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几许》随字葑蓅

82、第 82 章

　　顾祎站在门口，看着欧漾坐在自己的床上，双脚荡来荡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看着房间的布置。"谢谢你。"不然，顾薇薇一定会很难过，因为一个人。
　　"实习忙吗？"欧漾笑着从床上起来，看在顾祎眼里美极了，简直像个小天使，当然是邪恶的那种。但是，今晚顾祎觉得欧漾是善良的天使，专门来帮她的。
　　"想什么呢？"欧漾都走近她了，发现她在神游，扯了一下她的耳朵，"快回答。"
　　其实一点也不疼，顾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有些羞赧，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可明明是在自己家里啊。为什么她觉得欧漾的笑容里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呢？
　　"是为了买生日礼物，才留下实习的吧？"欧漾双手搭在顾祎肩上，很放松的样子，看着顾祎的局促，一副被说中的样子。"你对她可真好。"
　　"她是我妈。"顾祎好笑的看着她，她的一辈子都给了自己，一个和她无关的孩子。她能对顾薇薇不好吗？会造雷劈的。
　　欧漾点头，"我对我妈就没这么好。"她妈太唠叨，老和自己吵架。她爸是不唠叨，但是太冷酷，回家还把官腔带回来了。所以，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欧漾不爱这个家。从小就觉得不被爱，所以才会做那么多出格的事情，学会了放纵。
　　"你对我也不好。但是，对我妈好。"顾祎想到欧漾居然能记得顾薇薇的生日，心里也暖融融的。
　　"顾祎，我为什么要对你妈好？"欧漾心里突然酸酸的，认真的看着顾祎。虽然自己不说，但是顾祎真的对自己很重要。重要到可以忘了自尊。
　　"因为，你想对我好呗。"这还用问？难不成你看上我妈了？虽然顾薇薇是长的很漂亮，自己连她的一半都及不上。
　　"你知道就好。好了，我走了。"欧漾离开顾祎去拿包，不过被顾祎牵住了手，"怎么？"
　　"额，晚上留下来吧，挺晚了。"顾祎有些扭捏，"当然，如果方便的话。"
　　"不方便的怕是你吧。"欧漾眼里的笑意更浓了，看着顾祎的床，"好吧，我今晚就勉为其难在你这小地方将就一晚吧。"说着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顾祎，我们都回不去了吗？"欧漾躲在被子里哭，一声声的抽泣声，让顾祎的心被扎似的疼。顾薇薇走的很突然，欧漾一直陪着自己。顾祎对自己说，把欧漾当成亲人吧，对她好点，因为顾薇薇也喜欢她呢。
　　顾祎掀起被子，把她捞进怀里，"不哭，我一直在你身边呢，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说着自己也哭了起来，她想顾薇薇了。
　　很显然，欧漾所指的和顾祎所说的不是一条道上的。欧漾哭的更凶了，她想和顾祎在一起，好多年前就想了。为什么不可以呢？顾薇薇都已经去世了，她在这个世界上的牵挂也没了。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顾忌的呢？
　　有些茫然于今天的欧漾，顾祎只好抱着她，任由她哭着。

　　欧漾哭累了，就这么躺在顾祎怀里不声不响，顾祎以为她睡着了。发现她睁着眼睛，里面通红一片。这到底是怎么了？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她回来，发现不在，那么简单。顾祎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懂她了，是欧漾变的深沉了，还是自己对她不够好了？
　　搓了毛巾给她擦脸。顾祎给她热敷了一下，"找不到我就哭，要是我离开了，你可怎么办。"她突然有些害怕，要是欧漾知道自己要去B市，会怎样。当初不是她威胁要绝交，自己也不会回来。这样算不算对欧漾不守信用？
　　"我批准你离开了吗？"欧漾把脸上的毛巾取下，朝顾祎扔去，气势汹汹的样子，根本无法联想到先前哭的泪人似的模样。
　　扔了睡衣给她，又把她推进了浴室，顾祎不习惯看着她赤裸裸的躺在自己床上，还大哭，就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似的。天知道，她不欺负自己就万事大吉了。
　　"就知道对我凶，昨天和哪个喝酒去了？"顾祎在厨房里找食材，看看能不能做东西吃，怕大小姐饿坏了。还是先榨一杯橙汁吧，又翻出几个新鲜橙子。
　　"你应该认识的，肖顷谏。"欧漾洗澡也不关浴室的门，为了听到顾祎的声音。
　　"他在追你？"肖顷谏以前和他们是一个高中的，顾祎见过几次。
　　"算是吧。"送花，送礼物，吃饭什么的，应该是追求的意思吧？可惜了，花都扔了，礼物也丢在办公室里。
　　"什么叫算，你也不能总没个正形的，得过且过的。"顾祎找了个创口贴，刚才不小心切到了手指。
　　"受伤了？"欧漾洗澡很快，冲了一下就出来了，正好看到顾祎在贴创可贴，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来，"这么不当心。这可是要画设计图的手，伤不得。"
　　"被你伤的，要补偿我。"顾祎哼了她一声，她是听到肖顷谏的时候失神了一下，才会切到手。
　　"我什么都没做，太冤枉了。"欧漾眼珠子一转，"算了，我吃亏点，以身相许得了。"
　　"得了，我怕你那帮男粉丝把我打包丢海里喂鱼。"顾祎把一杯橙汁塞进她手里，绕过她，"受伤了，我们出去吃饭。你请客。"顾祎发现她没跟上来，回头看见她还站着呢，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背影，怪不得背上有点被戳的感觉。往回走，牵着她的手，"走吧，大小姐。"
　　这才展颜一笑，只是笑的有些酸楚，这就是拒绝？
　　顾祎给书好发了信息，问她吃饭没，别工作过头了。
　　"给谁发信息呢，看你笑的嘴巴都合不拢。"欧漾有些不爽，看着顾祎。
　　"我有笑？"顾祎收起手机，"菜都点完了？"
　　"嗯，点了毒蘑菇给你吃，毒死你算了。"欧漾气呼呼的说着。
　　"又得罪你了，我是罪人。"顾祎又道歉又倒茶的。又问了点肖顷谏的事情。
　　"你对他有兴趣？"欧漾难得看见顾祎对人来兴趣的。
　　"是对他手上的案子有兴趣。他在KANS公司做营运总监呢，最近他们公司有个广告案子在招标。张敬很重视。"她加班三天三夜的案子，就是这个。
　　"那，我和他去说说？"欧漾想了一下，该怎么和他开口呢？肖顷谏看上去很好说话，但是也有些老谋深算。
　　"我可不想走后门，公平竞争就行了。你别去找他。"
　　"哦，顾祎，我们什么时候出去旅行？"欧漾想出去散散心，这里太闷了。
　　"最近忙，估计不行。"她才厦门回来，不过，顾祎没敢和欧漾说。怕挨骂。
　　"哦，让张敬少给你安排点工作。"欧漾知道顾祎要强，可怎么办，自尊的要死。张敬说她表现的不错。
　　"你和任俊上都分了吧，他还能听你的？"顾祎回来没多久，欧漾就和任俊上闹掰了。反正欧漾经常和男朋友闹掰，顾祎也不会多问，只管知道结果。
　　欧漾白她一眼，突然又想起什么，"我们等下去看看顾妈妈吧。"好像她生日快到了。
　　顾祎有些伤感，点头。

　　欧漾其实可以很有心，顾祎看着她在花店里挑了几种花，扎了一束，还挺好看的。两人去了西郊墓地。一路上，欧漾都在讲着肖顷谏如何如何，顾祎听的有些烦闷。其实，欧漾只是不想顾祎太伤心，顾薇薇去世后，顾祎改变了很多。开朗了很多，也许是顾薇薇的意思吧，顾祎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喜怒不形于色。顾祎心里盘算的东西挺多的，只是很少有出口的，说她性格闷吧，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不肯开口，那自己只能牺牲一点，做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她身边多绕几圈了。对你的好，希望你可以理解，欧漾在心里说。
　　墓地冷冷清清的，顾祎的心也跟着冷了下来。顾薇薇对自己的各种好，浮现在脑海里，她读书的样子，喝茶的样子，做饭的样子，让顾祎对女人充满了美好的愿景，她想要一个顾薇薇这样的女人陪伴一生，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一个眼神就能了解彼此，一个微笑就能到达心底。
　　"顾妈妈，我们来看你咯，"欧漾把花放下，在墓碑边上坐了下来，"顾祎又欺负我了，让我哭了，真讨厌对不，你要替我好好的教育她，对我不可以这样。她又忙着加班，也不关心我一下，真讨厌，对吧。也不积极主动的来看你，真可恶，对吧。"
　　"我真是大罪人了。"顾祎挨着欧漾坐下，看着顾薇薇的照片，"妈，我很想你。我有好好的过日子，努力的工作。还有，我有对欧漾好，整天做她的保姆，要注意偏听则暗，兼听则明，不要被花言巧语欺骗了。"
　　欧漾嘴一撅，继续控诉顾祎的罪状，两人就这么在顾薇薇的墓前，聊了起来。
　　"顾祎，我觉得，你变了挺多的。"欧漾被顾祎牵着，出了陵园，刚才顾祎絮絮叨叨的讲了很多，欧漾都有仔细听。
　　"不可能一尘不变，"顾祎抬头看着天空， "顾薇薇希望我可以快乐一点。"
　　"真听话，"欧漾看着牵着的手，"顾祎，你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吗？"我可以陪你的，欧漾在心里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嗯，谢谢你一路陪着我。"顾祎觉得心里暖暖的，"知道吗，顾薇薇去世的时候对我说，对欧漾好点，她是个好孩子。我在心里想着，欧漾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竟比我这个女儿还好。其实，你对她真的挺好的，让我这个女儿都嫉妒呢。说吧，你都是怎么贿赂她的？"
　　"因为我比你有心。"松开顾祎的手，她们，真的不在同一条路上，欧漾很想哭，很想骂她一句：蠢货，你看不到我爱你吗？