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若奈何》寂若安年

5、第五章

　　一大清早的,屋外就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哭声。
　　陆靖遥皱了皱眉，正准备起身，房门外已经传来一个小厮焦急的声音：“大少爷，大少爷，不好啦！”
　　他穿戴整齐，拉开了雕花的木门：“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大少爷，二少爷，二少爷他……”那小厮显然是刚才跑的太快了，一口气没喘过来，狠命的吞了几口口水，才继续说道，“二少爷在回来的路上……被土匪……”
　　那小厮话还没说完，他已经有种不详的预感，忙打断了他的话，说：“现在二少爷人呢？”
　　“已经被抬回了，在大厅，二夫人让我来叫您。”
　　他点了点头，朝大厅方向走去。

　　远远的，他就听到大厅里传来大娘撕心裂肺的哭声。
　　他加快了脚步，才踏进屋子，就看见二弟直挺挺的躺在一块木板上，身上满是鲜血。大娘拉着她儿子的手，嘴里不断唤着靖爽靖爽，眼泪流了一身。
　　澜儿手里一锦花绢，正不断擦着滑落脸颊的泪珠。
　　他呆呆的望了她几秒，心里闪过一丝痛楚，二弟他这么走了……澜儿她又该怎么办？
　　就在他出神间，母亲走到他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回头，看到母亲的脸也是惨白惨白的。
　　他这才发现爹立在一旁，望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儿子，眉毛纠结在一起。
　　正当他想问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爹来回走了几步，坐了下来。
　　一个身上也是沾满血迹的小厮被带了进来，跪了下来。
　　是那个随身服侍二弟的小厮。
　　“我问你，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爹狠狠的拍了一下桌案。
　　“会老爷……二少爷……二少爷……他……”那小厮显是吓坏了，说话结结巴巴的，但看样子又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有所隐瞒。
　　“……”那小厮低下头，手脚颤抖的厉害。
　　“快给我说！”爹大吼一声，脸上青筋暴起。
　　“是，是。”那小厮伸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老爷原本是让二少爷去办货的……可是到了那城里，二少爷……他流连烟花之地……后来要带一个叫流蝶的烟花女子回来……本是要走大路的，那女子却说走大路太过招摇……她不想那样……所以要二少爷走小路……二少爷想是极喜欢那女子的……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回来的时候……就走的小路……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一伙土匪……将老爷要二少爷办置的货物给抢了……还将二少爷给害了……”
　　“你既是我安排服侍二少爷的，就应当保的他的周全，为何现在你却是无恙？”爹又问。
　　“老爷，那伙土匪抢劫之时，小的本打算誓死保的二少爷周全的，可是，可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二少爷已经给那土匪头子给害了,小的……小的就倒地上假装死了……才逃了一死……而且……我装死之时，隐隐的听见那女子和土匪头子的笑声……想是那女子原本就是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算计二少爷的……“
　　爹听完那小厮的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着自己的儿子竟是因为流连烟花之地，而导致杀身之祸，不禁摇了摇头。但想到这样一件事情要是传了出去，自己定是颜面无存，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杀气。
　　“你若原先跟着二少爷去了，我必定会给你的家眷一份家钱，让他们好好过日子。但如今……”
　　那小厮似是听明白了那一番话：“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爹挥了挥手，站在一旁的几个另几个小厮立忙上前拉住了他，脸上也满是惊恐的神色。
　　“下去。”
　　那几个小厮会意，拉着他急急的出了门去。
　　等那几个小厮走远了，爹才又说道：“若有人问起爽儿的事，就说只是路上途遭匪类，懂了吗？”
　　在场所有的人都使劲的点了点头。

　　二弟的后事办的很体面，风风光光。
　　可当二弟安葬好的第二天，一个算命的瞎子却在家门口不肯离去。
　　几个小厮撵了他几回，他又走回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你家二少奶奶是克夫命，所以二少爷才会途遭匪类，横死。
　　那几个小厮忙将那算命的话告诉了爹。
　　爹听了忙走出门来，可是那算命人却早不见了。
　　门口空荡荡的只余冷风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