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灵的悲剧》不言羽

42、三十八、黑暗降临

　　当黑暗笼罩世界，那种毁灭前的死寂就开始蔓延。
　　英格威和埃尔威在刚铎的高塔上遥望着河岸对面的米纳斯魔窟，诡异的绿色光芒已经不见了，如果说从前那里散发的是亡灵的气息，那么现在就是彻底覆灭前的尘埃。
　　“魔苟斯已经不在这个世界。”埃尔威的声线优雅，“厄尔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那是属于他的誓言。”英格威金色的头发仿佛是这片即将被黑暗所笼罩的地方所剩下的最后的光芒，“我们谁都无法插手，即使是那个曾经名为玛利昂的迈雅。”
　　“曼威已经知道所有。”
　　“他保持了沉默。”
　　“那是伊露维塔的意志。”
　　“平衡吗？确实很难。”
　　“他能做到。”
　　半兽人的阵列显得参差不齐，刚铎几乎所有的力量都站在他们的城墙上，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他们面对的并不是他们熟知的索隆魔王。
　　与此同时，那两个历经千辛万苦的霍比特人终于来到了魔多。
　　“我们要进去。”佛罗多越来越疲倦，他的精神正逐渐被黑暗所吞噬。
　　只差那么一点，就能够把他们的目的实现。
　　站在米纳斯魔窟塔顶上的索隆能清晰地看到魔多的所有，魔眼依旧悬挂在那里，将自己的所有力量保存在魔戒之中，现在却想要通过毁灭魔戒的方式把米尔寇的力量彻底驱逐出去。索隆表示自己要反省，伪装被魔苟斯侵蚀想要占便宜的方法还是不怎么成功啊。
　　魔戒如果被毁掉，他确实无法置身事外，时机稍微错开一点恐怕他就无法继续在阿尔达存在了。
　　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胸口的宝石，不用看就能感觉到其中细碎的光正在闪烁明灭。就好像无数的世界在诞生消亡，那瞬间的光华在他看来异常美丽。
　　“你的强大你自己从来不知道。”他在无人的塔顶喃喃自语，“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维拉们的那种神色……”
　　如果魔苟斯是在无数次地欺骗众神，那么厄尔就是一个彻底的意外。
　　属于黑暗的力量终于覆盖了整个天空，两位精灵王在刚铎的高塔上不见了踪影，甘道夫的目光从塔顶转到白城之前，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力量遮盖了一切，他已经无法分辨出属于索隆和厄尔的力量。
　　索隆并没有下任何命令，这个时候的魔多部队应该是安静地待在阵地上。然而，无数黑色的雾气从地面上冒出来，一些沾染上了雾气的半兽人和黑暗生物开始变得暴躁，疯狂地攻击着身边任何能找到的活物。魔多的战线上骚乱持续增长，从量变到质变不过是一个眨眼，无数来自于魔多的半兽人被黑雾所吞噬，瞬间变得高大狰狞起来，它们就如同黑暗凝结成的最深沉的影子，可怖而强大，并不停将自己身边的生命都变成和它们一样的东西。
　　甘道夫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目光要远比人类锐利，所以才能发现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变化。
　　“放信号！”
　　必须告诉阿拉贡让那些幽灵们藏好，已经失去□□的亡魂在这些黑暗力量眼中不过是美味的零食。
　　红色的烟花在刚铎上空炸裂开来，带着幽灵部队来的阿拉贡和莱戈拉斯金姆利商量了一下之后告诉幽灵王让他们前往魔多将那边的残余半兽人消灭干净，既然魔苟斯的主要意识目前集中在这里，他们正好做一个后方的扫荡，为佛罗多他们扫除障碍。
　　而刚铎，他们必须去。
　　落汗的骠骑并没有因为战场上的变化而退缩，浩荡的队伍依旧向战场扑来，也就在甘道夫发出信号的同时，精灵的号角也已经在幽暗密林里响起。
　　“尽快赶到魔多。”只要刚铎的战争结束，魔戒就是最后的一个关键。
　　等他们事后将所有的事件都串联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居然在那个关键点上唯一遗漏了他们本来最不该遗漏的索隆。甚至他们都怀疑先前这个魔多之主所做的就是让他们全都遗忘他的存在，把自己装扮得犹如没有智商的小丑一般。索隆，向来是最为欺骗人或者神的一位迈雅，即便是魔苟斯也比不上……
　　战场上传来了尖利的嘶叫，安格玛巫王正在高空之上盘旋，无数黑色雾气化作缠绕的触手向天空抽去。
　　厄尔觉得自己简直变成了哈利波特里满场飞的球，被追得很无语。
　　地面的战斗已经开始，落汗国的军队，魔多狂暴的半兽人，刚铎的守军混杂在一起变成了一团混战。唯一没有损失的大概就是那些汲取着死亡和绝望力量的黑色雾气，它们正在越来越多地笼罩整个平原。
　　堕落之物到底还是黑暗的造物，当雾气越来越浓烈的时候无法不受到影响，在一连串的翻滚之后，一支不知道由谁射出来的剑刺破了堕落之物薄薄的翅膀，嘶吼一声之后就开始往地面坠落。
　　厄尔看到了那个淡金色的影子，死死拉着堕落之物的缰绳生生偏离了方向。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直接砸在落汗国王的身上了，就那么一点点的差距，就救了落汗国王一命。
　　脸色都白了的伊欧文从边上冲过来把被摔倒在地的叔父扶了起来。
　　厄尔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脸色简直就是绿的。
　　这见鬼的什么命运的指引……
　　不过幸好伊欧文认识厄尔，当然不会出现动刀剑的情况。
　　那边翻腾过来的黑暗力量几乎让厄尔觉得窒息，“离开这里！”
　　白城围墙上骤然升起一股强大的光之力量，厄尔看着那混合着火焰的光之围墙死死挡在黑暗之前。
　　“甘道夫——”
　　他听到霍比特人在叫。
　　——精灵火之戒。
　　索隆的声音在厄尔的脑海中回荡。
　　——迈雅的力量无法阻挡米尔寇的意志，萨茹曼不能，甘道夫也不能。
　　厄尔悚然一惊，黑暗的雾气几乎都已经凝结成了实物，吞噬它所能触及的所有，幸好先前落汗骑兵的冲锋速度足够快，他们大部分已经进入了甘道夫力量所能够抵挡的范围。
　　然而，落汗国王行动困难，光凭伊欧文公主和小霍比特人无法迅速到达安全位置。
　　“你们快走。”国王艰难地说着，努力想要摆脱扶着自己的手臂。
　　“不！”伊欧文艰难地移动着，黑暗已经缠绕在了她的小腿上，让她如在泥沼中行走一般苦难。
　　按照这样的速度，他们难逃被吞噬的命运——
　　那微弱的光芒，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战场上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