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的悲剧》不言羽

48、四十三、平衡的交点

　　或许是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时间太长，或许是只有那么一个自己的亲人。费厄诺总觉得感觉慢慢走向了自己不清楚的地点。他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一直以为自己讨厌的孩子，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成长为了能够担当重任的王者，可是有的时候放下一切，一闭眼看到的仿佛还是那个在黑暗的洞中叫着哥哥的孩子。
　　不管他们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是为了平衡的准备，有了如此期待地费厄诺平静了很多。
　　现在回想起来，已经完全想不起缘由来，只觉得小时候的感觉又回到了自己身上，芬格尔芬和他在一起就不怎么多话，这反而让费厄诺感到了些许不满。无论是这个世界的不同还是他的恶劣态度，芬格尔芬都在无止境地包容。
　　时间好像很慢，在身边一点一点流淌而过，就好像顺其自然，又好像是孤独的灵魂在相互吸引或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的联系在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变得更加紧密。费厄诺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芬格尔芬在他得到他的时候并没有反抗。
　　“我会和他们说。”费厄诺的声音相当平静，“你会和我在一起。”
　　芬格尔芬只是低下头，过了许久才有一句轻微的回应。
　　“我说过，我会追随你，永远。”
　　在他们期待的日子里，在他们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时，费厄诺说出他们的关系，而厄尔在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用谴责的眼神看着自己的长子。
　　“你也太用力了。”
　　“嗯？”费厄诺顺着厄尔的目光看过去，芬格尔芬领口下面的红色痕迹居然能这么明显？！
　　芬格尔芬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连忙拉拢自己的衣领把痕迹遮住。
　　厄尔咳嗽了一声，把目光收回来，重新转到坐在那边看戏的索隆身上，“平衡还没有完全达成。”
　　那不过是实现了他的誓言，将他真正摆在了维拉的位置上面。
　　“平衡没有那么容易实现。”索隆的脸上满是没有戏看的索然无味，“魔戒仍然存在。”
　　“所以那才是最关键的部分。”
　　“那是米尔寇抛弃的碎片，灵魂中最偏执最扭曲的部分，被阿尔达所不容，现在正被魔戒所吸引，很快，就能融合在一起了。”
　　“毁掉魔戒，到底是什么时候定下的计划？”
　　索隆笑了笑，“从我发现能通过它召回米尔寇的灵魂碎片开始。”
　　厄尔咬牙切齿，“你这算是临阵换阵营吗？”这位魔王他以为是在打游戏啊。
　　“米尔寇剩下的碎片很不稳定，只会带来彻底的毁灭。”索隆说得浑不在意，“我不过是另外选择一个生存的方式。”
　　米尔寇执掌的力量选择了厄尔作为他的继承者，那么索隆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力量源泉同新的继承者连接在一起，熟悉的气息，从来的芬威什么样，现在的厄尔还是什么样。索隆觉得如果有命运这种东西，它肯定和他开了个大玩笑。
　　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就坚持到底。
　　正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索隆制定了新的计划。
　　“你不妨说说在冈多林消失的时候，你在维林诺做了什么。”索隆聊天的性质很高，一点都不担心阿尔达世界会发生什么。
　　厄尔的脸色有了那么一刹那的空白，“嗯……我大概是……在曼威的宫殿里？”
　　这么不确定的话语，让费厄诺和芬格尔芬都诧异起来。
　　“哦——”索隆拖长了音调，“你在曼威的宫殿里手握黑暗力量威胁所有维拉，要是他们不把所有诺多的生死从曼多斯手中转到你的手中，你就用还不稳定的黑暗力量毁掉整个阿尔达。”
　　“父亲！”两位王子异口同声地惊呼。
　　厄尔努力装自己失忆，发现这种招数没用之后就恼羞成怒了，“威胁了又怎么样，谁叫他们诅咒我的后裔。”
　　“你有没有发现。”索隆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让厄尔放上了注意力去听。
　　“费厄诺的火爆脾气，芬格尔芬的隐□□舌，再加上费纳芬漫长的反射弧都能在你身上找到。”该说什么呢，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还是要感慨一下遗传是谁都不能摆脱的？
　　“芬格尔芬的毒舌？”费厄诺不去管已经接近石化的父亲，饶有兴趣地看着身边脸又变得通红的弟弟，“我怎么没印象？”
　　“那当然。”厄尔回过神来没好气，“他太崇拜你了，连一句重话都不会和你说。”这孩子就是一根筋，所以才把他哥的脾气惯成那样。
　　“你当年写给刚铎摄政王的那封信真是……”索隆也闭了闭眼睛表示惨不忍睹，“任谁接到那封信都会冲出来找写信的决斗。”
　　“闭嘴！”厄尔瞬间回忆起当年作为戒灵之首的“壮举”，就更不要说把人骗过来之后在他没有防备的时候一脚踹到这个世界的事了……
　　“原来他是这么过来的。”费厄诺点头，那位悲剧的摄政王为此还和同样来到这个世界的诺多精灵闹了不少的别扭。
　　芬格尔芬笑了起来。
　　然后索隆的目光就转到了他身上，“当年安格班门口的叫阵很精彩，我要是米尔寇我也会出去宰了那个把我骂得比臭虫还不值的家伙。”
　　芬格尔芬的笑容变成了沮丧，把脑袋埋在了自己的手掌间，“这几年太混乱了。”光顾着处理那些到了这里却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精灵们就已经够麻烦了，更不要说那位暴走的摄政王了。
　　“对了。”索隆依旧高兴地开口，“维林诺最高兴的就是曼多斯，你把他的工作起码减轻了三分之二。”因为诺多精灵的生死都被芬威执掌，所以曼多斯都觉得自己可以去放长假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费厄诺皱眉。
　　“替换的时候要动用到黑暗力量的本源，我本身就连接在那里。很多信息都能够透过本源让我知道。”
　　实际上，前因后果最最清楚的其实就是这位魔王。
　　“还剩下最后一步。”索隆的声音很是清晰，“只要魔戒被毁掉，米尔寇的疯狂也就结束了。”
　　——你的眼睛告诉我那并非结束。
　　——诺多的至高王，你确实让我吃惊，你对黑暗力量的掌控速度快得就连我都比不上。
　　——玛利昂……
　　——最初的名字，到后来，只有你还在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