎魔当中挑选，怎么就找到了没有任何关联的芬威头上。哦不，或许还是有点关联的，芬威是米尔寇杀死的第一个精灵，也是米尔寇一直嫉妒的费厄诺最珍爱的父亲。
　　“要说有联系的话……还是有的。”索隆出乎意料地开口，“你是他的昆雅语老师。”
　　费厄诺和芬格尔芬不可思议的眼神又看了过来。
　　“我那个时候压根不知道他是米尔寇。”厄尔又要咬牙切齿了，“你说他是你的同伴，我以为他也是一位迈雅，何况……”
　　“何况什么？”费厄诺追问。
　　厄尔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何况那种小孩子任性脾气的样子哪里像想要毁掉世界的米尔寇？”
　　“小孩子？”芬格尔芬歪了歪头。
　　“任性脾气？”费厄诺也重复了一下。
　　“那时候你还很小。”厄尔颇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我在图书馆遇到了玛利昂。”顺手指指眨着无辜的眼神索隆，“他和那个……米尔寇想学昆雅语，我就教了。”
　　然后他的话让费厄诺整个僵硬起来。
　　“米尔寇的学习进度实在太糟糕，我不得不让玛利昂帮我看着费厄诺，我好专心去教他。”
　　“他？”费厄诺的眼神发直，指了指索隆，再指了指自己，“我？”
　　厄尔点头，“他看得很好，所以我把自己第一次做的蓝宝石吊坠送给他了。”那是他的第一个作品，但是带着实验的性质，所以挑选的宝石并不完美，做工也很差，只不过就是简单地把宝石镶嵌在了金属做成的框里。当时，却发现这颗宝石的颜色和玛利昂的眼睛非常相似，所以用自己的力量在里面添加了触碰时能发出微微的星光，然后送给了玛利昂。
　　现在费厄诺正用一种想要吃人的目光盯着索隆的胸口，“你都没有送过我这些。”
　　厄尔扶额，“你那个时候无比鄙视我的初期手艺。”所以伤心的老爸只好把那些初产品都藏起来。
　　费厄诺咳嗽了一声，眼神转向别处。
　　芬格尔芬在庆幸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
　　就在他们正梳理所有问题的时候，一阵细微的颤动通过大地传达了过来。
　　“地震了吗？”医院的人们感受到了，停下自己的脚步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有病房里的非人类感受到了黑暗力量的暴涨。
　　索隆的嘴角溢出苦笑，“米尔寇拿到了魔戒。”
　　在那个时候，就是因为昆雅语的接触，让米尔寇认识了芬威，也了解了这位诺多精灵王的智慧和不凡。
　　“他觉得你很聪明，聪明到明白这个世界。”索隆看着厄尔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着，“他认为你是唯一能够执掌他的力量，成为他的继承者而不被黑暗吞噬的选择。”否则即便强大如萨茹曼，也只有被消融的下场，“而我，不能成为那样的选择。”如果索隆继承米尔寇的力量，只会将战争持续下去，黑暗同光明的争执永远无法消弭，平衡只会被更加严重地撕裂，米尔寇想要毁掉美好，但他可不是白痴，会想把自己也消灭掉。
　　芬威是个很好的选择，即不会被黑暗吞噬能够掌控这些，又是一个绝佳的中间人选，让维拉们不会有异议。
　　事实证明，米尔寇的选择非常正确，芬威成为了继他之后掌控黑暗的维拉，也将黑暗力量更加严格地束缚了起来。他甚至做了米尔寇没有做的事，直接威胁维拉拿走了诺多精灵的生死通道。这些都让维拉们惊讶，而惊讶之后他们容许了，因为那些出自于维拉的诅咒确实带给了诺多甚至比米尔寇更加大的灾难，那些无辜的诺多不应该去承受这些，那些在迁移中失去生命的精灵，那些后来在中洲出生的孩子，他们也因为诅咒被夺走了一切，诺多王族甚至断绝了在中洲的所有血脉，芬威在曼多斯神殿许下了誓言，将诺多的所有和他将要成为的维拉身份连在了一起，让他的孩子们以其他的方式重新回到了这个世界。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或许就是最艰难也最麻烦的问题。
　　“米尔寇拿到了魔戒，他正在吞噬这两个世界。”索隆看向窗外，那里的天空变得漆黑，一道细细的裂缝被无形的力量越扯越大，有什么正窥视着这个只属于人类的世界。
　　“那些东西不再有意识。”索隆陈述着，“它只会凭借本能将所有的生命都吞掉。”
　　“我们该怎么办？”芬格尔芬看着同样的方向。
　　“稳定平衡。”索隆的声音很轻，“或者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